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龙没有骗人,他那段时间真的说了很多很多悄悄话,他说沈听弦你再等等我,他说他回来了就不会走了,他说他永远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他,他说他爱他。
他知道沈听弦听不懂小白龙的叫声,却知道小白龙每黏在人家怀里殷殷切切地鸣叫一声,沈听弦那双赤红得令人心惊的眼瞳就会微微动一下,落在他身上的古井无波的眼神就会被砸出淡淡的涟漪。
不知道算不算好事,可只要能牵动沈听弦的心绪,让他从那种与所有人都隔着一层厚重水膜的状态里稍微脱离出来一点,就够了。
剩下的,他再慢慢努力。
他像沈听弦当初亲吻小白龙一样细细密密地亲吻回去,用密不透风的拥抱让沈听弦能完完全全地把自己送进他怀里,就像小白龙窝在沈听弦怀里依赖他一样。
沈听弦流着眼泪咬住了他的唇,哑声道,“郁镜白。”
“……郁镜白。”
他不说爱,也不说想,可字里行间却都是。
郁镜白低头埋进沈听弦的颈间亲吻,抬头同他耳鬓厮磨,轻声道:“我在。”
“我不会走了。”
沈听弦紧抱住郁镜白的腰,按着他的后脑亲了上去。
郁镜白低头,安静地接住这个吻。
安抚的吻逐渐变了味道,不再重到要把对方吃下去才能安心,转成了更柔软的邀请。
沈听弦情绪好转不少,郁镜白看着心里也好受,缠着沈听弦腰的尾巴也忍不住活跃地摩挲着。
沈听弦早就被勾得意动不已,他探手下去不轻不重揉了一把,差点把郁镜白揉得跳起来,方才的伤心也好旖旎也罢统统都被打散,郁镜白面红耳赤道,“你!”
怎么每次都这样啊沈听弦!
沈听弦无声勾唇,他毫不客气地把人推倒在榻上,随手一扯就把郁镜白的衣襟扯落大半,露出线条分明却不失力量感的薄肌。
郁镜白被他这幅流氓的做派惊得不行,被剥了大半后的第一反应是伸手把扯落的衣衫揽回来。
完了郁镜白后知后觉自己才不是什么被强抢强上的良家妇男,他不应该捂自己,应该扯回去沈听弦的衣服啊!
郁镜白又照模照样地把沈听弦的衣衫扯了下来,怂怂地报复了回去,然后在看见一片风光时自己先忍不住偷看两眼,再正人君子似的挪开目光。
即使已经经历了数次,郁镜白的反应却依旧这般青涩。
他好像把不好意思刻进了骨子里,别人都把自己送到嘴边多番暗示了,郁镜白却还是这幅又馋又不敢放开吃生怕自己失礼的模样。
寝殿的门严严实实地闭了四天,来来往往的飞鸟落在屋檐上,停歇不久后又离开。
沈听弦换了套干净的衣服,神清气爽地抱着小龙出门,去了一趟珍宝阁,取回来一份早就订好的东西。
东西用储物袋装着,小白龙好奇,小白龙疑惑,小白龙扒拉开储物袋,发现里面全是一盒又一盒漆黑的木匣。
小白龙抬头,疑惑发问:“这是什么。”
沈听弦一边褪掉衣衫,一边意味深长地说,“你自己打开来看就知道了。”
思想单纯的小白龙抱着盒子叼开盖,看见里面是一对铃铛夹,又拆了一道,迎面撞上一道连着束口带形状瑰丽的水晶几把,吓得当场变色把东西抛出去落荒而逃。
沈听弦大笑出声。
他接住东西,把全身泛粉的小龙拎回来,亲了亲。
沈听弦被灵讯轰炸了数天,充耳不闻攒到现在,终于舍得出面处理了。
小龙本来要跟着去,一听和他有关,愁得在床榻上扭成一团,“怎么办啊,他们一直在催你。”
沈听弦把弟子送上来的糕点放在桌子上用法阵温好,说道,“我能处理好,一会就回来,你饿了就先吃点。”
郁镜白离开的三年里,发生的事情不多不少,也够修真界换半边天。
有罪之人虽然惨死,但该查清辨明的罪名还是该澄清到位,至于罪罚……人死道消,他们也没有结清的办法。
而另外一位一直蒙冤的妖族圣祖也顺理成章地得到了迟来的沉冤昭雪。
虽然本人只想当一只在人族领域里蹭吃蹭喝的小白蛇,并不怎么在意就是了。
灵越磕烂了头,做好了打一场硬战死于仇杀的准备,却没想到这场战役这么轻易地以他最喜闻乐见的方式收场。
后来叶里尘死的那天沈听弦也疯了,他抱着一团硬掉的小蛇尸体不让任何人靠近,不让任何人拆穿。
他就这样宛如平常般托着小蛇灰蒙蒙的僵硬尸体,游魂一样听完了整场叶里尘的罪昭与处罚,看着灵越师祖挨个感谢过愿意将自家先祖让出来作证据的后人们,看着了无生机的寝殿空荡荡,再没有一只黏人又爱生气哈人的小白蛇窝在他颈窝,吐着蛇信闻嗅他的气息。
后来的某一天,沈听弦照常和怀里的小蛇尸体喃喃自语说着话,直到他发现小蛇尸体逐渐有了淡化的迹象。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很显然郁镜白连尸体都不想留给他,按照小蛇尸体淡化透明的程度,不出三天就能彻底透明消失。
沈听弦伪装了这么多天的完美假面彻底碎裂,他崩溃了。
沈听弦开始用尽一切办法招魂,找不到半分郁镜白的魂魄踪迹,他想起小蛇尾巴上的储物戒,里面有他遍寻不着的雪鳞衣。
于是沈听弦手起刀落地剖了脊背里留存的龙骨,集齐骨血鳞爪试图重塑神龙肉身。
可光芒逝去过后,白龙圣祖的遗骨连同小蛇留下的尸身一同消失不见。
沈听弦如遭重创地呕出一口血,睚眦欲裂。
直到那时璇玑道宫的人才明白过来,沈听弦身边的契约小蛇,就是曾经的白龙圣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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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我没有想到这章会起争议,想了想,我觉得还是我笔力功底不够,不管是铺垫过渡还是描写都太欠缺。
有读者说写了这么多章小白的萌和单纯,却立马来一个精虫上脑,觉得无语接受不了,这个也许是我的笔力不够,过渡和铺垫没有做好,会让读者感觉割裂ooc。
我写这章的逻辑很简单,我认为小白的性子是外放热烈的,所有的喜好他都会表现得明确而大方,包括生理上的喜欢。
喜欢人家的皮囊也是喜欢,追求美是天性,沈听弦也没少被小白的人形蛇形迷得找不着北,只不过他性子一向压抑收敛,所以很少表现出来。
小白喜欢沈听弦,喜欢这个人也喜欢他的皮囊脸身材,喜欢就会大方地表现出来,喜欢沈听弦这个人就尽情和人家贴贴待在人家身上不下来,喜欢他的皮囊就忍不住想点黄的,我认为主角对爱人有欲/望不是一件丢脸难以启齿的事情。
小白喜欢沈听弦,所以会格外重视沈听弦的需求,他不能忍受他们双方在互相索取愉悦的时候自己爽完了就不管沈听弦了,所以他在接收到“什么,他居然不够吃”的信号时会焦虑,会认为自己作为爱人伴侣不够称职,会尽可能想办法让沈听弦也满意起来弥补自己的不称职。
他看见沈听弦买小玩意助兴,就认为沈听弦喜欢这种方式,同时在暗示他自己不够满足,所以他也照模照样买来用上,试图弥补自己的不称职。但其实沈听弦只是单纯想玩点新奇的花样,没想过郁镜白会误会。
他很少接触风月之事所以被人直白地撕开窗户纸,碰到未接触过的领域东西会下意识害羞,害羞完了真正到了提枪上阵的时候面临的问题就变了,他重心放在了怎么才能让大家一起满意。
以及我认为“把xx做死在床上”只是一种恶趣味比喻,用来形容双方之间酣畅淋漓后爽得几乎升天的状态,在本文就是攻君全然主导掌控下让受君达到极致愉悦爽到溃不成军,翻转过来变成脐橙,那就是受君主导之下让攻君抵达爽值巅峰。这不代表其中主导者那方不爽,他也爽的。
可能用得不恰当了,删掉删掉。
我一直不认为这种模式下更爽的那方就是娇软就是床弱,我也没搜过这什么意思,无非觉得谁主导的差别,我单纯觉得情侣之间可以玩很多花样,谁主导不都是双方乐意之事,脐橙和正常式都是情/趣,做到极致爽到极致,就是这种什么也顾不得什么都能抛掉近乎死掉的状态,非要把这种模式打上淡薄片面贬义的标签将其定义为娇软,那我们也许不是一路人。
我喜欢看各方面都是主导者的冷硬强者相方反过来被完全掌控,强者心甘情愿俯首称臣自带枷锁,把锁链另一端交给对方,让对方彻彻底底掌控他的喜怒哀乐,甘之如饴。而他相方愿意俯首称臣的那个人是独一无二的,是极具有魅力的,是让人心动到恨不能把命给出去的。
这本里我吃的核心爽点就是这个,它广泛存在于主攻主受言情gb百合无cp里,这是我看这么多年文塑造出来的口味偏好,能不能改会不会改我也不敢下定论。外在形式千变万化,内里是共通的。所以不要问我为什么xp变了口味变了,人本来就是会变的,无常最寻常。但是最核心最本质的无非都是苏爽甜狗血四样,只不过衍生出来的题材形式套路爽点会有差别。我跳不出我的舒适圈,也没办法做到每本都写得萌点爽点一模一样,这本喜欢那本不喜欢都正常,喜欢您常来,不喜欢也是人之常情,缘分就到这了。不要对我有滤镜。我只是一个破写文的,我写我想看的,也尽力让同好也吃得高兴。吃得不高兴那另说,我自己回去研究研究琢磨琢磨。
这篇小蛇没什么剧情,写这本的初衷就是想看他们谈恋爱,想看强者上位者被原本不屑一顾的吸引着迷,甘愿沉沦折服,终于肯承认自己为小白着迷,并且持续上头。
只不过可能写得不好而已。
看见评论区的讨论后我也意识到把两位主角之间的事情过分事无巨细地展现出来,反而不行。
这就和大家接受不了纸片人会拉屎一样,再苏再强大再厉害再冰山冷厉的人会拉屎。这句话摆出来就让人接受不了,觉得崩坏割裂ooc
又萌又可爱又灵动的小白蛇,和精虫上脑这个词摆在一起就同样让人接受不了。但也请允许我为小白做一点辩解,这是我描写不当,而非他的问题。我原本可以把小白写得更融洽。
我的逻辑是,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对喜欢的人犯点花痴无可指摘。但描写得太过详细太过黄暴,容易崩人设也容易犯法。
确实是我描写的问题,我对本章进行了一些删改,今后会吸取教训做好详略和留白。
差不多就这些。
郁镜白最终还是跟着去了。
他的归属始终是个问题, 虽然郁镜白有时并不理解明明魔族没抢,妖族没抢, 人族内部怎么反而抢起来了。
奇奇怪怪。
进去之前郁镜白化了许久不见的蛇形,他扭头看了看自己熟悉又陌生的蛇身,满意地吐着蛇信。
原生种族就是好,爬起来都顺畅多了,因为太习惯蛇身,所以多出两双爪子来反而不适应了。
一颗无归属的龙蛋都能惹出这么大的阵仗, 倒不如从一开始就别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还能省不少麻烦。
小蛇盘在沈听弦肩上,跟着沈听弦走进去的时候笑眯眯地打了声招呼,“各位早啊。”
大部分人的目光全部集中过来,人声鼎沸的殿内在沈听弦出现的那一瞬间鸦雀无声, 大家私底下再怎么想要争夺龙蛋的孵化权,表面上也都是和和气气的, 更不用说当面和新任圣祖对质。
灵越在看见沈听弦步履沉稳地踏进来时忍不住愣了一下,他好久没有看见沈听弦周身有这般宁静的气场了。
过去三年里,沈听弦出现在道宫里的次数不多不少,可每次走过之际身边路过之人都会悄然噤声。
就像是与冥府里爬出来的鬼擦肩而过一般, 活人感稀少得可怜, 不知道的以为他们圣祖是一具能自主行走的傀儡。
几天不见, 现在的沈听弦宛如被注入了春天第一缕带着生机的风,从他的身上能感受到活气, 能感受到安定与沉稳。
灵越身上的粗布短衫还沾着点水渍和泥土,他早上刚照顾完心爱的药圃,知道沈听弦要出面的时候匆匆赶了过来。
他的目光再往上抬,看见了沈听弦肩上好奇地左瞧右望的小白蛇, 心神不由得一颤。
在座的几乎都是比沈听弦大上不少的长辈沈听弦微微颔首,“诸位长老,安。”
小白蛇落地化了人形,郁镜白正色不少,也跟着作揖,“参见各位宗师、长老、师祖。”
坐在前排喝茶的一位长老连忙站起身来,他看了看郁镜白,又看向沈听弦,谨慎地问:“敢问这位是?”
沈听弦:“妖族少主郁镜白。”
郁镜白眨眨眼,干脆从沈听弦的储物戒里掏出他的蛋壳来。
蛋壳其实碎得差不多了,只不过后来沈听弦一片一片捡了回来,拼好修复成了蛋的模样,虽然裂痕依旧可见,却一直放在家中木柜里作了装扮。
郁镜白懒得听他们慢慢周旋,把他的蛋壳放在桌上,说,“孵出来了。”
郁镜白又指了指自己,道:“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孵出来的其实是在下。”
“……”
他一句话把所有人都堵得哑口无言,面面相觑,无一人敢吱声。
方才出过声的长老哈哈笑了一声缓解尴尬,询问道:“此事当真?”
虽然那颗龙蛋极有可能是白龙圣祖转世的传言已经深入人心,可稍微有点资历的人都知道神兽不入轮回。
白龙圣祖能借妖族少主的身份还魂,如今还能再还魂在一颗初生龙蛋里不成?
郁镜白摸了摸下巴。
他伸手搭在沈听弦肩上,下一刻变回了小白龙盘在沈听弦肩上,懒懒打了个哈欠,微含笑意的透亮眼瞳看向出头鸟的长老,笑眯眯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那你自己看吧。”
他上一世本就为龙,这一世重生之际丢掉了记忆,一直用蛇身活动。
如今他东山再起卷土重来,拿回了惨死之前的所有修为和境界,郁镜白本来还打算像上一世那样藏着身份,安安稳稳当一条人畜无害的小蛇混吃混喝。
但显然如今局面大相径庭,有些事情涉及大局与几方势力的周旋,他不能再像曾经那样因为修为高被推上去随随便便当了圣祖,又随随便便地就以为自己能置身事外,恣意行事。
小龙现身的那一刻,在场所有人都歘地一下站了起来,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沈听弦从踏进来后的一句问候之外就极少言语,他神态自若地站在原地充当小龙的爬架,有那么一刻甚至觉得这样的场景早就应该到来。
他曾经用契约兽的身份骗郁镜白留在他身边,骗小蛇和他绑定在一起,可郁镜白就是郁镜白,他是蛇是龙是谁都可以,唯独不会是别人的附属品,不会是为了衬托谁托举谁拥护谁的默默付出者。
也许他早应这么做了,郁镜白该有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他是修为极高睥睨天下的白龙圣祖,是救过无数人族的救世主,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给一口吃的送回一袋灵石的小白蛇。
其次才是他的郁镜白,他的小蛇。
郁镜白身上所谓契约兽的名号早该摘除。
那条小白龙形体修长流畅,通体如雪般皎洁泽白,不掺任何一丝杂质,像是山巅上捧回来的一捧雪。
他身上的鳞片泛着极为亮眼的光泽,一片覆着一片,优美无比,雪白的鬓毛在半空中飘扬,修长的龙尾呈半透明的剔透质感,流光点缀在起周身,懒洋洋地搭在沈听弦肩膀处。
如此亲密作态,无一不昭示着小白龙与沈听弦的关系之匪浅。
如果这是一条刚孵化出来的小龙,不谙世事等待涂抹色彩,那天下人必定会因为争抢小龙而大打出手。
可这真真切切是曾经的白龙圣祖。
小白龙那一眼把长老看得连连擦汗挪开目光,根本不敢与之对视,郁镜白又看向其他人,目光所到之处纷纷避其眼神。
小白龙满意了,倏地变回了最初的小蛇模样,嘿嘿一笑,“诸位长老放心好了,我虽然是妖族少主,但我们妖王殿下主和,他不喜欢战争,也不喜欢打架。”
“我呢,当然也会严格按照妖王殿下的旨意行事,不挑事不闹事。”
小白蛇吐着蛇信:“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龙我可不知道,我只是一条非常喜欢人族的蛇,我还是你们圣子……你们圣祖的契约兽,你们大可放心。”
沈听弦垂下眼神,伸出去的指尖被小白蛇用蛇吻碰了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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