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金凤凰的影响,郑凌终是没忍住,腿脚跟着节拍抖动,肩膀也耸动着,再之后郑凌自然而然地也加入了人群中。
这一刻的他,完全释放了,什么也不去想。既不是第一世的郑凌,也不是第二世的唐奇,更不是第三世的徐渊。他就是他自己。
金凤凰的视线牢牢锁定在郑凌身上,虽然他的动作有些僵硬,像是在跳老年迪斯科似的,但从他一直泛笑的眉眼不难看出,他是真的乐在其中。这样活泼的郑凌才是它一直希望看到的。
于是金凤凰滑到郑凌面前,示意他跟着它跳,兴起时,金凤凰还会与他尬舞,不过郑凌跳得可真是“尬舞”,也不嫌丢人。
接连几个小时的兴奋,直到凌晨三点闭店,少了音乐的刺激,郑凌这才觉出疲惫。
辉子换下工作服,领着他们去附近吃夜宵,此时外面的天已蒙蒙亮。
吃饭时,遇到几个陪酒的男公关,他们穿着衬衫长裤,大大方方地坐在隔壁桌,点了几个菜,然后轻声交谈着。要不是其中一人是与他们说过话的,郑凌还真看不出来他们是干这一行的。
刚子瞥了一眼,转回头,眼里带着鄙夷。
趁着菜没来,辉子侧过身,抽着烟,胳膊肘搭在椅背上,与那几人闲聊了几句,问有没有遇到难缠的人。
一人笑说:“来这都是有素质的,哪能这么轻易就碰到。”
辉子打趣道:“这话可是你说的,那以后我让人少往你那边去。”
这人忙道:“可别啊辉哥,你也知道我们只有看见你们了心里才踏实啊!”
之后便是一阵说说笑笑。
这人笑得很好看,而且声音也特别好听,郑凌不由得多看两眼。
菜上齐了,各自都歇了话埋头吃饭。
等郑凌他们这一桌吃完后,隔壁桌还在吃,郑凌起身去付钱,辉子却制止了他:“这顿我请,你们才刚来,等发了工资再请我不迟。”说着就掏出皮夹,招呼老板过来收钱。
郑凌看向刚子,刚子拿根牙签剔着牙,一脸坦然道:“就让他请吧。”
郑凌只得对着辉子说道:“到时候你可千万别跟我抢啊!”
付了钱,辉子收起皮夹,笑道:“到时候看我怎么宰你。”
郑凌听后也跟着笑了。
跟隔壁桌的人打过招呼后,一行三人走回宿舍,途中经过一家还亮着灯的药店,郑凌顺带买了些消除淤青的膏药。
洗漱过后擦了药,郑凌拉上窗帘,爬上床,不多时便睡着了。
直到下午一点,郑凌这才迷迷糊糊起床,趿拉着鞋,随意地扒拉了几下头发,走向窗边拉开窗帘,推开玻璃窗,感受着明媚的阳光。五分钟后郑凌去刷牙洗脸,在洗衣服的时候,见刚子换下来的衣服堆在一旁,郑凌顺手把他的衣服也一并给洗了,晾在阳台。
郑凌拿着盆走出房间,见刚子已经醒了,正在洗手间刷牙。
待郑凌弯腰放盆的时候,刚子洗了把脸,问他:“你把我衣服洗了?”
郑凌点了下头,直起腰说:“就胡乱地搓了下,也不知道洗没洗干净。”
刚子不管这些,只要洗了就成,笑着冲他道了声谢。
随后两人走下楼买了些吃的填饱肚子,刚子有发微信给辉子,辉子没回,想必还在睡觉,他们也就没去打扰了。
第77章
这天晚上,两人领了出入证,刚子换上工作服正式上班,郑凌由于脸上的淤青还未褪去,只得迟几天,但他又不想回宿舍窝着,于是就在今朝醉一楼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杯酒装装样子,借此打发时间。
可刚坐下没多久,周围就有几道视线盯向他,郑凌便往灯光明亮的地儿挪了挪,微抬起下巴,好让众人看清他的脸,接着那几道视线如他所愿地移开了。
郑凌勾唇笑了笑。这脸被打成这样,也不是完全没好处的。
但他高兴的太早了,附近走来一位三十五岁左右的男青年,手里端着两杯酒,伸出右手递给他一杯道:“我能请你喝杯酒吗?”
郑凌心想这人眼神一定不好,但面上还是带着微笑站起身,接过杯子拿在手中也没喝,道了声谢后,指了指身旁的空位说:“请坐。”他知道这人不止是想请他喝酒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青年在坐下后,便开始自我介绍,然后就有意无意地打听他的一些信息。
郑凌听他说是这里的常客,便知以后还会见面,就索性说道:“我叫奚卿,是将要在这里入职的保安。”
青年明显不相信:“是我多问了,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主要是想要问你今晚可不可以……”
没等他话说完,郑凌就一口回拒:“抱歉。”
青年没想到他拒绝的这么直接,反应有些呆,半晌才站起身说:“打扰了。”
待他走远,郑凌忍不住摇摇头喝了口酒,又挪回暗处。心里还在嘀咕着:他啥时候桃花旺到这种程度了,居然都可以不看脸的。
大约半个小时后,又走来一人,问道:“我能坐在这里吗?”
由于郑凌坐的位置灯光极暗,这人也没看清他的模样,只是凭着感觉观察了十分钟,认为不错,就过来了。
听到声音,郑凌抬起头望向他。
在瞧见郑凌脸上的伤后,这人顿时就后悔了,眉头不由得紧拧。
他的反应郑凌瞧在眼里,心知自己的样貌让他失望了,郑凌暗暗窃喜,又起了玩心,忙殷勤地示意道:“请坐”
这人根本就不想留下来,但毕竟是自己主动来找的,不好扭头走人,在挣扎了几秒后,还是坐下了,只是面色看起来不太好,一直沉默地坐着,也不说话。
郑凌往他身边靠了靠,这人紧接着便往边上挪,拉开一段距离。
郑凌憋着笑问他:“帅哥,你叫什么名字?”
这人不吭声。
“帅哥,可不可以……”郑凌的手指像是弹钢琴般地弹到了这人的手上,刚一触碰,这人像是被刺猬刺到了似的,立马甩开他的手,腾地站起身冲郑凌说道:“不好意思。”说完就大步离开。
有人见到这一幕,暗自取笑着郑凌。
郑凌好心情地端起威士忌杯移至眼前,细细瞅着橘黄色的酒液,像是在欣赏美丽的黄昏。偶尔捉弄一下别人,也挺不错的嘛。想罢,郑凌仰脖一口气喝干杯中剩余的酒,随即放在桌上,走向舞池。
另一边,那人回到了原先的位子上,垂头丧气地喝着酒,两位好友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委婉地问道:“他长得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这人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另一人有心想揶揄他,说这是他千挑万选出来的,但刚一张口,就被身旁的伴侣给掐了下腰,于是识相地住了嘴。
与这边的情形截然不同,郑凌在那兀自跳得开心。
挥洒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三天后郑凌的伤全好了。更衣室里,换上蓝色工作服的郑凌,正了正帽檐,抬头挺胸,对着镜子敬了一礼。
一旁的同事见了,纷纷笑道:“果然是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军人梦啊”
刚子扯过郑凌身子:“让我看看。”一番细细打量后,刚子点头肯定道:“没想到你小子换个发型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过看起来挺帅气的,以前真是看走眼了我。”
辉子跟着打趣道:“对,不是我说,庆子就你这小摸样,不当陪酒的可惜了。”
这几天的相处,郑凌早与辉子混熟,他佯装发怒,一脚踹在辉子的屁股上,其实力道一点也不大。
辉子凶他:“反了你了,居然敢踹你辉哥我。”
郑凌接着又是一脚:“踹的就是你。”
其他人见此跟着起哄。
一阵笑闹之后,大家走了出去,张经理像往常那样给大家开了一个简短的班前会。在点到郑凌时,抬眼看了下他,有些诧异,但没也多说什么,只是提醒他好好工作。
散会后,辉子走在郑凌身边,笑问:“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郑凌明知故问:“考虑什么,考虑你吗?”
辉子顺杆子往上爬,拍了拍郑凌的肩说:“行啊,要你同意,哥今晚就帮你开荤,怎么样?”
刚子听后插一脚:“去去去,我都还没尝到甜头,你后面排队去。”
听到要排队,其余几人抢言道:“算我一个”
“还有我一个。”
男人们之间开着无伤大雅的荤段子是常有的,郑凌也没恼,对着辉子戏谑道:“我可是听说了,辉哥你在这里的后宫很多啊!”
“这不你之前没来嘛”辉子收起脸上的嬉笑,作出深情状:“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正宫娘娘。”
郑凌斜眼看他:“正宫?我不是你的王吗?”
辉子接道:“对,你是我的大王。”
俩人一唱一和的,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第78章
夜里十一点多,劲爆的电音过后,舞台上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男歌手的温情演唱,舞池里跳舞的人像是鱼群悉数散去。
郑凌板着脸站在角落,眼睛留意着四周的动静,不多时便定在某一桌。
那桌只有一个客人,三十岁左右,穿着灰色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已经解开,正仰头大口灌酒,桌子上摆满了酒瓶,其中一只酒瓶险险地横在桌沿,稍微一个震动,便会滚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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