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漂亮的双眸睁地大大的,透明的泪水不断的流下,眼里万般痛苦又绝望至极,口中含着小球无法说话也无法自尽,便能“唔唔”地哭。
他哭起来的样子令人心碎,裴英忍不住哄他:“很快就不疼了,再忍忍,我会一直陪着你。”
南星鼻腔里发出一声哀鸣,如同幼兽求救般的声音,裴英几乎于心不忍,但也能不断的哄唤。
南星口中有东西,能是混乱不清的说话,裴英见南星那双眼睛一动不动死死盯着他,好似有话要说,便轻声问:“你要什么?”
南星唔唔了好几声,裴英将耳朵贴在他唇边,温热湿润的气息很快让他的耳朵染上一层薄薄的汽水,他屏住呼吸去听,好几遍才听出几个字眼。
南星反复的念着几个字。
“杀…了……我、杀……了……我……”
裴英双眸猛然睁大,仿佛是被什么扼住脖子般,他呼吸变得困难。
要不是他,南星也不会这样痛苦。
他眼前猛然一黑,好像有什么画面在他脑子里闪过,但他想抓住时,又忽然消失不见了。
他怔怔的看着南星这个样子。
这样痛苦绝望的南星,他仿佛曾经见过一般。
一个时辰终于过去了。
裴英松开南星时,南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拿出南星口中的小球,帮他擦了擦眼泪和唇边的涎液,又让人端了一盆热水,他拧了条毛巾帮南星擦汗。
“忍了这一天便好了。”
南星意识是清晰的,他能感知每一丝每一毫的痛苦,他力气耗尽了,张口说话时似喃喃自语,裴英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看见那双美丽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流泪。
裴英怕他体内的水份流失过多,便想去不远处的桌子上帮他倒水,但他怕他一晃神南星出了什么意外,便抱着他过去。
南星的背脊单薄瘦弱,贴在他胸膛,浑身都被汗浸湿了,发着抖狼狈不堪,可怜得让人想好好怜爱。
他让南星坐在他腿上,一手搂住南星,一手去倒水。
给南星喂了一杯水,洒了大半杯,南星抖得厉害,他便又将人抱在床上,给他盖着被子擦汗擦泪,也不断的说话哄他。
裴英想,他这辈子都没有如此照顾过一个人,就连最疼爱的弟弟裴若枫,也没有这样的待遇。
南星是头一个。
南星的衣服被汗水浸湿了,裴英怕他着凉便让人送了套衣服来给他换上。
解开腰带的时候,南星的衣服微微滑落,领口开得很大,他皮肤白皙如玉一般,精致的锁骨藏在领口里若隐若现。
裴英的手顿了顿,他油然而生一种罪恶,南星这个样子好像要被他欺负似的。
但他又想,南星本是个娇奴,身子不知被多少人碰过的,如此一想,仿佛又觉得没那么贵重了。
他将南星的衣服脱下,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衫,他按住南星的双臂,眼皮猛然一跳,南星背后蝴蝶骨上的一颗鲜艳的朱砂痣闯入他眼帘。
可真是巧,他记得阿枫背上也有一颗痣,是阿枫的是黑色的。
他知道自己弟弟很喜欢南星,若是知道南星的背上也有一颗痣,说不定以为是天注定的一对,不知能高兴得怎么样。
裴若枫就在西域,若是喊他来照顾南星,恐怕是连任务也不管了跑过来。不过裴英是不打算告诉弟弟南星这件事,裴若枫如今还年轻,又那么喜欢南星,若是知道了这些惨事,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裴英把南星的衣服穿好,让南星好好躺着,他守在一旁,时不时给南星喂点水。
可能是外头的温度正好,空气也舒适至极,也太安静了,裴英竟然睡着了。
小憩间竟是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他额头青筋暴起,是极其痛苦的模样,好像在忍耐着什么,然后他突然看见自己俯身下去,凶猛的在亲吻什么人。
那人皮肤雪白,一双纤细的手腕被他按住,手骨十分漂亮,不看其他看手便是名美人。
他从来没有和人这样亲近,从前在军中打仗若是身体上积欲已久,也是练武冲冷水渡过,自己这个失控的模样真是不像自己。
是什么人?可是自己的良人?
他凑近想去看看那人的脸,忽然间视角一变,他成了梦中的自己。
他低头一看,看见了南星的脸。
他猛然一惊,吓得醒了过来。
偏头看去,南星一双眼睛睁开,正在看着他。
南星的身体虽然力气用尽,但是他精神上很清醒,因此一直处于痛苦之中,那时眼睛黑白分明,还有些湿润。
裴英立马别过头不与他对视。
和梦中的那双眼睛太像了,那样漂亮、脆弱、又充满了绝望的双眼。
宛如钉在他脑中一般,正死死的看着他。
似将他那不着边际的秽梦,看得一清二楚。
自己怎么会做这种梦?
是不是这些天都和南星在一起,接触多了便是做了这样的梦?
此事过后还是少与南星接触吧,毕竟名娇奴,言行举止无意间都勾得人心猿意马。南星也是裴若枫喜欢的人,虽然他不会允许自己的弟弟和南星在一起,若是这个人和他们兄弟俩都有关系。
恐怕要被人笑话了。
一天一夜终于过去。
蛊师把黑色蛊虫从南星体内拿出来的时候蛊虫已经精疲力尽。
蛊师说,慕情是无法杀死的,它已经与宿主的性命绑在了一起,蛊虫死了宿主也会死。
蛊师的蛊最多能抑制慕情一个月,一个月后慕情又会发作。
而且在一个月内如果南星闻到配香,也会唤醒慕情。
这一个月南星甚至连桂花的香味也不能闻。
好在西域和西城都没有桂花。
蛊师给南星喂了些流食物和药膳,南星终于可以闭眼了。
他好像徒步跋涉几万里般的劳累,终于是闭上眼睛沉沉睡了下去。
……
南星睡了一天一夜,因西城军中有事,裴英不能在西域多做停留,南星醒来吃了先东西,裴英便带他回了西城。
回西城后南星又修养了好几日,这才缓过劲来。
裴英回了西城后,有做过几次秽梦,梦里竟全是南星。
仿佛是那个梦的延续般,断断续续的,每天夜里都敲响他的门。
梦里的南星在他身下绝望的哭喊,惊慌失措的尖叫,可是他好像听不见般,残忍地将南星一点点弄坏,他欲.望高涨又冷酷无情的按住南星,狠狠地侵犯他。
那个梦太清晰了,清晰得好像什么时候发生过一样。
可是他确信自己不会做这样的事,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南星。
南星应该也是个可怜人,被人用蛊控制着,不知承受了多少痛苦。可是从他言行举止,从他咬牙学了骑马来看,也是个有骨气的人。
也从未见过他卑躬屈膝的献媚。
应该是梦。
但是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如此的下流不堪,无法见光的梦。
如此更不敢和南星相处,有时候看见南星的脸,梦里的画面仿佛是跑出来般,让他喉咙发干,呼吸急促。
那样真实的梦,连感触都是有的,他清楚的知道那是什么销魂蚀骨的滋味。
那日丫鬟送了碗鸡汤,喝了鸡汤后,心中烦闷,便拿出长戟去武场训练,练了不一会儿,几个士兵进来了。
他在武场的杂房喝水,几名士兵都没有看见他,有说有笑的,竟然谈到了南星。
“今日他还来了马场,还和我说了话!”
几日一阵起哄,有人问他:“南星去马场做什么?”
“他和那日的骑的马道别,说是明日去扬州。”
“哈哈!他真是很喜欢那匹马,那匹马也是被南星驯服了,前几日我想骑竟是不让,马儿也是看人,瞧着是美人才让骑,哈哈!”
有人问:“他去扬州做什么?”
“南星说他要去考秀才!”
“我瞧着他像是富家书香子弟,真的是要考秀才啊?没准真是考好了,赶明儿是做了大官了,不知道瞧不瞧得上我。”
“你这样儿,如今他也瞧不上,哈哈哈哈你要瞧上做什么……”
年轻的士兵一阵打闹,来武场拿了些东西便又是打了些荤话,嬉嬉闹闹走了出去。
裴英愣了愣神,南星明日要去扬州?
怎么没和他说?
他怎么一点音信都不知道?
连几个小兵都知道,南星竟也不和他说。
裴英冷脸回去,心情不知怎么一直郁燥,他冲了个冷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想来想去还是去敲了南星的门。
两扇门一开,南星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南星似乎也是刚沐浴出来,头发半干的模样。
灯下的美人氤氲了些水汽,像是蒙了纱的珍宝一般曼妙美丽。
距离有些近。
裴英喉咙发干。
南星见是裴英,便礼貌笑着请他进来。
裴英不仅带他去西域压在慕情,也隐约告诉他可以帮他取许京墨那边那配香的方子,南星对他很是客气。
“这么晚了,将军可是有什么事?”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