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得到回复后,中原中也沉声,“我是中原中也,刚才忘记问了,你的名字是?”
安柚喝着对面小弟递来的茶水,“安柚。那个什么,这茶没泡开。”
“去给他重新泡。”
手里握着新的茶盏,安柚又抬头,“等等,这好像不是我刚才用的杯子,怎么换掉了,那我之前的杯子呢?”
中原中也耐心似乎告罄,:“你有完没完。”
安柚:“咳,我不说了。”
军火交易谈判听起来复杂,其实根本不需要更多的技巧,苏格兰和诸星大自会解决,详情细节,两位狙击手比他更清楚,他就负责点头和微笑。
中原中也:“来看看货物。”
手下拎着厚重的黑箱子,展示看过货物,一批新的狙击枪和手榴弹等,就算安柚这类不了解市场的人,也知道成色还算不错。
“价格呢?”
“十亿。”
安柚差点被呛到,“你们抢钱啊,就这样一批货物,十亿?我们抢银行都不敢抢这个数目好吧。”
“市场价已经很便宜了,而且黑手党的货物你不需要担心。”
安柚:“再好也不行,太贵了,我要砍价。对半砍,五个亿。”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和安柚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最终头也不回,“不接受。”
“喂!”
这场谈判结束的也很快,因为中原中也的提前离场,他只能先休息一下,大厦给他们提供了住处,黑衣人带领着他们去了员工宿舍暂时休息。
没等他感叹着同样的大厦,横滨的黑手党基地,就是要奢华一些,果然是基建的问题。
不过要价还是太贵了,把他们几个卖了都买不起。
不过还是卖诸星大比较好,苏格兰,苏格兰现在的状况有些复杂,说不牵扯也不合适,毕竟苏格兰都没有再次靠近的想法,他要是继续防备,显得他很在乎似的。
刚想到这一层,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大开房间,苏格兰站在外面,安柚紧张地抓着门窗。
“你怎么过来了?”
“是谈判的事情要和你商量。你不用担心我对你做什么。”
安柚抓了抓头发,小想法被抓包,“我没有担心什么,就是挺惊讶你会过来的。”
苏格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终于在对峙中败下阵来,“这次的交易挺冒险的,你不该过来。”
安柚:“可是你也来了。”
苏格兰叹了一口气,“你没发现,我是被推出来的么,诸星大的代号任务,安排的比想象的要复杂,一个从没有交涉过的组织,只安排两个狙击手去和对方谈军火交易。”
“这次的任务是谁给你们的?琴酒?”
苏格兰没说话,却已经如同回答了问题一样。
安柚有些头痛,“稍等,如果是这样,那就应该庆幸我来了,不然不就是放任你在危险的境地了。”
苏格兰:“你在担心我?”
安柚低咳:“我担心。”
苏格兰笑了笑,上前拉住了安柚的手,“我知道,不过下次不要这样冒险了,除非我在你身边。”
安柚:“所以这是答应我留下来了么?”
苏格兰:“当然,不过你要在我的身边呆着。”
之后的谈判安柚依旧前往了会场,不管那位□□干部如何宣传武器的优质,安柚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太贵了,买不起。”
中原中也被他搞得耐心告罄,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安柚被揪着衣领依旧坚定不移道:“讲价。”
中原中也没辙了,“要讲多少?”
安柚思考了一下,“呃,要不然四个亿吧。”
中原干部顿时火冒三丈,“你在开什么玩笑,你怎么不说免费。”
安柚一听免费就来了精神,“可以么?”
眼见拳头都快砸到他的脸上,苏格兰又只好充当和事佬,“嘛,生意讲价也是很正常的,不用这样冲动行事。”
中原中也:“哈,你真是说的轻松,你们该不会在拿我当傻子对待吧。”
苏格兰诧异:“怎么会。”
安柚扒着中原中也的手,把自己的衣领从狼爪下解救下来,没忍住小声吐槽,“还好他个子不高,不然我就要被挂在墙上了。”
即使是这小声的吐槽,还是被中原中也听到了,他咬牙切齿,拳头硬的可怕,“你这家伙。别以为我没听见。”
安柚咳嗽了一声,“那个,提到讲价,我可以加一点,五个亿,再说了,只是一批军火装备,你们却卖的那么贵,真是太不地道,而且我们又不是以后不合作了,为了长久利益考虑,初期给我们便宜点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中原中也:“我记得一开始你就要五个亿吧,现在跟我说,你给我加价了?”
安柚:“是这样的,第一次五个亿你不同意,我只好降到四个亿,你在不同意,我重新涨回五个亿,你就会觉得自己还是挣了的。”
中原中也:“你是怎么做到脸皮那么厚的。”
安柚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手感水润光滑,算不上皮脂厚重:“一般般吧,还不算太厚。”
中原中也发现对方无懈可击,最终拿出手机,“烦死了,讲价的话,我做不了主,要问过首领才行。”
电话一接通,中原中也讲明了顾客这边的期望,森鸥外沉思了一会,“讲价问题呢,之前都没有遇见过,中也自己看着办好了。不过客户是第一次和我们合作,可要照顾好他们让他们满意而归。”
中原中也:“喂。”
刚打算抱怨,电话又被挂断了。
第56章
在横滨的几天, 俩眼一睁就是和中原干部讲价,眼睛一闭还是讲价,他说的嘴皮子都快冒火了,终于在软磨硬泡中, 安柚得到了他最想要的价格。
五亿日元。
价格砍一半, 姥姥来了都要夸他两句真厉害。
安柚连忙打电话给琴酒, 电话接通。
安柚:“派遣人手来帮忙运输, 横滨的货物交易谈拢了。”
对面沉默了一会, “什么?”
安柚:“就是诸星大的任务,我参与了诸星大的任务。”
琴酒:“诸星大, 你想说什么?”
安柚:“我很厉害吧。”
话筒的人安静了一会, 琴酒的声音透着轻蔑:“不就是个失败的任务, 有什么好得意的。”
安柚:“行, 我跟你没话说, 记得派人来运输。”
琴酒:“自己想办法。”
安柚:“喂, 我这么尽职尽责地工作, 连喊你帮忙都不行么?”
琴酒:“这不是我的代号任务。”
安柚实在没招了,只好重新联系了朗姆,加派人手帮他们押送回去。
他们三个也准备返回东京。
东京的街道口, 诸星大的车子停留在岔路口, “准备去哪里,我送你们。”
安柚还没准备说话, 苏格兰搭话, “先去我的安全屋吧。”
诸星大看了他一眼, 驱车前往了他的住宅,就在安柚看着苏格兰下车的时候,另一侧的车门被打开, 一双手突然袭击了安柚,把他从车子里拉了出来,一个踉跄间扑进了苏格兰的怀里。
苏格兰面朝诸星大放话,“多谢你送我们,我和他的目的地到了。就先离开了。”
安柚:“哎,等等。”他的目的地不是苏格兰的家啊。
不等他拒绝,就被苏格兰温和有力的臂膀压制了扭动的身躯,几乎是半强硬地带了回去。
再次回到熟悉的安全屋,安柚环顾了一圈四周,发现隔壁的房间一直保持他离开时的样子,属于他的台灯摆放习惯和离开时一模一样。
“你的安全屋怎么没有变动?”
苏格兰轻笑,“因为我一直在等你,等你愿意回来居住,这里一直是你的另一个家。”
他的语调温柔,看着他的时候神情专注,安柚顿时软化了防备心,感觉自己好像也没必要如此难为苏格兰,除了建立恋爱关系,对方毕竟还是自己最喜欢的好朋友。
和好朋友绝交的事情他也做不到。
“我不辞而别的事情,对不起,当时是我太任性了,没有和你讲清楚,就突然离开,害的你一直担心我。”
苏格兰目光温和深邃,“不,不需要和我说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你的心情,在明知道你不喜欢同性的情况下,还要接近你。”
重新提到这个话题,难免尴尬,安柚没有回应,从桌面上拿起茶水猛的喝了一口,缓解尴尬。
苏格兰的目光温柔柔软,一直盯着安柚,时间久了,安柚难免感觉到脸红心跳。
没想到苏格兰凑近了他,掌心触碰着他的脸蛋,捧着他的下巴,轻轻询问,“你还好么,你的脸好红啊,我有些担心。”
安柚抓住他的衣袖,有些发呆,“我没事,苏格兰你刚才说,你不会再对我产生其他的想法了对不对。”
苏格兰的目光幽深,“不会了。”
安柚选择相信他善良温和的苏格兰。
“所以你愿意回来么?”
安柚点头,“可以啊可以。我回来了你千万不可以夜里偷亲我。”
苏格兰:“不会的。”
安柚:“那你发誓。”
苏格兰:“我发誓。”
苏格兰又凑了过来,“今晚就在我家留宿吧。”
安柚:“也行。”
苏格兰动作轻盈地摸了摸他的脸,“我知道了,你在我家绝对安全的,不要担心。”
“对了,马上到冬天了,介意陪我一起去温泉酒店度假么?”
安柚:“这个不太好吧。”
苏格兰:“可以教你狙击枪进阶枪法哦。”
安柚点头的飞快:“可以的可以的。”
手机铃声响起,苏格兰接到了一个电话,他的神情严肃,等到了放下手机号,面带愧疚道,“不好意思,我刚才接收到组织的电话了,又要出差一段时间,估计暂时不能陪你去温泉酒店了,等我一段时间,回来后我一定陪你去。”
安柚:“既然是任务,那就去吧,不用操心我。”
然而没有等到苏格兰回来的消息,他倒是听闻一个崭新的噩耗,手机里传来一则简讯,来自诸星大,信息也很简单,告诉他的是。
【苏格兰的卧底身份暴露了。】
安柚顿时从沙发上坐起来,一句我去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感慨什么,关于苏格兰背叛组织和自己的问题,还是苏格兰明明知道自己一定会帮助他的情况下,依旧选择了自己独自面对组织的成员。
【你们现在在哪里?】
【组织的天台上。】
【等我,我马上过去。】
组织的距离说远也不算远,说近似乎也不算太近,去的时候,第一次感觉空气如此寒冷,以及路程如此遥远。
安柚乘坐着出租车赶往组织的,这也是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慌乱无措,时间过去的那么快,期间安柚一直给苏格兰打电话,但都是未接通状态,直到他多次重拨,才终于接通了。
“喂。”
乍一听到苏格兰的声音,安柚还有几分恍惚,他的声音干涩,又有些慌张,“苏格兰,你还好么,我过来了。”
电话的那端沉默了许久,安柚等了许久,才听到回话,“我的身份被发现了,对不起,还有自己照顾好自己。”
“喂?苏格兰,你怎么了?”
安柚的声音透露着慌张,不知道为什么,苏格兰的声音透露着浓郁的不详气息。
让安柚也感觉到极度的不安感,他抓紧了手机,紧张道,“苏格兰,你别和我开玩笑,我问你怎么样了,你可千万不能出现意外。”
苏格兰没有回话,但是沉默刺破虚空,如同最明显的信号。
安柚顿时心头一沉,碰的一声枪响。
枪声来自于电话的另一端,苏格兰出现意外了,可惜他不知情,也无法改变一切。
安柚跑向楼梯,同时也看了另外一个熟悉的身影,波本也在这里,没等他刚停下来,就被波本抓住了肩膀,“你怎么在这里?”
安柚慌乱中应答:“我来找苏格兰。他的身份被发现了。”
波本:“知道了,你先离远点,这件事情和你无关。”
安柚:“不行,我还是要去找他,他现在应该很危险。”
“那就分头行动。”
安柚的电话打不通给苏格兰,只好将电话打给诸星大,“苏格兰还在你那里么?”
“还在,他现在听不进我说的一切,你来吧。”
电话被递了出去,安柚感觉到对方特别轻的呼吸声,确定了是苏格兰在对面。安柚,“苏格兰,你别做傻事,我带你离开组织,躲起来就好了。”
“可是,一直藏着不能解决问题。”
安柚:“没有问题需要被解决的,你需要做的是等我来。”
苏格兰:“我知道你在为我考虑,但是我一旦接受你的帮助后,你就暴露在危险中了。”
安柚:“不会,我不会被杀的,你放心好了。”
顺着天台的楼梯一路跑上去,一边抱怨着:“你,哎呦,你是在这个楼梯么,怎么要走那么长,我不行了喘不过气了,是的话,就回我一声,别不吭声地折磨我到处跑上跑下了。”
苏格兰:“……是这里。”
在天台上果然看见了持枪而立的苏格兰,安柚几乎是飞扑过来,按住他的手,“你要干什么,苏格兰,不就是卧底被发现了,也不至于自暴自弃啊。再说不还有我可以帮你的么。”
苏格兰:“太危险了。我不希望把你卷进来,更不希望你因为帮我变得处境困难。”
安柚叹气,“我的处境不会难到哪里去的,再说了我们的关系来说,你求助我,我肯定不会拒绝你的。”
苏格兰的神情有些复杂,诸星大不想参与后续的事件,在他抵达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
安柚抓起苏格兰的手臂,“跟我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趁着组织的人还没有发现,不然就算你到天涯海角也会被人追杀的。”
苏格兰还是有些担忧,“你这样和我冒险,不害怕么。”
安柚愣了下,“这倒不会,大不了我隐姓埋名远走他乡,反正树挪死人挪活。走了,先送你去京都乡下躲一段时间。”
苏格兰是叛徒的事情,第二天就被琴酒发现了,安柚不得不感叹,这大哥的情报手段就是厉害,发现的都比一般人迅速。
前脚还没有领着苏格兰离开东京,后脚就接听到了琴酒的电话。
“苏格兰是卧底的事情你知道么。”
安柚惊讶道,“苏格兰卧底,什么时候的事情。”
琴酒的声音冷冽,“你不会在包庇他。”
安柚:“怎么可能,卧底肯定恨我恨我牙痒痒的,帮助他们还不顺手把我当作人质劫持了,我才没那么傻。”
琴酒:“哼,你倒是长了点脑子。”
安柚:“喂,怎么还人身攻击的。过分了。”
琴酒没搭理他,顺手挂断了电话。
安柚趁着这个空隙,连夜坐车来到了京都,给他租下了个居住地后,安柚又赶回了东京,没想到刚刚回到自家别墅门前,就察觉到自己被枪瞄准了脑袋。
之所以确定自己被瞄准了,是因为自己学习狙击也有一段时间了,前期跟随苏格兰,后期跟随诸星大,在两位稳重靠谱的狙击手的教育下,他已经对枪支的危险刻在警戒范围内,导致看见站在不远处,琴酒握着的伯,莱塔时,第一时间举起了手,“大哥,怎么这么突然啊,我没干什么坏事。”
琴酒步步紧逼,“你去哪里了。”
安柚:“我没去哪里啊,只是刚才出去散步了而已。”
琴酒:“苏格兰背叛的事情你知道么?”
听见琴酒的问话, 安柚浑身僵硬,“我不太清楚,没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琴酒冷笑,“是么?你最好不是在欺骗我, 你知道的, 背叛组织的代价。”
安柚:“我哪有那个能力, 还背叛组织, 我跟苏格兰又不是多好的关系, 实在没有必要为了他得罪组织,你说说苏格兰在哪里, 我帮你一起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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