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个调皮的家伙怕你忘了它,会时不时的来刷下存在感,这还是第一次仿佛彻底感觉不到那东西的存在般。
云南泽情不自禁的伸手抚上自己的胸膛,那里再不似往常那般空虚冰冷。
修士体内总共就那么几滴心头血,他说给就给,神色间未见半点犹豫。
看着床上长相清秀,安静躺着的少年,心头似有阵阵暖流淌过。嘴角无意识弯起,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不掺和任何杂念。
从小到大,在外人眼里他是锦衣玉食,受尽宠爱般的长大。只有他自己知道究竟是怎样活下来的。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帮他从百年非人的折磨里解脱出来
其实刚刚他骗了沈郁离,星辰锁不仅束缚住了他还锁住了他了体内的灵力,即使是他也无法挣脱。
这东西果然很厉害,一旦被束住,任你如何修为都无法挣脱。
比起星辰锁,更让他感兴趣的是,之前不经意间从沈郁离手上瞥见的一个小物件。
云南泽拉起沈郁离右手衣袖,露出腕间的星辰锁,青色的链子衬的肤色更加的白皙,链条长短合适的戴在腕间。
星辰锁边上还有一条红绳,上面有个木雕。
他看着那红绳上的木雕,栩栩如生的白龙将青莲如珍宝般护在其中,一副不容他人染指半分的架势。
他不好奇雕工的高超,也不好奇图案的寓意,而是好奇木雕材质的本身。
片刻后云南泽瞳孔骤然一缩,轻声喃喃道:“果然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凤凰木。”
相传凤凰木对滋养神魂有奇效。
云南泽看向床上之人,眼眸微微眯起,心中隐约有个猜想。
半晌,他收回思绪,将红绳放回沈郁离腕间系好。随后手中魔气一闪,一个金色巴掌大小,如同镜子般的物品出现在掌中。
云南泽拿起鉴魂镜照向床上的沈郁离,只见他全身被金光笼罩,须臾镜中出现一人。
那人一袭白衣胜雪,满头青丝如墨般松散着。
俊美无双的面容,五官精致的赏心悦目,眉如墨画,鸦羽似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透出一片浅淡的阴影,此刻正安静恬然的睡着。
夜明珠璀璨的光线落在那昳丽的侧脸上,衬的肤色更加白皙,更增添了几分清冷的气质。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元神上出现的几道丝丝缕缕的裂缝。
与床上之人一模一样的睡姿,截然不同的两张容颜。
看清镜中人容貌的刹那,云南泽心神俱震,果然如他猜测的一般,元神出了问题。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躯壳里的神魂另有其人。
看着镜中之人,犹如天上皎洁的明月般高不可攀,虽然他是闭着眼睛的,但不难想象,睁开的那双眼睛会有怎样迷人的一番光景。
怪不得他总觉得沈郁离的这双眼睛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
此刻云南泽终于露出一个恍然大悟般的笑来:“原来是你!”
那这似曾相识的熟悉就说的通了。”
机缘巧合下云南泽曾见过这人的画像,画像上的他是睁开眼睛的。初见,那时他只当画师过度着墨渲染,将其美化了而已,还曾嗤笑过。
如今见到真人,只觉得天地都失了颜色,现在才知,原是画像并未将真人的颜色尽数画出。
他一直以为自己对沈郁离的好奇与容忍只是因为那双眼睛,但经此一事,却好像叫他看清了一些事。
不经意间的惊鸿一瞥,当时只当不以为意,原来冥冥之中,早就不知不觉间占了他几分心神。
第17章 下属震惊
盯着镜中人的容颜瞧了许久,他方才收了鉴魂镜。低垂的眼眸遮挡了眼中的眸色,叫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察觉到身后的结界有波动,冰轮第一时间回头,只见自家少主穿戴整齐,神色如常般出了结界。
他一时有些不敢相信,有种白日做梦般的错觉。
他比少主年长几岁,从入魔宫后就被魔尊指派给了少主,随后便一直跟在他身边,和他一起长大。
所以,发生在少主身上的事,他几乎都知道。
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少主体内封印之物最为暴戾闹腾的时候,试过很多方法,都压制不住,七日之后方才平息。
即使是平息之后,他家少主也得休养上半月左右才能恢复过来。
每当这时候,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守在外面,防止有心怀不轨之人接近此处。
所以当他看到这样正常毫无异样的少主,素来遇事处变不惊的他,一时都被惊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着冰轮冷漠且愣愣的站在那里,素来面无表情的脸上仿佛出现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云南泽此刻心情大好,莫名觉得挺有意思的,不由打趣道:“怎么,傻了,才半日不见就不认识自家主子了?”
直到面前的人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传来,才将冰轮的心神拉回来,他这才注意到少主怀中居然还抱着着一人。
那人脸色有些苍白,双眸紧闭,只一眼他就认出了这是当初从少主手上逃走的那人。
同时他突然反应过来,这人,居然不知何时的混进去了,自己居然都没察觉到。
冰轮脸色一白,正要跪下告罪。
知道他在想什么,云南泽淡声道:“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冰轮有刹那间错愕,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家少主这般心情愉悦的跟自己说话。
过了最初的震惊后,冰轮又恢复成了那个面无表情的下属了。
他试探性的问道:“少主,你找到压制的法子了?”
“是找到压制的法子了,不过不是我。”话是对着冰轮说的,但云南泽却是看着怀中的人。
看到面前的少主如夺舍一般,神情温和的看着怀中的少年,那神情或许用温柔来说更为确切。
冰轮想不通这人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他觉得这少年再怎么看也和惊艳沾不了边,最多只能算清秀好看一类。
因为这少年,他对自家少主的认知,短时间内被一而再再而三的刷新。虽然觉得有些惊悚,但他向来心理素质强大,很快便接受了。
冰轮上前准备接过云南泽的怀里的沈郁离:“少主,我来吧。”
云南泽并未动作,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冰轮被那神色冷冷的一眼定在原地,后背直冒冷气,瞬间反应过来后;“是属下僭越了。”
云南泽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冰轮:“你将里面收拾一下,还有,那些抓来的修士都放了。”
随后抱着怀中人缓步离去。
冰轮看着云南泽离去的背影,暗暗松了口气。
他从小陪着少主一起长大的,也是他最信任的属下,所以对于云南泽的性格是再清楚不过了。
对于云南泽来说,只要你老老实实,尽心尽力做好本职职责,那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如果犯下大错或者心有二心,等待你的将是地狱般的生活。
自家少主那折磨人的手段可是层出不穷的,冰轮光想想就觉得浑身有点打颤。
少主也最讨厌别人对他指手画脚的,对他来说太过聒噪
看着云南泽脸上的笑意,冰轮不管心下是如何的惊涛骇浪,面上终究还是不显的。
虽然自家少主面上总是带笑,但是他知道,那笑意从来都是不达眼底的,可如今这笑意却是心底发出的。
冰轮可不敢认为这笑是对自己露出来的,他还没有那么大脸。
还有对于自己自作主张准备接过那人,少主那骤然冷下来的神色更让他不敢小瞧了那人在少主心中的分量······
就这么一会,冰轮已经在脑中,过了一堆又一堆关于他家少主的事情。
沈郁离醒来的时候,脑子还有点发蒙,他想起自己晕倒后做的那个梦,之前想不起来的片段在梦里清晰的呈现了。
原来那少年并不是穿着一袭红衣,而是被血染红了。梦里的少年也有了清晰的一张脸,分明是夜沧溟年少时的脸。
虽然那时的脸也很惊艳,但相对现在来说略显青涩。那时的他浑身是血的躺在自己的怀里,脆弱的就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那梦做的太真实了,沈郁离晃晃头欲将那梦甩出脑子。
应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都怪云南泽,对,都怪他。
发现自己不在之前的地方了,这里光线明亮却不刺眼,光源全部来自墙上夜明珠。
此时沈郁离的眼睛比墙上的夜明珠还亮,这随随便便扣一颗出去,应该能值一件至少中阶起步的法宝吧?
这里随便的一件东西想必都价格不菲吧!小到桌上的茶盏,大到桌椅摆设都无不在诉说这里的奢华。
不愧是魔族的少主,真有钱。
沈郁离起身活动了一下,没有其他不适,只是有些许乏力。从前那种熟悉的嗜睡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 ,但没有之前那么厉害。
想来是失了心头血的缘故,养养就好了。
偌大的殿内只有他一人,云南泽不知去向,沈郁离推门就看到门口站着侍女与守卫,步伐微微一顿。
两侧侍女看见沈郁离的刹那,就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安。
其中一位侍女恭敬问道:“仙君醒了,可要用膳?”
沈郁离看了看天色,都差不多正午了,自己居然睡一天了。
他没有回答侍女的问题,而是问道:“你们少主可在?我有事找他。”
那侍女神色冷然但依然恭敬道:“仙君抱歉,少主的动向我等无权过问,但少主吩咐过,让仙君放心。”
“答应您的事情已经办妥了,包括和您一起来的那位。若仙君想离开,等少主回来,你当面跟他说。”
“等仙君用完膳估计少主应该能回来了。”
随后又问了一句:“不知仙君现在可要用膳?”
闻言沈郁离心下松了口气,他想问的就是这个。
看着门口的守卫,自己一时半会的应该也离不开。不过别说,现下的肚子确实饿的有些难受。
他从来不是个亏待自己的人,先填饱肚子再找云南泽吧。
“那劳烦姑娘传膳吧。”沈郁离丢下一句,随后施施然进殿坐等开饭了。
第18章 奇怪的声音,禁碰乐器
魔界的饭菜居然不是黑暗料理,不仅味道不错,还蕴含灵力带有滋补效果呢,本来准备只吃七分饱,但最后忍不住多吃了些。
吃饱喝足后无事可做的沈郁离,在殿内等的无聊,索性准备在周遭闲逛起来。他出门也没人拦他,只是安静的跟在身后,他想不阻拦他就行,爱跟着就跟着吧。
魔族的天色较修真界要暗淡些,显得有些压抑。那什么花都开的都黑不溜秋的,一点也不好看,还有点瘆人。
那什么草长的不翠绿翠绿就算了,还带着丝丝缕缕的黑气,那什么树长的更是奇形怪状的。
怪不得形容魔族都是心狠手辣,为人阴险,戾气横生等等。那煞神的风评更甚,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心理不出点问题才是不正常的吧?
但好在空气还是不错的。
沈郁离漫无目的的走了半个时辰后,发现原来魔界也不全是那种,阴暗森冷的低气压环境。
前方白玉铺就的小道两侧,是一片五颜六色的不知名花儿,竞相开放,如火如荼,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尽头是一座精致的凉亭,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四周是一片静谧的湖泊。
凉亭中散发着一阵清淡浅香,闻起来倒挺心旷神怡的。支撑凉亭的,看似不起眼的木头,实则根本不是什么凡木。
吸引沈郁离视线的,不是什么静谧的湖泊美景,也不是什么难得的稀世灵木,而是那端端正正摆在桌上的古琴。
看到琴桌上的古琴,沈郁离眸光猛的一亮,袍袖中的手开始痒了起来。
心中有种跃跃欲试的想法,同时脑海里忽然出现一道,温和中带着清冷的声音:“禁触乐器”。
只四个字,但话语中隐隐带有一丝,压制的忍无可忍和警告意味。
不知道为什么,沈郁离居然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他下意识朝四周望去。远方只有兢兢业业站岗的魔族侍卫,和之前跟他身后的侍女而已。
沈郁离问一旁的侍女:“刚刚有人说话吗?”
那侍女茫然朝四周看了一看:“奴未曾听见,公子可是······”
沈郁离右手握拳轻抵唇角,打断道:“无事,我听错了。”
以前看到别人弹奏乐器,觉得很酷也很帅,他也想上手试试,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如今看着近在咫尺,令人垂诞的古琴,沈郁离一时心痒难耐,最终他还是决定遵循本能,将脑海里忽然冒出来的警告抛之脑后,起身坐古在琴旁。
在伸手之前,他又心虚的看了眼四周,见没人想要阻止他。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朝着面前的琴跃跃欲试。
四周的轻纱随风飘动,增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
看着亭中端坐在琴边,举手投足间有一种说不出的优雅气质。彩青心想,这样的人,怎么会只长着这样一张脸呢?
不是说现在这张脸不好看,但应该更好看几分才对。
于是她开始在心中想象怎样的脸才配得上这样的气质,但突然出现的琴音打破了他的幻想。
好吧,终究是自己肤浅了。
这琴音不仅将她脑海里构建的俊美公子冲击的稀巴烂,更是十足的荼毒了她的耳朵。
彩青自认为自己是乐器杀手了,每回她手痒痒想碰姐姐的琴,都会被温和的姐姐暴揍一顿结束。
结果在这位面前,自己都甘拜下风,自叹不如。他终于能理解自家姐姐当初揍自己的心情了。
一个字,该!!!
彩青不自觉偏头看向自家姐姐,虽然她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眼中的情绪是骗不了人的。
似有所感,彩云也偏头看向自家妹妹,彩青仿佛从姐姐眼中读出了一丝愧疚。
心想姐姐听过了这位的‘天籁之音’后,想必下回对自己动手之时会酌情轻三分了。
突然前方一股灵力波动,一道人影飞快的冲向凉亭:“沈离,你这个卑鄙的小人,居然还敢来魔族,今日我必亲自手刃了你!”
一股裹挟着强烈的杀气,且强悍的灵力骤然向沈郁离袭去。
两姐妹瞳孔一缩,后背发凉。这人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她们两姐妹的小命恐怕也保不住了。
两人想上前阻止,但元婴期的修为和速度,哪里是金丹期能比的。
“十烟大人,不可!”
两人异口同声的高喝一句,话语中还带有恐惧,因为高喝还带有破音。
沈郁离自我感觉良好的在那拨弄琴弦,忽然感觉背后一道,令人头皮发麻的强悍灵力,杀气十足的朝他袭来。
一切只在刹那间,根本来不及反应,还不等沈郁离脑中划过吾命休矣这个念头。下一秒,那凌厉的杀招如同春阳化雪般消弭于无形。
沈郁离错愕回头,正好看到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云南泽,看着他慢慢收回的右手,心下瞬间了然。
亭外的彩青见状,将跑到嗓子眼的那口气终于松了下去,不由将视线投向自家姐姐,正好与同时松了一口气的彩云对上。
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般的庆幸。
沈郁离看着这人挺拔的背影,那宽肩窄腰线条利落分明,一点都不累赘。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人出手相救的举动,还是因为什么,他一时竟觉得那人带着几分侵略感的背影都帅气了几分。
站在他身后这安全感也挺足的。
因为云南泽是背对着沈郁离的,所以沈郁离看不到他此时面上的表情。但是匆匆赶来的冰轮,却是将自家少主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无论遇到何时何事,不管是不达眼底的笑,还是令人胆寒的笑,又或者令人头皮发麻的笑,但总归少主脸上总是带着三分笑意的。
这还是头一次,他在自家少主脸上没有看到丝毫笑意,眸中只剩下沉甸甸,黑漆漆的注视。
那双阴鸷的眸子微微眯起,眸底渗出的冷意却比冬日的冰雪还要冷上三分。
看的冰轮头皮是头皮发麻,暗暗为十烟捏了把冷汗。
见到突然出现,将自己杀招挡下的云南泽,十烟还没从惊诧中回过神来,就被其脸上的冷厉之色惊的心下一颤。
“少主恕罪,属下无意冒犯您。”
十烟连忙单膝跪下告罪的同时,还壮着胆子开口道:“属下与您身后之人有些旧账要算,烦请少主允许······”
突然被点名的沈郁离不禁有些好奇,他何时和魔族女子打过交道,他自己居然不知道。
于是他从云南泽身后走出,云南泽没理会十烟,偏头看了一眼沈郁离:“没伤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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