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彧将硬邦邦挡着屋门的冯逸轻轻推开,平淡地道了声”请进”。
秦飞羽闻声望过来,神色一怔,笑容凝在脸上。
冯逸像被钉在地上般一动不动,神情却恍惚地可怕,似患了癔症般喃喃自语:“他没看错,真的是你……”
肖彧双眉一蹙,对秦飞羽道:”进屋说。”而后手臂一揽,将冯逸半推半拥地弄进屋去。
屋中暖意盈盈,冯逸在这温暖中渐渐找回神思,空荡荡的心口一时间被塞入千头万绪,一与秦飞羽的视线对上,顿时又不知从何说起。与他最后一次相见还是去年成亲的时候,距此将有一年,整个大祁天翻地覆,各自都有了与设想中全然不同的经历。
他二人相顾无言,肖彧也神色冷淡,三人一起沉默。
最终,冯逸轻声问:“你怎么来朔方了?”
秦飞羽指了指盔缨:”从良了,送战报来。”
“为何是你?”冯逸追问。
秦飞羽的神色有片刻凝滞,冯逸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道:”我的意思是……”
“战事稍缓,我左右无事,就来了。”秦飞羽站起身来,将木棋儿送上的茶水饮尽,对他二人笑道,”还有些军务,我去趟兵部,先告辞了。”
冯逸霍然起身:“等等!”
秦飞羽拉开门,一时间风卷细雪,毫不迟疑地扑进屋来,冯逸下意识用袖子一挡,片刻后意识过来,冲他喊:”你站住!”
秦飞羽脚步不停,漫不经心摆了摆手。
冯逸冲出几步,忽而身形一顿,旋即转身,手足无措地望着肖彧:“师兄,我……我想……我不知道……”
肖彧定定地看他,面上浮出一抹兼着凝重与隐秘的神色,却也只是一瞬,继而淡淡微笑:”去吧。”
冯逸如获大敕,转身冲了出去。
秦飞羽的身影已在巷末,冯逸什么都顾不得了,又急又怒地大声喊:“姓秦的!你给我站住!”
夜间宵禁不能骑马,秦飞羽牵着马走得并不快,冯逸追上去,拦在他身前,急切道:”我是想问你为何过来!不要命了吗!平原郡距此几百道关卡!你这疯子!”
秦飞羽一手拽着缰绳,另一手将他抱了抱,笑着答:“想来就来了。”
笑得太过无谓,这不像他,按照以往,秦飞羽若真是千难万险而来,必然会抱着自己死皮赖脸地讨些好处。冯逸敏锐地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有什么东西隔在了他们之间。
”你在生气。”冯逸望向他的眼睛,“为什么?再见不好么?”
”当然好,我做梦都想见你。”秦飞羽笑了笑,“先去趟兵部,你回去吧,别站这吹风。”
”尚书郭西河在河北,我是兵部侍郎,”冯逸脸色发沉,“什么军务,说与我听听。”
秦飞羽:”……”
“你说啊!”冯逸大吼。
秦飞羽道:”颜清臣联络了周边州郡,目前手里有两万多士兵,听说王师在云中和沙河接连大捷,东边压力骤减,我们趁机收回了德、贝、魏州,乃至渤海一带……”
冯逸本不期待他说些什么,孰料竟然也是一串胜报,神色渐渐凝重,正欲开口,却听秦飞羽忽地爆了声粗口,捏紧了拳,双目紧盯过来,语气咄咄:“我根本不想跟你说这些!”
冯逸一怔,继而深吸口气,缓缓地且低声地说:”我也不想听你说这些,你明明有许多别的话……”
“是!我是有满肚子的话!”秦飞羽道,”可我见了他,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冯逸被他的神情一刺,愣了片刻,解释道:“他是肖彧,我师兄,你们原本认识的,他来过咱们家,记得么?”
”他确实是你师兄,”秦飞羽冷冷地答,“还是那等会肏师弟的风流师兄。”
”你住嘴!”冯逸强忍着怒气,压低声道,“你何时变成这样!你不是……”
”我不是一向能接受与多人分享么,你想说这个?”秦飞羽反笑了起来,眼里却殊无笑意,“我从平原到这里,却不是为了看你和别人如何恩爱。今天一个师兄,明天一个师弟,一个又一个,还有那么长时日,我受不了。”
秦飞羽道:”一个两个,我可以说服自己,但你见一个爱一个,冯逸,我真的受不了。”
“我不是见异思迁……”冯逸下意识反驳,都不晓得自己在说什么,”我是真心喜欢……”
秦飞羽沉默片刻:“你当然是真心的,谁对你好一些,你就恨不得把心掏给他。”
冯逸被他说得羞愧又惶然,语气中带了丝恳求:”就他一个,再没别的了,你要信我……”
巡夜的士兵远远喝道:“谁在那儿!宵禁不知道吗!”
秦飞羽朝远处瞥了一眼,说:”你走吧。”
冯逸鼻子有些酸,有心与他说清楚,却眼见着那队卫兵正向这跑来,委实不是个谈话的好时机,只得拼命忍住了,匆匆忙忙地问:“你能在灵州待多久?”
”少则三四日,多则九十日,看情况。”秦飞羽望他一眼,拉着马走远,在路口被卫兵拦住盘查。
也有士兵跃跃地要来盘问冯逸,却认出是兵部的长官,又见他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俱惶惶地退开去。
第101章重逢(三)
冯逸回去时肖彧正靠在床上,对着床头那点跃跃灯火翻书。冯逸脱了衣服,爬到床内侧去,静静地抱着他。肖彧依然沉默地看书,时不时徐徐翻页。
冯逸头靠在他胸侧,说:“我跟他吵架了。”
肖彧”嗯”了一声,哗啦一声轻响,又翻过一页去。
冯逸等了片刻,没得到别的回应,抬眼看了看他,才终于也觉出有些不对,试探般轻轻喊:“师兄……肖郎……”
肖彧侧他一眼:”我将这几页读完,你要睡先睡。”
冯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应了声“好”,就着这姿势闭眼假寐。
许久后,肖彧把他抱着自己的手慢慢扯下来,探了半个身子出去,将披着的外袍扔到对面椅子上,吹灭灯烛,动作轻缓地侧躺下来。
冯逸睁开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背影,在黑压压的暗夜里,又远得好像云下的雪山。冯逸心里有些难受,挪了几寸,脸颊贴着他后背,低声道:”你也不肯理我么……”
肖彧的声音从胸骨传来,听在耳中有些嗡响:“早些休息,莫要胡思乱想。”
一阵窸窸窣窣后,冯逸手上用了些力,硬将他转过来面对着自己,而后似条滑不溜秋的鱼,光溜溜地钻进肖彧怀中,捉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上带,生怕被他放弃般急切地说:”你别生气,肖郎,肖郎!我跟你说的话都是真的,我是真心的!”
肖彧任他拉着往身上胡摸:“不早了,什么话明天再说。”
”等不了明天!”冯逸拽着他的手往下身去,越摸越不是地方,语气中也带了些哽咽,“我不是见异思迁……我也不想的……你别不理我……”
肖彧叹了口气,将他揽倒在胸前:”你原先怎么胡闹,我也不想管。但你在原州说过什么,自己还记得么?”
“不再跟郁鸿雪来往,”冯逸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记得的。”
肖彧的手指已被他拉进了后庭,那处不久前才被用过,此时依然软热,内壁温暖湿滑,还带着些许粘稠体液,肖彧不禁皱了眉,冯逸见状,愈发患得患失,脸上现出惶恐的泫然欲泣的神色,钳着那三指在后面毫无章法地一阵乱插,戳得内壁生疼,忍到至今的眼泪终于滚下来。
肖彧蹙着眉将人按住,令他一腿环上腰间,就着侧躺姿势缓缓进入,待全部充满,才给他揩去泪水,话中带着淡漠:“除了郁鸿雪,还有旁的人,不是么?”
冯逸发着抖,颤声说:”我、我……有……可是……”
体内被重重一顶,冯逸将那些苍白的回答咽回口中,痛苦地捂住了眼,肖彧的东西在他身体里进进出出,明明是最亲密无间的姿势,冯逸却觉得自己可能走了全天下最烂的一步棋,将他彻底惹恼了,令他觉得被欺骗,因而难堪、愤怒。虽然肖彧没有再说什么,也没在床事上折磨他,但冯逸心里渐渐生出一个念头:我可能要失去他了。
翌日,冯逸是被人肏醒的。他于朦胧中觉得下身被不断贯穿,未有意识前就已在断续呻吟,浅浅念了声“肖郎”便侧过头去,微张了嘴,将自己送到他唇下,几乎在瞬间,嘴唇被狠狠撅住,被两片薄唇又碾又吸,并有一条火热的舌头探进来,将口腔内壁尽数扫遍,搅得啧啧作响。冯逸想说”肖郎今日怎如此热情”,却被吻得无法开口,只能不住呜咽,同时承受着后穴几被捅破般的微痛和快意,将双腿分得更开。
一通吻毕,口涎已顺着下颔滑至颈侧,冯逸闭着眼喘气,却觉出两腿正被往上折,便主动配合着握住了脚踝,瞬间,那根东西似发了疯般狂插起来,捅得整个床都在晃,冯逸微觉难以招架,哼了一声,搂着他脖子,浅阖着眼,又轻又软地叫了声疼。
动作有刹那的停顿,而后果然放缓了攻速,一次次向最能给他带来欢愉的地方刮去,快意似潮涌似山崩,冯逸如飘在云端,急促呻吟几息,紧接着身体一抖,不甚浓浊的精水从前端射出,那抽插却仍不停下,每回进来都又热又烫,直顶到最里,将他插得前后耸动,于是冯逸连出精都似被那节奏掌控了一般,每耸一次,前端就涌出一些,断断续续流了快小半盏茶时间,这持续又浓烈的快意将他脑中搅得一片空白,被操得眼角滑出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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