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手指扣得他生疼,公冶启一口叼住了他的后颈,牙齿咬着那块肉,真真是恶兽叼着草兔。尖锐的牙齿研磨着细嫩的皮肉,粗粝的舌头重重舔过莫惊春那敏感的肉块,仿佛当真是在思考怎么吃才更入口。
莫惊春的手指攥紧被褥,四肢用力挣扎起来,尤其是右手——
却被自身后覆盖下来的大手强制分开紧握的拳头,冰冷染血的手指强硬地插入莫惊春的手指间,与此同时后脖颈的皮肉猛地被咬起来,仿佛真的要生生咬下来。
一瞬的分神,狡猾的手指已经分开莫惊春的右手,掌心覆盖着手背,十指死死纠缠在一处,“唔哼——”几乎是从莫惊春骨髓里发出来的瘙痒痛苦,让他的喉咙挤出暧昧古怪的呻吟。
牵制着头颅的手指略松了一道,就险些被莫惊春掀开。
公冶启不怒反喜,眼底难以言喻的狂热让他咬下去。
莫惊春的身体惊颤了两下,声音拼命从喉咙里跑出来,却因为后脑那只大手的控制而模糊不清,只能在被褥里闷闷传了出来。
帝王就仿佛没听到一般,饶有趣味地折腾着莫惊春。
被啃噬舔咬的恐惧让莫惊春的呜咽声更为明显。
被抚弄过的地方久之,仿佛也更为敏感,莫惊春的身上无数处这样的地方。后脖颈……自然也是其中一处。
虽没有那么敏感,但这样的力道,却仿佛触碰了曾经绝望沉沦的记忆。
公冶启直到莫惊春的挣扎真的软了下来,方才松开钳制的手,任由莫惊春蜷缩起身体,大口大口地吸气。
他的眼角发红,呼吸也甚是急促。
方才的动作不至于让他窒息,却会让莫惊春无法畅快呼吸,难受得几乎要翻滚出去。
公冶启的力气太大,莫惊春方才那片黑暗还犹在眼前,在捂着喉咙勉强将颤抖忍了下来后,那链条交错的声音让他压不住地踹了一脚床榻。
沉重的压力几乎让莫惊春抬不起脚。
莫惊春坐起身看着床脚,就在他虚弱无力呼吸的时候,公冶启就已经生生将一个硕大的铁环扣在他的脚上。
虽然是不起眼的黑铁,可莫惊春却认得出来这样上乘的材质本来应该用于兵器淬炼,却偏偏出现在床榻之上,成为淫靡之物!
莫惊春冷冷地说道:“陛下能锁得住臣一时,难不成能锁住臣一世?”
他总归是做不到陛下那么心狠,就连自己的伤势也拿来做赌,压根不管那横流的鲜血,落在莫惊春的眼底极其刺眼。
公冶启猛地翻身而上,坐在他的腰腹上将莫惊春重新压了下来。
他一手扯断莫惊春的腰带,将他的衣襟敞开,露出赤裸的胸膛,手指捞着不断滴落的血,在上面勾勒着一字一画,露出森白的笑意,“寡人只是觉得,听话,未尝不是一桩好事。”
他顾虑得太多,思考得太多,反倒是杂念无常,迫得人愈加疯狂。可公冶启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缘何需要顾忌那么那么多?
夫子分明,也钟情于他。
帝王的眼神如同附骨之疽,偏执疯狂。
活似要撕开莫惊春藏于幽冥的柔软。
染血的手指总算停下,冰冷的触感染着血的粘稠。
——啟。
公冶启用血,在莫惊春的心上写了自己的名讳。
然后一口咬了下去。
第六十七章
除了咬出一个血印, 其实公冶启非常温柔。
温柔到了莫惊春觉得他是不是被人替换的错觉,他闻着那挥之不去的铁锈味,脚上的重量压得他几乎挪不开身, 动弹时,哗啦啦的声音在耳边不住响动,就像是伴随而舞的乐章。
莫惊春感觉轻飘飘, 他闭上眼,“陛下不能……啊嗯, 每次都想着,用这样的办法,来解决……问题……”
公冶启:“为何不能?”
他看着现在的莫惊春, 觉得他漂亮极了。
莫惊春一脚抵在公冶启的胳膊上, 心余力绌。
“我不喜欢。”
另一只脚被铁环束缚,只能躺在床榻上, 被帝王牢牢地抓住脚踝。
公冶启漫不经心地捞住那只脚,“康王当死, 广平王世子和广平王有所不同,后者虽然平生只爱诗词歌赋, 可他的好世子却是一心想着皇位宝座。”
莫惊春睁开雾蒙蒙的眼, 看到公冶启露出微笑。
尽管那笑渗人得很。
“……至于公冶留铭,不错, 这些人里,他最是无辜倒霉。”帝王笑眯眯地拽住那条晃动的铁链, “可寡人只恨当初他遇袭时, 为何没索性帮个小忙, 让他直接死了!”
从一开始就掐灭清河王的奢望, 就没有这后头的事情。
脚链一扯, 莫惊春方才看到那铁链究竟从哪来,那更像是从一开始就跟这张床铺融为一体,蜿蜒着从床柱蔓延出来。
莫惊春用手背捂着脸,舒服的余韵还在身体回荡,他整个人都懒洋洋,透着慵懒的韵味,自上而下都被弄得透透的,“那我该感谢陛下发疯的时候还疯得有理有据,杀的都是该杀的人?”他的声音虽软透了,却是极冲。
公冶启笑着俯下身,“夫子确实应当这么觉得,毕竟寡人再如何发疯,不都一直顺着夫子的心意做事吗?”
莫惊春怔然,挡在眼前的动作顿了顿,慢慢移开看着公冶启。
帝王的动作并不狠,反而像是温存。
可莫惊春却几乎因为公冶启的话浑身颤抖起来,脚踝上的金环似乎在这时候滚烫起来,刺疼得他想要蜷缩身子,却碍于公冶启夹在中间而无法动弹。
公冶启的语气透着古怪的愉悦,“夫子为何如此,不该高兴吗?”
他的手指撒开铁链,却循着动作重新握住莫惊春的另一只脚踝,那只脚的重量就没有另一只那么好说话。公冶启握住的时候,温热的触感透过铁皮,只隐隐隔着一层感觉着皮肉下的突突跳动。
公冶启却将那抬起来,将之沉沉压在了莫惊春的枕边,哗啦啦的动静响彻了整张床,那动作过于极端,勉强得莫惊春几乎要叫出声来。
可陛下还在笑,他一边笑,一边摩挲着细嫩的皮肉,温柔得如同方才,“如今寡人不正是夫子玩弄在掌心的一条恶犬吗?”
莫惊春惊得要跳起来,却被公冶启死死地压住所有的挣动。
这指控如此刻薄,让莫惊春实难承受。
哗啦——
“夫子说得不错。”
哗啦——
“情爱之事,需得互相折磨,两相勉强。”
哗啦——
“方才能生死不休!”
莫惊春分明陷在极致的缠绵里,却被陛下那几句话追杀啃咬,仿佛要将他身上的好肉生生扯下来,如此,方才能够慰藉那心里咆哮的空洞。
帝王暴烈的话几乎刻入莫惊春骨髓,难以自制地颤抖起来。
铁链不静,声响不休。
…
翌日,莫惊春醒来的时候,公冶启还在身侧。
他记得,今日是他休沐。
可是,陛下必定还有要事。
在昨日事情揭露后,不管是朝廷内外都会有动静,公冶启怎可能无事?
莫惊春在男人的怀抱里侧过头去,看着外面的日头,已经是旭日东升,他惊得坐起身来,却发觉身后那人的呼吸沉重,炽热滚烫得紧。
莫惊春回头看他,只见公冶启眉头紧蹙,两颊微红,吐息异常滚烫,就连额头摸上去,也是热得惊人。
发烧了。
莫惊春瘦削的腰还被公冶启搂得死紧,轻易挣脱不开。而他现在浑身赤裸,又不可能就这么叫着人进来,他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方才下了床去,弯腰从地上捡起昨夜随意撕开丢下的衣物,虽然外头的衣裳是凌乱的,但好歹里面还能穿。
却发现他的外裳撕得破破烂烂,而公冶启的则是染着血。莫惊春去衣柜里胡乱捡了件能穿的衣服出来,然后将其套在身上。
动作间,那条铁链从床脚蔓延出来,异常碍事。
莫惊春微眯着眼,这裤子却是没法穿了。
刘昊和柳存剑在外面守了一夜,虽有困意,却是半点都不敢睡。
他们两人跟在陛下的身边已久,帝王一个眼神,他们立刻就知道什么意思。所以正始帝让他们出去的时候,刘昊就悄悄地将门也给带上。
结果却是疏忽了窗户。
这也没辙,只能是柳存剑去补上。
刘昊还埋怨柳存剑做事不利索。
可这事,不都是头一回做?
柳存剑心里对莫惊春还是有些抱歉的,可惜的是顶头上司是皇帝,这不做也是不成哇!守到天明,刘昊已经靠墙半眯着,柳存剑抱剑站在另一头,正盯着外头的日头昏昏欲睡。
眼下御书房那边 ,怕是还等着几位老臣。
柳存剑刚这么想,门后就猛地传来一声剧烈的响动。他本来是半靠在门上,猛地站起身来,盯着剧烈晃动的门。
“柳存剑,陛下受伤发烧了,还请劳烦太医过来看看。”
这话一出,打瞌睡的刘昊立刻就不困了,猛地蹦起来掏钥匙。
门一开,露出门后穿着墨绿长袍的莫惊春,只见他的脸色还是有点难看,但是说话还算平和,“昨夜陛下负伤,胳膊划了一道口子,有些深。今日起来,怕是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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