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别以为你换句话说我,我就听不懂你说我不知事了,你以为我想啊。”钱玉嘟囔道,“要不是咱们俩……”
话到一半,忽然想起来这事似乎与木雪没关系,她要是再嫁,指不定三年就抱俩大胖小子了。从头到尾,都只是她的问题才是。
想着,她阴郁地收回抱着她的手,后退了一些,头也低了下来。
她变脸比翻书还快,让木雪看得莫名其妙的,“咱们俩怎么了?”
“没事。”钱玉冷着脸摇摇头,木雪愈发不解,还要再问,她忽然抬起头来盯着她的脸,认真道,“你喜欢孩子么?”
“嗯?”木雪一脸莫名,她怎么忽然又说到这个了?
虽不明白她话里的意味,她还是想了想,答道,“还好,只要孩子不闹腾,那就是喜欢,闹腾狠了,可能就不喜欢了……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钱玉怅惘地低头,喃喃道,“只是觉得,你很适合做娘亲。”
木雪性子柔和,又宽待人,若是有了孩子,定是会把她宠到骨子里,又会悉心教导她,会成为一个温柔包容的娘亲的,只是可惜,这个场面,她怕是看不见了。
“这个还能看出来么?”木雪笑了笑,不在意地摇了摇头,从榻上下来,“你快歇着吧,听方才钱多抱怨说,那燕公子派人送来的笙树季竹已经放满府库了,再不弄,根就要被老鼠啃光了。”
“哪里有那么严重,那小子见天的就知道胡说八道。”钱玉勉强提起精神,与她周旋地笑了笑,“不过再耽搁下去真的不行,明天咱们就运上东西,在城门口等着。”
“这是干什么?”木雪奇怪道,“不是应该把这些树种直接配发下去么?”
“哼!有些好吃懒做的东西,我给了他也是糟蹋我的东西,当然不能白发下去,再说,这青阳虽近柔然,到底百姓惯种粟米,我突然让他们种起树来,有些人心里不舒服也说不准。”
听钱玉将原委慢慢道来后,木雪点头,“知道了,你好生歇着吧。今儿一早不还满脸不情愿地不想起来么。”
“嗯。”钱玉低声应了下来,看她笑着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大家,我知道女女生子很玄幻,但是小泥很喜欢小孩子,所以私心就想写有小孩子的情节,呜呜呜,小孩子真是太可爱了!
第98章 第98章
她走了后, 钱玉又百无聊赖地翻了会儿书, 累得够呛还是没能找到可以凭空把孩子弄出来的法子, 气得她把一书架的书都丢到了地上,坐在榻上生闷气。
什么书中自有公论, 全是假的,也没看那些圣贤能找出来个凭空怀孕的法子啊!
她正愤愤地腹诽着, 忽然门被“扣扣”地敲响了。
这下, 她不用开门, 就能知道,来人必定是那位不懂汉人规矩的淳于姑娘了。不然, 都这么晚了,依木雪的性子,除非心怀愧疚或是有事相求, 否则她是断断不会过来跟她“促膝长谈”的。
想着, 她懒懒地道,“是淳于姑娘么, 进来吧。”
“钱公子怎么知道是文施?”来人果然是淳于敷,笑着打开门后,看见地上的一片狼藉,顿时大感惊讶,“是有人惹钱公子不高兴了么?”
“不是,是我自己找气。”钱玉懒洋洋地趴在榻上,偏头看她,“这么晚了, 淳于姑娘找我有事?”
“也没什么大事。”淳于敷笑道,“只是明日,文施想跟着钱公子一同过去城门口看看。”
“这主意有淳于姑娘出的一分力,淳于姑娘去,是自然的。”钱玉点头道。
说完,她却还是站在原处,没有要走的意思,钱玉不禁奇怪地看她,“淳于姑娘还有事么?”
“是。”淳于敷淡笑,“文施身分不方便,不知钱公子可否借一套衣裳给文施,好让文施装扮一二?”
要不是她面色真挚,说这话的人是淳于敷,钱玉都怀疑她是哪里秦楼楚馆的姑娘了。
向男人借衣裳,恐怕也只有眼前的这位姐姐干的出来。
她抽抽嘴角,“刚巧我前几日做了一套新衣,没及穿,淳于姑娘若是不嫌弃,钱玉这就拿给你。”
淳于敷笑着谢道,“多谢钱公子了。”
“淳于姑娘客套了。”钱玉客气地说,从房里的木柜里拉扯出来一套簇新的月白绸衣,托在手上交给她,“淳于姑娘,这套就是了。”
“多谢钱公子。”淳于敷作揖,双手捧平去接她手里的衣裳,交接时,手指却不小心压到了她的手腕,感受着脉搏上的跳动,淳于敷心里一惊,猛地抬头向钱玉望过去。
“怎么,淳于姑娘是对这套衣裳不满意么?”面对她颇为震惊的神色,钱玉疑惑问说。
“……没有。”淳于敷轻轻笑着,不动声色地把视线移到对面的人身上。
房里没点灯,只有从竹窗透过来的一点光,但这已经够她看清楚她对面美貌的少年了。抑或是,少女更为妥当?
纤细的骨架,白皙的肤色,还有说话时清脆的嗓音,怎么看,都只是一位及笄之年的美貌女子,而不是什么小公子。怨不得!先前之所以错认,怕还是,先入为主地认为她是男子,还有就是,这钱小公子的模样儿实在是太漂亮,美得雌雄莫辨了。
钱玉是女子,木雪却嫁给了她,那么,她该也知道了她的身分才是,这两人,难不成……
罢了,这又何她有什么关系?她要的,也不是这些。
淳于敷想着,一直皱着的眉头舒展开,笑了笑,“文施没别的事了,叨扰钱公子了,文施这就告辞。”
话落,她抱着衣裳急匆匆地走了出去,落荒而逃地样子让钱玉以为有恶鬼在后头追她。
“怎么了,这位淳于姑娘?”对她透露出来古怪的举止,钱玉奇怪地摇摇头,也没有多想,又捣鼓了一阵子,便睡下了。
大清早的,鸡叫了三遍后,钱玉揉揉朦胧的眼睛,吩咐钱多带着县衙里头的差役,押了几大车的东西往城门口赶。
早在昨儿晚上,她就派人在城门口贴好了告示,让百姓们这个时候过来,所以等她们到时,不出意外的看见城门口围了乌压压的一堆人。
看见她们的车马过来,连声喊着,“老爷过来了,老爷过来了。”熙熙攘攘地往她们这边赶过来。
“别挤别挤。”钱多站在车上,神气地挥舞着双手,大喊道,“有地的站左边,佃户站右边,城郊的流民,都给小爷往中间靠!”
说着,他装模作样地拿着马鞭使劲朝空中挥了一下,“啪”一声响,炸雷一般让那些比惊弓之鸟还脆弱的百姓呼啦啦地按他说的站好了。
“嗯,这才像样么。”钱多笑着点头,赶紧跳下车辕,去马车里回禀道,“少爷,咱们到了。”
“嗯。”钱玉点头,放下手里的茶,向对面不约而同都男装打扮的两人道,“你们要随我一道去,还是就在马车里看看就好了?”
心里则在暗叹,还好她的衣裳多,要是个小门小户的,哪里有这么多的衣裳够她们挑?
想起来今儿早上,木雪一看见淳于敷身上的男装,竟也拉着她严肃地问她要衣裳的事儿,钱玉就觉得好笑。
没想到,木雪有时看起来冷冷淡淡地,竟然也会有拉着她的衣袖求她的时候,真是……让人想想就很开心。
“自然是一道的,不然钱公子以为,咱们作这副打扮是为什么?”淳于敷笑说着,站起身,伸展开自己向钱玉借来的衣服,盯着钱玉绝色的脸看了会儿,慢慢笑道,“不过……钱公子的衣裳可真是紧致,就是文施一个女儿家穿起来,竟然都贴身贴得厉害。”
她这似是而非的话说得钱玉眼皮跳了跳,脑中忽然浮现出昨晚上淳于敷看她的眼神,心瞬间漏跳了一拍:淳于敷向来聪明绝顶,该不会识破她的身份了吧?
想着想着,她眉头一皱,颇有些烦乱地就想去看她神色,还未行动,忽然,一边的木雪站了起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走到她跟前,完全隔绝住身后淳于敷打量的视线,伸手替她整了整头上的玉冠,淡淡道,“歪了,怎么没让小丫头们戴好?”
“早上匆忙了些,哪里有空闲理会这个。”钱玉连忙顺坡下,笑说着,站着不动任她摆弄,又不动声色地回望淳于敷道,“看淳于姑娘这话说的,不能所有人都是胡人男子一般,膀大腰圆地能打死头牛吧,中原里,像钱玉这样的文弱男子,可是多了去了。”
“钱公子说得甚是。”望一眼还在默默给钱玉摆弄玉冠的木雪,淳于敷淡笑着道,“是文施先入为主了。”
“好了。”听不懂那两人在说什么哑谜一样,木雪端详着钱玉的玉冠,慢慢说着,摸摸她的脸,口气嗔怨道,“出门注意些,你如今好歹是个县守了,没个样子可怎么行。”
她这新婚的小媳妇口气别说是钱玉听得惊异,就连她自己都听得直想呕酸水,可没办法,为了打消淳于敷的疑虑,演也要演下去。
“那咱们下去吧。”得她像妻子一样相待,钱玉心底都快乐开了花,桃花眼含笑地说着,伸手就要扶身前的木雪,却被她劈手打开了。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