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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来顺受(苏二两)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从陆今安办公室出来的男人,开着一辆普通的黑色轿车,从自己面前平稳驶过。
“草。”他低声咒骂,“开这么个破车,都能比我先进办公室?陆今安脑子进水了吧。”
他懒洋洋地发动车子,缓缓从车位滑出,脑子里盘算着怎么能从家里骗出点钱花花。
陆今安今日提前下班,路过贺思翰办公桌时,只放了句:“不用跟着。”
贺秘倒是起了身,将老板送到电梯旁,按下电梯按钮,双手交叉放于身前。
陆今安盯着跳动的楼层数字,轻声一啧:“有话就说。”
贺秘真的有话:“……最近很多人都在问我宋闻去哪儿了。陆总,关于这件事,是否需要一个统一、明确的对外答复口径?”
陆今安将一只手插进西裤口袋,视线依旧停留在电梯显示屏上,面无表情地反问:“他们问你的时候,你是怎么回复的?”
贺思翰沉默了片刻,如实回答:“说他被公派出差了。”
陆今安“嗯”了一声:“以后都这么说就行。”
“但是,陆总,”贺思翰微微向前迈了一步,似是坚持,“我联系不上宋闻。”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陆今安迈步走进轿厢,转身按下地库按钮,这才抬眼看向门外的贺思翰:“贺秘什么时候和宋闻的关系这么好了?”
电梯门缓缓闭合,贺思翰伸手挡住了门板。他迎着陆今安的目光,微微沉吟,最终还是将那句盘桓已久的话说出了口:“陆总,宋闻其实……没有那么坏。”
下一刻,贺思翰忽然想到了那些宋闻暗地交易的照片,他声音一哽,“虽然,宋助理做了一些……”
陆今安慢慢笑了:“你也说了‘虽然’,这就证明他也没有那么好,不是吗?”
贺思翰的手臂僵在半空,最终,他慢慢垂下手,向后退了半步。
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内外。
烟城的安防公司不多,大大小小三五家,其中却有一家极为知名,据说承揽了半个中国的高端业务。
陆今安下了电梯,迎面的墙上挂着巨大的企业logo,大写的Y与小写的y上下错落地套在一起,是“焱越”两个字的首字母。
Logo挺长,贯通整个墙面,其中一角顶着走廊的尽头,此时那里站着个人,背着身,正在打电话。
陆今安可有可无地送去了一个目光,却稍稍一怔,逆着光的背影瞧着有些熟悉。
恰巧那人听到电梯的声音也看了过来,与陆今安一对视,两个人都在心里骂了一声“草”。
也都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个深沉的夜里,台阶之上与台阶之下,无声竖起的“中指”。
陆今安往往心里是鬼表面是人,他刚要扬起笑脸,打算与对面的男人招呼一声,却见那人把脸又背了回去,继续低声讲起了电话,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
陆今安轻啧,心里讽道:果然王八壳子上站着癞蛤蟆,林知弈身边能有什么体面人。
他转身走进焱越安防,被迎过来的接待人员请进了会客室。
焱越安防总经理的办公室把着走廊的尽头,周一鸣推开门晃荡着进去,一屁股陷进了沙发。
“还练字儿呢?”他将电话往茶几上一扔,倒了杯凉水灌下去,“情书字太多,要不你先练练写写情诗?”
宽大的老板台后坐着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出人意料的年轻,看着比周一鸣还要小个五七八岁。
气质却是沉稳温润的,他放下笔,笑着问:“这是谁又惹着你了?”
“刚刚在门口遇到个傻X。”周一鸣杯子一落,“阎总,你帮我去财务部查查,林知弈这个月又扣我多少工资了?”
椅子上的男人将练字本轻轻合上,边旋笔帽边说:“被他扣工资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就算查了,你又能怎么样?放心,你的工资有我给你托着底呢。”
周一鸣半点不给老板面子,他向后一倒,靠进沙发:“你给林知弈做保镖时的工资不也被他扣去了一半?找你托底,还不如找薛宝添。”
听了这话,对面的年轻老板也不恼,脸上反而露出了一点笑意。心里一热,刚刚合上的本子被再次摊开,笔帽反旋三扣,他在纸上落笔,认认真真地写了一个“宝”字。
办公桌上的电话偏偏在这个时候响了。
最后那个“点”一歪,没写好。
有点遗憾,男人微微皱眉。他收了笔和本,接起了电话。
无意间,手指碰了一下电话旁立着的名牌,金色字体隔着玻璃透出:焱越安防总经理,阎野。
“设计安防方案?”阎野的声音铺满室内,“公司还是个人?”
不知对面说了什么,片刻后,男人又道,“姓陆?”
坐在沙发上的周一鸣忽然抬眼,略一思忖,他站起身,踱了几步,靠在了办公桌上,低声道:“就是我刚刚说的那个傻逼,陆今安,汇森集团的。”
阎野拿着电话掀起眼:“有说法?”
“是个麻烦人物,也是林知弈的对家。你要是不想林知弈跑过来阴阳怪气说小话,就别接这单生意。”
阎野捂住了话筒,微微沉吟:“我现在正在追薛宝添,这个时期是不能和林知弈有半点瓜葛的。”
做了决定,他松开握着听筒的手:“一会儿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出去一趟,这单……你让盛副总接待吧。”
在焱越,副总经理的办公室比总经理的气派很多。
此刻,办公室内茶香袅袅,陆今安的对面,坐着一位精干凌厉的男人。
对方起手斟茶:“陆总,我们是正规企业,接不了这么脏的活。”
陆今安举杯饮茶,在浓郁的茶香中笑着说:“看来盛总是有负盛名了。”
茶杯一落,杯底压在一张刚刚过了手的名片上:“钱不是问题。”
名片上的头衔挺长,最后落了两个字:盛屿。
盛屿给陆今安添茶,倒进杯中的茶汤和出口的话一样稳:“陆总让我对付卓三儿,那你知不知道他手下都是身上背着案子的在逃人员?那些都是亡命之徒,平时我们就算撞上了,也都给各自留着面子,阳关道、独木桥各走一边,互不打扰。”
盛屿提杯一敬,“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规矩,规矩要是一乱,就不太平了,您说是不是,陆总?”
陆今安却未端杯,只是笑着说:“天底下要是都按照规矩办事,盛总,你们这个行当怕是早就吃不上饭了。活,可以不接,但话,不要说得太漂亮。技不如人,可以直说。”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向门口走去,边走边背身说道:“谢谢盛总的茶。”
手刚刚搭在门把上,却被身后的声音叫住:“陆总,做生意讲究推心置腹,你未推心,我怎能置腹?”
陆今安微微侧身:“盛总想知道什么?”
“是谁雇佣的卓三儿?卓三儿具体做了什么?还有,您最终想达到什么目的。”
陆今安垂着眼沉吟片刻,松开把手,慢慢走回座位:“卓三儿一直在跟踪我的人,他下一步会有什么动作,我尚不清楚。不过,我雇佣的私家侦探已经受到了他们的死亡威胁。”
盛屿向椅子微微抬臂,做了个“请”的手势:“是谁雇佣的卓三儿?”
陆今安重新坐回椅子,沉默片刻,他答:“我的父亲,汇森集团董事长,陆昊。”
盛屿在这个行当见惯了父子反目,兄弟阋墙,他表情平静地继续问道:“他们跟踪的是谁?和你什么关系?”
陆今安一怔,半晌之后,才艰难地开口:“我的……朋友,宋闻。”
“你的目的。”盛屿言简意赅。
“重创卓三儿,警示陆昊,让他再无胆量碰我的人。”
杯子底下的名片已经被茶渍洇湿,又一张名片被送了过来。
与刚刚的白纸黑字的不同,这是一张金箔名片,上面只有两个字:盛屿,以及一个截然不同的电话号码。
陆今安端详了那张名一会儿,才慢慢伸出手去接。
可还未碰到名片,对方夹着名片的手指却向回一勾。
盛屿笑着说:“陆总,你的生意,明面有明面的接法,暗地有暗地的接法。我只想提醒您一句,坏了规矩的接法,价码,都高。”
陆今安轻笑,再次探手,稳稳接过了名片:“那以后,就仰仗盛总了。”
盛屿举杯:“客气。”
出了焱越安防,天色已暗。
陆今安将车停在路边,一时竟不知该驶向何方。
这几天他不敢回市中心的平层,那里留着太多宋闻居住过的痕迹。
玄关并排的拖鞋,卫生间里并立的牙刷,茶几上看到一半的书,甚至空气里都仿佛还残留着那人身上淡淡的气息。
每一次踏入,都像有一把钝刀在反复切割着陆今安似乎空了一块的心……
去城郊的别墅?
陆今安微微蹙眉。城郊的别墅又大又空,陆今安勉强住了几晚。
每夜,几乎都有半个晚上睁着眼睛难以入眠。
城郊风大,拽着树枝乱晃。
在一个个清醒的深夜,陆今安觉得窗外吹过树林的风也像无所事事的街溜子,在他心中那个大洞里来回穿梭,带走体温,留下的只有寒冷。
要不,还是去宾馆将就一晚?
刚刚把手放在方向盘上,路灯亮了。
华灯初上,昏黄柔软的光线照进车内,勉强驱散了一部分黑暗。
陆今安慢慢转头看向副驾,空的。而此前,很多很多个傍晚,宋闻都是坐在那里,柔软、乖顺的同自己一起回家。
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又慢慢落了下来,陆今安翻出烟,送进嘴里……
不知过了多久,死寂的车厢内响起了刺耳的电话铃音。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是,疗养院。
陆今安摘了烟,条件反射一样快速接通了电话,却只敢轻轻的“喂”了一声。
“陆总,再次跟您确认一下,关于宋先生的‘矫正治疗’,确定要上强度吗?”
陆今安再次看向身旁空荡荡的副驾座位。如果,宋闻不爱男人,或者,不那么着急的去爱别的男人,是不是就会留在自己身边久一点?再久一点?
他闭上眼,轻声道:“……上吧。”
疗养院,深夜。
走廊尽头的房间,厚重的隔音门被人从外面无声地推开。
狭长的、冰冷的光束率先探入,在地板上拉出一道惨白的光痕。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站在门口,逆着走廊里微弱的光,面容模糊不清。
他手里握着一个强光手电筒,光束并不晃动,只是稳定的指向地面。
迈步走进来,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规律的声音。
他走到宋闻的床前,微微低头,手电筒的光束缓慢的抬高,骤然照向床上的身影。
“宋闻。”
男人的声音不高,压在夜里甚至有些低沉:“从今晚开始,我们正式进入……矫正治疗。”

第73章 陆今安,请你以后离我远点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夜灯。床头柜上,放着一瓶打开了盖子的褪黑素,旁边是半杯没喝完的水。
放在床上的手指紧握了几把,下一刻,陆今安猛然从床上坐起,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又是一个噩梦。
他用手搓了一把脸,慢慢平息了呼吸,才听到密集的雨声。
窗外黑洞洞的,能看到的只有砸在玻璃上的急雨。
这应该是入冬前的最后一场雨了,陆今安靠在床头上,沉默地想到。
伸手去拿手机看时间,屏幕亮起,上面横陈着一个未接来电,打入的时间显示是在十分钟之前。
号码陌生,末尾坠着很多个“4”。
有点熟悉,吃了药,脑子有些迟滞的陆今安又一时对不上号。
缓慢的思维还未散开,掌中的手机忽然再次震动了起来。
还是那个号码,陆今安盯着末尾连续的三个“4”,一个名字猛然跳入脑海。
他迅速划开接听键。
“陆总。”低沉平稳的声音混在嘈杂的雨声中传来,“我这边收网了,下一步怎么办,等你的指示。”
“在哪?”陆今安下意识坐直身体。
“港尾,二号仓库。”
“等我。”
烟城无海,只有一条大江。
早些年,沿江码头众多,渡人送货,热闹,也乱套。
后经治理,多个违法经营的私人码头被取缔。像被岁月随手扔下的垃圾,这些码头逐渐荒败,如今已罕有人至。
磅礴的雨幕笼罩着废弃的码头,江水的浪涌声被风雨掩盖。
依着码头而建的是早时的货运仓库,如今墙皮脱落,锈迹斑斑。
一辆黑色的宾利刺破雨幕,轮胎碾过积水,急停在二号仓库紧闭的大门前。
车门打开,一柄宽大的黑伞“嘭”地撑开,隔绝了倾泻而下的雨水。
陆今安从车上下来,风衣的衣角落得慢了些,沾了几滴雨。
他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手提包,沉甸甸的,有些分量。
四周没有灯,只有仓库门缝底下泄出的一线微弱残光,勉强勾勒出门口的轮廓。
他走向仓库侧面的一扇角门。推开门,听到了生锈的合页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略微屈身,陆今安走进仓库,滴着水的雨伞被他随手靠在了门内的墙壁上。
仓库空旷,高耸的穹顶隐没在黑暗中,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尘土和潮湿霉菌混合的气味,只有一盏临时接上的孤灯悬在中央,投下一圈昏黄的光晕。
光晕外围,五六个人或高或矮,或站或蹲,沉默地散布在半明半暗的地方。
他们无一例外,眼神冰冷、狠厉,没有任何情绪地聚焦在刚刚进门的陆今安身上。
而在他们合围的中央,灯光直射的地面上,四个男人狼狈地席地而坐。
他们的脸上身上带着不同程度的青紫和伤痕,双手被反剪在身后,粗糙的麻绳紧紧捆着手腕,而绳子的另一端,则牢牢地系在一根曾经用于固定大型货物的铁柱上。
与外围那些人的冰冷不同,这四道射向陆今安的目光里,掺杂了更多被压制后的屈辱、不甘,以及随时要扑上来将他撕碎的赤裸裸的恨意。
只有坐在中间那个男人还算平和,即便处境如此,依然曲起一条腿,姿态狂妄。
他盯着陆今安,腮帮子鼓动了一下,狠狠地朝旁边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陆今安的目光越过其他人,落在这个男人身上,冷声问道:“这就是卓三儿?”
“妈的!卓三儿也是你叫的?!”
地上被捆着的另外三人猛然向陆今安的方向挣扎扑腾,像被铁链拴住的恶犬,龇着牙,发出咆哮。
这时,从仓库的壁角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一直隐于阴影之中的高大男人一步步走到了光源之下。
“没错,他就是卓三儿。”盛屿靠在废弃的木箱上,单脚撑地,一膝微屈,懒懒散散地说道。
“盛屿。”卓三儿也靠在后面的铁柱上,伸长了腿,“你他妈真敢弄我,就不怕以后半夜起来撒尿时,你不小心跌断了脖子?”
盛屿穿着西装衬衫,在一众匪患中,显得突兀乍眼。可优雅的精英皮相之下,却藏着比直白的凶狠更让人忌惮的狠戾。
“干了我们这行,就别说什么小心驶的万年船。卓三儿,钱摆在你面前,你也会毫不犹豫的对我出手的。”
“盛屿!你他妈……”
“欸,”拎着手提包的陆今安打了个响指,插进两人的话中,“三哥,看我。”他反手指向自己,“我是主角,盛总今晚就是个配角。”
他扬起恭敬的笑脸,快步走到卓三儿面前,放下手提包,呼啦一下脱下风衣,披在了卓三儿的身上。
“三哥,让您受苦了,改天状元楼摆十桌,小弟给您请罪。”
屋里的人,站着坐着蹲着的都愣了愣,连盛屿都微微扬眉。
卓三儿看着陆今安送到面前的敬烟,谨慎地问道:“陆总这是什么意思?”
陆今安顺嘴胡扯:“你是我爸雇的人,我是我爸的儿子,里外里,咱们是一家人。”
卓三儿一乐:“你爸可没把你当成一家人。”
“知道。”陆今安给被绑的四个人嘴里挨个怼了一支烟,见他们双手被缚,又逐一拽了下来,“就是想跟您套个近乎,讨个面子。”
卓三儿向后靠了靠,拉开了一点与陆今安的距离:“陆总,真没必要这样,你在我这讨不来面子。”
“我有没有面子不重要,”陆今安笑着拉开手提包的拉链,手向包中一探,“它有面子就行。”
两沓美金摔在了卓三儿的脚边。
卓三儿的眸光颤了一下,随即轻啧:“陆总小看我了。”
四沓美金又甩了过来。
陆今安依旧恭敬:“三哥,我只要一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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