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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容 番外完结 (来自远方)


  桓祎龙行虎步,见面一抱拳,“见过阿兄。”
  见对方迟迟不还礼,满面愕然,久未从震惊中转醒,桓祎咧嘴一笑,直接绕开两人,大步走向正堂,遇见南康公主,纳头就拜。
  “见过阿母!”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桓祎额头触地,双手扣在头前,声音格外洪量。
  “快起来。”南康公主面露笑容,问道,“一路可还顺利?”
  “回阿母,一切顺利。”桓祎站起身,解释道,“吉日定下,儿接到消息,本想提早动身,为等一艘海船,这才迟了两日。”
  “海船?”南康公主略显诧异,“什么海船?”
  桓祎咧开嘴,黝黑的脸膛衬得牙齿雪白,笑道:“阿弟行冠礼,官家是大宾,谢氏家主为赞官,宴上总要有些新奇东西。儿特地命人网来海鱼,做飨客之用。”
  “你费心了。”南康公主道。
  桓祎摇摇头,笑容真诚。
  “本是儿份内之事,何言费心。”
  两人说话时,桓熙桓歆总算回神,看着今非昔比的兄弟,难免心情复杂。
  这时,门房再次来报,宫内宦者已经到府前,言天子已出宫门,车驾正经御道。各家宾客业已出门,不久将至。
  “去禀报大司马,再去告知郎君。”
  “诺!”
  南康公主不慌不忙,迈步行过阶下。脊背挺直,双手拢于身前。行动间,禁步缀于裙上,裙摆恍如流云,不闻环佩之声,唯有镶嵌在簪钗上的彩宝时时闪耀。
  “去换身衣服。”南康公主转向桓祎,笑道,“虽是匆忙,倒也来得及。”
  桓祎面露疑惑,看看自己身上的长袍,很有几分不解。
  “瓜儿加冠时,你做摈者我才放心,且去换上朝服。”
  “诺!”
  桓祎恭声应诺,转身离开,很快转过廊角,不见踪影。
  听闻此言,桓歆脸色微变。
  原本定下他为摈者,为何临时更改?
  “阿母。”壮起胆子,桓歆上前半步,开口问道,“为何是四弟?”
  南康公主扫他一眼,笑道:“无需介怀,今日宾客众多,你可助父兄宴宾。”
  话落,无视桓歆难看的脸色,转身离开正堂。
  桓熙看着桓歆,触及他眼底的不甘,笑容里带着嘲讽。
  “阿弟莫要气馁,今日做不成摈者,还有其他兄弟,总有如愿之日。”
  桓歆转过身,狠狠瞪他一眼,哼了一声,“阿兄好心,弟心领。”
  今时不同往日,桓大司马的态度十分明显,桓熙的世子定然坐不长。昨日回府,压根未同桓熙多说半句。直接促使桓熙失去理智,又惊又慌之下,不管不顾的找上桓容。
  桓歆闻讯,本不想轻易搀和。
  哪承想,半夜收到一封密信,暗示桓熙暗中策划,意在桓伟桓玄。事情成与不成,自己都将背锅。
  饶是做多了墙头草,涉及自身安危,桓歆也不会继续“客气”。
  何况他早有野心,意图取桓熙而代之。
  早晚撕破脸皮,不妨借今日为引,彻底让对方知晓,现时不同以往,大家都是庶出,没什么身份高低,谁也不比谁差!
  占了庶长又如何?
  生母早已经人老珠黄,不得宠爱。
  自己好歹有官职,有立足的根本。桓熙即将失去世子地位,又是个残废,早晚要被别人踩到脚下,陷入烂泥!
  桓祎换上朝服,再至前堂,观礼的宾客已陆续抵达。
  桓府正门大开,红漆皂缯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
  漆色和车盖代表品位,挂在车上的旗帜,以及雕刻在车壁上的徽记,则象征不同的形式家族。
  一般而言,郎君加冠,女郎及笄,观礼者多为族中兄弟和姻亲。
  纵然是太原王氏,也难有今日的盛况。
  更何况,不只是侨姓,大部分吴姓也来观礼。家主不便亲自前来,派遣出的都是嫡支子弟。没有嫡子也从庶子里拔高。
  总之,绝不能让别人比下去!
  一则,桓容的爹娘皆非“常人”,面子必须要给;二来,以桓容出仕来的种种,的确值得“投资”。今日结下人情,得一份善缘,谁言他日不会有所回报?
  怀着各种各样的心思,建康士族齐聚一堂,宗室权贵也不甘落后。
  马车一辆接着一辆,门房立在台阶前,表情由震惊到麻木,不到半刻时间。
  琅琊王氏、太原王氏、陈郡谢氏、高平郗氏、陈郡殷氏、吴郡陆氏、吴郡贺氏、兴郡周氏……建康的顶级士族全都不落,一个接一个数下来,着实令人心惊。
  “嘉礼而已,竟然如此。”
  “桓氏势大如此?”
  “非是桓氏,实乃大司马。”
  “桓容亦非池中物。”
  城内百姓不能轻易靠近,只能在道外旁观,目及马车一辆辆经过,议论声纷起。提到桓大司马,难免讳莫如深。议及桓容,则纷纷挑起大拇指。
  就在议论声中,天子车驾抵达桓府。
  健仆迅速前来回报,桓大司马携子出迎。众宾客随之出府,距车驾五步躬身行礼。
  司马昱掀开车帘,扫过在场诸人,看到王谢等士族均在,不由得眸光微闪,表情中闪过一抹复杂。很快又化为笑容,踏着胡床走下车辕,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桓大司马面前,亲自将他扶起,朗声道:“大司马免礼,今日府上嘉礼,朕为大宾,诸事当依古礼。”
  “诺!”
  说是这样说,涉及到天子,事情不能没一点变化。
  就如请期之日,按照常例,需由巫士卜笄,定下吉日吉时,再由主家传告大宾。传告的时间往往在冠礼前一日的傍晚。
  遇上天子,这个规矩就得改变。
  无他,宫门早已紧闭,想进都进不去,想遵旧例自然不可能。
  寒暄几句之后,司马昱被请入府内,高坐正堂。见到要退走的桓容,扬声笑道:“阿奴且慢。”
  桓容停下脚步,表情中带着疑惑,心中骤然升起警惕。
  这位属于笑面虎类型,这是想干什么?
  “今日阿奴元服,朕亦有薄礼相赠。”司马昱取出一卷竹简,递给位在右侧的谢安,想想又道,“暂且不忙,待礼后宣读。”
  “诺!”谢安接过竹简,捧于手上。
  桓容口中敬谢,暗中不免嘀咕,对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陛下,臣请暂退。”
  “可。”
  桓容再行礼,恭敬退出堂外。
  玄衣白裳,素净的颜色,愈发衬得少年俊雅。经过廊下时,恰遇秋风扫落金桂,点点花瓣落在衣上,似点缀其上的金斑。
  在他走后,南康公主同天子见礼。司马道福立在下首,神态端庄,不见平日的轻浮,司马昱暗暗点头,笑容更盛。
  吉时将至,桓大司马起身行出堂外,身着朝服,头戴玄冠,腰佩宝剑,背东面西。
  司马昱和谢安随后行出,于桓温对面而立。
  桓祎深吸一口气,按照背下的程序,挺直腰背,正身前行,捧起置于矮榻上的爵弁服,回身置于堂上。
  桓容先在房中洗漱,披发而出。
  由桓祎引领,一路行至堂内,面南而跪。随后行出,同大宾赞者见礼。
  “礼!”桓祎亮开嗓门,离得近的,犹如惊雷劈下,顿觉耳鼓嗡鸣。
  司马昱当真被吓了一跳,脸色微变。
  桓容咬住腮帮,好悬没有笑出声音。
  他有七成肯定,阿兄是故意的。想必是知道这位几次挖坑,趁这机会给自己“出气”。虽说有几分孩子气,这份心意却是难得。
  好歹经过风浪,司马昱收敛心神,表情很快恢复正常。
  桓大司马早前服了寒食散,此刻浑身发热,面色发红。强撑着精神,只为不被他人看出端倪。然眼神稍显飘忽,想要避开所有人的眼,明显不太可能。
  好在时下以“嗑散”为风尚,加上一向掩饰得好,无人发散思维,将此事同他的身体状况联系到一起。
  在众人的印象里,桓大司马身体强健,年近六十仍连得两子。短短一年多的时间,怎么可能会病入膏肓。
  依靠固有印象,加上寒食散的效力,桓大司马撑过全部程序,硬是没被任何人看出问题。
  桓氏祖籍谯国龙亢,建康的家庙乃是桓彝渡河后所建。
  桓容与司马昱谢安分立阶下,三揖之后,由后者先入,在堂内立定,前者方才迈步上阶,面西正身而跪。
  整个过程皆循古礼。
  然因汉末天下纷乱,其后胡人内迁,汉家颠沛流离,冠礼程序一度缩减,甚至有部分更改。
  桓容到底是后来人,不知真正古礼为何,原身见过兄长加冠,也没太多的参考意义。自然不晓得哪个程序和前代不同。
  嫡庶有别。
  桓容加冠在堂内,桓熙、桓济和桓歆都没这份待遇,全都布席在户外,也就是在院子里。
  两者天差地别,自然不会有多大的参考意义。
  整个过程中,桓容记忆最深的就是揖礼。
  进门揖礼,出门揖礼,加冠之前还要面向大宾赞冠分别揖礼。
  好不容易走完半段程序,谢安念完一段醮文,桓容进入内堂梳起发髻,再入堂内,正面手捧缁布冠的司马昱,几乎是本能反应,再次拱手揖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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