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被众星拱月般送到了二楼,原主原本的房间。隔壁住着他大哥俞洲,不过早先俞洲搬出去住了,因为公司离家远,干脆住在公司附近的一处房产,省的来回跑。不过现在又搬了回来,因为自己不省心的弟弟。
俞连中虎目圆瞪,对着小儿子教训道:“以后少和你那些狐朋狗友联系,再让我知道,我打断你的狗腿!”
俞母道:“你说话那么大声干嘛?吓到孩子怎么办?他刚从医院出来,医生不是说了,他现在情况还不稳定,不能受刺激,你要是把他吓出个好歹你赔我一个活生生的儿子!”
“你……”俞连中被自己老婆气到,“你就惯吧,他都多大了,二十六了!到现在什么都不会,只会吃喝玩乐,和白痴一样!家里的事业一概不管,一问三不知,只知道伸手要钱,今天能撞山,明天就可以跳海,再不管,再不管还能不能要了,迟早他会把自己那条小命给折腾完,到现在你还护着他,出事的时候哭的不是你吗?”
“白痴会花钱?我儿子聪明绝顶!感情孩子不是从你肚子里出来,你不知道心疼,我怀胎十月,顺转剖,折腾了我半条命才生出来的宝贝疙瘩是让你骂的?现在谈管教?早干嘛去了?天天忙着你的事业,喝酒应酬,两个儿子十岁之前你过问过没有?事后诸葛你骂我儿子,他受了这么大罪从鬼门关出来你不心疼就算了,一开口就只知道教训,他是你手底下的员工吗?啊!”俞母分毫不让,护着儿子,瞪着自己的丈夫。
余夏:“……”谢谢,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
“那洲儿呢?”俞连中指着自己的大儿子,“和小扬一样,我以前也没管过他,怎么他就和小扬不一样,从小就品学兼优,年纪轻轻就能帮我管理公司了?”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俞母眼眶立马就红了,“所以他累的像条狗一样!快三十的人了连个对象都没有!小时候顾着学习不让你在外面丢脸,长大后又忙的像个陀螺,替你管着你那破公司,连偷个懒的空隙都没有,小脸整天惨白惨白的,你这个当爹的还觉得挺美是不是?”
俞洲:“……”谢谢,感觉自己也被冒犯到。
俞连中说不过老婆,脸色铁青。
俞母:“干嘛?你还想打我啊!”
俞连中:“你……你不可理喻!”
余夏扶额,出口劝说二老。住院的这段日子,余夏享受了他们无微不至的关怀,对这家人的感官很好,虽然这份关爱不是给自己的,但他既然占了他们儿子的身体,自然要对这家人负责。
他对这具身体适应的很好,还接收了原主人一些残留的记忆,而这些记忆在俞家熟悉的环境中逐渐清晰。俞扬混归混,可对自己亲人的感情都是真的,连带着余夏也对这家人亲近了几分。
余夏认真道:“爸,你放心,经过这件事,我已经洗心革面,改邪归正了,以后,我肯定踏踏实实,再不乱惹祸了。”
“真的?”俞连中狐疑,不太相信小儿子的说辞。毕竟这些话他说了没有成百也有上千了。可是面对着虎视眈眈盯着他的母老虎,俞连中有了台阶立马就下了,虎着脸严肃道:“最好是,不然我以后就当没你这个儿子。”说完,像是怕了什么,落荒而逃。
俞洲无语地看着老父亲逃走的矫健身姿,和老妈追过去凶神恶煞的背影,摇了摇头,转身,正好看到弟弟睁着眼睛看着他,心中一软,过去摸摸他的头,“到家了就好好休息吧,好了之后我带你去公司转转。这么大的人了,也该收收心了。”
余夏连连点头。
他和系统的联系被切断,无法通过它得知这个世界的进展,但在医院的这段时间,已经知道,距离他死的那天,过了十年。
十年……
余夏恍惚。
他从醒来之后迫不及待地想见到祁衍,可俞家人看的严,余夏从医院逃跑几次都没能成功,如今回了家,余夏趁着大哥办公,父母午休的时间,偷偷溜了出去。
他打车去记忆里的地址,看到熟悉又陌生的街道,十年时间,足够一切大变样了,而让他意外的是,小区好像没什么变化,保安换成了三十几岁的青年。
对余夏来说,他明明没有离开多久,却突然近乡情怯,心跳如擂。
祁衍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他还能认识自己吗?
十年的时间,漫长而充满了变数。余夏突然意识到一个重要的事情,书内世界的持续崩塌说明他的任务并没有完成,剧情还在继续,现在的祁衍已经二十六七了,他做哈士奇的那一年,带给了祁衍什么?
祁衍和之前一样吗?
他有没有遇到女主?
最重要的是,祁衍不会养了其他的狗子来替代他吧!
余夏这么一想,立马怒火中烧,心说如果开门之后让他看到什么东西,可别怪他手下不留情。
但转念又一想,自己现在是人,和宠物斤斤计较会不会有失身份,搞不好还会被祁衍当成神经病。
毕竟祁衍当初宠他可把他宠上天了,如今换了个身份,他认不出自己,反而将自己暴打一顿怎么办?
余夏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咚咚咚——’
门开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进耳朵,“你找谁?”
第83章 我是他祖宗!
背后突如其来的声音, 吓了余夏一跳,他扒拉着门,一副干了坏事被人抓包的模样, 战战兢兢, 心虚地转头。
余夏:“……”
余夏认出了身后的男人, 旋即恢复了正常。
十年的时间, 陶择已经踏入社会,脸上褪去了学生的青涩,穿着衬衫和西裤, 胳膊上挂着一个十岁出头的小男孩。
陶择看这年轻人鬼鬼祟祟, 有些警惕,“你是谁?在别人门口晃荡什么?”
余夏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 仔细地看着陶择的脸, 然后视线往下移,对上小男孩清澈的眼睛。
这感觉有点奇妙, 昨天看到陶择还是一个风风火火的少年, 稚气未脱,转眼,他就变成了都市精英, 看起来混的还不错。
而这个小孩……
估计就是陶蓓蓓的儿子了,这给他的冲击尤其大,更让他深刻地认识到,他已经离开了很长时间。
陶择眉头拧成川字, 眼神充满了戒备,打量这个鬼鬼祟祟的不速之客,不悦地又问了一遍。
“我?”余夏回过神,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是这家人的亲戚, 有事找他。”
陶择表情有点怪异,“你是他什么亲人?”
“他……”余夏暗戳戳的占祁衍便宜,道:“他表哥。”
“嗤!”陶择冷嗤一声,很明显不听他的胡话:“我可没听说他有什么亲戚……”说着掏出手机,拨打号码。
余夏笑了:“稀奇,你又不是他家人,你怎么知道他有什么亲戚?”
说着还敲了敲门。
陶择面无表情道:“因为这家主人已经搬走十年了,你要是他亲戚你会不知道?”
余夏的表情裂开了,他不敢置信,祁衍已经搬走了十年了?
什么意思?
甚至不等陶择反应,余夏跑到了之前自己藏钥匙的地方,拿出了祁衍当初配给他的应急卡片,打开了门,迫不及待冲了进去。
望着里面的装饰,余夏楞在了原地。
里面的东西的摆设和他走之前一模一样,角落里放着一棵光秃秃的圣诞树,是他让祁衍买的,准备回头往上面添些东西,电视柜和茶几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细碎的尘土在阳光里跳跃,可以看的出来,房子已经久久无人居住。
卧室里,床上罩着防尘罩,余夏愣愣地看着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半晌说不出话来……
祁衍怎么就……离开了呢?
背后。
陶择看着行为诡异的男人,拿着手机说:“喂,警察吗?我们这里来了一个小偷,并且非法闯入他人住宅,请你们赶紧派人过来。”
余夏:“……”
余夏立马回神,动如脱兔要抢陶择的手机。
余夏炸毛道:“喂,兄弟,不至于吧,你报警?我都说了我是这家人的朋友!”
“你们赶紧来,对方现在试图抢我手机。”陶择对着电话说,然后望着余夏,冷静道:“你刚才不还说是他亲戚吗?”
余夏:“……我是他祖宗!不是,有话好好说,你先把手机挂了成吗?我可以解释。不是,我要是不认识对方,我怎么知道他家的钥匙在哪儿,你说是吧。”
“那说不准,”陶择油盐不进道:“也有可能是你事先踩好点了。”
这个时候,一直跟在陶择身边的小男孩古怪地看着余夏,拉了拉陶择的袖子,小声道:“小舅舅,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小家伙也说不出来,只是莫名觉得这大哥哥的眼神好熟悉……
陶择神色一凛,把孩子拦在身后,警惕地看着年轻人。
他小外甥见过他?说明这陌生人不止今天来过,事先肯定也来过不少次,被他外甥撞见,不然不会给他留下印象。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人还真是踩好点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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