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轩道:“计清,你掰开她的嘴巴。”
计清照做。
吴轩把参须塞进计钏儿嘴里,然后让计清松手。他道:“我们看看情况。”
要是这根参须不管用,就用瓷瓶里的。瓷瓶底部还有少许修复剂,是他留的后手。只是,如果直接用了修复剂,效果太明显了,他势必要暴露。
吴轩看了看计长峰父子,如果暴露的话,他必须想办法控制住计长峰父子,不让他们对外人说出去。
三人在房间里等了一会儿,计钏儿还是躺在床上,没有动静。只是,她的脸色,“爹,小妹脸上的灰气没有了,是不是?我没有看错吧!”计清激动道。
计长峰眼睛也瞪得大大的,满脸不可思议,“是,这是要好了?”死人才会脸色发灰,灰气没有了,是不是意味他的女儿不会死了?
吴轩轻轻松了口气,往门外走,“我去医馆找大夫,让他再来看看。”
“我去找大夫!”计清兴奋地跑了出去,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不一会儿,他拉着气喘吁吁的老大夫跑回来了。
一路疾跑,老大夫累的脸色通红。但他很同情计家的遭遇,没有责怪计清,而是跟着进了房间。
吴轩没有进去,坐在院子里等着。
过了好长时间,老大夫才从房间里出来。他比计家父子更加感到不可思议。计家父子不懂医术,只以为吴轩拿出了好药,能起死回生。
但他是大夫,而且半个时辰前刚刚看过计钏儿的情况,他很确定计钏儿救不活了,才让计家父子把人抬回去了。
不管多么好的药,都不可能救活必死之人。
老大夫对着吴轩揖了一礼,“敢问公子,是用何种方法把人救回来的?”
吴轩面不改色心不跳,张口就道:“五百年的老山参,祖传秘药炮制。”
“可否让老夫一观?”老大夫问道。
吴轩摇头,“祖上有训,药物只能用来救人。不可用财物买卖,不可赠予他人,不可给外人查看。”祖训是他现编的,原则就一条,不管怎样都不给看。
他手里的人参,只要给懂行的大夫一看,马上就能看出这只是药铺里卖的普通人参。
老大夫没有强求。很多家族都有祖传的秘方,不愿意告诉外人很正常。
他对计清道:“你跟我去医馆抓药,好好将养几天,病人就能醒来了。”
计清兴奋地跟着大夫走了。
——
院子里只剩下了吴轩和计长峰。
吴轩看了看天色,估摸着豆豆的晚饭应该已经做好了,打算告辞回家。
“吴公子,多谢您救我一家!”计长峰面对着吴轩,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吴轩吓得一个箭步退出老远。
“你,你快点起来!”吴轩的声音都结巴了。从小被灌输尊老爱幼理念的五好青年,完全不能接受比他大一辈的人跪在他面前。
计长峰道:“吴公子,您买下了我一家三口的长契,就是我的新东家。您又用珍贵的神药,救了我家钏儿一命。此等大恩,我计长峰当牛做马一辈子也报答不了。”
“没有那么严重吧。”吴轩满脸纠结,“你,你先起来,有什么话起来说。”
计长峰这才从地上站起来。
吴轩经计长峰一提醒,也想起了长契的事情。他从怀里拿出计家三口的长契,放在桌子上,“我拿着也没用,你自己收起来吧。”
“公子——”计长峰神色激动,眼看着又要下跪。
吴轩赶紧道:“不白给你,我花二百七十两银子买的,你要把银子还给我。”
“好,好,我给公子写欠条。”计长峰去屋子里拿纸笔。他都五十多岁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但他的一双儿女还年轻,都没有成亲。要是身上没了长契,计清就能娶上媳妇了,计钏儿也能嫁个好点的人家。
计长峰给吴轩写了欠条,咬破手指摁下手印。然后拿回了计清和计钏儿的长契,至于他自己的那张,又塞回了吴轩手里。
“公子,我计长峰没什么本事。但还算有点手艺,能做些金器玉器。后半辈子,我这把老骨头就供您使唤了。”
“不用——”吴轩拒绝的话还没出口,计长峰又要跪下了。
“好吧,好吧!”吴轩怕了他,“以后我有想用的东西,来找你雕刻。”
计长峰这才站直了身子,“给您雕的玲珑球快完工了,过几天我让计清给您送过去。”
“好,我还有一半工钱没付。”吴轩道。上次收玉佩的时候,只给了一半的手工费。
“您是我的东家,哪能再要您给工钱!”计长峰道。要不是现在计钏儿吃药急着花钱,前些日子收的那一半工钱他也会还给吴轩。
第61章
天色确实不早了。
吴轩道:“等计清回来, 熬好了汤药,就把我给的那根参须拿出来, 放进火里烧掉。”
“好好。”计长峰连连点头, “您放心, 我不会给任何外人看到的,刚才大夫想看我都没让。”
吴轩点点头, 起身告辞。
回到家里,果然豆豆已经熬好了大麦粥。
前段时间趁着有空, 吴轩把那箱子纯金餐具上的宝石都弄下来了。其中有三成是夜光石,装了满满两大匣子, 所以现在家里有很多夜光灯。
两人围坐在一张小圆桌旁, 桌子中间放着明亮的夜光灯,柔和的灯光照在瓷白的碗碟上,饭菜都显得美味起来。
吴轩给豆豆讲述后来发生的事情, “计长峰的女儿伤得特别重, 但只用了一根晾干的参须, 情况就稳定下来了。”
修复剂的能量果然强大,照这次的经验, 要想不被发现,他以后一滴修复剂都不能用,只能用接触过修复剂又晾干的物品。
豆豆道:“他们没有怀疑吧?”
“没有。”吴轩十分得意, “我说这是五百年的老山参,配以祖传秘方,哈哈哈!”
豆豆看他笑得那么开心, 也就顺着夸了他几句。
吴轩笑得更开心了。
——
第二天,县学开课。
吴轩一如往常听完了早课,中午回家和豆豆一起吃了午饭。等下午再来的时候,发现他们宿舍外面围满了人。
隔壁屋一个名叫阎波的学子正在大声指责柳思源,“我们的钱肯定是被他偷的。还有翟兄的砚台,也是他偷的,大家都看到他拿着砚台了。”
柳思源辩解道:“我没有。”
阎波不依不饶地往里闯,“既然你没偷,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搜?”他打量着柳思源身上的破旧衣衫,“你穿得这么破,哪里有钱买云阳端砚?”
柳思源神色十分难堪,但为了不让人进宿舍搜查,还是说了出来,“姜姑娘买给我的。”
翟乐皱了皱眉头,“你不是说姜秋实给你的东西都还回去了吗?怎么还有?”
柳思源垂下头没有说话,他是因为私心,才留下了这方砚台,这是他对姜秋实剩余的唯一一点念想。
同住隔壁屋的邓令哲劝道:“你们不要把柳兄逼得太紧,他应该是生活实在困难,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不过是一个月的月银,大不了让家里人再送来。”
阎波闻言更不满了。邓令哲家境富裕,三五两银子不当回事,但他家条件一般,五两银子算很大一笔钱了。要不是这个月需要买新书,家里也不会给他这么多。
他道:“邓兄,你为人慷慨愿意救济同窗,但我不愿!我今天必须进去搜查!”说着扑过去推搡柳思源。
柳思源抵着门,死都不让。吴文韬和杨修竹也在一旁帮忙。
翟乐看柳思源这副狼狈的样子,不知怎么竟起了一丝恻隐之心,他道:“要不算了吧,就是一块砚台。”
邓令哲也连忙道:“大家都是同窗,事情闹大有失体面。我那五两银子,就当赠予柳兄了。”他的语气非常急切,像是非常希望这件事就此定下,然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
“发生什么事情了?”吴轩从人群后面走过来。
柳思源三人看到他,都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悄悄松了口气。
吴文韬上前告状:“大堂哥,隔壁屋的阎波和邓令哲丢了银子,翟乐丢了砚台,他们污蔑是思源偷的。”
“没有污蔑,就是他偷的!”阎波语气笃定。
吴轩拦住又想上前撕打的阎波,单手钳制住他的手臂,“你有什么证据?”
阎波道:“邓兄亲眼看见柳思源进了我们宿舍,然后我们的银子,还有翟兄的砚台就不见了!现在,砚台出现在了柳思源身上,银子肯定也在他身上!”
吴轩甩开他的手臂,“你这番话错漏百出。”
“第一,云阳端砚是很常见的砚台,笔墨铺子一天不知卖出多少块,你怎么证明柳思源手里的是翟乐那块?”
阎波正要说话,吴轩接着道:
“第二,你怎么证明柳思源进过你们宿舍?不要跟我说邓令哲看到了。万一他说谎呢?”吴轩似笑非笑地看了邓令哲一眼。
刚才站在最外围,他看的很清楚。邓令哲的表现非常奇怪,一点也不像是一个丢了银子的苦主,反而看起来有点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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