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偷偷画我画了!”
齐靖一脸坦然的点头,紧接着把宋辉洄翻了个面, 手里沾了点润润的沐浴露,顺着宋辉洄雪白背部的走势往下抹。
“对,我画了。”
苍白的指尖慢慢描摹过宋辉洄肌骨的形状,从展翅单薄的蝴蝶骨起,一路沿着凹下的脊骨下滑,直至腰臀连接处那块小小的腰窝。
齐靖垂下眼睫,在小小凹下的腰窝上仔细抹了一圈。
刚刚他把这里弄得很脏,隐约还有干涸的印子。
“那你不能这样。”宋辉洄背对着齐靖,在和恶鬼讲道理,“你这是侵犯我肖像权知道不?”
齐靖掀起眼皮,或许是方才的事情让他心情很好,恶鬼顺着宋辉洄的话头应了下去:“嗯,我错了,宝宝想怎么罚我?”
宋辉洄见鱼上钩了,回过头,亮起眼睛,趁火打劫:
“今天让我多打三个、不,四个小时游戏!”
齐靖没答应,也没拒绝。
他只是说:“那刚刚的事情我们要继续做。”
宋辉洄立刻就怂了,他方才还嚣张的气焰一下就扁了,又扁扁的转过头,讪讪道:“那还是算了。”
手要紧,屁股要紧,命也要紧!刚刚才开始的幸福咸鱼生活,宋辉洄可不想英年早逝!
齐靖不意外宋辉洄的反悔。他继续低下头,慢条斯理的把手里的这条咸鱼翻来覆去的洗,手法很娴熟,像是做过了无数遍。
水温刚刚好,宋辉洄眯起眼睛,像是被温水煮熟的鱼,差点儿就要在齐靖的手里继续又睡了过去。
上下眼皮打着架,宋辉洄双眼朦胧的看着浴缸池子里溅起来又沉下去的水浪,总觉得自己回到了什么浅滩,海浪一点点的侵蚀拍打着岸边,又有几只小鱼儿在调皮的绕着他的身体转悠。
与此同时,齐靖的手一路向下,仔仔细细的擦过每一寸皮肉。
宋辉洄被困意侵袭的大脑猛的一激灵,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张开眼睛,控诉的望向齐靖:
“等一下,你是不是之前也偷偷这样摸过我了?!”
山里那次,回来那次,宋辉洄都觉得有小鱼在追着他跑,醒来的时候还尿了裤子,当时的宋辉洄还以为自己是长大了的了什么怪症,连这种事情都会犯,还恼了好一会儿,没想到没想到……
宋辉洄扑腾一下支棱起身体,圆眼睁大,一脸‘你怎么是这样子的恶鬼’,谴责的望向齐靖。
齐靖的手一顿,被宋辉洄这样盯着,开口就想反射性的道歉,却不想宋辉洄直接捂住了耳朵: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齐靖看穿了宋辉洄的心思,逼近了一寸,低低问:“宝宝这次想要什么?”
他顿了顿,语气略沉了点:“离开我绝对不行。”
宋辉洄立刻松开捂住耳朵的手,一脸嗔怪的推了恶鬼一把,‘诶呀’一声。
“晦气晦气,快呸呸呸,我才不要回去上班呢。”
宋辉洄‘呸呸呸’三下,伸出指头,点了点齐靖,示意他跟着自己做。
齐靖黑长的眼睫垂落,视线落向宋辉洄嘟起红润的唇上,也拙劣的模仿着宋辉洄的动作。
宋辉洄蹙紧的眉头这才松开,大大方方点了几下齐靖的肩头,道:
“你就带我转转这里好了。”
眼看着齐靖刚刚松下去的眉眼又要攥紧,宋辉洄想都不用想齐靖又要说什么诸如‘你别想背着我逃出去’之类的话,宋辉洄近乎是下意识的伸出了手,抵住了齐靖的唇。
两根手指,一上一下,把齐靖的唇揪得闭紧了。
“我只是想看看你还藏了我什么好东西。”宋辉洄一面解释,一面凑近。那张漂亮雪白的小脸在齐靖眼前猛的放大,唇瓣一张一合:
“还有哦,我觉得你画的很好看。”
宋辉洄臭屁的扬了扬下巴,道:“鬼,你把人画的很美,人很满意。”
齐靖的心脏抽动了下。
他本以为宋辉洄看到自己被偷窥的画像时会流露出厌恶或是恐惧的情态——但没有,他的宝宝总是会在意料之外给他惊喜,滋养着他阴暗见不得人的念头。
怎么办啊宝宝。
齐靖的视线绕上宋辉洄的脸蛋,他想,他越来越离不开宋辉洄了。
唇依旧被揪紧,齐靖没发出声音,只是缓缓点了点头。
得到了齐靖的答应后,宋辉洄这才大手一挥,大发慈悲松开了揪着恶鬼的手,然后撑开手臂,任由恶鬼拿起一块干燥温暖的毛巾上上下下又把他擦了一遍。
擦完,宋辉洄低头嗅了嗅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又变成了一个香喷喷的宋辉洄!
恶鬼熟练的抱起宋辉洄,依着他的诺言,带宋辉洄走向了走廊尽头的另一处通道。
一开始宋辉洄还以为他们会进入堆满画像或是小东西的小杂物间,可再一眨眼,宋辉洄嘴巴忍不住张大,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似的连连‘哇’了好几声。
下面别有洞天,是一处如同地下宫殿一般庞大的空间。
整墙几米高的玻璃门横亘眼前,玻璃门的后面是一排排被规划得很工整的小块空间,陈设着展柜,里头的东西被四四方方的玻璃笼罩。
宋辉洄第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误入了什么私人博物馆或是什么珠宝陈列室,可再等他仔细一瞧,却只发现里边的东西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古董,更不是什么金银财宝,而是一个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物件。
用过的杯子,没水的黑笔芯,甚至是吃了一半的薯片——被死鬼用什么法子保存得很好,鲜活得像是刚刚咬过的那样。
每一处玻璃展柜的下面都有几行龙飞凤舞的小字。
宋辉洄被放了下来后便扒拉在玻璃上看。
他的鼻尖怼着冰冷的玻璃,吐息之间晕开了朵朦胧的雾,宋辉洄不得不把它擦开,才得以继续看清里边的小字。
「5月6日。宝宝今天睡得很久,很沉,我今天偷偷在床头看了他六个小时,没忍住,亲了一下,嘴巴是软的。明天想要和他盖一张被子,好喜欢他好喜欢他好喜欢他好喜欢他……」
这个展柜上陈列的是一个宋辉洄丢掉的一只牙刷。
「2号,今天天气不好,宝宝走在路上跟一个陌生人买伞了,一共说了五句话,宝宝以前从来没有跟陌生人搭话过,今天足足讲了五句,那个男的长得很好看吗?鼻子丑,嘴巴丑,脖子也长得恶心,凭什么和宝宝说话?我讨厌他,但是我不能吓到宝宝,我会乖乖的,我会乖乖的,我会乖乖的。」
宋辉洄深深吐了口气。
他就觉得这个展柜里的伞这么熟悉呢!那天下雨,恰好有个推销的年轻学生来到这里,宋辉洄顺手买了把伞,可用完一次之后宋辉洄就怎么也找不到这把伞了,他还以为是被自己粗心的丢到了什么地方……
宋辉洄转头,嗔怪的瞪了眼一直紧跟在后面的恶鬼,不解气,还趁齐靖不注意踩了他一脚。
陈列的东西太多太杂,宋辉洄只得拣几个他觉得眼熟的被‘弄丢’的东西瞧。
什么杯子手帕围巾,宋辉洄转悠了一圈,停在了一处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上面。
这是一份保存完好的书信,上面大大的写了二字——‘婚书’
正是老观主的字迹。
宋辉洄怔愣片刻,随即了立即联想到那日司机告诉他的传闻——山里镇压的恶鬼曾经有过一桩冥婚。
“你和我结过婚??”
宋辉洄睁大眼,几乎是脱口而出问道。
可是为什么他没有有关于这段的记忆呢?
齐靖见宋辉洄注意到那份婚书,也没有隐瞒,他在宋辉洄的注视之下缓缓点了点头:“嗯。宝宝是我的老婆。”
但下一瞬,他的眉眼肉眼可见的低落了起来:“但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你想丢掉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委屈,宋辉洄反射性的想起那次火车站上发生的乌龙,他没忍住攒紧了眉头,走上前,踮起脚尖,摸了摸恶鬼的脑袋:
“我没有想丢掉你。”
苍白的解释显然没有让恶鬼相信。
于是宋辉洄碾咬了下唇,耳朵也红了点,过了几秒,他才下定了决心般,轻而短的小声唤了声:
“你就相信我嘛。老公。”
宋辉洄是仰着头看齐靖, 能瞧见恶鬼低低垂下的眼睫,以及眼睫下晦暗不明的眼睛。
恶鬼的喉头极快的滚动了下。
就在宋辉洄见眼前鬼没有反应,打算红着耳朵低下头把这件事情盖过去的时候, 恶鬼忽然动了。
一只大手揽过了宋辉洄的肩头, 宋辉洄骤然跌进熟悉冰冷的怀里, 鼻尖怼上小块腹肌,宋辉洄反射性的蜷了蜷指头, 钩住恶鬼的衣角。
耳边传来齐靖极轻的喘:
“你刚刚说什么?”
宋辉洄被齐靖的声音里的压抑吓了一跳, 抬起一点头, 悄悄看齐靖的表情。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宋辉洄又被吓了一跳。
他何时见过这样的齐靖?面含癫狂, 可眉尖却是攥紧的,下垂眉生得可怜, 他小心翼翼的盯着宋辉洄看,叫宋辉洄疑心面前是什么可怜流浪狗化成的恶鬼。
宋辉洄的心软了点,他本来觉得这个称呼很…羞耻,但对上齐靖的眼睛,宋辉洄咬紧的唇又松开了。
他低低的又念了一句:“老公。”
这一句话比上一句轻得多也低得多,倘若不仔细听清, 字眼便会被敲散在宋辉洄聒噪的心跳声里。
但齐靖听见了, 他听得很清楚,以至于宋辉洄都感知到了他的激动。
宋辉洄的身体一僵,下意识的想躲开那激动的什么东西, 可齐靖桎梏在他肩头的大手像是只铁钳, 宋辉洄努力挣了挣,挣不动,脸蛋便又贴了回去。他意识到了什么, 于是心脏砰砰乱跳,脸也是热的。
接下来的时间出奇的漫长,宋辉洄一动都不敢动,生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
齐靖的手一直夹在他们二人中间的小缝隙里,冰冷的手背有的时候会擦过宋辉洄赤裸的皮肉。出奇的是,宋辉洄这时候反倒没觉得冷了,而是觉得被擦过的地方奇怪的发热,发烫,一路火烧火燎的烫,叫宋辉洄的脖颈、面颊、耳垂都红烂得可怜。
澡白洗了。
宋辉洄闭了闭眼,咬紧唇,脑子里就剩这么一个念头。
齐靖最后是把宋辉洄抱在怀里道歉的。
宋辉洄缩了下细白的腿,耳边是齐靖看似道歉实则回味的话,脑子倒还晕晕乎乎的。
其实说过分,齐靖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比不及宋辉洄看的漫画情节的一星半点。可是宋辉洄就是觉得羞,也觉得怕。
他有的时候一直想不明白鬼和人的差异真的这么大吗?为什么齐靖会长得这么可怕?宋辉洄先前被齐靖手把着手握时就已经觉得可怕,方才被桎梏住跑不掉时宋辉洄低头没忍住看了两眼,又被吓了两跳,色心彻底被害怕浇灭了。
齐靖也发觉宋辉洄忽然变得拘谨了很多,要换做是几个小时前的宋辉洄,这会儿他道歉,宋辉洄定要蹬鼻子上眼提几个诸如买零食打游戏的条件,可现在的宋辉洄乖巧得可疑,一脸怂的抱着胸,任由齐靖说什么过分的话都不生气。
齐靖多疑,见状把人抱紧了,低头用唇磨着耳朵问:
“老婆怎么不说话?”
宋辉洄感受着,欲哭无泪。
他只得侧过一点头,拘谨讨好的搪塞道:“我,我有点累了,老公要不咱先上床睡觉吧?”
宋辉洄话里的‘老公’二字显然叫恶鬼心情大好,连带着又精神矍铄了点,他抱起宋辉洄,熟练的往回走。
宋辉洄察觉到后在心底哀嚎,连连叫苦,偏偏面上还不能露馅,只得咬紧唇,臀尖发凉。
他算是明白了,这两个字跟开关似的,一叫一个准。
为了分散齐靖的注意力,宋辉洄只好又问道:
“我们是什么时候结婚的呀?”
齐靖的手臂垫在宋辉洄的臀下,稳稳的抱着,闻言,颠了颠手臂。
“不算结婚,准确来说,宝宝是我的童养媳。”
宋辉洄被颠得一晃,很快攀紧齐靖的脖子,讷讷的‘喔’了一声。
那这样就解释的通了。当年他的身体不好,经常生病,老观主为了救他给他定下了这门娃娃亲,以阴冲阴,才叫宋辉洄保下命来。
那黄符之所以可以对齐靖起效,也是老观主给宋辉洄留的后手。但神机妙算如老观主,估计也算不到事情会是这么一个走向。
宋辉洄一面想,一面缩紧了圈住齐靖脖子的手,把头悄悄偎在齐靖的肩头。
他侧着头,悄悄的看齐靖直视前方的眼睛。
恶鬼的睫毛很粗很长,眼白多,可宋辉洄看着看着,只觉得瞳孔那一圈的颜色似乎越来越浓了,逐渐的有了点黑色的痕迹。
宋辉洄盯齐靖的眼睛盯了好久,再眨眨眼,又觉得那一圈黑色好像又淡了,似乎只是光线演变下宋辉洄的错觉。
据说恶鬼的瞳色和他们的执念有关,那么齐靖的执念又是什么呢?宋辉洄歪头想了想,不知想到了什么,消歇下去的白皙耳垂又红了。
哪里是恶鬼,明明是色鬼。既然是色鬼色鬼,恐怕就是馋他美丽纯洁的□□吧!
宋辉洄在心里嘀嘀咕咕,但面上却不显。为了不让自己再多想,宋辉洄又紧接着发问道: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囚禁我啊?”
害他还上了好几年的班!尸斑都比鬼还重了!
宋辉洄的困惑不是没有来由的。那次团建事件误导了他,叫他以为齐靖是在那时候才跟着他回来的。可持续数年的日记,以及那封多年前的婚书却表明他们早就有了渊源。
为什么之前齐靖却无声无息的呢?
被拷问的齐靖一顿,闻言侧了侧脸。
“害怕你丢掉我。”
这一句话被齐靖重复了很多次,但这一次宋辉洄却敏锐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
丢掉他?宋辉洄自认为唯一一次把齐靖‘丢掉’就是火车站的那场乌龙。其余的时候他宋辉洄可谓是躺到极致,怎么会有丢掉恶鬼的行为举止呢?齐靖的担忧发生在火车站事件之前,那一次的乌龙只是加深了他的刻板执念,但这执念到底从何而起,就让宋辉洄怎么也想不明白了。
难道他以前真的把齐靖‘丢掉’过一次吗?
宋辉洄攒紧眉,还想再问点什么信息,可恶鬼却有意避开这个话题似的,大步把人放在了床上。
紧接着恶鬼也跟着上了床,撑着手臂,紧压在宋辉洄的身上。
宋辉洄的思路彻底被齐靖的动作打断,他被压在身下,动弹不得,手脚都畏惧的缩着,生怕碰着了什么地方叫屁股遭殃。
但两声‘老公’的威力不小,齐靖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很好,他低头,没克制住的吮了下宋辉洄挺翘的唇珠,紧接着大手向下,扣紧了宋辉洄的腰侧。
薄薄的腰很快受力绷紧成一道拱状的弧。
宋辉洄的腰侧很敏感,齐靖也深知这一点。他的指头流连在宋辉洄腰侧的一颗小小红痣上,指腹重点一点抹,宋辉洄很快就受力的叫了一声,只可惜声音很弱,很快就消失在齐靖紧随其后的的深吻里。
宋辉洄被吻得乱七八糟,湿漉漉的水痕弄脏了枕被,洇开一道乌深的印子,宋辉洄的圆眼也因而迷离了起来,口腔被搅和得兜不住涎水,吻闭时拉出一条可怜的银丝。
宋辉洄摸了摸自己的嘴巴,果然唇珠已经肿了。
但他现在没有胆子去找齐靖的麻烦,只得不安瞧了瞧下面,趁着齐靖没有干别的意思之前,他先行扯过了被子,一头蒙在了脸蛋上。
“我要睡觉啦!”
宋辉洄紧急发布休战声明。
齐靖心情很好的放过了宋辉洄。他侧枕着身体,实现了他日记里写的梦想,大大方方的和宋辉洄盖起了同一张被子。
宋辉洄本来打算撑着等齐靖歇火了再睡,可他高估了自己的耐力。脸蛋沾上枕头后没一会儿的功夫,宋辉洄就陷入了沉眠,等他醒来时,就发现原本两个不相干的躯体不知为何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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