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掉光后，我被五个大佬围了 (总会发光的小咪)

基地内部的暗流，显然比外部的威胁更加汹涌和致命。

第223章 纸包不住火
应急医疗室内，消毒水的气味依旧浓烈，但比起滤水厂那混杂着焦糊与腐烂的空气，已算是难得的洁净。
凌砚舟躺在简易的治疗床上，闭着眼，眉头微蹙。
苏星辞刚刚为他做完一轮基础的精神力疏导，温和的能量如涓涓细流，暂时抚平了他精神力核心因过度消耗而产生的撕裂痛楚，但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疲惫感，却难以轻易消除。
“你的精神力透支很严重，砚舟。”苏星辞收起散发着微光的疏导仪，脸上写满了担忧，“不仅仅是刚才的战斗消耗，似乎……还有一种更深层次的、持续性的损耗。”
他顿了顿，斟酌着用词，“就像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地、细微地抽取你的力量。”
凌砚舟缓缓睁开眼，眼底带着一丝倦怠的血丝。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那里，那块冰冷的金属碎片安静地躺着。
苏星辞的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他心中隐约的不安。与那暗影核心的短暂连接，还有这块碎片的诡异共鸣，都让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无形丝线牵引的木偶。
“我没事，星辞。只是有点累。”他撑着手臂坐起身，声音还有些沙哑，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惯有的冷静。
他不能倒下，尤其是在这种迷雾重重、危机四伏的时刻。顾夜回的隐瞒，神秘的“先知”，还有那虎视眈眈的“影噬者”和“源核”……他必须保持清醒。
他的目光扫过这间不大的医疗室。墙壁是冰冷的合金材质，角落里摆放着一些基础的医疗设备和储物柜。
为了转移注意力，也出于末世养成的习惯，他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就在他的视线掠过床头靠近墙壁的角落时，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那里，在金属墙壁与地面接缝的阴影处，一个极其模糊、几乎与金属纹理融为一体的刻痕，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
那刻痕的线条……与他手中碎片上的符号，以及之前在基地角落发现的遗迹碎片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心脏骤然收紧。他不动声色地挪动身体，用指尖轻轻触摸那道刻痕。触感冰凉，带着岁月磨损的粗糙感，绝非新近刻上。
这符号，竟然出现在基地核心区域的医疗室里？是巧合，还是……这个符号远比他所想的更加普遍，甚至与“黎明之锤”基地本身息息相关？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中形成：顾夜回对这一切，真的如他表现的那般被动和无知吗？还是说，他根本就是知情者，甚至……参与者？
就在这时，医疗室的门锁传来一声轻微的电子音，门被从外面推开了一条缝隙。
一道身影敏捷地闪了进来，是沈砚辞。他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但眼神却锐利如鹰。
“嘘——”沈砚辞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示意凌砚舟和苏星辞噤声。他反手轻轻关上门，压低声音道：“外面的守卫被我用一点‘小麻烦’暂时引开了。时间不多。”
“你怎么进来的？”苏星辞惊讶地问，医疗室的门禁按理说只有顾夜回和少数高级人员能够打开。
沈砚辞晃了晃手中一个不起眼的、类似数据接口的小玩意儿，得意地笑了笑：“温大科学家刚才‘优化’防御系统的时候，顺便给我开了个小小的后门。他对这些符号也很感兴趣。”
他的目光落在凌砚舟刚刚触摸的墙壁刻痕上，眼神深邃，“看来，我们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几乎在沈砚辞话音落下的同时，门外走廊传来了急促而略显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陆叙白不耐烦的低吼和谢临渊冷静的呵斥声。
紧接着，医疗室的门被更大力度地推开，谢临渊、陆叙白和温知宁三人，带着一身外面的尘嚣，闯了进来。
谢临渊一眼就看到坐在床上的凌砚舟，见他脸色虽然苍白但眼神清明，紧绷的神色稍缓，但随即目光扫过室内的沈砚辞和墙角的刻痕，眉头又皱了起来：“怎么回事？外面乱糟糟的，说是有什么设备故障警报。”
陆叙白直接走到凌砚舟床边，粗声粗气地问：“你怎么样？那姓顾的没耍什么花样吧？”他对顾夜回的敌意毫不掩饰。
温知宁则推了推眼镜，径直走到墙角的刻痕前，蹲下身，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微型扫描仪对准了符号，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极度专注的光芒：“果然……这里的能量残留信号，与滤水厂那个‘源核’以及凌砚舟手中的碎片，存在微弱的同源性。”
“这个符号……像是一种标识，或者……某种能量导引的印记？”
医疗室内瞬间挤满了六个人，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和紧张。
他们五人，竟然以不同的方式，几乎同时突破了顾夜回设置的隔离，汇聚到了凌砚舟身边。这既是默契，也反映了他们对顾夜回极度的不信任和对凌砚舟安危的担忧。
凌砚舟看着围拢过来的同伴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但更多的是一种沉甸甸的压力。
他深吸一口气，指向墙角的刻痕，沉声道：“这个符号，又一次出现了。就在基地的核心医疗室里。顾夜回……他一定知道些什么，但他选择隐瞒。”
他的话音刚落，医疗室的门再次被打开。
顾夜回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可怕。他身后跟着几名面色紧张的心腹守卫。
他的目光扫过室内齐聚的六人，最后落在墙角的刻痕和正在扫描的温知宁身上，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锐利，甚至还带着一丝……被触及逆鳞般的愤怒？
“你们在干什么？！”顾夜回的声音压抑着怒火，一步踏进医疗室，强大的气场让狭小的空间显得更加逼仄，“谁允许你们私自聚集？谁允许你们探查基地的设施？！”
他的反应，过于激烈了。这更加证实了凌砚舟的猜测——这个符号，触碰到了顾夜回极力隐藏的核心秘密。
谢临渊一步挡在凌砚舟身前，与顾夜回正面相对，语气毫不退让：“我们关心同伴的安危，有何不可？倒是你，顾首领，为何对这随处可见的符号如此紧张？”
“它到底代表着什么？和外面的‘影噬者’，和那个‘源核’，又有什么关系？”
陆叙白也冷哼一声，摩拳擦掌：“怎么，心虚了？是不是你们这破基地本身就有问题？”
温知宁站起身，平静地展示着扫描仪上的数据：“顾首领，这个符号的能量特征无法忽视。它很可能与基地的能源系统，甚至与‘源核’的活性有关。隐瞒真相，对解决问题毫无益处。”
苏星辞也开口道：“砚舟的精神损耗异常，很可能也与这些符号的能量影响有关。我们需要知道真相，才能确保他的安全。”
沈砚辞则靠在墙边，幽幽地添了一把火：“顾首领，纸是包不住火的。尤其是在……大家都不是傻子的情况下。”
面对六人或直接、或间接的逼问，顾夜回孤立地站在门口，脸色铁青。
他眼神复杂地看向被众人护在中心的凌砚舟，那眼神中有愤怒，有失望，有被背叛的痛楚，但深处，似乎还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痛苦和挣扎。
沉默在医疗室内蔓延，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顾夜回站在门口，像一尊冰冷的石像，承受着六道目光的审视与质询。
愤怒、失望、被背叛的痛楚在他眼中翻滚，但最深处的，是一种近乎绝望的挣扎。
他的视线越过挡在最前的谢临渊，死死锁在凌砚舟身上。
凌砚舟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那是一种不得到答案绝不罢休的执著。
“凌哥……”顾夜回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连你……也不信我？”
这句话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的颤音，仿佛一只被信任之人刺伤的孤狼。
“我信过去的‘小回’。”凌砚舟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但我不信现在的‘阎罗’会毫无缘由地隐瞒可能关乎所有人生死存亡的真相。小回，我们需要知道，我们面对的到底是什么。”
他指向墙角的刻痕，“这个符号，还有那个‘源核’，‘影噬者’，甚至我们的穿越……它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谢临渊冷哼一声，上前一步，几乎与顾夜回鼻尖相对。
强大的压迫感毫不掩饰：“顾夜回，收起你那套故弄玄虚的把戏！砚舟的安危高于一切。如果你所谓的‘保护’就是把他蒙在鼓里，推向更危险的境地，那我告诉你，你这‘阎罗’的位置，坐到头了！”
元帅的霸气展露无遗，为了凌砚舟，他不惜与整个“黎明之锤”为敌。
陆叙白也活动着手腕，骨骼发出咔哒的轻响。
痞气的笑容里满是威胁：“老子最烦被人当枪使，更烦有人动老子护着的人。顾首领，给句痛快话，是敌是友，就在你一念之间。”
温知宁推了推眼镜，语气相对平静，却更显犀利：“从能量学和社会结构学分析，一个稳定政权的领袖，在面临生存危机时，最优选择是整合一切可利用资源，而非信息垄断。”
“你的隐瞒行为不符合逻辑，除非……你所隐瞒的真相，本身就会动摇你的统治基础，或者，会引来比‘影噬者’更可怕的后果。”他的分析一针见血。
苏星辞的目光则充满担忧，他更关心的是凌砚舟的状态：“砚舟的精神力与这些符号产生异常共鸣，持续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必须了解根源，才能找到解决之法。”
沈砚辞依旧靠在墙边，仿佛事不关己，却轻飘飘地丢下一句：“人心散了，队伍可就不好带了呀，顾首领。”
六人，六种态度，或强硬，或理智，或关切，或煽风点火，但目标一致——逼顾夜回开口。
无形的压力如同巨网，将顾夜回紧紧缠绕。
顾夜回的脸色由青转白，胸膛剧烈起伏。
他环视着眼前这群“外来者”，他们强大、敏锐、团结，并且将凌砚舟牢牢护在中心。
他意识到，继续隐瞒已不可能，甚至会将凌砚舟更快地推向对面。
那个他坚守了十年、与“先知”的约定，在凌砚舟本人探究的目光和眼前严峻的局势下，显得如此苍白和脆弱。
他猛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眼中的愤怒和挣扎被一种深沉的、近乎认命的疲惫所取代。
他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紧张戒备的心腹守卫退出去。
守卫们犹豫了一下，但在顾夜回凌厉的眼神逼视下，最终还是低头退出了医疗室，并关上了门。
室内只剩下七人。
“好……你们想知道真相？”顾夜回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意味，“我可以告诉你们一部分。但知道真相，意味着卷入更深的漩涡，再想抽身，难如登天。”
他走到墙角的刻痕旁，用手指轻轻抚摸那冰冷的纹路，眼神复杂。
“这个符号，不属于这个时代，甚至……不完全属于我们这个世界。”他开口，石破天惊，“它是‘摇篮’实验场的标识。”
“摇篮？”温知宁立刻捕捉到这个关键词，镜片后的眼睛迸发出惊人的光芒，“星盟绝密档案里提及的、那个传说中的禁忌实验场？它真的存在？”
“存在过。”顾夜回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这里，这个末世，就是‘摇篮’实验场失控后的……残骸。”
尽管有所猜测，但听到顾夜回亲口证实，除了凌砚舟早有心理准备，其他五人依旧感到一阵寒意窜上脊背。
他们的世界，竟然建立在另一个世界的毁灭之上！
“而‘源核’，”顾夜回继续道，声音沉重，“是‘摇篮’实验场核心能源装置的碎片，蕴含着难以想象的、扭曲的法则力量。”
“‘影噬者’，则是实验失败后，被‘源核’能量污染畸变的产物，它们本能地追逐能量，尤其是……带有‘摇篮’印记的能量。”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凌砚舟身上，意思不言而喻。
“那我们的穿越呢？”凌砚舟追问，“也是这个‘摇篮’实验场搞的鬼？”
顾夜回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不完全是。触发你们穿越的时空道标，技术源自‘摇篮’，但启动它，并将你们精准地拉到这个时间点的……是‘先知’。”
“先知到底是谁？！”谢临渊厉声问道。
顾夜回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敬畏与恐惧交织的复杂神色：“‘先知’……是‘摇篮’实验场唯一的幸存者，也是……我的导师。”
“是他预言了‘源核’的异动，预言了‘影噬者’的潮汐，也是他……预言了凌哥你的回归。”
他看向凌砚舟，眼神痛苦而迷茫：“但他预言的时间，是五年后！他说，只有当‘群星归位，七心共鸣’之时，才是解决一切危机的唯一契机。”
“凌哥，你现在出现，时间不对！一切都乱了！‘源核’因你的到来而提前活跃，‘影噬者’的攻势远超以往！”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保住基地，保住你……才能不违背先知的嘱托！”
这一刻，顾夜回不再是那个杀伐果断的“阎罗”，更像是一个在命运洪流中挣扎、不堪重负的年轻人。
他守护了十年多的信念和约定，在突如其来的变数面前，出现了裂痕。
凌砚舟看着他眼中的痛苦和迷茫，心中百感交集。
他走到顾夜回面前，伸手按住了他微微颤抖的肩膀，声音沉稳而有力：“小回，预言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命运出了错，那就由我们来修正它。”
“告诉我，先知所说的‘解决危机的契机’，到底是什么？那个遗迹，又藏着什么？”
顾夜回看着凌砚舟眼中不容置疑的信任和决心，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
“先知留下的信息指向一处远古遗迹，被称为‘观测站’。”他压低声音，仿佛怕被什么存在听去，“那里，或许藏着控制甚至净化‘源核’的方法。”
“但那里……极度危险，是‘影噬者’的巢穴之一，也是……‘摇篮’实验最深层的秘密所在。”
他环视众人，眼神恢复了部分领袖的锐利：“你们确定，要踏上这条可能通往地狱的路吗？”
回答他的，是六道毫无迟疑的、坚定的目光。

第225章 影噬者的狂潮
顾夜回的决定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在“黎明之锤”内部激起了滔天巨浪。
放弃固守，主动深入危机四伏的废土，前往那个只存在于传说和禁忌记录中的“观测站”，这无异于一场豪赌。
基地高层分裂成两派，一派以老成持重的长老和技术主管为首，坚决反对如此冒险的行动，认为这会将整个基地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另一派则是顾夜回一手培养起来的少壮派军官和精锐战士，他们对“阎罗”有着近乎盲目的忠诚，坚信这是打破僵局的唯一生机。
争吵、质疑、甚至小规模的冲突在基地内部暗流涌动。
谢临渊等人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他们对这个基地的内部纷争并无兴趣，唯一的目标是保护凌砚舟，并找到回归的线索。
或者说，解开缠绕在凌砚舟身上的谜团。
然而，他们很快发现，自己已然无法置身事外。
就在顾夜回力排众议，紧锣密鼓地筹备远征物资和人员时，基地外围的预警系统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凄厉警报！
不是零星的“影噬者”骚扰，而是……潮水般的能量反应从多个方向同时涌来，如同黑色的海啸，瞬间淹没了远程传感器所能探测的极限！
“报告！东、南、北三个方向同时出现大规模‘影噬者’群！数量……数量无法估算！能量等级远超以往任何记录！”通讯兵的声音因极度恐惧而变调，“它们……它们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一样，直扑基地而来！”
指挥室内，所有屏幕都被刺眼的红色警报和代表敌群的密集光点占据。
顾夜回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拳头重重砸在控制台上：“该死！是‘源核’！我们的集结和能量调动刺激了它！它召唤了‘影噬潮’！”
真正的生存危机，以最猛烈、最残酷的方式，提前到来了。
基地内部所有的争论在这一刻戛然而止，求生的本能压过了一切分歧。
“启动最高防御预案！所有能量屏障最大功率输出！战斗人员全部进入一级战备状态！”顾夜回的声音如同淬火的钢铁，冰冷而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