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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酒 (水星重力)



王美丽的表情登即抽搐,哪怕她已经见怪不怪,也还是每次都被自家儿子的无良行径所恶心到。
“儿啊,这药你不是给你师兄们配的吗?”王美丽转过了头,眼不见心不恶心。

“是啊!就是给他们配的上好的内服之药,还魂神液!”李三斤小心翼翼地搅拌着,神采飞扬。

三年前,李三斤与布衣派结缘,而后逐渐熟络了起来。少年人谁没有仗剑走天涯的豪迈与向往,便同布衣派一起在万景山庄学武。
李三斤天赋异禀,逐渐有了自己的武学风格与特色,人送名号“李三天”。

顾名思义,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总之,就是不能好好读书习武。

蒋溪忙着与自身斗争,也无暇管束李三斤,如鱼得水的三斤兄便撒丫子似的玩乐起来。

别人都是每日精其所学,而他则是日进斗金,靠着“勤学苦练”的一套制药技术,在万景山庄乃至整个姑苏城招摇撞骗兜售神药。
从跌打损伤到飞升修仙,从头疼脑热到人畜生崽,面面俱到,事无巨细。

全方位无死角地垄断了整个市场上的邪药资源。

姑苏三年,别人都是脱胎换骨成为武林中的高手,而三斤兄则成为了那些“低手”中最高不可攀的富一代。

发家致富的李三斤依旧保持贪生怕死的真我,在得知师兄弟们要去阳山扬名立威后,果断选择了布衣派宝典第一式“逃出生天”,忙转移了巨额财产,悄悄地回到了紫金山。

王美丽对于这个儿子真是又爱又恨,恨的是他不走正统路,不读正书不学武;爱得是这儿子显然是个医学奇才,凭借自己瞎捣鼓,已经赚回来够母子俩挥霍几辈子的财富。

每当王美丽想要发火怒骂的时候,一看到箱子里那厚厚的银票时,满腔的怒火便顷刻融化成绵绵的母爱。
“他爹啊,你看,我们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呢。”王美丽欣慰地想。

李三斤虽然人在紫金,心却在阳山。
他不知道从哪淘来一个小玩意儿,那玩意儿远看似只夜明珠,近看也是只夜明珠,却是充斥着邪性。

回紫金山之前,李三斤曾取了三兄弟的眉心血,三注血液甫一入珠,珠子便由绿色转变为冰蓝色,血液纠缠汇成一股,在珠内肆无忌惮地遨游。

但李三斤毕竟是李三斤,吃得是人饭,却是不怎么干人事儿。
他将这夜明珠于高处拱了起来,还摆了三碗米分别都上了香,还时不时从山里采来野花放置于前。

王美丽面容抽搐:“儿啊,你真是盼望你的师兄们不得好死你好霸占整个布衣派的财产吗?”
李三斤嗤之以鼻,摆弄着手上黏糊糊的一团草药,扣着鼻屎,不屑道:“我随意弹出一块鼻屎落地就是一块金子,怎会在意如此小利?此乃以毒攻毒,保他们永远不死。”

王美丽颤抖地转过身,嘴角抽搐,紧紧地摸着重重的金手镯,强迫自己心平气和,绝对不抽。

紫金山的春夏交汇之际,甚是美丽。
暖风晴朗,芳草缤纷,茧萤点点,花语阵阵,溪水潺潺。

李三斤除了研究奇门异术、捣鼓草药外,便是赶着俨然已经成精的三头老牛游山玩水,饿了就回家吃饱睡觉,悠然自得。
用他的话说,他俨然已经是个超然物外飞升的仙人。

这日,他放牛归来,正在用拳头捶打着石碗里的草药。粘粘乎乎的,他又加了些不知名的黑色黏液,捣得奇臭无比不明所以。
容忍度如他之强,也不由作呕着将头转向一边。

倏然间,那放置于高处的夜明珠开始剧烈抖动,以几不可见的速度冲出了屋内。
李三斤怔了怔,忙不迭地跟着奔了出去,只见那夜明珠已经通体泛红,散发着热气,抱头鼠窜般的飞舞着。

那夜明珠在空中飞了数圈,一头栽进了柴房,埋进了柴房的稻草里。
一股暗火猛地窜起,燃烧,转瞬间,撩起万丈火光。

李三斤面色苍白,紧紧地攥紧了拳头,指尖深深地陷入手掌中,几滴血液缓缓地流了下来,湮灭于黝黑的土地中。
“师兄……”

沉溺,沉溺,于一望无际的深渊重重坠落,那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困闷,可望不可得的压抑与作茧自缚的野心充斥混杂厮杀,最终化作利刃,反复凌迟着心性。

太无奈了。

那是蒋府被屠后通向死路的活棺材,也是虎丘剑池中无所遁形的窒息感。
“溪儿,看娘给你做的如意糕?愿我儿万事如意。”
“娘,娘!娘你等等我啊,我好想你!”
胸口剧烈地绞痛,血液疾冲,太阳穴猛烈地跳动。娘的身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蒋溪疯了般地朝乔馨儿追去,“带我走”这句话尚未脱口,深渊却蓦地出现,一切化为最真实的幻影,唯有脚下的坠落。

猛地睁开眼,蒋溪怔怔地望着房顶,雕梁画栋,飞鸟绕藤。
“呦,小公子醒啦?”一个柔情万种的女声传来,甜腻腻的,让人有如沐黏风之感。

蒋溪毫无反应,耽于梦境,一时之间有着玉石俱焚、全然不顾的绝望之感。
“就这么躺着吧,管它天翻地覆,国仇家恨,人死之后皆为灰飞烟灭,还挣扎个什么劲儿呢?大抵皆是尘归尘、土归土罢。”

那女子见蒋溪纹丝不动,如中魔障,便一脸好奇地贴了上来。
轻纱虚掩、胸口微颤、肤若凝脂、浓妆艳抹。
“小公子好生俊俏啊,瞧这眉眼,灿若星辰,瞧这鼻子,挺拔如葱。就是这张嘴,惨白干裂的,真是可怜,让姐姐帮你润润罢。”
说着,便笑嘻嘻地将嘴唇渡了上去。

蒋溪神游物外,全然不顾她说了什么,更别提躲闪。
“还不把你的臭嘴拿走?”一个泠冽的声音猝地响起,威严中夹杂着一丝颤抖。

女子的吻倏地停在空中,她用打量着猎物般的眼光甚是可惜地端详着蒋溪,而后哂笑一声,转身离去。
“臭嘴?你也没少吃啊。”女子显然不是省油的灯,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反驳道。

女子本想着那声音会反驳,等了半天,却没有声音。
女子不由哈哈大笑道:“你个乌龟老王巴,你就缩着吧。”

“师父,阳王有请。”门外传来小童的声音。
女子淡淡一笑,放下茶杯,回头看了床上的蒋溪一眼,继而转身推门而去。

屋内被苇帘围得紧实,有阳光抓紧了空隙洒了进来,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印出斑驳的花纹。
不再阴雨,终于晴天了。

蒋溪闭目养神,感受着灵魂逐渐回归身体,那些澎湃的情绪和致命的郁闷逐渐散去,他开始回神,开始回到现实。
“他这是在哪?之前不是在战斗吗?那个笼子,那些金光。那些金光是怎么来的?”

头痛欲裂,恍然间他意识到有什么重要的部分、生命中致为重要部分再一次缺失了,那种恐慌和缺失感,再次席卷而来。
阳光无所顾忌地飘洒进来,竟还带来了丝丝微风。

“想来是有窗户开着吧。竟然不怕我逃走,跟当年的活棺材不一样啊。”蒋溪将胳膊放在眼上,阻隔着光亮。

静谧中,一只白色的蝴蝶悄悄地飞了进来,它盲目地绕了几圈,最终轻轻地停在了蒋溪的胳膊上。
这是一只很漂亮的蝴蝶,通体雪白,唯有额头处的红色一点。

蒋溪再次睡了过去,丝毫没有察觉到这只蝴蝶。
蝴蝶静静地停留了许久,最终,扑腾着翅膀,飞出了房内。

这蝴蝶飞呀飞,飞到山中的一处草屋旁,再次停了下来。
“青哥哥,你好些了没?”竟是当初被阳王无意中所救的姚童。
白青躺在土塌上,除了受了一些严重的外伤,精神尚可。
“好些了。”白青有气无力道,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死里逃生,那杀千刀的胡迭一言不合就自曝内丹,吓得他魂飞魄散,本以为就要来世再做兄弟了,却不成想竟在姚童的怀中醒来。
“童儿,怎么回事?你怎么找到的我?”白青焦急问道。

姚童将偶被营救的事从头到尾地详细讲给白青听:“后来山顶好大的爆炸,我跟着他们来的时候,看到了奄奄一息的你们。我跟他们跪求你,那老道看我可怜,就让我带你走了。”
“那我大师兄和二师兄呢?”白青抓住了姚童的手,颤抖着。

姚童眼眶含泪,啜泣道:“没有看到蒋公子和胡公子。”
“怎么会!怎么会!”白青愤恨地捶着塌,潸然泪下。

“这两个死断袖不会一起爆丹了吧!”白青咬着牙:“我就说,什么扬名立万,什么报仇雪恨,有什么用!放不下又怎么能飞升?”

而在下一秒,他看到哭得梨花带雨的姚童,刹间就明白了:“如若全然放下,这人生还有什么滋味。”

早在来阳山之前,一次他与胡迭二人在十里山塘游玩,行至一工艺品店,见到了高山流水话知音的木雕。
胡迭甚是喜爱,摸了几次,又缓缓放下。

“怎的不买?”白青疑惑道:“又不是没有这个实力?要不要师弟我给师兄买?”
胡迭苦涩一笑,摇了摇头:“我怕我会觊觎,以人度己,伯牙子期之间的感情可遇不可求。”

白青一怔:“他都定亲了,你还是不想放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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