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也该……”迪烈缓缓伸手,企图握住黎卿的手腕,“见好就收?”
原以为身侧的青年失去了力气,只是强撑着做做样子……
哪知在双手即将接触的那一秒,后者突然换了个姿势,玻璃碎刃又刺入了一些,“你的命在我手上!你没有说话的份!”
迪烈轻松的眼色顿时一变,“黎卿,你不要得寸进尺!小心我让属下一枪崩了你!”
“好啊。”黎卿冷笑一声,“一命换一命,你还会比我死得更痛苦!”
“你到底想怎么样?”迪烈的脸色完全沉了下来。
保镖们走近,将黎卿和迪烈包围在中间。
即便他们有把握能拿下黎卿,但也不敢拿雇主的性命开玩笑。更重要的是,迪烈一旦出事,他们全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气氛陷入前所未有的僵持。
突然间,许久没有动静的电梯门应声而开,一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迪烈看见来人,面色骤然一变,“厉淮深?谁把你放进来的!”
黎卿听见这个名字,慢半拍地将注意力落了过去——厉淮深的面容冷硬,眉宇间甚至带上了一丝骇人的煞气。
有保镖拿枪对着他,可这点威慑完全起不了作用。
厉淮深快步走近,完全无视了迪烈,勾手就将青年带入怀中,“没事了。”
耳边是温柔的低喃,熟悉的红酒味传来,隔绝了一切烟酒迷香。
黎卿深呼一口气,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早已僵硬的手掌一松,酒瓶碎裂在地上。
黎卿在A国认识的人少之又少,能帮得上忙的人更是寥寥无几。苏漾今天夺冠庆功,他不想扰了对方和队伍的庆祝。
而遇事后的第一时间,脑海里浮现的人就是厉淮深。
幸好,他找对了人。
而这人,也来得及时。
迪烈猛然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相拥在一块的两人,“……厉淮深!你们什么关系?”
“不关你的事。”厉淮深牢牢圈住怀中人,反问,“迪烈,你玩得这些勾当,老爷子还不知情吧?”
迪烈听懂这话里的深意,哼笑一声,“你在威胁我?”
黎卿睁眼,默不作声地看着两人的交锋——难不成,两人之前就认识?
“威胁算不上,是交易。”厉淮深的声线一如既往的冷硬,摆明条件,“人,我带走。这里的破事,我也不会往外传。”
迪烈刚准备拒绝,就又听见对方说道,“大厅有人守着,我五分钟没回去,打电话就会打到老爷子那边。”
“该怎么选择,你该有数。”
厉淮深望了过去,深邃的眸中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只有迪烈知道,这个选择一旦做错,事实会让他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厉淮深从对方的沉默中,读懂了答案。他拉住青年的手腕,“走吧。”
黎卿颔首,跟随着男人快步进入电梯。
迪烈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眼底压抑的阴沉才彻底爆发出来,用力踹翻桌上的酒瓶,张口大骂,“一群废物!”
说完,脖颈的伤口似乎有撕裂了一些。
众人被他少有的盛怒模样给吓到,一时都杵立着不敢动了。
“少爷,先让医生来给你包扎伤口吧?”
“迪烈,你、你没事吧?刚刚那人是……”
“都给我闭嘴!”迪烈瞥见地上被蹂/躏得奄奄一息的麦克斯,干脆把气都撒在了他的身上,“都是这个没眼力劲的废物惹出来的!”
“你们把他拖回房间去,好好玩!不把他玩残了,不准出来!”
……
黎卿站在电梯内,眼睑微微下垂。
厉淮深依旧握着他,手腕上传来的力度有些发紧。
黎卿轻呼了一口气,哑着声音道,“幸好你来得及时,要不然……”
“谁准你跑到这种地方的!”厉淮深出声打断,是前所未有的严厉语气,“你真以为你一个人对付得了那么多Alpha?”
厉淮深眸中掀起一阵狂涛,内心被深深地不安包裹着。他不敢想象,要是再晚来几分钟,青年又会面临什么样的危险处境!
“既然想着找我,就不能彻彻底底信任我。麦克斯也好,迪烈也罢,我会帮你处理的,懂不懂!”
“你什么时候才能像之前一样信任我!”
黎卿一怔,一股难以言状的委屈感涌了上来,“你以为我想吗?总是有人莫名其妙地找我麻烦!口口声声说我对付过他们!我……”
所有的话语卡在喉中,濒临临界点的身体彻底崩溃,黎卿脱了力气骤然往下一跌。
“卿卿!”厉淮深严厉的神色瞬间化为担忧,一把将他搂在怀中,“……怎么了?”
雪松味的信息素骤然爆开,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来得强烈。
黎卿咬牙呼了口气,“不知道,我、我在来得路上,已经打过抑制剂和阻隔剂了,怎么、怎么会没用?”
厉淮深一瞬就想明白其中的关窍。
负二层的迷香里带着催/情的成分,正常人待久了都会陷入狂热的迷醉里。
更何况是本就临近发/情/期的青年,抑制剂再管用,也无法抵抗那么多Alpha的信息素。
再加上阻隔剂,本来就会带着不同程度的副作用,是不能任性胡来的!
——叮咚!
电梯停在了一楼。
厉淮深迅速关门,拿出电子卡刷了最高楼层的按键。下一秒,就将失力的青年横抱在怀中。
突然的腾空让黎卿有了一瞬的慌张,“……你干什么?”
“过了发/情初期,抑制剂对你来说,已经没有用了。”厉淮深牢牢抱着他,“别动,省点力气,我不会伤害你的。”
大脑的晕眩和体内的热度同时袭击着黎卿,他懵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抵着男人的肩膀,吐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热气,“什么叫做没有用了?”
“你先放我下来!我也不是特别难受。”黎卿矢口否认自己的状态,他不喜欢这样被人抱着。
“乖点,别动!”厉淮深不依他的话。
黎卿刚准备再说些什么,身体的异样感就打断了他的思绪。
厉淮深抱着他走了出去,还不忘低声安抚道,“这个酒店是厉老先生名下的,没有人敢随意进入我的套房。”
套房的门一合一关。
不过十秒,那股源于黎卿身上的信息素就已经充斥着了这个房间,纯粹而浓郁,就像是勾人堕落的毒/药。
体内的热流仿佛汹涌无边际的潮水,折磨着厉淮深的每一个毛孔,一次又一次地攻克着他的自制力。
他深吸一口气,压住自己的冲动,“卿卿,你听我说……”
“别说了。”黎卿靠在床头,整个人像是脱了力一般。身体异样又烧得可怕,就连呼吸都带着致命的热度。
少有的空虚感在短时间内遍了全身,如同破土而出的树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枝成了参天大树……
直到这时,他才明白Omega所谓的‘发/情/期’有多么磨人。
黎卿望着半跪在跟前的厉淮深,看着男人眼底满满都是他的样子,原本沉重不安的心弦仿佛瞬间被攻破出了一道口子。
“不就是滚一次床/单吗?”他凑上前去,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如果是你的话,倒也不抗拒,反正……”
厉淮深眸潭深处酝酿起了漩涡,执意寻求着答案,“反正什么?”
“反正除了你……我也没想过要找别人!”黎卿的耳根子红得透彻,沾着热气主动吻了上去。
从一开始,他就给自己设了一个最低限。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避不开被彻底标记的命运,他能接受的人,也只有眼前的男人。
现在,天性征服了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他恨不得男人立刻给予他想要的一切!
厉淮深眼色一沉,瞬间攫住怀中人的唇,撬开他的齿关肆意掠夺。
他伸手抚上青年的后颈,看似强硬,却又温柔到了极致,一次又一次地安抚着那块灼热的地带。
他含住青年的下唇,惩罚般地咬了咬,直到听见怀中人一声无意识地委屈闷哼后,才发出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声,“……我该拿你怎么办?对自己的身体这么不了解。”
黎卿一怔,还没等明白男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灼热的唇就贴近了后颈的某处,紧接着被刺破的痛感袭来。
抽离的意识有了一瞬的回归,黎卿死死扣住男人的臂膀,整个身体都被包裹在一种强烈而熟悉的信息素里。
体内的焦躁慢慢散去,反倒被一种温热的安定所取代。
男人似乎又吻了吻那处,这才紧紧搂住他,抵在耳畔郑重承诺,“卿卿,在你彻底明白一切、接受我以前,我不会碰到你的底线。”
他想要的,从来不是生理意义上的占有。
他会等,等青年像两年前一样,那般、毫无保留地且自愿热情地把心交付。
而这一次,他抓住了,就不会在放手。
富有磁性的嗓音,撞入黎卿的耳膜,更触动了心底的那道防线。
那种不属于自己的空/虚/感被带走,黎卿怔了好几秒,才明白了男人对自己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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