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踏进这里的第一步开始,你就已经成为我的人了。”那道低哑的声音十分厚颜无耻。
“我想对你做点什么,你不愿?”黑金的手臂紧箍住想要逃离的人类,另一只手摩挲着他的脖颈,摩拉克斯将下颌抵在少年清瘦稍窄的肩膀上,投向时林的眼神变得晦暗。
大有一种说不就拧掉你的脖子的架势。
听出危险气息的时林心里疯狂吐槽你强你厉害,谁能打得过你啊,外表忍辱负重得摇了摇头,然后大气不敢喘。
那尾巴又在窸窸窣窣的往上探,时林抖了抖,“我不喜欢男人。”
摩拉克斯笑,无所谓道:“没关系,我不是人类,严格来说自然也不算是‘男人’。”
时林:“……”
“你的名字。”
时林两眼发直,生无可恋:“时林。”
听着这个名字摩拉克斯明显有印象,“是你?”
“你是魔神?”摩拉克斯捏着他的胳膊,血肉之躯脆弱得很,经不起他太大力气,只是稍稍一碰就在少年的手臂上留下指印。
“……不对。”这个情况说明他没有看走眼,他不是魔神,只是人类。
但那日从风中传来的声音又确确实实是真的。
他又是怎么办到的。
记忆中没有巴巴托斯的岩神这般想着。
被当成泥人乱捏的时林任人摆布,像是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开始摆烂。
他被摩拉克斯环抱着,浓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一股酒气从对方身上蔓延,时林难以直视这个模样的钟离,索性装死。
“我是否在哪里见过你。”摩拉克斯问。
时林:“没有。”
摩拉克斯眼尾挑起,把玩着时林的手指,又戳了戳他的脸,看他闭着眼不解:“那为何抱着你的感觉很舒适,在此之前,我对其他人类没有类似的情况。”
那些人类笨手笨脚,还揣着未知的目的,惹他厌烦。
大鹏金翅鸟总是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他,对他的言行抱以震惊,却又很听话,只是在他对其他人动手之际,一向话少听话性子还冷的大鹏金翅居然阻拦他,摩拉克斯不需要不听话的侍从。
那只后来的鹤也是聒噪,叽叽喳喳喊的摩拉克斯头疼,于是,闲云遭罪了。
时林被戳的睁开眼,看到离得他极近的那张盛世美颜,痛心疾首又紧紧闭上,把脸埋直接怼进他胸口。
抱抱抱!使劲抱吧!只要别一言不合想那啥他就好。
反正仔细来讲占到便宜的不知是谁。
这是爹……是爹…是爹。
时林默默念叨,觉得什么脸红心热难以启齿通通都消失不见。
身体一轻,时林惊了下,眼睛睁开发现他被人横抱起来,摩拉克斯心情很不错,从他的弯起的唇角就能看出来,时林忙道:“我可以自己下来走。”
璨金的眼睛往下瞥了眼,又若无其事移开,掂了掂手里的重量无视他的话。
“……”见状时林默默闭嘴。
他被放到床上。
时林脑中的那根筋又拉响警报。
未等他实施动作,脚腕多了熟悉的凉意和瘙痒。
看到那漂亮的尾巴,时林呆呆地盯着它看了一会,又顺着尾部往它的主人身上看,摩拉克斯已经伸出手将兜帽拉下来,露出完整的面部。
时林被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美颜冲击了。
要说温迪是可爱中的清流,那钟离就完全符合华夏的审美,属于男性的俊美。
他的面庞成熟而有魅力,不笑的时候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这个时候被他盯上会发怂。
帝王之姿不是说说玩的。
幻视皇帝的时林又把屁股往旁边挪了挪。
微臣想得宠没错,但不是想上龙床。
他身上的净化能力给他带来的是双刃剑,靠近他会感到舒服,但为什么想那啥他,这两者有什么关联吗?!只是简单的贴贴不好吗!
摩拉克斯正在靠近。
时林吞了吞喉咙,往后缩,却又被圈住他脚的尾巴拽的踉跄。
被这么一拽,他直接摔进硬邦邦的木床上,眼睁睁看着那人倾身压来,扼制住他挣扎的手脚,眯着眼对着他上下扫视。
炽热的吐息俯身压来时,时林惊恐大喊:“等等——我要上厕所!”
摩拉克斯:“。”
他怀疑地扫视,时林立刻装着憋很的模样,用乞求的眼神看他。
“……”
将人像小鸡仔拎起来,让他去解决,时林磨磨蹭蹭又碍于盯着他的摩拉克斯,拖延会时间又被抓回去。
回到床塌后,时林见他还没死心立刻乱叫:“大人我还没洗澡,身上脏!”
“嗤。”摩拉克斯嘴角一撇,俯身而下,眼神肃杀:“你在拒绝我。”
“……”就说他玩不过钟离吧,拙劣的伎俩一眼被戳穿。
接下来无论时林怎么哭嚎摩拉克斯都不再信,甚至觉得他喊的让人生烦,直接捏了岩元素堵住他的嘴。
时林震惊,呜呜地想要吐出嘴里的岩造物,但又怎可这么简单吐出。再加上魔神轻易将他身上的衣物脱掉,龙尾顺杆子往上爬,缠住他的腰腹,摩拉克斯压住他不断贴近。
时林直接被憋出眼泪。
直到摩拉克斯想要与少年进一步亲昵,将岩造物溶解,时林才猛抽口气,什么都不顾了,喊:
“——爹!爹!!!”
黑色短发少年被压在床上,眼圈微红,被欺负的蒙上一层水汽,眨眼后瞳孔变清晰。双手被按其头顶,身躯在可怜地发颤,会发生什么不用明说懂的都懂,两人的另一方却在求救似的喊爹。
声音哑哑的,嗓门都叫破音了。
摩拉克斯原本想捏着时林接吻,听这一叫所有的动作骤停,带着狂意的眉眼紧皱,诧异:“你叫我什么?”
“爹。”
时林恬不知耻又喊了声。
见他真停下来了,悄悄松口气。
果然关键时刻认爹有用。
摩拉克斯瞳孔微震,连带着殷红的眼尾都扯动,他按着人的力道因此放松了些,时林逮准机会挣脱逃开,摩拉克斯没去拦他。
抱着自己的红嫁衣,时林飞快重新套上,将掉地上的包袱拿起,生怕他又反悔,脚底抹油连忙跑了。
夺门而出,时林还不忘搬走石化站着的魈。
摩拉克斯坐于床榻上,怔怔看着还留着温热的手,想着方才少年叫爹的场面,只觉得不该是这样,他不该对他做出这样的举动,但是……为何?
男人眉心皱起,抬手揉了揉额前。
门外,时林在哼哧哼哧的搬魈上仙的石像,幸好魈就算是石化了也没那么重,要不然还真不好搞。
就算是这样,时林也是走五步放下歇一会。
摩拉克斯的洞府开辟的很好,在外头看就是一座座山,里面也不知用了什么法术搞的和外头璃月港的住房差不多。
摩拉克斯没跟来,时林打开一间房,将魈搬进去,站了这么多累不累,于是将他平放在床上。
又盖了被子。
趁着现在人身自由,时林又去搬了几个回来,到最后已经累的一身汗。
他去洗了个澡。
又把这身红衣洗了,将原来自己的衣服换上。
还好他带了。
他把自己关在屋内,到傍晚也没再见到摩拉克斯,时林失眠了一夜,在想计策。
翌日一早,时林就带着疲惫的精神端着一盏倒好的茶朝着摩拉克斯的房间去。
“咚咚。”
门自动打开。
摩拉克斯端坐在桌前,眸子淡淡看过来,时林都以为他恢复神智了,看到他眼底的傲气,这才知觉没有。
“你来做什么?”语气很冷,似乎很不高兴。
在那种情况下被叫爹着实失了兴致。
如果不是这个少年让他觉得舒适,单拎出昨天任何一件事他已经变得和外头那些人一样。
而他又在慌忙逃跑之际还不忘带走那名大鹏金翅鸟。
这个人类也怀着某种目的?
摩拉克斯暗自思忖。
神明的目光落在换下红衣的少年身上。
他今天穿着一身蓝色的衣衫,让人眼前一亮,摩拉克斯扫了眼裸露出来的腿,又定在他手里端着的东西上。
又是茶……
摩拉克斯皱了皱眉,时林将茶盏放在他面前,把态度摆的端正:“对不起,大人不要生气,我那时不是故意的。”他语气有些委屈,活像昨天受罪的是他。
“不是故意什么?”摩拉克斯明知故问。
“不是故意叫您‘爹’。”时林面不改色道,见对方的脸色骤黑,盯着他的眼神宛若风雨欲来,他解释道:
“您的气质太像我理想中的爹了,您不知道,我是个孤儿,从小到大就想拥有一位像您这样的父亲。那时候您又…”时林垂下眼,抿了抿唇:“让我感到很害怕,就情不自禁叫出来了。”
就像是遇到危险,条件反射向父母呼救的幼崽。
“经过一夜的反思,我觉得我也有错,不该胡乱叫您,所以大人可以原谅我吗?”时林看向放在桌上的那盏茶。
“……”摩拉克斯倒是头次听这种言论,不禁怀疑地打量自己,他到底哪一点像是当爹的人。
无论是紧实的肌肉还是外貌形象和人类幼崽的父亲有几分像?而那些被叫做父亲称呼的人类往往代表着年长。
摩拉克斯有些不爽和恼怒,他支着下巴对这个解释不作回答,他是理智的,不会听他人随意说几句就会信。
而这个少年,言里言外都在说着歉意,说的话是真是假暂且无法证明,行动上却都指向这茶。
眼神清澈,不像是来弑神的刺客,看向他眼前的茶倒是炯炯有神。
摩拉克斯笑一声,指尖在时林的目光下触碰到茶盏,果然那少年在偷偷盯着他瞧,垂在腿部的手指都在因为紧张而蜷曲。
还是太嫩了些。
确定茶有问题的摩拉克斯指尖一挑,那盏茶被推翻,里头的茶水沿着桌面开始蔓延,铺满半张桌面,滴答滴答,响在耳畔。
时林被他的动作惊了下,捕捉到破空声,连忙抬眼,瞳孔骤然紧缩。
带着尖锐寒光的长枪正直指他的额头。
摩拉克斯眼眸冰冷,手持着长枪站立,没有一丝表情,杀伐气息尽数袭来。
被称为武神的摩拉克斯,起了杀意就连魔神都无法抵抗。
时林被吓得一时间连呼吸都忘了,不敢乱动,甚至觉得身体发软,他又强逼着自己驯服不争气的身体,硬是站的笔直。
摩拉克斯道:“茶有问题,你的目的是什么?”
是和那些被他处理的人类一样?
说实话摩拉克斯也没想通他们是为了什么,时林叫他钟离先生,那些来的人有个少女还叫他客卿,其余有几人叫他钟离先生,也有喊他帝君的。
他们没有明显的目的,却全都围绕着他而来。
似乎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在发现他将他们的同伴石化后还会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着实不解。
他又不不认识他们。
只是让他们伺候,却笨手笨脚。
又或者眼前这个让他时刻觉得舒适,甚至升起那股欲望的少年,也是被专门被派来的对付他的。
这样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摩拉克斯脸色越发的冷凝。
而时林则是想他的举动还是引起了对方的怀疑。
时林压着不稳的声线道:“茶没有问题,我发誓!不信的话我可以先喝一口……对了,我可以立下契约,我绝对没有害你的心思,茶也是百分百没有问题!”
他是契约之神,这么说该信了吧。
摩拉克斯却挑了挑眉,“契约?呵,那无用的东西我早就抛弃了。”
“束缚人心的东西哪有随心所欲好。”
时林脑中的弦崩断了,张大嘴面露震惊。
瞪大眼望着对面的人,甚至想要扣扣耳朵想着是不是听错了,要不然怎么会听到契约之神的岩王帝君说不信契约。
这简直比“钟离先生讨厌茶,像温迪一样改睡酒馆”都叫人震惊。
摩拉克斯握着长枪顿了顿,瞧着时林呆若木鸡的模样眯了眯眼,尖尖的枪尖触上他的额头点了下,轻微的破皮刺痛成功让人类回神。
他说:“还不说真话?”
额前被戳了下皮肤冒出殷红的血,时林眨眼,对上摩拉克斯的审视的目光,他张了张嘴,最终道:“茶没有问题,钟离先生。”
摩拉克斯听到他的称呼,皱眉。
时林向前一步,原本挪开的长枪顿时因为他的靠近抵住他的前额,少年却没有停下,竟然不怕死的还在往前走,摩拉克斯瞧着他额前的血色不知怎的往后移了移武器。
时林:“我印象中的岩神摩拉克斯,也可以说往生堂的客卿钟离,是位举止高雅,知礼数、懂规矩,拥有远超常人的学识,几乎是没有你不知道的。”
“上到衣冠日用、珠玉瓷器、酒食点心,下到茶叶香料、花卉虫鸟。还可以接上贸易、政治与七国关系的话题。”
“你喜欢在清晨赶到茶楼听云堇唱戏,还会到不卜庐的长廊晨练,之后会路过往生堂,上班或者去听田铁嘴说书。”
“听戏会点最红的名怜,遛鸟要买最名贵的画眉。品尝正宗的“明月蛋”还要亲自跑去后厨,去指导厨师调配蛋液中虾仁与鱼肉的比例。”
“你不喜海鲜,是因为在魔神大战时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在魔神战争期间,漩涡之魔神奥赛尔召集一种来自深海的魔物上岸。
它们拥有绵软的外皮和鳞片,腕足非常灵巧,即使被切断肢体也能顽强生存。
会吐出粘稠、湿润的液体,所经之处都会留下晶莹的痕迹。
这些魔物小巧而灵活,常常隐藏在桌椅板凳、窗帘衣褶,甚至是茶杯、书本和笔筒中,人们稍不留意,就可能触碰到它们冰冷、粘稠、湿润的身体,十分恶心。
璃月先民向摩拉克斯祈求能消除这些寄生在人类族群中的魔物,作为“契约之神”,摩拉克斯回应了人们的期望。
他用岩牢将这些魔物逐一从无数房屋中捉拿出来,然而这漫长且繁琐的剿杀过程,以及水生魔物身上散发的恶心黏液让摩拉克斯留下深刻印象。
从那时起,他就对所有活着且蠕动的水产品都保持了敬而远之的态度。
时林说的这些,摩拉克斯没有印象。
他有意识以来,就下意识呆在这座山中,让那些信仰他的人类送上侍奉他的人。
此外,摩拉克斯再无半点其他记忆。
现在听这个少年说的话,有些熟悉,但不多,是他忘了些重要的事么。
摩拉克斯顿了顿,将长枪收起。
时林还在说:“这些你还记得多少,又或者全都忘记了。你还记得你的老友巴巴托斯吗?你们认识也有近千年的时间了。”
摩拉克斯的眼神告诉时林他不记得。
他看到已经走到他面前的少年,额前被他戳破的皮肤竟已愈合,摩拉克斯讶然,目光闪了闪,这少年身上也有秘密。
“我就是为此而来的,你受到了深渊的侵染,这茶可以帮助你净化它们。”
时林催促,一脸我是为了你好,您老别再犟了,赶紧喝的表情:“喝吗?”
少年顶着额前的一抹红,眨巴眨巴眼,期待看他。
离得近了,从身上传来的气息勾人的紧。
“……”
摩拉克斯侧身回到原来的地方,坐于桌前,看着他下颌一抬:“如你所言,都是真实的话,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为什么要想起来?”
“喝茶听曲?遛鸟?啧。”他十分嫌弃,对时林口中的描述恶寒不已。如果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话,那不如不恢复。
他怎么可能是一副老爷子的模样。
“那之后的我,还是我么。”
意思就是我不喝,张狂的很。
白费一番口舌的时林怒了,在这跟他谈论我是我又不是我,还傲娇的像个叛逆的孩子,有病就要吃药!
好嘛,对温迪示弱有用,对钟离,要强硬是吧!
时林憋着气大步来到摩拉克斯面前,握着凭空出现的茶壶,从桌上重新拿起一个酒杯,快速倒满,将茶壶收进系统空间。
然后把手里的酒杯往摩拉克斯面前一放,“喝!”
一改之前的怯懦。
黑发少年眉眼紧蹙,态度强硬,却又盯着手里的杯子,警惕的看他,怕他又浪费。
摩拉克斯斜睨了眼,对时林的转变感到诧异。
上一秒还唯唯诺诺过来道歉,下一秒态度陡然改变?
那璨金的眸子淡淡瞥过,无声拒绝。
时林急了,他以为让他知道真相,这个拥有基本神智、不像温迪那般失控的摩拉克斯会理解并配合,谁知他会这种态度,直接拒绝治疗,那怎么行。
他直接又上前一步,把杯子怼他的唇前:“不行,你必须喝!张嘴!”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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