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今天表白了吗 (在山的那边是我)
- 古代架空
- 作者:在山的那边是我
- 更新入库:04.09
青安侯府属皇帝一派,后嗣凋零,侯府将倾,皇帝对他们也算信任,如今岳渔回到侯府,即使是继承侯位,也因为他与异姓王之间的纠葛,不会让圣上心生警惕。
倒也是个聪明的选择。
徐相斐皱眉,他尊重岳渔的决定,但心中难免担心,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岳明镜反倒是想得开些:“唉,孩子大了,总要去闯闯的。燕为当年一人出去,我也是担忧不已。”
还连夜写了数十封信送到韩得羽那儿,希望他多看顾一下。
结果韩得羽显然是个靠不住的。
“我知晓你不喜朝廷纷争,但小渔这身份,终究是要回去的。侯府之孙,他身上承担着的,远远不是如我们这般江湖道义。你也看开些吧。”
虽然这话说得没错,但徐相斐总觉得不是滋味,心中五味杂陈,只答应一声,又回去了。
从红木窗往外看,还能见到树影婆娑,衬得这深秋月色愈发朦胧温柔。
徐相斐趴在窗边看了一会儿,等他许久不来的祝煦光就慢悠悠地找来了。
两人在一起后,好像还没什么时候能好好谈情说爱。
不论是徐相斐还是祝煦光,其实对情爱一事都没什么太大的期望,他们一个见父亲因深情早逝,一个见母亲苦等多年,早在小时候,便对此有了些恐惧。
只不过徐相斐的恐惧是担心他负别人深情,亦担心别人负他深情。
祝煦光嘛……
这小子就从中得了个想法,日后遇见心爱之人,一定要紧抓不放。
既不让自己成为母亲那样苦等的人,也不让别人苦等他。
多好,两全其美。
所以遇见这般,徐相斐只能是节节败退,溃不成军,但心中,又何尝没有宽慰和向往呢?
“师兄。”祝煦光低低喊他一声,从背后靠过来,两人影子重叠,相拥望月,逗得徐相斐笑出声来。
“倒是师兄带坏了你,弄得你满脑子都是这个了。”
祝煦光嗯了一声,没有反驳,只道:“我却是希望,的确是师兄带坏了我。”
“哎,话可不能乱讲。”徐相斐放松地靠在他怀里,任由他搂住自己的腰,“师弟……我,算了。”
他似乎多了些不该有的伤感,但立马又想赶紧丢掉。
祝煦光轻轻蹭了蹭他的侧脸:“为何不问我?我有什么,是师兄不能知道的吗?”
这话说的。
徐相斐扭头和他吻在一起,这地方偏,只有旁边挂着一盏灯,两人呼吸交缠时听见隐隐约约的脚步声传来,都不由自主地放缓了呼吸,然后又同时放松。
“此次回柳州之后,我们便去找戚将军吧。”
祝煦光没有惊讶,只嗯了一声:“师兄决定了吗?”
“是我该决定嘛?”徐相斐好气又好笑地拧了下他的手背,“你自己,怎么就不去想想?”
“我只觉得顺其自然就好,不管是复仇还是翻案,都不是小事,从长计议最好。”
“翻案……那倒是不可能了,皇上想借题发挥,拿回异姓王权力,但异姓王多年来苦心经营,怎肯甘心?”
徐相斐摸摸鼻子:“唉,我不在朝廷,怎么尽考虑一些朝廷的事?”
祝煦光被他这副苦大仇深的模样逗笑了,抿着嘴角贴上去:“师兄不怕,日后便由我来。”
徐相斐瞪他一眼:“那是自然了。”
他能做到,也已经做完了。
日后纷争再起,也只能靠祝煦光自己去走。
……
还不等梁问雁接任之礼到来,岳满星便先提出了离开。
他或许是被阮舟的事打击到了,下定决心想要跟怀鹿教划清关系,对之前抓到的王牙也一直不假辞色。
任凭王牙在他耳边如何说,岳满星只一句话:“我说了,我不会回去的。”
王牙劝了又劝,不禁翻了个白眼:“嘿,我就不明白了,少主啊,这地方有什么好留恋的?你是不是忘了,武林杀了你亲爹亲娘诶!你现在觉得岳家好,那是因为他们以前以为你是岳家的人啊,现在呢?你看你还不是要走?”
岳满星收拾好包袱:“别挑拨离间,至少我可没听见过怀鹿教找我的消息。”
王牙又哼哼唧唧起来:“那少主当然听不见,素音跟我们可不和了,找少主你当然不能大张旗鼓啊!”
这么说好像也对,只是岳满星一想到过往一切,便生不起任何向往之心来。
曲露从之子这个身份,给他带来的只有无穷无尽的追杀。
可那时,也没听见过怀鹿教帮了他什么。
岳满星突然扭头:“对了,你上次还没说,你们到底……为什么追杀我大哥?”
任他想了多少年,都想不明白徐相斐为何会被困在雪地。
大哥身世简单,平日里也不与人结仇,凭啥就被追杀啊?
王牙脸色一僵。
若现在岳满星已经在他手上,他说也就说了,反正少主是要被带回去的,不怕他跑了。
现在说……那不是找死呢吗?
作者有话说:
五一快乐!
第130章 星星去怀鹿教
“你这是什么神情?”
时间久了,岳满星好像还真的从徐相斐身上学到些东西,张口就道:“既然口口声声喊我少主,为何这些事都不能让我知晓?我看你们,也并未对我有半分尊敬之心,这般,还好意思让我回去?”
这话算是说到点上了。
王牙只不过奉命来寻他回去,心中对岳满星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少主嘛,自然不可能有什么亲近之心。
而且他是在曲今白当教主之后才来的怀鹿教,对过去曲露从的辉煌根本不在乎,更不会像某些人期望的那样,让岳满星带领他们再夺武林。
他自知不够格,也觉得岳满星不够格。
但想是这么想,话却不能这么说。
“哎哟少主,不如这样,有什么想问的,干脆回去问教主就好了。”
王牙说着,又忍不住露出点委屈来:“你那位便宜大哥,还杀了我们护法呢,教主也没说追究啊。”
“怎么,你们还想追究?”岳满星轻哼一声,“不是你们先动的手吗?”
“但江湖里,本来就是没什么道理的呀。少主你觉得我们对不起你大哥,那只是因为你与徐相斐亲近,若你生在怀鹿教,现在只怕反要向他寻仇了呢!”
“你——”岳满星无言以对,“我不与你谈这些!若来若去,这世上哪有这么多若?!”
王牙完全没被他吓到,只反问:“那少主要不要回去?”
至于回去会怎样,又不关他的事。
岳满星一顿,不知该作何决定,只好走出门窝在角落叹气,等姜浦来戳他玩。
姜浦向来是吊儿郎当的样子,拿了枝梅花枝就过来戳他几下:“哟,在这儿发霉呢?”
岳满星白了他一眼,闷闷不乐的:“我只是在想……你、你要回柳州吗?”
姜浦啧了一声:“我就说你怎么一直不问我,哈,怎么,这么一句就让你犹豫了?”
岳满星:“……”
那可不是,明明答应了徐相斐要来找姜浦,结果自己却始终开不了口。
他向来不是个很能下决心的人,这点岳渔和叶惟意都比他强。
但岳满星也没办法,他害怕去做一个决定,担心自己的身份总会伤害到他人,久而久之,就越来越犹豫。
想来此生,他能下定决心的,也只有坦白一事了。
但即使是这样,也有太多人在他身后扶一把,让这个决定的后果轻轻松松,远不如曾经那般惨重。
姜浦也学着他靠墙醉着,手里的梅花枝还没有花,就被他折了下来把玩。
这枝梅花在他手里翻来覆去,跟着楼外隐约歌声轻轻摇晃,看得让心烦不已,岳满星索性伸手去夺:“哎呀你别在我眼前晃。”
姜浦任他拿走:“你也就对我这么不客气,诶,我欠了你的啊?”
岳满星浑身一僵,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拿着花枝的手:“我、我……”
姜浦见他这样,连连摆手:“我就是说个笑话,逗你一笑而已,你做什么……唉,你这个性子啊,也真是不知道从哪里学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岳满星原本想说的,顿时被堵了回去,一时间惆怅不已。
越是跟眼前的姜浦相处,他就越是落寞。
他遇见姜浦时,两人都已过了二十,姜浦一身血气,但性格沉稳,带着他摸鱼又捉鸟,山川河流,都是他们行过之地。
身后虽有追兵,他却怡然自得,这般性情也感染了一直看不开的岳满星。
所以那几年里,岳满星便将所有寄托全放在姜浦一人身上。
他虽然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躲过追杀,有一处清净之地,可是却不害怕了,不再担心自己身世,仿佛获得新生。
若是他不知道姜浦时岳家的人,可能便一直都这样下去。
可惜世上,从来没有什么如果。
哪怕重生一世,哪怕岳家每一个人都很好,可岳满星还是看不开,他深陷前世今生的迷雾之中,再难以走出。
连姜浦,都不是他认识的姜浦了。
世上还有一处是他容身之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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