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知道结婚这么久你最想要什么,今晚回家来我会补给你,纪念日我们重新过
老公:但你不该在这个时候闹脾气
霍迟微微蹙起琥珀色的眸子。
宋晏舟就是用这种方法‘哄’着沈正清,心甘情愿地被他冷落三年还依旧不离不弃吗?
沈正清许久没睡过这样安稳的觉了。
醒来后仿佛整个人被洗礼过一样,难得的神清气爽,像回到了刚刚订婚的那段日子里。
即便家里父母对他并不算好,可是一想到自己和喜欢的人订了婚就心里甜滋滋,所有的坎坷都成了脚边一粒小坷垃,每天都是笑着从梦里醒来。
沈正清意识朦胧地缩在被子里,依恋着阔别许久的美好。
鼻尖的淡淡的白兰地气息温柔又平静,无声无息地安抚着他,好闻,又令人安心。
沈正清忍不住深深吸一口气,像沐浴了春日阳光的小野花,蓬勃又舒畅。
沈正清迫不及待想再吸一口。
他倏地睁开眼睛,朦胧的意识瞬间清醒过来,大量的记忆涌进脑海里,整个人骤然从柔软的云端坠入贫瘠荒凉的现实世界。
沈正清撑着乏力的身体,窸窸窣窣地坐起来,小吊坠砸到手背上微微有些疼,触感冰冰凉凉。
他垂头去看。
竟然是莫名丢失的平安扣!此刻完好无损地用编织绳挂在手腕上。
沈正清猛地抬头。
霍迟正在对面小圆桌前处理文件,男人高挺鼻梁上架起一副无边框的眼镜,将他面色中厉色削弱了几分,反而显得更儒雅高知。
听到他起床的声音,霍迟缓缓地转过头来。
面容温和俊逸,轻轻开口:“醒了?”
沈正清看到窗外斑驳陆离、霓虹闪烁的灯光,心里顿时一沉,他实在没想到自己一睡竟然睡到了晚上:“不好意思霍上将,我,我不是故意睡这么久的…我是不是耽误您工作了?”
霍迟:“没关系,我在休假期。”
“谢谢您照顾我这么久。”沈正清不安到了极点,还是极力地想要偿还对方的付出,“还有,是您帮我注射的抑制剂吗,请问要还给您多少钱?”
“不用了,一支抑制剂而已。”霍迟关闭光屏,缓缓地站起身来到沈正清床边,岔开话题,“医生说Omega的发情期一般会持续7天,而你由于长期和伴侣生活却始终没有被标记…所以你的发情期会比普通的Omega更长。”
沈正清绞着手指垂下头,闷闷地嗯了一声:“我知道的。”
这些他不用去医院检查就知道。
自己的发情期早在一年前就变得越来越久,越来越频繁,他在家最大的花销就是用来购买抑制剂了。
霍迟并不是只想告诉他一个事实,而是将这个现象剖开来让沈正清意识到一个更加严重的真相:“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和精神都会出问题的。”
长期和契合度极高的伴侣生活在一起,而始终没有标记。
这无异于沙滩上搁浅的鱼,他无时无刻在渴望着生命延续的源泉,时间久了腺体会慢慢地枯竭。
沈正清会沦为被发情期支配的疯子,每一秒都陷入情潮的折磨之中。
这个世界里就有过恋爱脑Omega被高匹配的伴侣冷暴力到腺体枯竭,最终跳楼致死的例子。
实在是令人唏嘘。
“你可以寻求Omega保护中心的帮助。”霍迟理智开口,“结婚三年没有标记,婚姻法会狠狠惩罚你的丈夫,如果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宋晏舟生活中存在恶行,法律还能支持你无条件离婚,更何况,你们之间也没有孩子。”
两个字似乎火苗一般灼热。
沈正清攥着手指,刚刚醒过来就要面对这样的问题,他的大脑实在是没办法思考这样的难题,“…我要再想想。”
在此之前他从没想过离婚这件事。
沈正清以为宋晏舟只是冷漠而已。
他想,与其回家去面对父母和弟弟无休无止的折磨,在这里守着寂寞空庭似乎也没有那么糟糕。
可是直到今日,他才意识到自己的丈夫不止冷漠,对自己也同样的狠心。
可是他分明什么都没有做。
“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
霍迟自认为自己并非什么以德报怨的谦谦君子,宋晏舟能设局让自己名誉扫地,那他为什么不能报复回去,助他的妻子脱离苦海呢。
算是一石二鸟的好事儿。
“谢谢。”沈正清勉强勾起来唇角,笑意却并不深邃,开口说话时声如蚊呐,但充斥其中的悲伤却如雷贯耳,“但我不能这么麻烦您了。”
“你救了我。”霍迟,“作为感谢我理应为你做点什么。”
沈正清倏地仰起头,黑白分明的澄澈水眸里茫然又迷惑:“啊?”
霍迟:“幸亏昨晚遇到的人是你,否则我此刻已经堕其术中并声名狼藉了,我该感谢你。”
他好像被人夸了,虽然缘由有些无厘头,就像是平白无故走在路上被塞了一张百万彩票。
沈正清没想到霍迟是这样的脑回路。
“其实我…我也没做什么。”沈正清抓着被子,眼神飘忽,有些不适应这样直白的好意和夸赞,“我还是把钱转给您吧,刚好我还有一点钱可以支付医药费。”
霍迟这次没有坚持:“好。”
“霍上将…”沈正清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没有这个星球的账户,只能通过社交软件转账给您,所以我可以加您联系方式吗?”
怕被误以为图谋不轨,沈正清的声音越来越小,“就是把钱转给您以后,您可以再删除我。”
霍迟操控着自己的光屏手顿了顿,而后主动把号码展示给沈正清,同时还无奈地轻叹了一声:“沈正清,你不用对我这样小心翼翼。”
沈正清没有足够的社交基础支撑着他面对霍迟的善良和好心,笑着不知道说什么:“不好意思呀,我有点改不过习惯,下次会注意的!”
说完赶紧添加了霍迟的联系方式,并且将他认为只多不少的价钱转账给对方,谢过他替自己购买的信息素。
霍迟领取的很干脆:“结婚这么久,宋晏舟没有给你开通银行账户吗?”
沈正清没有说话。
霍迟以为是自己的问题令他感到难堪。
但是当他看到沈正清惨白的双颊和惊恐的眼神后,心里瞬间意识到沈正清看到了什么。
宋晏舟的短信息。
沈正清盯着光屏上的时间——22∶35
已经晚上十点半了!
他没看到宋晏舟的短信,也没有及时回家,他有些担心宋晏舟会查自己的行程…
“霍上将,我得回去一趟。”
霍迟立刻跟着站起身来:“你要回去见他?”
霍迟:“你不害怕他计划落空后对你泄怒?也不介意他再次将你当成可以随意践踏的棋子?”
下意识狂奔到病房门口的沈正清突然顿住了脚步:“我不是…”
“算了。”霍迟站在他身后,似乎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站在什么立场上对沈正清说出这番话。
是蓄意报复宋晏舟,还是同理心作祟。
但是霍迟的目光还是捕捉到沈正清苍白清瘦的手,正在缓缓地旋开了房门把手,男人立刻识趣地收起所有的情绪:“我多嘴了,你自便。”
这句话倒是真心实意的。
别人的因果,和他有什么关系。
但是在沈正清即将离开房间的最后一秒,霍迟突然迈着长腿快步追上去,拧着眉心严肃提醒:“对了,医生说抑制剂只起到24小时的作用,明天你要再回医院打针。”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补了一句。
“联系方式我暂时不会删除,需要帮忙的话可以自由联系我。”
第9章 亲眼目睹他在出轨
沈正清道了一声谢谢,然后抬脚,匆匆地离开了病房,清瘦的枯槁的小小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拐角进入电梯。
霍迟还是很难想象,一个人怎么会瘦成这样,轻飘飘的好像随时都能被一阵风拂走。
宋晏舟的军职以及相对应的薪资都不低。
竟然养一个Omega都养不好。
霍迟收回视线。
紧接着,医生抱着文档夹从对面走过来,一边走一边歪着脖子看霍迟视线的方向,最后什么都没看到只留下一头雾水:“怎么了?看什么热闹?”
霍迟侧身,让赵科医生进门:“没有热闹,在看一朵即将枯萎的小花。”
医生懵懵懂懂:“楼道里有花蔫了?那得赶紧联系人换一盆新的,否则负责人该挨骂了。”
霍迟的脚步顿了一下,拧眉出口:“没有救一下的必要?”
医生笑着摆了摆手,上了年纪的人说话都比较直白:“哪儿有那么多心思和时间照顾啊,何况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一株花,枯了萎了,顶多花钱再换一株更漂亮更灿烂的,简单快捷,省下的时间可以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嘛。”
枯萎了,就换新的。
世界上又不是只有这一朵花。
霍迟的眉心始终没有舒展,杀伐果断的常胜将军脸上竟然也会出现惋惜和同情的情绪,甚至还会思考照顾一株濒临凋零的小花是不是所谓有意义的事情。
“沈先生呢?”冷不丁的话打断了霍迟发散的思维,医生探头探脑地在房间里四处张望,“已经清醒了吗?”
霍迟缓步走病房里,坐在刚刚处理工作的位置:“走了。”
医生满头问号,不解地问他:“他不是来照顾你的吗,怎么先走了?”
“我又没病。”
医生诶诶诶出声,急着打断他的发言:“霍上将,你这算起来还是刚脱离生命危险呢,怎么也得留下个人照顾啊?”
“而且…您应该也感受得到,那位沈先生的信息素和您出乎意料的契合吧,我甚至都怀疑能达到百分百的程度呢!”
霍迟作为一个实打实的体验派,他确实很清楚沈正清的信息素和自己有多么离谱的契合度。
只不过,对方的身份是横断在他们之间的天堑,即便是做朋友也难如登天。
“您也有三十四了吧,还是该找个人定下来了。”医生一边絮絮叨叨地劝告,一边收拾怀里抱着的医用器具,“身边没有妻子和孩子,那些联邦国的人恐怕走要蠢蠢欲动对您下手了……不过最主要还是您的易感期,每次都硬扛过去只会不断地侵蚀透支身体能量,简直是内忧外患啊。”
霍迟在喋喋不休之中插了空隙,直白地开口:“他是别人的太太。”
医生顿时闭麦:“……”
“您还是…嗯…尽快找个伴侣吧。”医生仓促总结,只当自己没说过刚才的话,在尴尬的氛围里生硬地转移话题,“对了。”
“那位沈先生明天中午就要来补针,他的身体体质比较特殊,所以抑制剂的作用时长会缩短。”
霍迟瞬间变得面色凝重,心底充斥起一股不祥与不安的预感,“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同步给护士?”
医生挠了挠所剩无几的头发,自知理亏,说话也结结巴巴的,嗫嚅着开口:“我总记得我和她们说了……”
不过他岁数稍大,或许是记忆力不太好了,又每天忙的团团转,有些事情他也记不太清楚。
霍迟没有再申斥他。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追责上,还不如尽快联系沈正清:“明天中午之前需要过来打针,你的身体特殊,最好不要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如有需要可以联系我。”
编辑完了以后霍迟思索了半晌,还是又补发了一句:“我还在医院。”
沈正清没有回消息。
霍迟稍微等了等,于是关闭了通讯设备。
关闭之后他才豁然清醒。
宋晏舟说过,回家以后会把亏欠的所有都补给沈正清。
Omega有了那个标记,或许就用不到抑制剂了。
霍迟后知后觉自己竟然有几分关心则乱的意思,这次他实在是太过急躁,不知道沈正清看到他的消息会不会在心里偷笑。
也怪不得沈正清没回消息。
霍迟默默祝福他一切顺利。
或许是他的心意还是不够赤诚,沈正清这边实在是算不上顺利。
他离开医院以后并没有回家。
而是用身上仅剩的零钱乘坐列车直奔去往了那天出事的酒店。
怕宋晏舟发现自己去过医院,刻意要模糊自己的行程,并且…他还想搞清楚一件事。
前厅经理认得他的面孔,能周旋在两个高级军官之间的Omega,显然不是普通人物。
于是沈正清被恭恭敬敬请进了酒店内部。
不过,沈正清看得出男人眼里的打量和探索,不是多么和善的目光,甚至还有些鄙夷。
他假装视而不见,不卑不亢地开口:“您好,昨天我落在这里一条宝石项链,那是我丈夫送的纪念日礼物,请问项链还在吗?”
经理脸上的所有神色突然就僵住,男人眼睛眉心一起用力,露出个为难的笑脸:“不好意思先生…我们客房服务员似乎并没有说过有拾取到项链,您是不是记错了呀~”
沈正清伤心地摇头。
他的长相很漂亮却没有锋芒,看起来亲切又和善,说话也轻轻缓缓的很容易让人相信口中的字句:“不会错的,我的丈夫昨天订了62层庆祝结婚纪念日,他就在那时候送了我项链,是一颗很奢侈华贵的宝石。”
经理不会怀疑宋晏舟的消费能力。
所以也不会怀疑这颗宝石的真假。
涉及到价值连城的特殊纪念品,经理的态度一下子端正起来,脸上闪过的慌乱藏都藏不住,他连忙拨通电话联系了当日值班的几个工作人员,反复确认。
最后他抱歉地对沈正清笑着道:“先生您一定是记错了,我们这边员工说宋少将预定的房间里空荡荡的,一点私人物品都没有,所以不可能遗失了您的项链,您可以回忆一下是不是落在其他地方了呢~”
沈正清:“没有监控可以查吗?”
经理:“因为涉及到特殊情况,我们没有权限查看这两天的视频。”
沈正清:“好吧,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经理:“真的不好意思啊先生,没帮上您的忙。”
沈正清善解人意地摇摇头:“是我粗心大意的毛病,不过您确定我的丈夫没有布置房间吗?”
经理百分百肯定:“宋少将没有进过那套房。”
沈正清垂下眸子点点头,浓密的鸦色长睫遮住眼底流转的落寞和受伤。
他早就知道的结果啊。
宋晏舟不惜在他发热期期间,用结婚纪念日当幌子,以及甜言蜜语和象征爱情的花束诱骗着,将自己送去死对头的房间。
妻子的清白脸面和安危…他通通都不在意。
沈正清的心里从来没有如此空洞荒凉过。
他只是觉得眼睛好酸,可是没想到伤心到极致的时候,连眼泪都如此匮乏。
沈正清埋着头,揉着模糊的眼睛转身。
还未迈开步子,只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横冲直撞地砸进耳朵,他想逃都逃不开:“您好,帮忙给他开一套房。”
那个人刻意地压着声音。
但是即便如此也根本瞒不过结婚三年的沈正清。
沈正清一听便知,拐角不远处那个戴着黑色鸭舌帽和同色口罩的男人就是自己的丈夫!
宋晏舟身边那个精致优雅的男人又是谁?他们两个竟然是超越了自己,可以互相挽着手臂的亲密关系吗?
第10章 嫉妒他得到沈正清的爱
沈正清收回即将迈出去的脚步,借着墙壁的遮挡,将瘦小单薄的身体藏在一墙之隔的地方。
他亲眼看着两个人接下了同一张房卡,然后丈夫亲昵地拉着男人的手,笑容温柔眉眼缱绻地带着漂亮的男人进入了电梯,直到电梯停留在62层。
沈正清感觉自己此时此刻应该失去思考的能力,应该浑身冰冷崩溃落泪,亦或者是气急攻心当场昏迷。
但是偏偏他此时十分冷静,冷静到甚至能闻到空气里飘来的淡淡Omega气息。
要比他清淡平庸的苹果气迷人无数倍。
沈正清不敢直视前厅经理复杂探究又带着揶揄看戏的视线,他硬挺着坚挺不屈的脊梁,不卑不亢地离开了星际酒店。
上帝是一个好编剧。
总能充分调动并利用的环境氛围和天气,以此来侧面烘托人物的凄惨悲凉。
沈正清走出门后才发现到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而气象预报上却显示晴天。
或许是他的设备过于陈旧,已经被时代摒弃,也或许是世界上的万物本就瞬息万变。
譬如他和宋晏舟的婚姻。
沈正清花了两个小时步行回家。
期间他还给宋晏舟发送了一条消息,客气至极,仿佛是向领导请假的打工人:“不好意思,我的身体不舒服,想先回家去休息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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