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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当家(过河矣)


猪腰部有两块猪板油,大肠上还附着网状的脚油,就是专门用来炼油的,其中猪板油卖得和肥猪肉一样贵价,脚油便宜些,但也就比瘦肉便宜几文钱。
因为要卖肉,柱子把猪肉各个部位的价格都说过一道,沉川听了一耳朵,就记下了。
沉川心想古代的猪肉价格还是很不一样的,他和外婆以前杀了年猪也卖过肉,那时的人都不怎么吃猪油,猪板油就卖五六块钱一斤,瘦肉和排骨倒是卖得贵。
“你会熏腊肉?”梅寒想着二人总这么疏离也不是办法,毕竟,毕竟……反正该更自然些相处,就也主动跟沉川搭话。
沉川自是不知梅寒心中所想,在他看来,两人已经挺熟络了,“会啊。”
以为梅寒好奇,就解释说:“先用盐把肉腌了,在盐水里泡一晚上,第二天提出来挂着晾干水分,晾个三四天就搭架子烧火熏,熏一天一夜。”
“这儿有一丛野葱,长势不错。”沉川说着,忽然弯腰将野葱拔了起来,抖抖上面的泥,扔进梅寒的篮子里。
梅寒眼皮一跳,抿着唇忍了忍,没忍住,把野葱又拿了出来,抖掉细泥,再把缠在葱叶上的枯草叶捡干净,理顺沉川扔乱的葱叶,这才扒了扒篮子里的田艾,腾出个空地儿放野葱。
沉川砍柴很快,专挑大小合适的青冈柴扎堆的地方去,一处砍完,如果不远处只有一两棵合适的,他就懒得费功夫去砍了,只径直去下一处起码能砍五六棵的地方。
是以梅寒在一处停不了不多久就得提着篮子跟着走,沉川还时不时随手往他篮子里丢东西,他就总也忍不住理齐,忙活一圈下来,野菜没采多少,净干整理的活计去了。
“哎这儿竟然长了几朵木耳,可以剁碎了放肉馅里提鲜。”
说着就是一把木耳飞到梅寒篮子里,梅寒皱着眉全捡到手里,剔除里面混着的松针和青苔,清完了刚放进篮子,一把木耳又飞了过来,正落在他整理好的木耳上,白整理了。
梅寒忍无可忍了,蹙眉望着沉川,“你砍柴吧,其他的交给我。”
“不用,顺手的事儿……”沉川抓着一把木耳一回头,就见梅寒不是很高兴地看着他,眉头皱着丹凤眼挑着,唇线下拉地抿着唇,使得他的唇珠更加明显了。
有些生气了。
见状沉川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也没惹他啊。
梅寒蹲在地上捡木耳里的脏东西,沉川纳罕地看了一会儿,才约莫看出人生气的点了,于是等他捡完了才把那一把木耳塞到他手里去。
之后沉川就只砍柴了。他眼力极好,看到什么好吃的能吃的就告诉梅寒一声,让梅寒自己去采。遇到长在高处的木耳酸枣这类,梅寒垫着脚也够不着,便喊沉川一声,早等着的沉川就会伸一手给人采下来,照例递到梅寒手里。
如此,没人往他篮子里扔东西,他自己放的也整齐干净,梅寒采得就快了。
见人眉眼又渐渐舒展开了,沉川看得心里好笑,暗戳戳把搜寻的目光放到更高处。
“嗯?”沉川砍树的动作突然停住,在一棵树干直径约一尺的大树下站定,仰头往上看。
见他看着什么,梅寒也抬头看去,就看见一棵高五丈有余的树,椭圆的常绿叶片夹在松树稀疏的松针中,打眼一瞧很是突兀。
“怎么了?”梅寒问沉川。
“八角树,我上去看看。”沉川把柴刀别在腰间,长腿长手扑棱几下,就在梅寒微微睁大的眼睛中爬上了树。
“你小心点。”沉川爬得太快,速度快得惹人心惊,梅寒忍不住出声提醒他。
沉川胡乱应和几声,一爬上树就看清树上还有很多半干的八角,一条小枝上就足足吊着七八颗八角,一棵树上全是,就像吊着一树的星星一样。
沉川摘了一把垂下手,唤梅寒:“接着。”
“八角?”梅寒疑惑地喃喃一声,跑到沉川正下方举起篮子,“冬日还有八角吗?”
他只在养父家时听说过八角,从没在见过。
“有,八角秋冬开始变干,等春天完全干了,那时候才会掉。”一把八角不偏不倚落在篮子中,一颗也没掉到篮子外。
梅寒放下篮子,拿了一颗八角细细地看,又闻了闻,“好香,原来八角就是这个味道。还真有八个小角。”
望着底下那个圆脑袋,沉川笑了下,“有种果子跟它很像,不过是十个角,每个角还是内扣的,就是有毒,能吃死人。”
闻言,梅寒惊讶地抬头看沉川,表情罕见地有些愣。
“接着。”
梅寒又赶紧把篮子举起来。
“我听我爹说八角炖肉好吃,就是有些贵。”
沉川随口问:“多少钱一斤?”
梅寒:“好像是五十文左右……”
那确实挺贵了,五十文能买两斤肥猪肉呢。
“……一两。”
沉川脚下一滑,看八角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你说什么?!”
“五十文一两。”梅寒当他没听清。
沉川缓缓转动脑袋,看了看这满树的八角,又摸了摸这棵起码三十年树龄的八角树。
五十文一两,一斤就是五百文,沉川掂了掂手里的八角,估计这棵树能摘四十斤,那就是二十两银子!顶得上几头野猪了!
沉川一时摘得更起劲儿了。
还是梅寒说篮子满了才停手。
两人身上穿得单薄,腾不出地儿来装八角,无奈,沉川恋恋不舍地下了树,手脚极快地把青冈柴抱到一起捆起来,半蹲下身,两手从上往后抓住绳子,直起身,和他人差不多高的青冈柴就被背了起来。
梅寒看得眼睛都睁圆了些,饶是听到沉川一人打了八只野猪,也不如眼下亲眼看见他轻松背起近百斤柴来得直观。
沉川背着柴在林子里蹿得很快,梅寒追得艰难,也不敢离他太近,生怕他才走过去,被他带倒的灌木就弹回来扇在自己脸上。
出了林子,沉川甚至还有余力问梅寒要不要帮他提篮子,梅寒看着他不知怎么腾出来的手,赶紧摇头。
梅寒追着沉川的步子,同时心里暗自决定,两人以后要好好相处,有争执时也要稳重点,万事商量着来,不过万一实在商量不来……那就听沉川的商量。
回程的路上两人走得很快,等到寨子里放下东西,水也等不及喝一口,拿上几个篮子背篓,就头也不回地扎进了山里。
而刚回山寨,端着碗粥看邵元等人杀猪的二当家,听到沉川回来了就回山洞寻人,打算汇报汇报购置物资的开销,结果扑了个空。
沉川和梅寒先前进山时走的不是直线,现在有了明确的目的地,速度就快多了,节省不少时间。
照样是沉川上树,梅寒留在地上,不过这回沉川摘了八角就往地上扔,由梅寒捡。
梅寒也顾不得把八角上的把儿摘了,蹲在地上两只手动得飞快,边捡边挪动,像鸭子凫水一样摇摇摆摆的。
等捡满一篮子,站起身想换个篮子时,才发现腿麻得不行,一动就有一万根针在扎似的麻痛不已。
沉川听到他的嘶嘶声,就说:“你歇着捡,我摘完了下来跟你捡。”
“不用管我,你摘你的,看着些脚下别踩滑了。”
等麻劲儿过去恢复行动力了,梅寒换了篮子又开始吭哧吭哧捡,捡得很仔细,遇到落叶多的地方还要用手翻一翻、拍一拍才放心。
摘到后面,最高处和枝头的八角够不着,沉川就用了些异能将之震落。埋头苦干的梅寒没发现八角雨密集了一阵后渐渐稀疏,到最后彻底停了。
沉川也没闲着,落地就开始捡八角。
两人一刻不停,终于赶在天黑前捡完了。
天还没完全黑,但山里有松树遮挡着,要更黑一些,下山晚了路不好走,万一摔了一跤把八角摔了,捡着都费劲。
“四篮子!跟预估的差不多。”八角已经八成干,一篮子差不多只能装十斤,很占地方。
梅寒笑着点头,“嗯,好多,明天可以和猪肉一起带下山。”
两人脸上都挂着满足的浅笑,也不在山里逗留,一人提两篮子,说笑着就下山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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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一直憋气,直到有脑婆收藏我[让我康康]

二人回到山寨时,天色已经蒙蒙发黑,邵元等人还在处理最后一头猪。
休息一会儿沉川便去搭把手。
等猪处理好,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一群人坐在山洞口,生了几堆篝火,边等饺子边和身边人闲聊着。
也是这时,沉川才看见山寨的二当家,孔方金。
“我带着人跑遍老鸦山附近的几个城镇,选了最便宜的一家布匹店,买了一百斤棉花、五十匹麻布。”
“他们南方的棉卖得没北方贵,但一斤也要二百八十文,麻布一百五十文一匹。咱买得多,加上现在马上开春了,我就跟店家把价格压到棉花二百四十文,麻布一百四十一文。”
“一共花了三十一两并五十文。”
说到这里,孔方金一阵肉痛,心都在滴血,“他大爷的,那店家好黑的心,我买这么多东西,跟他要几卷麻线他还问我要钱!”
“他大爷的,再也不去他家买了!”
沉川粗略算了算,随口安慰道:“很不错了,算起来他还便宜你四两多银子了。”
“大哥你不懂啊!”孔方金为沉川不站他这一头而痛心疾首,“那老板还有得赚!等一开春他棉花卖不出去了,就得扔到库房里吃灰,到冬天再拿出来那都是陈棉了,卖不上价。而且他……”
沉川两眼空空,看似专注地听着他这二弟絮叨,实则魂都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
“行了行了二哥,你刹一脚。”邵元听不下去了,无情打断了对方,“你不是带了八十两银子下山吗?还剩四十九两呢。”
此言一出,孔方金登时横眉竖目瞪着邵元,炮仗一样一点就燃:“什么四十九两?那米呀面呀的不要钱啊?你不吃盐了?专是糙米粗面都要十四五文钱一斤,盐更是要二十五六!要不是我今日回来,就寨子里剩的麦面都不够包饺子的。”
山寨人多,米、面这类主食一次就得买五百斤,再加上盐,一下又去了十几两银子。
“要不是寨子里没有磨盘,我非得买稻子麦子自己干。这黑心肝的粮食铺,骗我血汗钱!”孔方金又骂起来,整个居州商贩都欠了他百八十两银子似的,邵元也闭嘴了,不再火上浇油。
等骂够了,孔方金终于收了神通,从鞋里掏了掏,掏出一两银子递给沉川,“如今咱整个寨子就剩这一两银子了。”
邵元没忍住又说了一句话,孔方金便又吵吵起来。沉川却是下意识身体后仰,不愿伸手接那枚银子。
他都不知道该说孔方金埋汰,还是该说对方有异于常人的一双铁脚,竟然踩着这枚银子走了那么远的山路……
“二弟,放你那儿吧,钱交给你我放心。”
话还没说完,一眨眼银子就被收了回去,生怕慢一刻沉川会反悔似的。
其实买完山寨日常所需后,还剩下三十六两银子,孔方金拿剩下的钱悄悄去做了一件事:把山寨众人的户籍上到一个穷得要死的小县城县衙里去了。
起初孔方金只拿了三十两,那县官嫌弃钱少要上户籍的人口还多,就不是很乐意;孔方金咬咬牙,又拿出五两银子,那县官见实在榨不出更多了,舍不得到嘴的好处,孔方金又说了许多好话将人捧得身心舒坦,这才成了事儿。
“我明日再去找那县官一趟,把嫂夫郎他们的户籍也上在山寨里。”
孔方金打一开始就不同意落草为寇的事情,心里很不踏实,本来打算的是先斩后奏解决了户籍问题再徐徐图之,没成想一回来就发现美梦成真,别提有多高兴了。
更别说还有整整八头大野猪,等卖了又是一笔银子进账,这泼出去的水不就又流回来了?
越想越高兴,等端上饺子了,又痛又快乐地说:“我看这两头野猪也别留在山寨了,都送下山卖了吧,好几两银子呢!咱们守着这山,想见荤腥了不是……”
沉川木着脸敷衍几句,端着竹筒找梅寒去了——有个老头子偶然听见沉川吐槽荷叶卷,就锯了一天竹子,锯出百十来个竹碗,这就用上了。
“嗯——!”沉川吃了一个饺子,舒服地长哼一声,“荠菜猪肉饺子,香!我终于活过来了。”
梅寒掀起眼皮看沉川一眼,只见他满脸满足和享受。不明白什么活过来了,索性也就不管了,反正这人总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垂下眼照看阿简和小米吃饺子。
沉川狼吞虎咽地吃了四五个,终于没那么馋了,见梅寒还没动筷,就建议他:“你吃你的,让他们自己吃。他们只是小又不是傻,烫了自己会知道吹。”
梅寒就不赞同地瞥沉川一眼。
沉川看得失笑,干脆转头看着两个小不点,夹起饺子示范,“会不会自己吹凉?这样,呼——呼——吹十口再吃。”
两个小孩坐在一起,懵懂地点点头,跟着沉川做。
只是人小也手小力气小的,端不稳一竹碗饺子,又没桌子放置,就并着两条短腿,把碗放在腿上;筷子倒是用得不错,就是饺子皮太滑总也夹不起来。
还是小米先用筷子戳起一个饺子,阿简才有样学样放弃用筷子夹,改用戳。
两小只就举着个有他们拳头大的饺子,呼呼吹气,鼓着小脸撅着小嘴,像两只小河豚,把沉川萌得一脸笑。
看着看着,沉川还发现小米不会数数,吹一口就看一眼阿简,见阿简还吹,他也就跟着吹,阿简开始吃了,他也开始吃。两小只有趣得很。
“嗷呜,好吃~”小米一口咬下去,声音软软糯糯的,眼睛都弯成了小月牙,笑眯眯望着阿简。
阿简看了他一眼,动作弧度不大地点点头。
“看吧,他们能自己吃。”沉川笑看着梅寒,“快吃快吃,不然一会儿都被这帮豺狼虎豹吃完了。”
平日里总爱大声闲聊的汉子们,这会儿安静得反常,一个个捧着碗埋头苦吃,吃一口停下来品味一下,接着又是一顿狼吞虎咽。那神情比沉川还夸张,像是成了神仙一般快活。
甚至那一群总爱追追打打的半大孩子,也老实得不行,只要有饺子吃,让干嘛就干嘛。
沉川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吃完一碗荠菜猪肉馅儿的,又起身去看锅里。
“大哥吃什么馅儿的?”锅里水一直烧着,饺子还有很多,谁吃完了就自个儿来下,峰子早守在锅边了。
沉川看了看,除了荠菜猪肉馅儿的,还有鲜笋猪肉的,水芹菜猪肉的,马齿苋猪肉的……有些野菜量少,就都混在一起,单独的野菜猪肉馅儿。
“都下点儿。”沉川才消停不久的馋虫又闹起来,想到什么回头喊了梅寒一嗓子,问他和两个小的还要不要。
梅寒夹饺子的手一僵,随后果然听见众人善意的哄笑声、打趣声,还有沉川隔空笑着骂人的声音,几种声音混在一起,说不出的和谐与热闹,除夕夜也不过如此了。
说起来除夕过去没几日,那时候老鸦山众人还在赶来居州的路上,路遥人紧的也没过上个好年,今日这顿饺子也算是补过个晚年了。
梅寒朝沉川摇了摇头,但天黑,篝火的光也一闪一闪的,沉川没看清,见他看着自己却半晌不答,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就让峰子多下了几个饺子。
沉川装饺子的竹碗尤其大,每个都有成年男子大腿粗,深度也不浅。等到他端着满满两竹碗回去,梅寒看得脸上的吃惊藏都藏不住,以为沉川实在大,只一人就要吃这么多。
待沉川把其中一碗端到他面前,眼睛又睁大了几分,“我……吃不了这么多。”
他本想说他碗里的就够吃了,又怕沉川吃不完,想跟他分担几个,话才说完又觉得就算他还没吃饱,估计也吃不了这么多。
“没事,”沉川把饺子放在木墩上,“这是几个馅儿的,你们一样吃几个,剩下的我吃。”
梅寒本意是想让沉川分别人一些的,闻言,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然而别说替沉川分担了,因为沉川接连往他碗里夹了几个不同馅儿的,导致他连自己碗里的都吃不完,碗里还越吃越多。
吃到后面于梅寒而言已经不是享受而是折磨了,吃一口饺子就得停下来歇半晌,看得人好笑。
“行了行了别吃了,放着我替你吃。”沉川嗓子里压着几声闷笑,梅寒听得有点羞,更有点恼,觉着沉川拿他寻开心。
见人赌气似的还要吃,沉川笑着端过梅寒的碗,顺手拿了他的筷子,连他咬了一半的饺子一起,都倒进了自己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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