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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攻游戏开始(搁浅十三次的鱼)


虹膜识别后陆拾并不能打开这扇门,并不意外,隐了外形后静静地等待,过了许久,才有一位戴着眼镜的研究员走来,他摘下眼镜识别过后,沉重的大门才缓缓打开,门后和园区内的其他实验室没有太大的区别,各种设备一应俱全。
可陆拾的脚刚踏进门内,头顶便响起警报声,那名研究员才刚进,连忙戴上眼镜关闭了大门并按下了紧急呼叫,警惕地看向那名被束缚带困住的男孩,确认无误后才排查原因。
卸去了伪装后,陆拾看着眼前的大门,他只看到门后的男孩一眼,小小的一只,两只手臂上上各连接了一台抽取血液的设备,离心机连着着血仓,似乎从未停过。
何惠玲急急忙忙赶来时,陆拾已经离开了,他回病房待了会后直接乘坐飞行器离开,循着记忆,在基地不远处的一个山坡停下,很快便找到了那处埋葬着他母亲的树林,他弯下腰来靠着树坐下,闭上眼睛细细听着林间的风声,夏日的蝉虫太过聒噪,听不太清,可陆拾觉得无比的舒适。
他仰着头,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妈妈…”
没有人回应他,只有林叶间的风不断吹拂到他的脸颊上,温柔的不像话。
他不罢休,再次喊出了口,执拗的呼唤出声,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一声…两声…
陆拾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微不可闻,意识也渐渐混沌,渐渐昏睡了过去。
梦里他又变成了那个脆弱的孩子,无人回应的呼唤,血流成河的地狱,被束缚带困住无法挣扎的恐惧,以及一双远去的温柔身影。
“不!”
陆拾惊醒过来,发现只是一场有关于过去的梦。
夜已经深了,风也带了凉意,他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撑着树干起身,扫视了一圈四周后,随便挑了个方向,漫无目的地走着。
虞岭无高峰,更无险峰,行到深处也没有太多野兽,危机感渐渐升起,却被陆拾忽略掉,他像只无主的幽魂在山间流浪,从天黑走到了天亮。
晨曦的光温柔撒下时,陆拾嗅了嗅,顺着幽径钻进了一个小小的山洞里。
很快洞外响起了巨猿的咆哮声,一声接着一声,他也不理,视线落在了那具零散的红骨上。
感染了异变病的人骨骼会泛红,这里是虞岭深山处,人迹罕至之地,又是泰坦领地,出现一副异变病尸骨奇怪却又不奇怪。
陆拾挨着那副尸骨坐下,将角落里的一个铁盒扒了出来,打开后是一张颜色发黄的纸,和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笑的很温柔,依偎在丈夫的肩上,怀里抱着刚刚满月的孩子。
照片是破损的,本该是丈夫的一半被撕去,破损处还有些黑色的痕迹,像是陈年的血。
信纸还没打开,陆拾就已经把信塞回了铁盒,指尖一用力,那张小小的照片就化为了碎屑,将铁盒扔回一边,陆拾才回过头来,看向洞穴深处的那人。
“那是你的父母。”
陆拾懒散地‘嗯’了一声,“谢谢你为他们收尸。”

月下银川,九琅山脉。
晏明晓跟在队伍的最后,始终保持沉默,只有在他前面的许齐阳会时不时地回过头来看他,只是晏明晓并不在意,也没有回应。
月下的银兽不能再用漂亮形容了,它的身高接近十米,瀑布一般的毛发在月下泛着奇异的光泽,时不时昂起兽首,看向月下的银川。
那是它诞生的地方,银川兽的孵化地,九琅山脉的最深处,也正是它的目的地。
“不要去!”
“不要去!”
脑海中的呼唤声越来越弱,许齐阳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他很清楚这警告是象眼五花发出的,可他像当年一样,正在做着同样的违背象眼五花意愿的选择。
银川愈来愈近,巨兽也肉眼可见地焦躁了起来,它先是在原地踱步,后几个跳跃间就跨过了一处沟壑,迫不及待地奔向九琅山脉的腹地。
一路上许齐阳尝试过与晏明晓沟通,可晏明晓没有丝毫回应,银川兽因为焦急远去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与心中的那道声音做出了妥协,停下脚步劝诫道,“这是你最后回头的机会,祝福之子。”
晏明晓越过他,加快了脚步去追银川兽,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
“那是糕藤!不是陆拾!他的意识早已经被糕藤吞噬,现在的它只是元兽王!”许齐阳怒声吼道,“你救不了他!”
眼看晏明晓没有丝毫停下脚步的意思,许齐阳咬紧了牙关,迅速追上挡在晏明晓的面前,一把扯下了他的斗篷,“你救不了陆拾!”
斗篷下的的脸早已苍白的没有任何血色,冷白不似活人,只一颗晶核嵌在额头,红的滴血,晏明晓微微抬眼,甩开他的手后冷声道,“与你无关。”
“那也不能看着你们把自己送进糕藤的嘴里,成为唤醒他的契机!!!”许齐阳怒声道,“无论你们所来的目的是什么,陆拾的意识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银川兽的身上,但它发动了秽土之力,就是糕藤本尊无疑,既定的事实无法更改,哪怕是拥有秽土之力的糕藤都无可奈何,你们所见的眼前的一切,以及所有的一次次轮回不过是糕藤为了满足自己贪婪欲望,如果你不能逃出去,如果祝福晶核被糕藤吃掉,圣塔一旦无法压制,到那时就不只是人类的灾难了!”
“圣塔坍塌…”
“兽王苏醒…”
许齐阳目眦欲裂,他死死攥住晏明晓的手臂,“绝对不可以!”
晏明晓额头上的晶核突然闪烁了一下,衬得他的脸色更白了,幽幽道,“你以为我们是为什么而来?”
“秽土之力,糕藤的秽土之力!你们想要改变过去,可是既定的事实无法更改,这是铁则!”
晏明晓摇了摇头,“陆拾他想要改变的,从来不是过去。”
许齐阳怔了怔,一时间没有明白晏明晓的意思,“什么?”
“从虞岭回来后,他带着丹明的幸运晶核来找我,向我询问了一些事情,比如曾经的兽王之中,是否有存在着能够扭转时间的力量,我那时不懂他的意思,他告诉我,在虞岭时,他见到了曾为兽王雕刻记忆像的象眼五花,其手中拿着的不是记忆像,而远在虞岭基地之外的泰坦领域内,却发现了有关于玉鬼王的记忆像,其中,还夹杂着一段无关紧要的记忆。”
“有人窃用了象眼五花的力量,修改了那段记忆,陆拾说,记忆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是一段象眼五花死去之后的记忆,本不该存在于那段记忆像里,好巧不巧,陆拾他的移花接木,恰好对得上。”
许齐阳摇了摇头,“陆拾的记忆被清洗过不下一次,怎么可能只用这一点就断定须臾之间的存在?”
“须臾之间?秽土之力?看来你很清楚。”晏明晓望向银川兽远去的方向,“与记忆的清洗无关,他说只笃定一点,象眼五花死于当年的虞岭爆炸,与那时幼年的他甚至没有交集,获得维能也是在去往试炼塔之后,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在某个他维能巅峰且并不熟知的时间段里,曾与青祖近卫象眼五花有过交集,无论是幸王,还是祝王,都没有与糕藤相关的记忆,在我这儿确定这一点后,他说一切的可能都指向被囚禁在乐归湖底的糕藤,所以这一遭,他必须走。”
看着许齐阳陷入沉思,晏明晓继续道,“现在看来陆拾猜的没错,只是这一行的变数他无法估量,所以临行前他嘱咐过我,一切的后果由他承担,让我以自保为主,他会尽可能考虑好所有的可能,为我留下最后的提示,银川再现,糕藤的确压制了陆拾的意识,可有一点已是事实,我们已经陷身于此,你所说的秽土之力,大概便是糕藤【口袋】的力量来源,身处于【口袋】之中,打碎【口袋】同样会惊扰糕藤,那我何不遵循心意,去见一见那位初代之王呢?”
许齐阳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段模糊的记忆,黝黑的山洞中那个年龄尚小却眉眼冷峻的少年,在几段对话后就摸透了他的能力,并大言不惭地对他提出了一个无理的要求。
“不可以,我不能答应你。”许齐阳垂下了头,“你们所见的只是须臾之间里有关糕藤沉睡轮回中的一回,为了满足自己的暴食欲望,须臾之间内不断轮回着它从降生到兽境毁灭的数万年岁月,想要结束这场轮回,唯一的办法只有唤醒糕藤,陆拾的意识才会被驱逐出银川兽的体内,否则他会像这里所有的生灵一样,也包括你和我,成为糕藤的食粮。”
“流浪者初入糕藤领地时,倾尽全力建立起十二圣塔,我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才勉强与糕藤构建起微妙的联系,一旦联系断开,所有的努力都将付之一炬,无论是唤醒糕藤,又或是断开与糕藤之间的联系,代价都是如今的人类承受不起的,还记得当初祝王明明反对战争,反对暴力侵略,却依旧选择带着族民迁徙,去往了人类的世界,正是因为糕藤这一隐患。”
许齐阳的声音越来越哑,身形也佝偻了许多,艰难道,“因为不得已而为之,无论是三大元兽王,又或是新四王,都再难抵抗一次乐归湖底再次苏醒的的元兽王,面对种族的存亡,他们中的大部分不得已而前往人类的世界,我们同样,猝不及防的灾难几乎摧毁了所有的旧人类,文明与秩序在顷刻之间崩塌,流浪者们失去了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那时的我们,只有一条路,不停的流浪、迁徙,直至在兽境获得安宁,建立城邦,休养生息。”
“三百年的安宁来的并不容易,晏明晓,你是人,哪怕在旧世界诞生,也依旧是人类,一旦糕藤苏醒,那数以千万的人类将会和这里的生灵一样,被卷入须臾之间,在无数次轮回中,不断成为满足糕藤口欲的食粮!无休无止!”
晏明晓想要挣开他的手,可那双骨瘦如柴的手却似铁钳一般,无论怎样都挣脱不开,他额头处的血红晶核微微发亮,声音也微微颤抖,“这样的苦难史,你该多去给杜鹃讲一讲,从一开始,你们就是献祭同类喂食糕藤的恶魔,三百年后,同样拿着同族的性命,去讨好所谓的兽王!你不是问我和陆拾为什么而来吗,那我来告诉你,鸣域凭着与糕藤之间的联系构建起权力与秩序,以维能针剂收拢人心,借反攻游戏来泯灭人性,那我们就停了这反攻游戏,断了这联系!”
“留在这里历经这可笑的轮回吧,苍宣花会开,你等的人会来。”
稽兰黄昏大厅。
杜鹃急急忙忙赶到时,黄昏大厅已经挤满了人,最中心的荧幕上不断响起警告,可挡不住一波又一波的人通过电梯进入镜房,人潮涌动,如果不是有人将他拽开,连他也要被带进电梯,去往未知的副本里。
看到来人后,杜鹃连忙反抓紧她的手,穿过人潮去往顶层的电梯,除却S阶玩家不能通过电梯登顶这一点让他松了一口气,又焦急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小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祭司摘下帷帽,不安又惊喜,“黑语他,他回来了对吗?”
杜鹃恨道,“那不是黑语,只是太子的一具傀儡!”
祭司愣了愣,震惊道,“怎么会!他明明出现在黄昏大厅,好多人都见到了,他说要去救红舒,去救被糕藤吞噬了意识的陆拾,说他的能力有限,需要其他维能者的帮助,让我们大家跟他一起去副本里的…”
“那不是黑语!”杜鹃瞪红了眼,愤怒不已道,“拙劣的演技,浮夸的演讲,陆拾啊陆拾,你以为拿着百冠王的名头,把维能者们骗进副本里,就能如愿吗!”
话音未落,脑海中就传来了通讯铃声,是试炼塔已经退休的一位老教官,杜鹃心中警铃大响,危机感来的太迅速又太强烈,深吸了一口气后连忙接听了来电。
“杜鹃先生,水圣塔失控,数百只独牲暴动,已经冲出试炼塔警戒区,不知所踪。”
杜鹃一愣,怒喝道,“坚守水圣塔的人呢?”
“水圣塔本由鹈鹕女士看守,她离开后,临时调派的监守人是守枝人尤克队长送来的,现在已经不见了…”
不等杜鹃思考该怎么处理兽族暴动时,另一则邮件便弹入眼眶。
“检测到火圣塔坍塌,失去联系,火蜥洞暂无生命迹象。”
杜鹃一拳狠狠锤在墙壁上,将一旁的祭司吓了一跳,连忙问,“小叔,出了什么事?”
“他这是要…这是要毁了圣塔,毁了鸣域!”
“什么?”
“十二圣塔已去其二,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在帮着他!”
杜鹃咬牙切齿道,“鹈鹕!!!”
他迅速向其余高层发布紧急指令,一则通话却突然引入眼帘,杜鹃怔了怔,接通的念头犹豫了一刹,铃声却在一瞬间放大,震耳欲聋,令杜鹃再听不到任何之外的声音。
视频连通了…
鹈鹕背靠着一面斑驳的墙壁,正面无表情地咬着一块苹果,瞥了一眼双眼通红的杜鹃后,问,“依依也在?”
“你…”
“如果你想问的是我为什么没死?那答案是多亏了刺客那个小家伙,都说同样的当不会上第二回,这样的道理用在kid身上貌似并不合适,我甚至觉得他还会上第三回。”
鹈鹕将手里所剩无几的苹果核随丢开,“如果你问的是为什么我会摧毁水圣塔,那答案是我看那玩意儿早就不顺眼了,我想鸬鹚也是,毕竟我是她,她是我,也算是完成了她的遗愿。”
祭司不敢置信地问,“鸬鹚姐姐她…”
“死了,不过不是前几天,而是六年前,太子被困洛城时,鸬鹚一意孤行,非要前去质问曾经的木圣塔主偃师,死在了你亲爱的小叔手上,你不是能占卜吗,应该很清楚才对啊。”鹈鹕歪头看了看她,又恍然道,“也对,天天跟在许齐阳的身后,怕不是早就被修改了记忆,幸好我跑得快,不然到现在还被杜鹃先生蒙在鼓里。”
那声‘杜鹃先生’重了许多,鹈鹕嘴角微微一笑,“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杜鹃先生?”
杜鹃脸色微微发白,“你是什么时候叛离的鸣域?”
鹈鹕摇了摇头,“我也不记得了。”
她抬起头思考了许久,才道,“也许是你因为我当年那次出走,便要将鸬鹚剥离出我身体的时候,也许是当年二丫的暴动,让我知道了原来不仅圣塔,连我们都不过是糕藤的储粮仓,培育多年的镇塔兽都可以被抛弃成为满足糕藤口腹之欲的牺牲品,也许是二十多年前虞姐姐和我谈心,告诉我她并不认可鸣域如今的所作所为的时候,总之很多很多,我们都是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依稀记得最初创立鸣域时,你信誓旦旦地说过的话,你说一切都是为了人类的存续,为了人类的未来,可自从维能针剂现世,游波、书空、偃师…他们一个又一个死在了你的手上,包括鸬鹚,也包括我,或许是我在看着那些老搭档们不甘心地死去时,想到了我也会有这么一天,所以那个小家伙来见我的时候,我第一时间不是告发,而是选择了帮他。”
不知怎的,杜鹃竟渐渐平静了下来,“鹈鹕,我从未违背过我当初的誓言,一切为了人类的存续,为了人类的未来,是偃师他们变了,更何况你知道的,与他相关的事,我一直都很上心。”
“是啊,确实很上心,像一个老父亲,没有血缘,却能事事亲力亲为,为他铺好一条你希望他选择的路,为他冠上一顶你希望他拥有的头衔,孩子嘛,胡闹一会没什么,只要最后能听话,能按照你的安排走下去,就是好孩子,但是杜鹃,如果从一开始,你眼中的那个乖孩子就在欺瞒你,利用你,你该怎么办呢?”
鹈鹕一笑,那张娃娃脸上的酒窝就十分明显,“你知道吗,十四岁时,他问我,要怎样才能毁掉他眼中所不满的一切,试炼塔,虞岭基地,备裔,甚至于鸣域,我问他为什么,他说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像一条又一条的锁链,将他困住,他想摧毁,踩碎这条锁链,可他每走一步,都发现这世界天外有天,怎么都逃不掉。”
“于是我告诉他,不要被眼前的景象所迷惑,去思考,去绞尽脑汁想办法,该怎么去说,怎么去做会让你获得短暂的自由,哪怕只是一瞬间的,也足够了,果不其然,这小子不仅是你,连我也蒙在了鼓里,我猜他在带走k04号实验体时,也曾幻想过那个实验体是他自己吧,离开了虞岭,获得了自由,所以当时我投下了赞成的一票。”
【警告!木圣塔断开连接!警告!木圣塔断开连接!即将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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