景钰视线触及几步外那女人眼里的嘲讽,心头一阵懊恼到达顶峰!
电光火石间,胳膊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手腕诡异翻转后,他身影移动,猛地朝人拍了过去!
竟然是跟梅香略有相似的掌法!
事实上,他此刻大脑一片空白,这是他头一回用掌力拍人,动作却熟练的仿佛早已练习过无数次。
“罗生掌第五式!你!”
梅香堪堪避开,惊呼一声,脸色煞白一片,震惊到无以复加!
她练的掌法也是罗生掌!
只不过她只学会了上三式,下三式要有心法口诀和引门人才能练成,她练了十几年,却依旧只会上三式。
但罗生掌威力巨大,她只靠着上三式都能在武林中打出一席之地!
可是眼前人,竟然随随便便就使出了第五式,奔雷涌动!
景钰压根儿就不知道什么罗生掌,只觉得使出这一掌时,吃下玉华丹多余出来的内力,仿佛都有了发泄之地。
越是出掌,丹田就越充盈,许久未曾有过这么畅快的感觉了!
台下的武林各门派,此刻脸上表情都是呆滞的。
传闻中的西域罗生掌啊!
他们只知道盟主夫人会武功,但谁都没想到,竟然这般厉害!
比武台上的场面,瞬间逆转!
景钰此刻已经兴奋起来了,看着梅香不出手,反而左躲右闪想跑路的模样,当即追了过去。
“想跑?你拍阿穆一掌,便要接我一掌才算完!”
“你,你何苦不饶人!”
梅香躲得发簪都散了,披头散发好不狼狈,嘴里却也说不出什么软话,但只这一句也能听出惧怕来。
景钰连着挥出几掌,倒也没下狠手,毕竟他要是真想杀了这人,不可能一掌都拍不中。
他在戏耍梅香,就喜欢看人左躲右闪,担惊受怕的模样。
高台上,白宸扶着阿穆坐在椅子里,抬手往人嘴里塞了枚治疗内伤的丹药,随后才皱眉把脉。
“所幸没有伤到心脉,只是得休养一个月了,看来那梅谷主出手没想一击毙命。”
南清弦听着白宸的话,转头看比武台上,触及那人兴奋的眉眼,宠溺的勾了勾唇,又等了一会儿才说话。
“景钰,够了。”
“昂,那我快些!”
景钰应了一声,有些不舍的飞身而上,在梅香满脸疲惫加惊恐的视线里,朝人后背拍出一掌。
只用了四成不到的功力,他没想把人打死,毕竟这个场合不好出人命。
但只这四成内力的罗生掌,还是把梅香拍的呕出几口鲜血,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昏死在了比武台上。
周围的坐席中早就鸦雀无声了,看着台上那人的武力,一阵阵倒吸凉气。
不得了,盟主夫人怕是比盟主大人都厉害几分!
白宸迎着众人的视线,飞身上了比武台,当场给梅香把脉,也没多说:“人还活着,快送梅谷主回去医治吧。”
台下万兴谷的弟子们,皆是面色惨白,一个个吓得跟鹌鹑一样,畏畏缩缩的跑上去几个人,把梅香抬了下去。
哪还有进场抢坐席时,那嚣张跋扈的劲儿。
这事儿没法追究,万兴谷只能吃哑巴亏,毕竟是她们谷主先不守规矩,以大欺小的。
景钰飞身回到高台上,衣裳在空中转了一圈,裙摆漂亮的很,被南清弦稳稳接在怀里托了一把腰身,扶着站好。
“阿穆呢?阿穆怎么样了。”
“抬回客栈医治,不能参与接下来的比试了。”
“啊。”
景钰眼里有些惋惜,原本少说也能进前三名的,这会儿阴差阳错把名次作废了。
“无妨。”南清弦看出人在想什么,捏了捏掌心里的手指,问:“累么?”
“不累!”他嗓音脆生生的,又朝人笑了笑补充一句:“我刚刚帅不帅?”
南清弦没有回答,只拽着人坐回椅子上,微微侧头嘴角勾起:“....帅的。”
“哦,那你刚才有没有担心我?”
“没有。”
“真的?”景钰笑的露出些洁白牙齿,嗓音悠悠:“不担心我,你还傻愣愣的站在台边,脚步动了几回险些冲过来?”
没想到这句话说完,对方的脸色突然严肃了几分,扭头看他:“往后与人交手时,不要分心。”
“怕什么,我厉害着呢。”景钰不屑一顾,脸上多少有些骄傲自满的神态。
任凭谁百战百胜,都不可能一直保持谦虚的心态,他也不例外。
南清弦察觉到这一点,皱眉用力攥了攥他的指尖,严肃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等你轻敌的时候,后果是致命的。”
景钰呼吸一窒,终于明白了对方想表达的意思,神色严谨的点点头:“南哥,我记住了。”
“嗯。”南清弦看人说的诚恳,这才放心。
景钰心头划过一阵暖流,身边这个人面面俱到的提醒他,再一次让他明白,自己是被人密切关怀着的。
台下那边的锣鼓声连着响了两回。
“伏龙教弟子,阿穆,胜!”
“明楼弟子凌九歌,对嵩山南少林弟子青松,一炷香时间分胜负,点到为止,燃香!”
嘶,又到凌九歌上场了!
嵩山少林寺?
第238章 我还想说让方丈替我起卦,算算姻缘
景钰往比武台上瞄了一眼,那人果然是小和尚的打扮。
小和尚手里拎着一根简简单单的长木棍,圆头圆脑,浓眉大眼,头顶烫着四颗戒疤,气势是憨厚清正的。
凌九歌换了一身衣裳,但依旧还是黑袍,似乎是用了麻沸散的缘故,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身姿看起来并无大碍。
景钰这次没有再问两人看起来谁会获胜,因为没必要问了,只要有一分的可能,凌九歌都会拿命拼。
只是不知道南清弦有没有找过少林方丈,按理说,和尚应该是比较顽固的吧。
会同意给凌九歌放水?
小和尚的棍法十分迅猛,出手就是一个横扫,凌九歌甩鞭子跳开了些,认真的应对着。
棍风凌厉,在空中也是远战武器,看起来并不比鞭子弱。
两人你追我赶,在比武台上打的不分胜负。
南清弦的视线遥遥跟南少林的出尘大师隔空对视,轻轻点头致意。
出尘大师脸上带着笑意,朝他微微垂首,双手合十。
景钰扭头看过去的时候,就见身边人朝台下某处拱了拱手,他顺着望过去,是个身量清瘦的老和尚。
“南哥,你中午去拜访过方丈?”
“嗯。”
景钰心下稍安,又问:“你们说什么了,他....答应了?”
“并未,出尘方丈说佛家讲因果,与我喝了一盏茶,就念经去了。”
“......”
和尚念经,天经地义,无话反驳。
景钰却有些坐不住了,这也就是说,那个小和尚并不会给凌九歌放水!
而凌九歌此刻,胸前的黑色衣衫上,有一片已经出现暗色,那是伤口裂开迸出血液的迹象。
那个拎着棍子的小和尚,在又一记凌厉的鞭子甩过来的时候,后退几步稳住身形,嘴里念了声佛号,竟然跟人说话了。
“施主,我家师父让弟子问您一句,以命相拼值不值得,若是您说值得,弟子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凌九歌收回鞭子,眉头微皱的捂住胸膛,伤口疼的她嘶嘶抽气。
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问,但她还是如实应答了,不假思索的沉声吐出两个字:“值得。”
“阿弥陀佛,施主,得失皆是浮尘,莫要为难自身,万事只求心安。”
“......”
小和尚背书一样的说完最后一句话,双手合十朝凌九歌弯腰拜了拜,随后把棍子背在身后,步伐稳健的下台了。
江湖众人多有置喙,不满声阵阵传出,却也没人敢跳出来责问出尘方丈为何让弟子认输。
凌九歌视线落在那边盘腿坐着的老方丈身上,对方的视线清明透彻,让她有些不敢与之对视。
她双手合十,朝人拜了拜,算是谢恩,心里默念了一句.....
得失皆是浮尘,万事只求心安,她做不到这般豁达,至少眼下做不到。
她还是要回皇城,即便去了以后不一定能活着回来。
出尘方丈笑呵呵的摸摸胡须,该说的话,昨日午后,他已经跟这位小施主劝说过了。
今日只当是劝最后一回,其余的事,因果轮回,自有凡说。
高台上,景钰听着那边的裁判再次宣布凌九歌胜,满脸纳闷儿,他刚才也听见了那句话。
“南哥,那方丈是不是会算卦?”
南清弦愣了一下,哭笑不得:“他是和尚,不是道士。”
“唔,我是说,他怎么会让小和尚跟凌九歌说那些奇怪的话?”
“出尘方丈告诉我,昨日午后,凌九歌去找他解惑了,具体是何缘由,不肯说与我听。”
景钰耸了耸肩,语气遗憾:“这样啊,我还想说让方丈替我起卦,算算姻缘。”
“嗯?”南清弦侧目看他。
“咱俩的姻缘啊,你想什么呢。”景钰笑着解释,皱皱鼻尖,语气有些期待:“算算咱俩能不能走到最后,永远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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