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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也要双休日(舤飒)


照理说仙途山应当是属于胤琼门的资产,那么这山上的唯一一座道观也应当是属于胤琼门才对,却怎么是由陶家在经营?
不过眼下也管不得那么多了,先到这道观里避避难才是。
“呼……”马车摇摇晃晃,陶鸿悦掀开车帘瞥了一眼视线里逐渐远去的陶府匾额,缓缓吐了一口气,向外吩咐道:“小慈,我还有点头昏,先歇息片刻,到了叫我。”
“好的二少爷。”坐在车架上的小慈立即应了一声,又叫那马夫把车赶得慢些稳些。
“小慈,你也进来吧,山上风凉。”陶鸿悦又再一次邀请小慈进马车一起。然而就如同一早上车时那样,小慈还是选择了拒绝,“谢谢二少爷的好心,但是这不合规矩,小慈就在外面帮二少爷看着情况,二少爷休息吧。”
陶鸿悦无奈叹了口气,也不再继续纠结,将车厢里先前就已经准备好的被子铺开来垫好,双眼一闭,合着马车摇摇摆摆的节奏,缓缓睡了过去……
出发前陶鸿悦就问过,车夫说这一趟下来摸约要两个时辰的功夫。那么即便是清早出发,到了仙途观的时候,也该是晌午了。
可这会儿日头还早,陶鸿悦甚至没有沉入梦乡多久,就变马车外一阵嘈杂的声音给吵醒。他不悦地皱眉,眼睛尚未睁开,耳朵就已经捕捉到了那些带着恶意的嘲讽笑声。
“哎哟喂哈哈哈,这谁啊这不是刚子么!你怎么竟然在我们前面,该不会是天不亮就出发了吧!”
“哈哈哈,刚子,就你这样,你难道真以为自己能爬得上这仙途山?等你到了,只怕第二天早上的太阳都要升起来了!”
“刚子,哥几个都劝过你多少次了,腿断了就别修仙了,你修个屁啊谁会要你这种人?”
“就是,听哥们一句劝,趁现在打道回府,中午还能吃口热饭。”
“诶诶诶,你那包袱里带的是什么,该不会是路上的干粮吧,要我说可别吃了刚子,你想爬上这仙途山比我们要慢很多的,万一路上想要方便,岂不脏了这仙人的地方?不收你事小,污了仙人的眼睛那可就事大了!”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好几道粗嘎难听的声音夹杂在一起,彼此辉映成了极其魔音穿耳的起床闹钟,直接把陶鸿悦吵得火冒三丈。开仙仪式两日前刚刚结束,眼下上山之人不做他想,定然便是新一批准备上山修行的嫡子嫡女们……新生开学还没走到学校呢,就先霸凌起同学来了?!
陶鸿悦顿时怒从心头起,头也不痛了,手脚也不无力了,一把掀开马车的门帘,指着那噪音来处大喝一声:“哪来没素质的东西在这里吵吵嚷嚷!?”
几人的嘲弄被他这一声清喝打断,皆是不满地回头看来,没素质是什么意思?别以为他们听不懂就不知道是在骂人!然而几人却又都在看到那辆马车的一瞬间目光闪烁,没了声音。
这仙途山是仙人的地盘,因此无论凡人身份有多么显赫尊贵,只要上这仙途山便都不被允许驾车,只能步行。而在整个江州,唯独例外的就是那经营着仙途观的陶家。毕竟人家可是给仙人打下手的,自然也享仙人的几分优待。
因此这几人此时一看那华丽马车,便知道车上这人定是陶家的少爷。
有一人眼转一转,立刻拱手弯腰向陶鸿悦赔不是,“抱歉抱歉,不知道陶少爷正路过此处,扰了您的清静……”他瞥一眼被几人挡在身后的那人,微一咬牙,“实在是这人冥顽不灵,我们也是好心劝他回家,免得污了仙人法眼!”
“放屁!”陶鸿悦起床气很大,直接飙出了一句脏话,“都给小爷我滚远点!再让我看到你们欺负人,别怪我在仙途观门口不让你们进去!”
去修仙之路,就要上仙途山,上仙途山,自然要经过仙途观。因着这仙途观修的位置很是巧妙,恰恰好卡在上山路上,将这通天之途一分为二。想要继续登山,必须从仙途观的前门进入,再从后门出去继续上山。
并且这仙途观之前的山路平整和缓,一过仙途观,山路便会变得陡峭难爬,非常难以攀登,因此江州也有“仙途观当山,前易后却难”这么一句俗语。
所以,此刻陶鸿悦拿不让人进仙途观来说话,的确是个很大的威胁。
那几人听了,顿时鸦雀无声不敢再乱说。

还是起先说话的那人脑子转得快,看陶鸿悦明显不愉的样子,腰又弯得更低了些,“实在抱歉,我们这就离开,还望陶少爷海涵不要计较。”
说完他对其他几人使了个眼色,几人顿时作鸟兽散去,乱哄哄一片之中,也不知道是谁推了一把,只听砰的一声,等眼前再恢复清静时,便只有一个白衣少年人被推倒在地,一旁还有一个十分健壮的少年郎,瞧着像是他的家仆,正费力将他扶起来,帮着他重新坐回轮椅上。
竟然还是在欺负一个残疾人!
陶鸿悦又是一阵恼火,只是那几人已经都跑得没影了,他也无从追究……虽然刚刚威胁他们说不让进仙途观,可就那片刻工夫,那么多人,他压根一张脸都没记住。
“唉!”陶鸿悦叹了口气,跳下马车去给那家仆帮手,一边安慰那白衣少年:“没事吧?既然今天我们遇到了也算是有缘,我瞧你这般确实行动不便,不如搭乘我的马车吧?我听他们方才叫你刚子,我称呼你一声刚兄可以吗?”
那白衣少年的眼眸闪了闪,似乎是垂眸思索了片刻,“却也不好麻烦陶少爷的。”竟是一把低沉沙哑却莫名磁性的好嗓子。
陶鸿悦见他相貌英俊,又如此客气懂礼,被吵醒的不愉快消散了几分,更觉得该帮一帮他了。“没什么麻烦的,送佛送到西,这位小兄弟来,你搭把手把你家少爷抬上马车去。”
那健壮家仆却并不答话,只有些固执地看向白衣少年,等待着他的吩咐。
白衣少年又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青竹,按陶少爷说的办。如此这般,就叨扰陶少爷了。”
“客气。”陶鸿悦露出个笑脸,请那白衣少年上了车。
马车再度晃晃悠悠前行起来,那名叫青竹的家仆也很固执守礼,不肯与两人一起到车厢里,便和小慈一人一边坐在车架上,活像两尊镇宅神兽,挤得那马夫频频向左也不是,向右也不是,颇为痛苦。
好在之前也算是已行了一半的路,再加上陶鸿悦不再睡觉,马夫便加快了车程,巳时中便到了仙途观。
有陶家少爷来访,道观里自然是有人相迎,且为他妥帖安排打点好一切事宜。
而那白衣少年到了之后,也没有再继续与陶鸿悦攀交情,只又再三道谢,便让青竹推着他去别处休息了。
这倒让陶鸿悦又对他多了一份欣赏,不过这欣赏之中,还有一份疑惑,“就是不知道他这名字怎么起的,这么文弱的一个人,怎么会起名叫刚子?可能真的是命里缺的放在名字里吧,唉,世界上还是可怜人多,和霸气侧漏的主角不同命哦……”
陶鸿悦忍不住感叹了两句,听说从仙途观的后门出去后,山路就会变得特别难走,刚子他那还需要坐着轮椅的,真能顺利登上仙途山么?
不过这却已经是陶鸿悦爱莫能助的范畴了,他便不再去多想,而是开始在道观里指指点点,要这里负责管事的家仆按照他的要求给布置出单独的一间房,用以给他那位排面嫡兄供奉香火。
听陶鸿悦说了事情始末,管事自然是异常重视,立即张罗了起来,到晌午过后就全然收拾停当,请了陶鸿悦过去查看。
陶鸿悦对他的办事效率很是满意,当即嘉奖一番,而后遣退众人,自己在那小房间里长叹一声坐下。
如今这第一步是妥了,第二步,他该往何处走?
或许是昨夜都没睡好,今早赶路休息时又被扰了清梦,到了仙途观的陶鸿悦虽然心里仍旧十分迷茫,却总算是放下了些忧虑,在这间特意布置出来的房间里坐了没一会儿,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而在道观的管事看来,却是二少爷实在虔诚专心,刚到道观里就为大少爷供奉起来不说,还潜心在香室内默经,竟然都没有叫人送午饭来,实在是令人感动,当即修书一封,叫人送回陶府,向老爷禀报一番。
而等陶鸿悦饥肠辘辘醒来,揉着僵硬后腰坐起来的时候,才发现竟已夜幕低垂了。
“小慈怎么都不叫我用饭……”嘟囔了一句,陶鸿悦起身出门,刚一拉开门就被吓了一跳,门外竟然站着一个十分高大的人!
但那人并没有其他动作,陶鸿悦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人正是刚兄的那位健壮家仆,名唤青竹,他微微提起的心便又放了下来。
“陶少爷。”见他出来,青竹退了一步,微微躬身行礼,“我家少爷感谢您路上的照拂,备了些晚膳,想请您小聚一番。”
“是的二少爷,青竹已经在这儿等了一阵子了。”一旁一直候着的小慈也补充了一句。
陶鸿悦心道这人倒的确是个懂礼数的,不过他也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看向小慈,“怎么都没敲门叫我用午饭和晚饭。”
小慈先是四下张望一番,见管事没在此处,才压低了些声音悄悄道:“原本我是想叫少爷的,但晌午的时候管事来看过,还说二少爷如此虔诚供奉,叫我不可扰了二少爷,他还写信去给老爷上报这件事了。”
陶鸿悦想起自己一觉睡到现在,不免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子,“管事人呢?”
“他回前院那边料理事情去了,我本来是想来问少爷晚上想些什么的,正巧碰上了青竹,他说他家少爷那边备了饭食,所以我就没有准备了。”
听她说完,陶鸿悦心中便有数了。
这仙途观虽然名义上是个道观,但其实也有些客栈的功能,不少新踏入仙途的凡人都会选择在仙途观里度过一夜再继续上山,以此沾沾这所谓仙人道观的灵气,图个好彩头。是以到了晚上,道观里反而会比白天还忙碌些,管事也要盯着其他人处理各种入住和吃饭的事宜。
可方才听青竹的意思,这位刚兄却不打算在仙途观里住下,而是要直接上山了,他双腿本就不便,却还这般赶路,不免太辛苦了吧?
陶鸿悦心中疑惑,与他一起吃饭的时候,便也就这么问了出来。
“陶少爷也知道,我腿脚不便,得靠轮椅上山。”虽然被那几人狠狠嘲笑欺辱了一番,白衣少年却也并不将自己靠轮椅出行当作耻辱,而是很自然地说了出来,“倒也不怕陶少爷笑话,我选半夜就开始上山,其一自然是因为我行的比旁人都慢些,只有早些出发,到时候才不会比其他人晚到太多;其二则是……早上多亏了陶少爷相助,才躲过了那些刁难,但后路仍旧难行,与他们错开些时间,也能清静些许。”
边说着,白衣少年又给陶鸿悦倒了杯茶,“总之今天非常感谢您,可惜我身无长物,只能招待一顿粗茶淡饭,还是在陶家的地盘上招待的,您见笑了。若来日修行有成,希望还能有帮到您的地方。”
听他语气淡然,不卑不亢,陶鸿悦心中更生出些好感来。他端起茶杯,虚虚向白衣少年做了个敬酒的动作,“刚兄客气了!我敬你这份淡然和志向高远!相信我,凭你这份心,一定会在修道上有所成就的!”
说罢,他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还觉得有些不够味儿,当即让小慈再去取两壶好酒来,算在他自己的账上。
“陶少爷,这可不应当。”白衣少年当即拒绝,“原本就是我请你吃饭,再说虽然我家资不丰,但也断没有两壶酒也喝不起的,还是让我来请吧。”
“你总是这么客气,”陶鸿悦一笑,摆了摆手。刚兄是他到这个世界以来,碰到一个人令他觉得说起话来舒坦的人,他自然也愿意多释出些好意,“这是我为你饯行的酒,当然是我请!今天路上我虽然是帮了你,但我毕竟是个不能修仙的庶子,其实我也有点担心今天那几人往后路上还会为难与你,我却已经帮不上忙了,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你别放在心上。”听陶鸿悦这么说,白衣少年的表情也有些动容,“我自幼便有腿疾,听过的嘲弄早已经如烟如海,不甚在意了。平日里他们倒也不会做得如此过分的,想来也只是初入仙途,有些太兴奋了。”
“哼,这些个烂人,你就不用想着替他们说什么好话了!”陶鸿悦给两人倒上酒,冷哼了一声,颇有些义愤填膺的样子,“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切记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刚兄,做人有时候不能太善良!”
白衣少年眼底滑过一丝笑意,他选着半夜出发,不正是考虑到了这些,想尽量减少些冲突和麻烦么。但听到陶鸿悦话里的关心之意,却也忍不住心头一暖。
“倒也算不上是敌人吧。”白衣少年浅笑一声,脸上露出些苦闷之色,“不过只怕我这残躯,即便潜心修道,也无法有什么好结果了,只是我还不甘心……”
“啪!”两杯酒下肚,陶鸿悦已然有了些酒意,此刻说起话来也更加恣意飘洒,“刚兄!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告诉你啊,我就知道有一位特别特别厉害的剑修,他也是天生就双腿残疾。一开始,他的修道之路确实艰难无数,困苦无比。”
瞧着白衣少年被自己所描述的故事吸引,陶鸿悦简直要兴奋地手舞足蹈起来,“但是他!一路顽强向上,最终挥剑斩破云霄、刺透苍穹,屠尽天下所有负他之人,成为了天下第一的剑仙!”
“天下……第一剑仙……”白衣少年将这几个人含入舌尖,轻轻捻动一番,不知怎么地,他瞧着陶鸿悦举起一只手比作剑的样子刺出去的一刹那,感觉自己的血液飞速奔流了起来,耳边也响起了巨大的嗡鸣声,就像是有什么蛰伏在他体内深处的东西即将被唤醒。
只可惜陶鸿悦收回了伸出去的那只手,重新将胳膊搁在桌上,长叹了口气,“唉,只可惜我活不到那一天了。”

这一声叹息将白衣少年拉回现实,他听着陶鸿悦最后感叹的这句话十分奇怪,便忍不住问:“为何要说你活不到那一天?”
“嗨。”陶鸿悦摆了摆手,“我又不能修仙,一生寿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就算无病无灾,七十古稀八十耄耋,我能活几岁?等秦烈修成大能的时候,我早连骨灰都不知道哪儿去咯!”
这全然是可以算得出来的事儿,陶鸿悦虽然喝了酒略有上头,但脑子还算清醒——他今年十八,天杀的嫡兄陶钦二十有一,若按照原书剧情,陶钦将他杀了炼成仙骨,再修筑基,凝金丹,聚元婴……谁知道是几百几千年后的事情了?
那白衣少年的面色却是顿时古怪起来,他似乎是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犹豫再三,这才斟酌着问道:“陶少爷,方才你说那……天下第一剑仙,叫什么名字?”
“秦烈啊!”陶鸿悦毫不犹豫地吐出了这个名字,想到这儿,他又十分忧郁地给自己灌了一杯酒。虽然原书里自己的死和秦烈可以说是半毛钱关系也没有,但想起他,就能想起自己苦逼兮兮的命运,他能不郁闷么。
白衣少年的面色更古怪了,他又沉默片刻,追问道:“这秦烈……是何地人士,哪门哪派呢?我似乎从未听过有关于此人的传闻。”
“不就是这胤琼门的么。”陶鸿悦伸手向上指了指,不知道这位兄弟怎么对这个剑仙的事儿这么感兴趣,莫不是这个故事确实打动了他?
想到秦烈那充满了鲜血与杀戮的一生,陶鸿悦又忍不住劝说面前的白衣少年,“不过来日你修道有成,可不能像这个秦烈一样,肆意报复大开杀戒。咱们也不说一定要做好人善人,至少也要做个对得起天地和自己的人吧。”
白衣少年喉头微动,半晌郑重点了点头,像是许下了什么庄重的誓言,“好,我答应你。”
陶鸿悦满意地勾了勾唇,又给两人都添了酒,他心中已经把白衣少年当做了朋友,这还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结交的第一个朋友,如今就要别离,他心中还有些不舍,“来,刚兄,我再敬你一杯,此去前路漫漫,我们也不见得再有机会相见了,祝你一路顺风。”
“也祝陶少爷万事遂意。”白衣少年也举起酒杯,凑到唇边,“我们定然还会有机会再见的。”
“唉……”饮尽杯中酒,陶鸿悦又露出笑容,“说起来相识一场,也算有缘,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刚兄姓什么呢,不知道刚兄是否介意告知于我,就算后日无缘,也算让我好记得友人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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