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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活命只能扮演神明了(程惊堂)


不过他们还是对其中某些学子有点兴趣。
比如早就声名在外的两位大儒——谈济与严晋升。
登科的学子中只有两位大儒,并不是因为其他大儒都没有文化考不上,而是因为绝大多数的大儒都已经归了世家,又或者不屑于参加什么科考。
且他们早就声名远扬,手下门生也不少,若是参加科考,能登科还好,但若是不能,那才是真的丢人。
自古以来,文无第一。
没有人给这些文人士子排过名次,但科举却是一张会被全天下人知晓的巨大排行榜。
那些骄傲自矜的文人,自然不愿自己屈居人下。
为此,他们直接便不参加了。
此前名次出来,谈济与严晋升在经义科目中谁都没能拿下第一,反倒被名不见经传的陆尧,以及身为女子的谈雨竹压着,许多人都明里暗里嘲讽过这二人。
但他们谁都不在意,依旧乐呵呵。
谁让他们一个的女儿拿了经义第二,一个的儿子拿了工科第一呢?
孩子们有出息,比他们自己有出息还要长脸。
话说回来,这二人虽也受了不少嘲讽,但他们身份地位摆在那,自然还是有很多势力想要招揽。
像是四大世家中,萧家与王家都更有些文学底蕴,因而他们的橄榄枝早早就伸了出来。
还有素来以“爱才”为名的湖广王,以及自诩风流的东江王,也都派人递了请帖。
谈济与严晋升二人也成了各方势力最为关注的目标,想看看他们会如何选择。
二月十五,京里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小雪,落满了枝头树梢,京中一片银装素裹。
不过或许是因为按照阴历算已至三月,因而天气也有些回暖。
便是下着雪,也并不见年节时那般冷意。
锦绣坊中一如既往的热闹,青云楼前,不时有不同势力的人前来,或是递拜帖,或是有邀请函。
楼中的学子们也常三三俩俩地出来,在京里各处逛一逛。
不过安无疾率领的御林军和城防军都加大了巡防,还特别有人暗中保护这些学子。
若是寻常交往,没人会管。
若是有谁想要强行把学子带走,却也没机会下手。
时近午时。
王家少主王其琛,穿着已经成了他标志性的淡粉色衣袍和纯白的狐裘披风,微卷的长发自在披散,撑着伞,遮着雪,站在了青云楼门口。
从学子们入住青云楼开始,任何人都不得随意进入楼内。
王其琛也进不去,便就直接立在门口,朝迎出来的宫人微微颔首,笑道:“麻烦公公帮我叫一下谈济与严晋升两位大儒。”
青云楼中有小厮,亦有从宫里派来的公公。
如今出来的这位,便是一位太监,还是司礼监的人。
这太监自是认得王其琛,不卑不亢地躬身一揖道:“请王少主稍候片刻,在下这就去请两位学子。”
此前楚九辩就叮嘱过,这京中无论哪方势力派人来请学子,都要通报到位。
去不去赴约,都由学子自己决定。
想要入仕为官,就要接触这些事,如今不过是提早些罢了。
“有劳了。”王其琛笑吟吟道。
对面阁楼之上,王家家主王涣之的二子王文耀,正与当朝刑部侍郎王汝臻并肩站在一处。
他们手捧暖炉,望着青云楼门前那道身影。
“他竟也要寻那两位大儒。”王汝臻勾唇道。
王文耀眸色深沉,淡声道:“此前那萧家家主亲自过来,都被落了脸面。那两人摆明了是不打算与世家权贵往来,偏我这位长兄看不清。”
王汝臻道:“话是如此。不过他最近行动倒是越来越频繁了,据说那新纸背后的人已经与他有了联络。”
王文耀眼底划过一抹冷笑:“我看这消息就是他自己放出来的吧?”
“哦?”王汝臻侧头看他,“公子可是知道些什么?”
王文耀道:“父亲已经联络上那造纸之人了。”
王汝臻眼睛一亮:“可说了何时见面?”
那新纸问世之时,他就在现场,自是看出了那纸有多好。
若是王家能与对方合作,那王家得利几何先不说,身为当朝二品侍郎的他,就能沾光不少。
要知道此前琅琊金纸一金难求的时候,他却每月都能领到二十张的份例。
之后若是得了瑶台青纸,那他便是一个月只有十张,不,五张,他都心满意足了。
王文耀道:“那人已经约了父亲今夜见面,结果如何......”
他话音忽然一滞,整个人也向前倾身,双手猛地攥住窗沿,双眼一眨不眨死死盯着楼下某处。
神情惊愕。
王汝臻见状心里一咯噔,也忙朝楼下看去。
只见方才还冷清的青云楼门前,已经变得热闹。
三男一女从楼中走出,行至王其琛面前,双方分别见礼。
这四人不是别人,正是各方势力想要结交招揽都无果的谈济与严晋升,还有他们二人的儿女,谈雨竹与严瑞。
这四人一月底就到了京城,入住青云楼后就没答应过任何人的招揽。
谈济与严晋升几乎都没出过楼,两个孩子倒是不时会出来逛街,看些新奇玩意儿。
但那两个孩子也没与谁有过交流,便是有,也都是谈雨竹帮着自己和严瑞拒绝别人的邀请。
严瑞自己则年纪也小些,也很依赖谈雨竹这个如同亲姐一般的姐姐,因而一遇上什么事就躲在谈雨竹身后闷不吭声。
然而就是这样的四个人,今日竟然会下楼与王其琛见面。
明明对方连一句好话都没说,更没有什么拜帖请帖之类,只叫宫人传了个话,这四人就下来了。
这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然而更令人难接受的还在后面。
只见这四人与王其琛互相行过礼后,就打算去其他地方细聊。
就在这时,两道与京中打扮差异很大的身影从不远处走过来,到了几人面前。
那两人身着南疆特有的风格服饰,银饰、耳坠、腰链等叮当作响,还长了几乎一模一样的两张脸,只身高差距不小。
这两人的身份,京中已无人不知,便是那南疆王府的郡主与世子。
司途昭翎知道本次入京的考生中有不少女子,其中女红与女医科目的女子最多,足有十六人。
其中女红十三人,女医三位。
司途昭翎此前偶遇过那三位女医,还就在她的绸缎庄里。
三位女医年纪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出头,都是爱美的年纪。
见着京中很多姑娘夫人都穿着南疆丝绸,觉得鲜艳的颜色格外好看,便想来问问价,若是价格合适,她们也想买来做一身衣裳。
她们已经是国子监门生,此后都要在京中生活,自然要穿得体面些。
这其实也是因为她们近日都住在京中最繁华的地方,没去过东市那边的平民区,所以才会觉得京中人人富贵。
不过她们并不是太有钱的人,手中闲钱也不多,朝廷赏的那些她们还想留着日后傍身。
因而知道绸缎高昂的价格后,她们就歇了心思,准备离开。
但司途昭翎当时就在楼上,下面人传言说有学子来,她便忙跑下来。
见状更是开口叫住三人,笑眯眯上前打招呼,说明了自己的身份。
三位女医都来自小县城,此前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会试成绩送来那日见到的郡守等人。
因而见着传说中才听过的王府郡主,一个个都白了脸,恐怕是不小心得罪了对方。
她们并不觉得郡主会是想和她们交好,毕竟当下环境,大夫的地位本也不算特别高,女医的地位却更低。
人人都说女子就该相夫教子,成日里在外头坐诊,便是只给女子诊治也是不安分,不是好女子。
这般贬低的话听得多了,她们自己便也不敢高看自己。
若不是此次科举,叫她们燃起了心中不知名的火,她们或许不多时就都要放弃行医,当个世俗规训下的好女子,相夫教子。
尤其这三人中年纪最大的女医已经二十二岁,在这平民女子十几岁就要出嫁的年纪,她就是因为学医才被耽误了这么多年,到如今都未成亲。
不过因为她能挣钱,所以娘家也一直没有将她赶走,更没想着把她嫁人,只打算叫她一直养着家中兄弟。
但年前,家中知晓她竟不知廉耻,报名参加了科举与男子共事,便觉得实在丢脸,与她断了亲。
她一介女子,大宁又还不允许女户存在,所以她都想着若是科举不过,便放弃行医找个鳏夫嫁了。
好在她报着“再拼一把”的想法,才一路走到了现在。
她知道自己医术不精,比不得那些正经大夫。
她能走到现在,只是因为女医稀少,报名参加科举的女医就她们如今这三个,所以三人才能全部进了国子监。
话说回来,她看低自己,住进青云楼后,更知晓了自己与其他人的区别。
这几日来,寻其他学子的人络绎不绝,便是女红科目,也有不少绣房和绸缎庄等来找学子。
只她们三个女医,无人问津。
因而被司途昭翎这样的贵女叫住,她们三人都不觉得对方会是想和自己交好。
可司途昭翎却出乎她们意料,竟很温柔地安抚她们,又请她们上楼坐。
三人迷迷糊糊,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要如何推辞,也其实不敢推辞。
所以她们就跟着司途昭翎上了楼。
小郡主年岁比她们三人都小,性格也活泼开朗,不仅叫人给她们送了茶点,还一直和她们搭话。
聊的内容也都是女医以及女性疾病等相关,还请她们帮自己和绸缎庄里的绣娘们把脉。
最终得到自己身体倍儿棒的消息,司途昭翎开心地说了一箩筐的好话,还答应送她们每人一身衣服当做诊金。
三人自是不敢答应,但司途昭翎雷厉风行,叫绣娘给她们量了尺寸。
今日司途昭翎出现在青云楼,便是带着那三套已经做好的衣服,以及一些小巧精致但不至于太昂贵的首饰。
说是诊金,她其实更多的是心疼这些女医,想为她们做些什么,至少叫她们感受些善意,不再这般唯唯诺诺。
在楼门口碰到王其琛,姐弟俩都是眼睛一亮。
但如今在外人面前,他们三人并不相识,便都忍下心中激动,走上前礼貌地打了招呼。
王其琛亦是笑容不变,风度翩翩地回了礼。
他们没有交谈什么,见礼之后只是客套,然后王其琛便打算带着谈济四人离开。
可司途昭翎没忍住,开口道:“等一下。”
几人顿住脚步。
王其琛温声道:“郡主有何吩咐?”
“我想问问这位谈举人。”司途昭翎看向谈雨竹,双眼很亮,“请问您可否赏脸,与我共进午餐?”
王其琛笑着别过脸。
谈雨竹余光瞥见他的动作,却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她知道父亲是王家少主的人,可她却从未见过这位少主,今日一见,对方与她想象中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与父亲描述中“沉稳内敛,年少老成”等等词句完全搭不上边,顶多能搭上一个“风度翩翩”。
可也因此,她没办法刚见过第一面,就判断对方的性格和行事方法。
这京中暗流涌动,各方势力交错繁乱,她一时不知该不该与司途昭翎走。
不过她虽看不懂,她父亲谈济却还算了解王其琛。
见他这个反应,便知道对方不准备拦着,于是他便开口对女儿道:“竹儿,既然郡主相邀,你便去吧。”
谈雨竹顿时明了。
看来这王家少主与南疆郡主是交好的。
于是她唇角带上清浅的笑意,温温柔柔地对司途昭翎说:“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
司途昭翎平日里接触最多的都是南疆的姑娘,那里的姑娘们性格几乎都是风风火火,偶有几个温言细语的,也都是表象,等熟悉之后一个比一个豪迈。
自然也有几个她不喜欢的,不是太假,就是太装,天天装委屈可怜,却是为了叫别的女子不舒坦。
司途昭翎知道,人分好坏,与男人女人无关。
所以她见着那些讨人厌的,也从不客气。
不过说实话,在遇见谈雨竹之前,她都觉得这般轻声细语仪态端方的女子,都有点端着,和王家人一样。
嗯......不包括王其琛。
但谈雨竹虽也如此,可给她的感觉却如沐春风,脸都有些热。
再开口时,她都不自觉放轻了声音道:“那请谈举人稍等我一下,我此前答应给白举人她们做的衣裳做好了,先给了她们,咱们再去他处。”
谈雨竹与青云楼中的学子们都认识过,知道司途昭翎说的是女医科目的举人,便颔首笑道:“郡主请便。”
司途昭垚也多看了两眼这位谈举人,真就是豪门贵女的模样,与他姐姐跳脱的性格天差地别,但瞧着面相都不错。
他又看向一旁眼巴巴看着谈雨竹的少年,笑道:“你是谈举人的阿弟吗?”
严瑞没想到堂堂藩王世子会和自己搭话,脸一白,忙躬身道:“是。”
说罢,他又想起不能随便欺骗皇室,忙补充道:“不是亲生的,但和亲生的一样。”
司途昭垚被他逗笑了,说:“不用这么紧张,我和我阿姐都不会吃人。”
严瑞干笑了下,比哭得还难看。
谈雨竹瞧见,哭笑不得地拍拍他的肩。
“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司途昭垚又问严瑞,“姐姐们说话,咱们也能一处聊聊天。”
严瑞下意识又看向谈雨竹,见她点头,他脸上当即有了点笑意,又忙收敛,对司途昭垚道:“谢谢世子,我、在下......”
他越紧张越说不出话,越说不出话,就越紧张,瞬间就陷入死循环。
严晋升看着儿子这样,不由蹙眉,心中不由担忧起来。
儿子打小就这般不爱与人交往,独独喜欢黏着谈雨竹,但孩子都十几岁了,不能总这般。
这次他带着儿子参加科举,一是听了王其琛的鼓动,觉得如今朝廷好,想要效力。
二就是为了自己儿子能走出去,见更多的人,得到更多的锻炼机会。
可眼下看着他这憋得脸通红的模样,他又忍不住心疼,有些后悔。
谈济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拽了下他的胳膊道:“走吧,和少主去聊聊。这边有竹儿在,比你更有用。”
严瑞有时候很倔,连他这个亲爹的话都不听,就听谈雨竹的。
所以谈雨竹在,确实比他这个亲爹有用。
思及此,他便也稍稍放心,一步三回头地与王其琛和谈济走远。
司途昭翎把手中的衣物给了女医们,三人自是千恩万谢,但却不像第一回那般惶恐畏惧,看向郡主的眼神里多了些光亮。
司途昭翎见她们如此,自己也开心,转头问谈雨竹能不能带这三位女医一起去吃饭。
谈雨竹自然愿意。
司途昭翎就又问了几位女医,三人此前就商量过,要挺起腰板,如南疆的女子般自己立起来。
于是,她们虽然还是有些畏缩,却也还是答应了一起去吃饭。
叫楼内的宫人帮忙把崭新的衣物首饰放好之后,七人便浩浩荡荡离开了青云楼,留下周围那一双双窥探的双眼。
王汝臻与王文耀站在楼上,两人脸色都不好看,王文耀尤甚。
“不过是借着王家的名头罢了。”王文耀低声道。
王家世代书香,这些大儒们自然会愿意赏脸。
若是今日在下面亲自邀请谈济与严晋升的是他王文耀,想来这两人也不会不给面子。
王文耀心中后悔自己为何为了所谓面子,只派人送了请帖,而不是亲自去寻人,但面上却不愿承认王其琛比自己豁得出去,比自己更厉害。
王汝臻却比他看得更透,并没有接话。
要他看来,这两位大儒当是此前就与王其琛有联络,可不是看在王家的面子上,那是人家王其琛自己的面子。
这位少主,展现出来的能力真是越来越深不可测。
王汝臻心中竟有些不安,不会传言说王其琛接触到了造纸之人也是真的吧?
若那造纸之人是想货比三家,卖个最高价,那同时联系家主王涣之与少主王其琛也说不定。
王其琛不知对方在想什么,只寻了处酒楼,与两位许久未见的大儒叙旧。
而司途姐弟也已经与这些举人们相谈甚欢。
司途昭垚本来只是觉得严瑞这个性格有些好玩,却不想对方竟然是工科第一的考生,且对方在发明创造方面颇有建树和天赋!
这可与司途昭垚的爱好对上了。
严瑞得知世子也爱发明,登时眼睛都亮了,说话也不紧张了,甚至可以说是滔滔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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