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十五紧追几步,被街上的行人隔开,不一会儿就见不到人了。他气冲冲的耸耸肩膀,“真是的,昨天弄脏了我的木雕,连声道歉都不说。”
方才卖石头的毛皮衣跑了过来,抓着他就往回跑,“快,九少君来了。”
……
简直背着人兴致高昂的回了去,正巧午膳也好了,洗把手就能吃饭了。
吃过饭后,简直拉着乌元琊在园子里闲逛,没让人伏案写日记。
他们租的院子只有两进,花园在前院和大门之间,花园走到头,就是大门了。
简直和乌元琊散步到这里,正听到门口吵闹。邱勇上前问了情况,回来禀告道,“是巫山部的九少君,带着他们十五王子,说是来道歉的。”
“总算有个明白人了。”简直还以为巫山部的人都是鲁莽蛮横的呢。
巫山部九少君虎背熊腰,人高马大,扯着十五王子就跟扯着一只小羊羔一样。他大步走到两人面前,在两人脸上看了一遍,“不管你们哪个是景王,哪个是天长侯。我听说十五这些时间在许县闹了不少的事情,这就带人来道歉。”
九少君把巫十五推到简直和乌元琊面前,“快道歉。”
巫十五紧紧抿着嘴,就是不说话。
九少君二话不说,抬起手掌啪的扇到巫十五脸上,把人直接扇到地上。那巫十五跌到地上,就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九少君上前就扯住巫十五的后衣领子,把人扯了起来。
简直见巫十五抠着脖子上的衣服,一副喘不过气的样子,立即上前把人抢了下来,“这位巫山九少君,有话好好说。孩子皮实,确实应该打,但是要打也请不要当着外人的面打。而且在打之前,你总该让他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吧?”
巫山九少君皱着粗眉毛,“有错就该打。”
简直苦笑着把人推了过去,“好了,我们已经看到你道歉的诚意了,就原谅你了。你赶快带人走吧。”
稀里糊涂的搞这一出,真是败坏人心情。
巫山九少君也是个直性子,听到简直说原谅,就扯着巫十五往外走。
简直摇头揽住乌元琊往内院去,“真是不会教孩子。”
“先生说的是。怪邱勇没拦住人。”
两人身后,被扯着往外走的巫十五眼睛直溜溜的看着他们两个,直到他被扯过了影壁。
晚上灭了灯,简直脱了鞋往床上坐,又想起白天的事情,“也不知道那巫十五回去后会不会挨打,哎,也是个可怜孩子。不是我说,就他哥哥那样教孩子,怪不得会教坏,要是让我教,保管能把人教好了。”
已经躺下的乌元琊坐了起来,趴在简直背上,“那先生说说该怎么教。”
“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巫十五这孩子,人猛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坏的。就是有些不知道分寸了。还有三观不太对,若是让我来教啊,得……”
简直娓娓道来,乌元琊突然哼了一声,躺到床里边。
简直一愣,住了嘴,凑过去问,“这是怎么了?”
乌元琊捞起被子盖住头。
简直立即把被子往下拽,“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又生什么气?”千万别提孩子,他真不想触碰这个敏感话题,刚才就不应该扯什么巫十五的。
乌元琊根本没用多大力气,简直一扯,就把被子扯了下去,露出乌元琊黑沉黑沉的眼睛,“京里有个妖娆的戏班子老板,如今到了许县,先生就立即招惹上一个漂亮少年,真是不让人省心。”
简直连声哀叹,“冤枉啊,你也不看看,人家孩子才多大?十五六岁的模样,我的人品就这样吗你怀疑我?”
“是啊,才十五六呢。哪像是我,都十九快二十了。”乌元琊盯着简直的表情。
简直欲哭无泪,“小乌鸦,你饶了我吧,我还奔三了呢。我说不过你,是你理多。你说吧,我给你赔罪,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真的?”
“真的假不了。绝无二话。”简直立起三根指头。
“那好。”乌元琊攥住简直的指头,翻身躺到简直身上,“那先生今晚一定要听我的。”
“听你的,绝对听你的。”
乌元琊狡邪一笑,惊艳了他下面的简直。
简直握住蠢蠢欲动的手,忍着让着。
不过在床榻上,男人的忍让能力几乎是没有的。随着温度的渐渐升高,简直立马失去的控制力,把人给推了下去。
乌元琊被按着乱吻了一通,头昏脑涨的任人作为。等感受到异样一阵阵袭上,他轻哼着咬住简直的肩膀。
简直哎呦一声,找到那作怪的地方,用嘴堵了上去。
柔软的舌头送到乌元琊嘴里,乌元琊软了牙齿,没舍得咬下去,只在两人唇齿之间不清不楚的说了一句话。
简直早就乱了神智,也没听到那句话,说的是,“先生,真想挖了你眼睛。”
第57章 057
京城, 天长侯府后的王府内,三王爷乌青槐迟迟没放下嘴边的茶盏,“竟然,失败了?”
跪在下面的人身体伏的更低了,“……是。”
咔嚓,那茶盏终是被摔到黑衣人身上,又弹了下来, 落在石板地面,碎成了大小不一的几块。
黑衣人的头立即贴在石板上,不敢抬起。
“呵, 天时地利人和。可惜了。看来真叫楚繁袖说对了,这个简直,我不得不除掉。”乌青槐敲敲桌面,“除掉此人, 必不能我亲自出手,我得想个法子。”
……
被惦记着的简直打了个喷嚏, 他身旁坐着的乌元琊一顿,扯起被简直放在一边的披风,“先生披着吧,这边风大, 别受寒了。”
马车一晃一晃,乌元琊抖开披风,攥住披风系带的部位,披到简直肩上后, 两手继续去系披风带子。带子系的不松不紧,系成活结,剩余的带条垂落在简直胸前,随着马车的颠簸,一荡一荡。乌元琊点点头,又继续给简直整理肩膀上披肩的褶皱。
简直等人忙完了,大笑着抱住了人呢。
乌元琊下巴担在简直肩膀上,“先生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搂着你。”
“那先生就搂着吧。”
“好啊!”
车厢里温馨融融,车厢外邱勇被狂风吹得快睁不开眼睛了。
今日是九月初一。
前两天,慢悠悠的礼部官员们总算是晃悠到了许县,迎接昶王的事情被提上了日程,简直与乌元琊收整了一日,今日就上了路。
过了许县之北的界石,再往北,则是一大片寸草不生的盐碱地。这地方是一望无际的平坦,风一起,就到处都是飞沙走石。骑在马上的人已经纷纷脱下外袍,罩在脸上。邱勇见了,也忙把外袍脱了下来。
向北走了一日,黄昏前,他们到了大乌北方的一关,许关。许关是大乌北方防线从东起往西的第三关。据说第一关是建在海水之中的。
这许关则建在荒芜的平川之上,其四方视线所及之处,皆是寸草不生的荒凉之地,衬托出平地而起的许关,多了几分巍峨。
到了许关收拾整理一番,天就已经黑透了。邱勇打仗一样的另起了炉子,总是把乌元琊能吃的晚膳收拾了出来。
吃过晚饭后,乌元琊牵着简直,登上了许关城墙。
夜幕低垂。正是月初,明月暗淡,星光反而十分璀璨夺目。站在高处放眼望去,仿佛能看到星空与地平线的交接之处,感受到此刻的自己,如被漫天繁星紧紧包围笼罩一般。
乌元琊与简直并肩而立,遥遥指向许关正北,“那便是昶国了。若是当年天长君仍在,先生该当是昶国的国王。”
简直呵呵笑了两声,“也不一定。说不定就没了我这个人了呢。”
乌元琊一顿,点头,“先生说的也是。依我看,这昶国的国王不当也罢,怕是还没有京城里的侯爷舒适。”
“哦?怎么回事?”
乌元琊道,“大乌自东向西这五关之地,因地处平原,看守不易。第一关建在海上,倒也没事。只是这剩下几关,自来便和北方部族摩擦不断。这些年,也多亏了昶国在,增了一层屏障。”
“哦,原来是这样。”简直点头。
两人在城墙上站了一会儿,简直就把人带了下来。
入夜的许关十分寂静,只有士兵夜巡的脚步声时不时的响起。简直睁着眼睛抱着乌元琊,到了天擦亮,外面开始换岗操练,他才眯了一会儿。
到了这许关,就不需再往北走了。派人去通知昶王一声,再此等候即可。
也不知昶国有多大,简直在许关待的第三天中午,长长的车队就出现在关外的平川之上。
昶王来了。
开关门,出兵将,列队迎接。
简直做为此次迎接昶王的直接领导人,走在乌元琊的前面。
长长的车队停在他十米之外,最前面赶车的车夫撩起帘子,马车里一个身穿靛蓝色衣衫,身量中等,身材微丰的中年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那人抬起头,看向简直。
简直也看着那人。
两人一动不动看了许久,那中年人激动着,连走带跑的到了简直面前,“这位是,这位是,天长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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