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形容词,云程不说了,转头问存银,“铺子里轮班安排了吗?”
存银说没有,“你也没睡几天,这才收尾呢。”
彻底收尾,铺子里才好安排人轮班。
云程就让他继续说。
往后是些杂事。
答疑手册的整理还需要安排人,金掌柜想把穆辉跟贺泉空下来,让他俩抓紧写稿子去,但那工作量庞杂繁复,换人无法胜任。
穆辉跟贺泉在后期都有当实习讲师,其中贺泉因差点被技巧框架绕进去,被云程带着批改过一段时间的作业。
现在是因为临时抓壮丁的学子们都相继回家,铺子里就他们熟悉,整理问题箱不会重复,不会分类错,所以临时安排过去了。
云程问小纸条还有多少,“要是不多,拿家里来,我整理吧,我恰好也梳理下我的思路。”
这几个月对他而言是高强度输出,睡过几天,脑子有点懵,刚好在整理时,顺顺思路,也为完整版教学课件的出版做准备。
存银说还有两箱,云程就说可以送过来。
这事儿叫温故去跑腿。
跑都跑了,云程让他再去趟柳小田的铺面,“给我买些卤菜回来,那不是有底料吗?也买一罐回来,晚上咱们自己煮火锅吃。”
他嘴巴里没味道,想吃点辣的。
聊着聊着,就到了家务事上。
排第一的,被云程惦记的,就是庆阳那头的事。
“他俩怎样了?你知道吗?”
存银说好着,“可能是看庆阳哥太努力,夫哥自愧不如,结课后就头悬梁锥刺股,要好好学习了。”
还跟叶存山聊过,说与其害怕进入那个框架里以后出不来,不如先踏实学习,一步步走。
眼下的进步都没底,怎么敢想以后突破瓶颈的事。
云程皱眉,“你大哥没说他什么?”
一松一紧的,突然高强度学习起来,会让人不适应,疲累了,受挫了,很容易二次放弃,到时再想捡起来,都会因为前面放弃动摇的次数太多,产生抵触心理,以后没法好了。
存银不知道,“大哥这几天上学,要准备季考的事,我看他没往庆阳哥家去,他俩也没来咱们家。”
这事云程记着,等到叶存山下午下学,他就问了。
因云程最近睡得多,叶存山不放心,下学后没去彭先生那边开小灶,回来还挺早,家里菜都没备好,他就到家了。
他看云程头发披散着,看着顺滑又柔软,猜着他已经洗过澡洗过头发,问他精神好点没有。
云程点头,“很精神了现在,你给我说说庆阳家那事怎么弄的?”
叶存山说他看罗旭不清醒,“跟我说想明白了,实际压根儿没有,给我说这大话有什么用?我让他们收拾收拾回家,回去看看自己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从前读书什么态度,条件好了,读书又是什么态度,我给庆阳那边留了信,给叶延堂哥和旺祖的,叫他俩都看着点。”
庆阳家就大叔公立得起来,庆阳被他教育得极好。
大叔公去世后,他家里少了顶梁柱,父母不顶事,万事都要跟庆阳商量,下面都是弟妹,也就族兄弟能给他撑腰了。
云程就看着他。
叶存山往旁边了眼,打发存银去灶屋拿几个馒头,“我待会儿要吃。”
然后跟云程说:“我早先都因元墨能挣钱能科举的事有点发酸,你猜罗旭会怎样?”
元墨跟柳小田靠着书院同窗接济才能把日子过下去的时候,罗旭被家里供着,安安心心在学堂里读书。
云程抿抿唇,问他,“你说他俩会散了吗?”
叶存山摇头,“罗旭就是科举这事动摇了,待庆阳还是真心好的。”
庆阳对罗旭没特别高的期待,毕竟是赘婿,能考中最好,考不中,就找个活干也行。
也许没这事,罗旭能挣钱贴补家里,夫夫感情还要更上一层楼。
叶存山:“讲个私心的,要不是他待庆阳好,我还不想他继续考,万一心野了,庆阳还得忍着他。”
云程摇头,“那不至于,我看他品性还是好的。”
跟自己较劲,不去怨恨别人,已经比大多数人好很多了。
这对夫夫,也是从蔚县那穷苦县城出来的,早先苦日子都熬过来了,没道理不能一起享福。
云程还想到了叶延。
叶延早期的一些行为也让他特别生气,但人家考试学习不认真,对家里人是真心实意的好。
他跟叶存山说:“确实该让他回家跟叶延堂哥好好聊聊天,洗洗脑子。”
话到这里,就没其他不能让存银听的,叶存山喊他一声,他就从厨房出来,端了一大盆馒头。
自家蒸的,往里加了牛奶,老远都能闻见奶香。
晚上吃火锅,这就是主食,懒得煮饭了。
单独给小圆圆做了鱼肉松粥。
火锅盆是到铁匠铺子定做的鸳鸯锅样式,有清汤底的,到时能给圆圆烫个菜。
存银特地准备了小盘菜,都切得特别小份,待会儿要用漏勺烫,方便圆圆吞咽。
她还不太会辨认,知道她吃的菜是从大锅里捞出来的,看着颜色差不多,就很开心了。
云程吃着火锅,还要啃鸡爪。
问叶存山今年给静河村什么年礼,“今年年礼会备得早些,要给槐城那边寄送,若是耐存放的,咱们就一起买了。”
都是花了银子不走心的东西,云程年年要问他一句。
添个衣服鞋子也是好的,算他一番心意。
要哄着点叶大,“要么今年麻烦旺祖把他带去医馆瞧瞧,看有没什么滋补汤药……药也不全是治病的,你看外公,他这一天天的,不都要保养延寿。”
外公是程太师。
叶存山说不必,“突然娇养起来,还得勾出他一身的旧疾,哪里不舒服看哪里就好,他也想多花咱们的银子,平时少不了去医馆,真有问题早就发现了。”
他说今年给两个弟弟买东西,要存银抽空去首饰铺子一趟,挑几颗银豆豆。
叶大就想他一视同仁,待下面两个弟弟跟待存银一样好。
他从前年年给存银买银豆豆攒着,这事叶大知道。
那时的银豆豆,对叶存山来说不便宜,现在就不值一提了。
摆过去的价值差不多,做做表面功夫就够了。
存银应下。
其他就照常买,年节送来送去,就这些东西。
云程想了想,说让厨娘再炒点辣酱,做些肉干。
肉干不必多说,一般家里舍不得做。
辣酱的味道冲,煮开以后老远都闻得见,方便叶大吹牛。
给京都的年礼,今年要好好筹备,不用一起买,可以等到十一月再跟船走。
槐城那边的,主要是给陆瑛跟陆将军的。
云程打算写个烈酒的酿造方式上去,这个东西他们应当会喜欢。
他打听过,现下已经有了用烈酒消毒的方式,营地那边该是不缺作坊工具的,他们来做也方便。
另外就让存银把要送的东西收拾好,“这次是提前寄,等不到表哥的下次信件,不能按照他的赠礼来,你看着办就好。”
存银跟陆瑛相处好,备礼不必太过谨慎,心意到位就够。
存银满口应下。
心说他给陆瑛亲手做了好几个空白页的本子,够了!
饭间闲聊就这些,饭后云程带圆圆在堂屋玩。
圆圆不想玩,就想往他怀里扑,是个黏人的小宝贝。
云程就坐沙发上抱着她,给她讲故事。
睡觉这几天,他担心圆圆会害怕,每天醒来会陪陪孩子,实际没精神的时候,状态很差,努力集中注意力,也在打瞌睡,给圆圆的感觉不好。
叶存山先去烧水洗漱,搞完回来,圆圆也睡着了。
他抱圆圆去奶娘那边,回来跟云程说:“平枝姑姑说先前相中的那个丫头,去别人家做了一段时间的童养媳,因挨打多又经常挨饿,几次逃跑,现在那人闹着要‘退货’,孩子在牙行那边,她问咱们意思。”
要领回家,就是当圆圆的陪玩。
他们不把人当丫鬟看待,实际人干的也是丫鬟的活儿,只是到年岁,他们会帮着找个好人家。
不能因心疼就本末倒置,丫鬟要精挑细选,小姑娘的去处却有很多选择。
云程说:“平枝姑姑看了吗?她怎么说?”
叶存山摇头,“她说看起来有点凶劲。”
不凶,也不会跑了。
叶存山听这个理由,是有点想接回来的,“圆圆太软和了,有个凶点的丫鬟在,以后出去玩不怕。”
那云程就跟他统一立场,“行,咱们接回来看看,不行我再给她找下家。”
别的不说,他们现在多养个孩子还是养得起的。
大不了就当丫鬟养大,跟着平枝姑姑学干活。
夫夫俩回房,也是聊着小日常。
这次云程是真想聊,他觉着说点家里事很解压,不需要过脑子,说起来轻轻松松,还能增进夫夫感情。
结果之前他几次“勾.引”都没成的叶存山不正经起来,先是看他的眼神不对,再又是半天不接话,聊着天,要伸手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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