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亦书沉默,萧何很快就离开了。
萧何走后,四周安静了下来,卿亦书看向某处:“还不打算下来吗?小侯爷?”
司徒徵‘啧’一声,从树上跳下来。
语气还是不着调,他拍了怕手,道:“卿美人这是背着我有人了?”
卿亦书没忽略他脸上的笑意,不笑反问:“小侯爷不是听到了吗?”
司徒徵摸了摸鼻子,莫名有点心虚,他今晚谈完事情,打算去找卿亦书共度良宵。
刚到教坊司就看到卿亦书鬼鬼祟祟地从后门出来,出于好奇,司徒徵就跟上了。
“你不是也发现我了吗?这么重大的事为何不拦我?”
卿亦书:“兄长都不拦你,我拦你作甚?”
司徒徵觉得他就是个小狐狸,卿亦书让他跟上自然有卿亦书自己的打算。
司徒徵直接说了出来:“你想让我帮助二皇子?”
“亦书并无此意,小侯爷莫要误会了。”
司徒徵眯眼看他,直言:“你让我跟上你,让我知道你的这些事情,是想来试探我的态度吧,要是有安世侯府的加持,二皇子这条路总是会轻松很多。”
卿亦书面不改色道:“小侯爷这么想,亦书也无话可说。”
司徒徵一噎。
卿亦书又继续道:“夜里跟踪人总归不是好事,侯爷之后莫要再做这种事了。”
司徒徵:“我不来你要是背着我幽会其他人,我该怎么办?”
“且不说我们两个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要是我真幽会了小侯爷管得着吗?”
“你这是再找我要名份?”司徒徵总结。
卿亦书:“……王爷当真聪慧过人。”
“谬赞了。”
卿亦书弯唇,等司徒徵再睁眼的时候,卿亦书的剑已经架在了他脖子上,司徒徵不慌不忙地看向卿亦书。
卿亦书弯唇,冷声道:“小侯爷似乎不意外我的身份。”
司徒徵当然不震惊。
要是没有上辈子的记忆他估计就要在这里吧啦卿亦书问他这是什么回事了, 他重生的那一刻还在想,要是卿亦书知道自己的身世会不会很难过,但是没想到卿亦书早早就知道了。
司徒徵指尖捏着剑, 卿亦书眉头一蹙, 将剑收了起来。
司徒徵笑吟吟地看他:“怎么了, 这次不拿着剑指我了?”
“小侯爷何必一直来我这里?”
司徒徵将手搭在他的肩边,道:“我来看我夫人,有问题?”
卿亦书:“……”
司徒徵从口袋拿出自己的折扇,打开, 摇了两下,看起来逼格满满:“心有一美人兮,一日不见兮, 思之。”
司徒徵将扇子收起来:“卿美人, 我想娶你,需要多少聘礼?”
卿亦书随口道:“江山为聘。”
司徒徵毫不犹豫地回答:“可以,望到时美人不会后悔。”
司徒徵的脸上明显十分认真, 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卿亦书:“开个玩笑罢了。”
司徒徵将折扇抵在他唇边, 严肃道:“不, 我没开玩笑。”
卿亦书眸子一动。
他道:“可我心不在京城。”
司徒徵也不在意:“这有何难?到时候本侯爷陪着你去江南就可以了。”
99已经回到司徒徵的脑海里了,他爪子一划,地图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不就是计谋吗?说实话它99也略懂一些拳脚。
它拍了拍新宿主的脑袋:“你放心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当你们的谋士, 给我一年时间, 你保二皇子不死,我给你一份江上。”
司徒徵明显不太相信:“你真可以?”
99点头,骄傲道:“我在一位宿主的手下学习过两年, 就这么说吧,我就没遇到过比他还阴的人,我可以的。”
“两年?你真行?”
99拍了拍他的狗头:“包行的,99牌权谋。”
司徒徵蹙眉,想起第一天99和他说的规矩,忍不住问:“你们不是不可以干涉任务吗?”
99闻言叹息:“一开始是这样的,可是好像放松了,我已经感受不到任何限制了。”
这次绑定错宿主就很离谱的了,99相信,从那一刻起,空间站就管不了它了。
司徒徵:“行,你来。”
99将地图弄出来,在上面摆满了棋子,再坐笔记,当今大皇子势力最旺盛,必须先把人清了。
卿亦书眼见他现在原地发愣,问:“小侯爷这是怎么了?”
司徒徵骤然回神,微笑道:“自然是,思你成疾。”
“夫人,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安世侯府的小侯爷,对教坊司的卿亦书痴恋成迷,我的名声已然不保了,夫人这是不打算负责?”
卿亦书将司徒徵挂在自己的腰间的手拨开:“小侯爷说笑了,一厢情愿的事情,亦书何来负责一说?”
司徒徵只比卿亦书矮那么一两厘米,加上卿亦书常年练舞的缘故,身体总是感觉消瘦很多。
司徒徵将卿亦书揽入怀里,闻着他头发传出来的香味。
心底满足了许多。
99事业心燃起来,它跳出来:“宿主,我去丞相府看看。”
司徒徵:“你去那里做什么?”
99:“保密。”
丞相站的是三皇子那边,别以为它99不知道,这就把丞相叛国的罪名挖出来,给他打死。
还有户部尚书,竟然敢私吞银两,按律当斩!
99事业心一燃起来,谁也拦不住。
司徒徵也了拦不住它,由着它去了。
天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司徒徵抱够了卿亦书,就放开他了。
“快回去吧。”
99会隐身,按照书里记载的,顺藤摸瓜找到丞相叛国的罪证,带着这些证明跑回了安世侯府。
99越跑越快,猫身化成了一道残影,最后猫的身影消失不见,变成了一个白发少年。
99伸出自己的双手,内心一咯噔。
司徒徵一直在院长等候它回来,猫没等到,等到了一个白发少年,长得还挺可爱。
眼神是熟悉的湖蓝色。
司徒徵不确定道:“99?”
99点头,将盒子递给司徒徵,他刚刚化成人形,还不习惯讲话,只是“喵”了一声。
司徒徵接过盒子:“这是什么东西?”
99歪头:“叛……国证明。”
司徒徵脸色一凛,99把手放在盒子的打开处,一道湖蓝色的光顺着他的手围绕在锁的附近,下一秒,锁被打开了。
司徒徵忙翻看书信。
里面是早起丞相和蛮国之人的书信。
大概意思是让蛮国之人攻打过来,之后由皇贵妃的母族带着兵假势抵御,之后蛮国撤退,之后会给蛮国黄金千两,布匹……
99郑重抓着司徒徵的手,道:“宿主,不能再拖下去了,空间站出事了,我需要赶快回到空间站。”
99的猫型一直都有空间站的限制,没有执政官允许,他是不会化形的。
星际守则第八十九条,一但系统发生化形了,那就意味着空间站已经不平衡了,需要小系统快速完成任务回去。
这些证据安世侯府留着不好。
司徒徵带着这些东西,来到了二皇子的府邸。
99跟在他的身边,和他分析局势:“半年后皇帝身亡,三皇子带着外族里应外合,逼宫。”
这个司徒徵知道,上辈子他就是在那场抗战里得到了三皇子逼宫,二皇子身死,卿亦书身死的消息。
后来他也死在了那场战场。
司徒徵冷笑:“到时我继续带兵,你帮我看好卿亦书。”
99的限制也跟这边被解除了。
他现在可以随心所欲跟在别人的身边。
99点头:“行。”
99着急回去,他继续道:“我再去偷户部尚书的,不要一次告发,可以借用户部尚书的手处理一些事情。”
司徒徵点头。
同年,二皇子借用户部尚书的手揭开了丞相叛国的事情,三皇子实力被大削。
而做这些的司徒徵在教坊司里和卿亦书赏花叹月。
司徒徵道:“此事过后,你心底的怨念会散了吗?”
“你知道的,我最大的执念不是这个。”卿亦书适当夸了两句:“小侯爷当真是聪慧过人。”
他要他的兄长登基,他要看司徒徵登上皇位。
“如果有的人愿意给我当夫人的话,我会更高兴的。”司徒徵扯起卿亦书的戏袍,道:“送我一件怎么样?”
“想要便拿走。”
那是一件粉色的戏袍,卿亦书唱戏曲的时候穿的,司徒徵拿到手中,在上面印下一个吻,手指抚摸着衣服的绣花,怀念道:“我忽然想到了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那时候卿亦书在台上演出。
【不到园林……怎知那春色如许……】
司徒徵当时在台下看呆了,后来问了许久才知道,那是教坊司的伶官,卿亦书。
他不免想到上辈子。
那时候司徒徵接下将军令,带兵战争。
临走之前,他来了一趟教坊司。
当时局势不稳,卿亦书也很忙,本来是没空见司徒徵的,但是卿亦书偏偏来了。
司徒徵踏着深秋的落叶,走到了教坊司后院那个熟悉的院子。
平时一直关着门的院子今天竟然是打开的状态。
司徒徵压下心底的疑惑,还是走过去。
卿亦书很早就在那里等候了,桌上的茶水还冒着热气,热气腾腾的。
“来了?”
司徒徵弯唇:“嗯。”
卿亦书道:“茶水是现煮的,侯爷要留下来喝一口吗?”
是的,当时司徒徵已经成为了安世侯的侯爷了,不再是那个父亲庇护的小侯爷了,安世侯爷死在了战场。
司徒徵坐下来,两个人对之后的路都有些不容乐观。
所以气氛安静。
司徒徵喝到一半,忽然道:“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唱的什么吗?”
“游园惊梦。”
司徒徵笑了笑,他将被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好,那约定好了,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单独唱一次给我听,你愿意吗?”
司徒徵小声补充了一句:“要是我有机会回来的话。”
明明说的是唱戏曲,卿亦书莫名听到了别的意味。
他点头:“好。”
两人相互对视了良久,双方都能看到彼此严重的不明的情绪,但是谁也没有挑破。
卿亦书将自己的平安福摘下来。
“这是我母亲在道观为我求的,仅此唯一,意味着平安顺遂,侯爷,前路风大,小心行驶。”
司徒徵微微点头,转身离开了教坊司。
后来,卿亦书身死在东宫,他也长眠在沙漠里。
司徒徵挥了挥袖子,忽然道:“之前有一个人答应我,等下次见面,会单独唱一次曲子给我听。”
“嗯?后来侯爷等到了?”
司徒徵摇头,呢喃道:“没等到,他是不是骗我了?”
他明明笑着的,卿亦书莫名感觉到他很难过。
他伸手。
司徒徵盯着眼前白花花的手,问道:“怎么了?”
“戏袍给我。”
司徒徵将戏袍递过去。
卿亦书将自己的发带摘下来,乌黑的头发像瀑布一样,他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袍。
套上衣服。
司徒徵好像知道他要做什么,眼睛微微一亮。
卿亦书:“不就是曲子吗,我给你唱。”
卿亦书甩了甩袖子,脸上素白,让人移不开视线,他开始唱道。
司徒徵撑着脸看他,眼眶泛红。
“是何人答应过小侯爷会给你唱?”卿亦书褪下戏袍, 漫不经心一问。
“你真想知道?”司徒徵不答反道:“这样吧,你先答应和我在一起我再考虑要不要和你说。”
卿亦书:“那小侯爷不用同我说了。”
司徒徵轻笑。
司徒徵叹了一口气,他道:“卿美人, 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真有那么不喜欢我吗?”
卿亦书沉默地看他, 之后抿了一口茶水, 上好的龙井茶此刻有些许苦涩。
“小侯爷何必多问?”
司徒徵挑眉,他拿起折扇挑起卿亦书的下颚,让卿亦书抬眸看自己,司徒徵好心情地欣赏了片刻, 压低声音道:“我猜你也很喜欢我,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肯定不是第一面, 那是什么时候呢?百花大会?”
卿亦书眸子动了动, 过了良久才道:“喜欢上侯爷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吗?”
不喜欢才是奇怪的。
司徒徵朝他伸手:“那说好了,等事情结束之后,你和我回安世侯府怎么样?”
卿亦书握着他的手, 笑着回:“这有何不敢?”
司徒徵又问:“那你之前为何一直不同意和我在一起?”
“人生漫长, 难免不会遇到另一个更加心动的, 万一小侯爷拿我作乐该如何是好?”
司徒徵现在听到他说这话就有点牙酸,他纠正道:“你也不用叫我小侯爷了,按照规定,下次见到你就该是我跪你了。”
“不会。”卿亦书道。
“当真不后悔?”
卿亦书还是那个答案:“我生性散漫, 喜欢无拘无束, 肩负太多人的姓名, 我走不远的。”
司徒徵道:“好,你不后悔就行,后悔也没关系, 倘若你要是后悔了,我会帮你的。”
“之前见到的猫呢?”
“99?”司徒徵解释:“它去你哥身边了。”
据说还当了个谋士,对付人的手段了得,就这几个月,就将水搅得乱成一锅粥,同时二皇子露出锋芒,开始在朝廷大放异彩。
“听闻兄长那边确实新来了一位谋士。”
秋天落叶潇潇,半边天空像是被鲜血染红。
司徒徵道:“明天我就会去上书,主动带兵收复三洲,围剿外族。”
外族的势力在三洲占据许久,至今没有将三洲收复回来,朝廷每年派去的人每次都有去无回。
三皇子和外族的关系深切,收复三洲,削弱外族的势力,防止后来他逼宫时势力过于强势,边疆,不能再死人了。
卿亦书深知其中的道理,他垂眸:“小侯爷带上我吧。”
实话说,留卿亦书一个人在京城司徒徵自己也有点不太放心,他想了想局势,之前他的战争打赢了,只不过被人阴了,卿亦书带在身边确实比较令人放心一点。
司徒徵问:“你会武功吗?”
卿亦书:“你可以试试?”
司徒徵还真想问卿亦书会不会武功,他上辈子知道卿亦书会点武功,还真不知道他武功有多厉害。
闻言他站起来。
卿亦书手放在桌下,从上次的那个地方抽出一把剑。
红色的衣袖随着他的动作飞舞,想一朵绽放的花。
司徒徵翻身退出屋子,也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剑,抵挡卿亦书的剑,一来一往,罗捶来看卿亦书,就被院子的剑气镇得在门口等候。
院子的中心,一白一红的衣服打得有来有往,快得出了残影。
不知过了多久,司徒徵握着剑的手下垂,卿亦书的剑抵在他的脖颈处。
笑吟吟地看他:“小侯爷,你输了。”
司徒徵好像陷入自己的回忆,他盯着卿亦书的眼睛,呢喃道:“你都知道了?”
“只许小侯爷一个人带着记忆回来,不允许我带着记忆回来?”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司徒徵不确定问。
卿亦书笑而不语,是99化形那天知道的,99化形那天,所有东西都乱了,本应该让卿亦书知道的记忆传到了卿亦书的脑海里。
卿亦书收起剑,不断靠近司徒徵,司徒徵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卿亦书在他面前咱站立,随后俯身,在他唇上留下一个吻。
“小侯爷瞒我瞒得好苦。”
司徒徵:“之前,东宫究竟发生了什么?”
卿亦书将司徒徵揽入自己的怀里,眼神不自觉变得幽怨,当时皇子都死得差不多,只剩下二皇子和三皇子,后来卿亦书的身份被皇帝发现,当三皇子势力过于强大,皇帝想找一个缓兵之计,于是就立卿亦书为太子,卿亦书一下就成为了其他人的眼中钉,处境十分艰难,后来三皇子派人将东宫围得水泄不通。
萧正:“喝下这这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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