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准头都高,张佩舟听见副官报来的战绩,他扬眉而笑,“看着弱不禁风的,没想到你还是一个神枪手。”
顾言也没有跟张佩舟谦虚,“乱世防身而已。”
“你这样的样貌是得防,不然得让人当女人抢回去了。”张佩舟取笑了顾言一句,他将手里的枪给了副官,然后随处坐了下来,“出了一身汗倒是痛快一些”
张佩舟拍了拍自己旁边,然后对顾言说,“坐!”
顾言也没有客气,坐到了张佩舟旁边,陪着他看远处正在挖的战壕。
突然张佩舟道:“再等些日子,我一定要这些山都姓张。”
听见张佩舟的话,顾言朝他看了过去,张佩舟笑着,那笑容极狂,眉眼带着逼人的风采。
张佩舟这话的意思就是要统一了华夏,赶走列强,现在华夏到处都是列强的租界,租界就相当于华夏割出去的地,他们是没有权限插手的。
张佩舟要赶走这帮子强盗,日后他想要在哪座山军事训练谁敢站出来说不?
这人极其好战。
顾言收回了视线,他淡淡的开口,“会的。”
总得要把这帮子强盗赶出去,这里的土是华夏的,这里的天也是华夏的,要不要你在这片天地扎根,也是由我华夏说了算。
来的时候顾言是被张佩舟的副官送来的,回去的时候他坐得张佩舟的专车,跟张佩舟一块回去的。
路过政府大楼时,顾言瞥见好多京都权贵都守在门口,似乎想要见张佩舟。
注意到了顾言的视线,张佩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然后眉眼透出了讥诮,“一帮子人总觉得帮了我们张家,然后在我这里倚老卖老。”
张佩舟能不费一兵一卒就进了京都,是因为严督军手下哗变,他们开城把张佩舟的部队迎了进来。
来到京都后,张佩舟大刀阔斧的改革,他的新政让华夏这些权贵利益受损,所以就来政府大楼找张佩舟抗议了。
张佩舟这样强势的人,自然不会搭理他们这一套,这些人跟顾言还不同。
顾言是真的在危难的时候帮了张佩舟,但没有这些权贵他张佩舟还是能打到京都,所以这个脸他自然不会给。
“少帅来京都,按理说应该要接风洗尘一番的,不如就请这些人吃顿便饭,我记得六国饭店旁边有一处空地,少帅可以在六国饭店宴请,顺便在空地上试试从德国购买的军火。”顾言开口。
听见顾言的话,张佩舟大笑了起来,眉目张狂,“你生得这样秀气精致,怎地一肚子的坏水?”
一边请人家吃饭,一边在一旁明火开枪,这不是恐吓威胁是什么?
顾言没理张佩舟的笑话,他继续说,“少帅你刚来京都,根基不稳,各租界也在观望中,还是谨慎些好,这些权贵虽然趋炎附势,不堪大用,但他们也不是毫无用处,还是留着妥当,吓唬一下估计会安生几日的。”
“好,依你的主意。”张佩舟又看顾言一眼,越看越顺眼,坏得合他心意。
张佩舟先将顾言送了回去,然后才回自己的府邸了。
没两日张佩舟就让人给顾言送了一份请柬,他邀了京都那些权贵吃饭,顾言也在邀请之内。
除了顾言,卫长风也去了,本来没他的份,但听说邀请的人都是京都有头有脸的人,卫长风善于钻营,最后还真被他搞到了一份请柬。
张佩舟待顾言还是比较亲厚的,他让易副官去燕家接的人,所以顾言是跟张佩舟一块来了六国饭店。
现如今京都真正的权贵是张家,所以张佩舟一出现就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他穿着一身戎装,英气挺拔。
张佩舟旁边站着一个更加英俊的男子,容貌不可方物,让人满眼的惊艳,但这人神情寡淡漠然,倒是让容貌那种艳丽减少了几分。
顾言跟张佩舟一个从容淡然,另一个强势张狂。
现在顾言已经全面接手燕家的生意了,所以京都认识他的人非常多,大家都没有想到燕家的二少爷居然跟张少帅识的,看样子关系还很亲近。
就连卫长风也没料到,他看着顾言满脸的不可置信,这才半年的光景,怎么这人居然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燕西临的容貌没有变,还是那样的俊俏精致,但气质好像沉淀了下来,总有让卫长风说不出来的感觉。
看着燕西临站在张佩舟身边,他们像是熟识已久,谈话时两人的神情都很自然,这让卫长风眼神晦涩。
见张佩舟来了,很多人都过来想在他面前讨个眼熟。
好不容易身边的人少了,张佩舟就注意到了卫长风的视线,他扫了过去,对方这才忙收回了目光。
“你们谁上谁下?”张佩舟忽地问顾言。
张佩舟这话没头没尾的,顾言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朝张佩舟看了过去,“少帅,你刚才说什么?”
“你是为了那人拿枪冲到了窑子?”张佩舟瞟了一眼卫长风的方向,“你睡他,还是他睡你?”
“……”顾言。
问得竟是这样直白。
燕西临是被卫长风气昏头了,昨日还对他甜言蜜语的男人转头就去找别人了,燕西临这少爷脾气是忍不了的,所以他就拿着枪去找卫长风了,这事闹得京都人尽皆知,张佩舟稍微打听一下知道不足为奇。
顾言没料到张佩舟对这事会好奇,毕竟他这人不像会打听别人床帏之事的人。
“没想到少帅连男风这事都知。”顾言不冷不淡的噎了张佩舟一句。
张佩舟扬了一下眉,“我长在军营,什么荤段子没有听过?”
张佩舟十五岁就入了军营,他不像旁人想得那样一开始就是高高在上的少帅,他跟着老兵油子待了两年,那些人说话极其下流,张佩舟虽然不说,但不代表他不知道。
第60章
顾言微微一叹,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 少帅不要再取笑我了。”
“是过去的事就好。”张佩舟挑挑眉头, 安心了。
张佩舟极其瞧不上那种没用的草包,卫长风就是绣花枕头一个, 空有其表,在他心里这样的人配不上燕西临。
当时听到燕西临为了卫长风闹出这样的事情,张佩舟心里还惋惜了一下, 这么聪明的人眼光居然如此差,让人着急。
所以刚才顾言说他跟卫长风过去了,张佩舟终于痛快一些了, 好男风不要紧, 他也不在意这些,这个癖好在张佩舟眼里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 但就算好男风总得找一个看得过去的。
张佩舟问到自己想要的话就把这茬揭过去了, 顾言以前闹的荒唐事他不甚在意,他这样出身的人见过的荒唐事太多了。
京都的权贵本来就一直想见张佩舟,只是总被拦在政府大楼外, 现如今终于能见到张佩舟了,那些人跟张佩舟客气的寒暄了几句,就打算说新政的事。
但还没等这些人开口,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枪响, 吓得大家缩了缩脖子, 面露惊慌。
那枪声只是响了几声就停了, 这是试枪的规矩, 先打六发子弹图了吉利。
就这六枪足够让宴场乱成一团了,如今时局这么不稳,整日的刺杀,争夺地盘,搅得人心惶惶。
“大家不必惊慌,这是我的人在旁边试火力而已。”张佩舟面上一派淡然。
听见张佩舟的话,宴场所有人的神色都非常复杂。
没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枪的爆破音,那声音又响又密集,震得六国饭店里的酒水都开始晃了,天花板掉的水晶灯盏也发出了轻微碰撞声。
听着这声音,大家的脸色发白,一些女眷都吓哭了,但张佩舟不说让他们离开,谁敢这个时候提出离开?
看着这帮人一脸菜色,张佩舟嗤了一声,然后让人播了跳舞的曲子,一堆人抖着腿听着枪响被迫去了舞池跳舞。
张佩舟跟顾言没有带舞伴,他们俩自然不可能凑一起跳舞,所以就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外面的枪声还在继续,玻璃都被震得吟吟作响,张佩舟听着这声音眯了眯眼睛,眉宇带着一丝极淡的倦意。
“少帅不舒服?”顾言开口问。
张佩舟的眼睛又眯小了一下,他开口,“听见枪声有些困了。”
自从来到京都张佩舟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他这人只在两个地方能安心睡着,一个是他家,另一个是军营,其他地方都睡不好。
顾言没再说话了,刚占下京都一堆事等着张佩舟处理,他累也是应该的。
这个时候的枪械开枪时爆破声极大,宴场所有人都被这声音震得耳朵嗡嗡作响,每个人都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不知道响了多长时间,等枪响结束后,所有人才如释重负了,但耳朵还是没有恢复过来。
张佩舟这次的恐吓起了不少作用,原本找他商量新政的人,这个时候都老实了,不敢这个时候去触张佩舟的霉头。
见成效不错,张佩舟很满意的带着顾言走了。
回去的路上张佩舟闭着眼睛靠着休息,顾言坐在他旁边,没有打扰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佩舟突然开口了,他问顾言,“你有表字吗?”
“有。”顾言接了一句,“表字,子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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