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于飞看着云穆清,他怀疑这货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老公是什么意思。
但让自己喊老公做什么?就为了占个便宜?
“美不死你的,我才不喊呢。”席于飞挠了挠脸,“要喊也得你喊我。”
云穆清笑了笑,没打岔,去外面找了拖布回来,把地上的水渍擦了。
从羊城回去的火车里真的没办法待人,又热又薰。
一股子浓郁的鱼腥味,加汗臭味,脚酸味还有烟味。再加上小孩子们吵吵嚷嚷,唱歌的哭的闹的,大人们聊天叽里呱啦的。
那家伙,站一会儿都觉得脑瓜子疼。
车启动没多久,就抓到好几个逃票的,兜里还揣着伪造的介绍信。
估计刘队长也被薰的心情不好,把这些人挨个的吊在餐车行李架上一顿踹,踹的这一伙儿人嗷嗷惨叫,火车一停就交给了站台上的公安。
估计是这一招杀鸡儆猴管了用,接下来的行程安分了许多。
这一路走走停停,半道还加了两次煤跟水,等到了京城晚点了五个小时,天都黑透了。
席于飞早就跟家里说好了,到点儿没回去那就是晚点儿了,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到站,让家里别等,他们直接回租的房子休息。
还好外面有板儿车,否则四个大麻袋,俩人根本抗不了。
早知道就都放空间里了。
到了门口,发现门没有锁,从里面插着呢。
席于飞以为是他大哥二哥在家,结果等人开了门,才发现竟然是宁哥。
“我来的时候你家里人也在,”宁哥笑呵呵的帮着把麻袋抗去了屋里,“我说是你沪市的朋友,你大哥就让我进屋等了。”
这年头的人就是实在,可能也是因为屋里没啥东西了,来了个客人就让人在家里等着,不怕丢东西。
宁哥就在西屋休息,床都被铺好了被子,估计是他大哥怕晚点儿太多,客人没地方住。
“货你们都接到了?”席于飞看着云穆清进了屋就忙乎的身影,涮杯子倒水,又烧了一壶热水灌暖水瓶。
宁哥从床底下拎出个大手提包拍了拍,“货都接到了,你新哥挺高兴的,让我赶紧过来把货款给你结了。”
席于飞毕竟是掏了一万多的定金,这可是一笔大钱,新哥宁哥也不会赖账。
宁哥从兜里掏出一万块现金,剩下的都换成了金首饰大小黄鱼还有几个瓷碗之类的东西,“他知道你喜欢这些,专门找人淘换的。可惜更多的好东西都被砸了,只剩下这些好藏的。还有你们京城这边的烟酒糖茶票,不管是自己用还是送人,也拿得出手。”
席于飞看着铺了半张床的东西,忍不住道:“你们路子真广啊,那么多货也吃得下。我还想着如果你们吃不下就分批给别的地方发呢。”
宁哥笑了起来,脸上的刀疤都显得生动了,“再多我们也能吃得下,别看沪市瞅着繁华,但谁家不缺东西?你新哥人脉广,认识不少采购,那些布还没下车就被分了,当场给那边结算了货款。”
瑕疵布这种东西,真是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硬通货。
谁家送礼如果能送个被面儿,那就是重礼了!
宁哥这次拿来的不只是货款,还有给席于飞的分红,都在那些黄鱼里面了。
“那如果东西有,你们还能吃得下?”席于飞问。
宁哥眼睛一亮,“东西还有?”
“凑一凑总是会有的,羊城那边厂子很多,五花八门什么东西都不缺。邹科长也有路子有人脉,长期合作应该没什么问题。”
宁哥笑了,“那感情好,你新哥还想呢,货这样大批的走反而安全,毕竟接收的都是各大工厂单位。单蹦的货走黑市,总是会有些麻烦。”
“回头我问问吧,”席于飞话也没说死,“以后政策松了,你跟新哥都能弄个厂子专门弄这些东西了。在整几条生产线……”
宁哥也道:“新哥确实有这么想过,但是我跟他……”
他说道这里,目光落在云穆清身上,然后又回到席于飞这里,“咱们这种关系,见不得光。你也是知道的,偷偷摸摸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席于飞点点头,以为宁哥说的是投机倒把。
宁哥又道:“我跟你新哥岁数都大了,我还好,就自已一个人过,身边没有拖累。他不行,他家亲戚多,岁数大了,各种催婚。我俩都盘算好了,多赚点儿钱,换成金条去港城过日子,那边没有这边这么严。”
席于飞听着听着觉得不对劲儿,脑袋上开始冒问号。
宁哥没看出来,抬手拍了拍席于飞的肩膀,“你跟小云岁数还小,还能撑两年,可岁数大了怎么办呢?到时候家里天天让你相亲,都不好躲。我看你也在攒金条,实在不行,到时候跟着我和你新哥,咱们一起去港城。”
席于飞:……
他这次听出来是什么意思了,毕竟他又不傻,老的时候也接触过很多这样的信息。
原本想要直接说没有不是我跟他就是兄弟,可是怕刺激了宁哥,只能陪笑道:“不至于不至于,我看羊城那边发展的挺好的,大不了以后你跟新哥去羊城发展,陌生的地方谁管你结婚不结婚啊,南方对这种情况也比较开放。”
宁哥苦笑着摇摇头道:“咱们国内这个情况,哎……万一被人抓到,那就是耍流氓,就算不死也得去大西北劳改。我还行,你新哥那身子骨可扛不住。总之你俩心里得有个章程,实在扛不住了就跟我和你新哥说。我俩去港城给你们打前哨,回头你们去了,也有个地方落脚。”
席于飞内心疯狂挠头,他看看云穆清,那家伙看着好像是在忙,但耳朵支棱着,估计也在听宁哥说话。
这真的是,多不好意思啊。
“其实……我俩吧……”席于飞想解释。
云穆清突然问道:“我俩这么明显的吗?”
宁哥笑了,“其实普通人看不出来,都会认为你们俩是关系好的兄弟。但毕竟咱们都是这样的人……而且你们现在岁数小也好,等岁数大了结婚不结婚?不结婚别人怎么想?这种关系……哎,反正我这辈子认定你新哥了,谁说都不管用。你新哥都想好了,等政策再宽松宽松,我俩就走。”
云穆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不是,席于飞抓狂。
你点什么头啊你?
咱俩是那个关系吗?
虽然我确实喊了你老公,但你又不知道老公的意思!
难不成你天天伺候我,还真的是把我当你老婆伺候了?
突然,席于飞刷的红了脸。
卧槽,云总上辈子可一直单身啊,难不成,真的?
那,那我,那我咋整?
作者有话说:
金毛又要跟普京见面了,他一边说普京是他偶像,一边给喜剧演员发工资,主打两边一起得罪啊。
喜剧演员前几天说给大毛子揍了,揍够呛。结果被大毛反手就打了脸,大毛还在他家里抓到好多英子指挥官,给英子急的跳脚。
金毛天天说他会让大毛二毛停战,这都打了三年了,还没停呢。
川建国的话,反正是真不能听。
当晚宁哥就是在这里睡的。
晚上云穆清烙了十几张葱花饼,用大葱炒了五个鸡蛋,煮了一锅稀饭。家里没有肉了,席于飞进了趟主卧,出来手里拿着几根香肠,两只烧鸡,还有一大块猪头肉。又让云穆清去柜子里拿瓶老窖出来,几个人在家正好喝一个。
宁哥吃的嘴角冒油。
他的生活也不错,但要说一顿饭要肉有肉要鸡蛋有鸡蛋,还有白面烙饼,就真的难了。
从周边收来的东西都被偷摸卖给那些单位采购了,剩下零散的还得维持黑市运转呢。
之前席于飞给的猪肉他们倒是留了一点儿,不过也被新哥做成了腊肉慢慢吃。
“你们这小日子过得舒坦,”宁哥满足的拍了拍肚皮,他酒量不行,撑死二两,喝的满脸通红。
席于飞喝了点儿,胆子也大了,嘴也敢说了,“这算啥,我跟玉玉回我家都睡一个被窝,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我娘天天给我们做好吃的。”
这给宁哥羡慕的,“我去你新哥家,顶多吃顿饭就得赶紧走,都不敢过夜。否则干柴烈火的……你俩小伙子也忍得住啊?”
席于飞:……
这磕唠不下去了。
他偷摸看了眼云穆清,云穆清眨了眨单纯的大眼睛,似乎完全没听懂什么意思。
自己活了这六十来年,还真没遇到过这种事呢。别说追求爱情,就算有人追他,他都没那个心情。
这么一想,上辈子他似乎对那些女的也没有动过心啊?
难不成自己……
不不不!
他笔直,钢管直,比明珠塔都直!
宁哥又开始絮叨他跟新哥的不容易,吃到最后还哭了出来,看上去可怜吧唧的。
好不容易把人哄床上去睡觉,席于飞这才松口气。
宁哥这嘴,真的是啥都往外秃噜。他跟新哥床上那点儿事还拿出来嘚瑟,什么花样多时间长。
自己都没脸听,就连云穆清也听的满脸通红。
这年头可没啥书籍视频,夏天看个大白胳膊都能激动半天的小伙子,听到这么荤的话,估计半夜就得跑马。
“你们部队上也这么聊?”席于飞找了根扫帚枝剔牙,看着云穆清忙碌的把没吃完的饭菜放进锅里,然后擦桌子扫地,又拿出大盆给他兑热水擦澡。
云穆清摇摇头,“我岁数小,他们很少当我面说这些。”
部队里都是老爷们,其实比宁哥说的更荤。
有媳妇儿的还能想想媳妇儿,没媳妇儿的那真的是,恨不得把床板日出个洞来。
云穆清听他们说这些就脑瓜子疼,每次都找借口躲一边儿去。时间长了那些老爷们也就不当着他面说了,觉得他年纪小脸皮薄,再把人逗急眼了非要跟他们过过招,那不平白的找揍吗?
这细皮嫩肉的小家伙,格斗是真厉害,拳头硬,揍人那是真的疼啊。
席于飞叹气,他无比的想念某音,无聊的时候还能刷刷视频,看那些长腿小哥哥小姐姐们跳舞、
诶?为什么会有小哥哥?
他还真没少看小哥哥跳舞呢!
真是个老不修!
席于飞用力捏了自己一把,然后就脱衣服洗澡去了。
一把抿恩仇,上辈子的自己和这辈子的自己,完全不同嘛!
哆哆嗦嗦洗完,席于飞穿着大裤衩子就蹦床上去了。现在北方还在倒春寒呢,冷的不行。被窝里有提前灌好的暖水袋,但那玩意顶多暖个脚丫子。
“你快点儿你快点儿。”席于飞催促,“冷着呢!”
云穆清也洗了个战斗澡,把换下来的脏衣服扔盆里泡着明天早晨洗,然后一撩被子就钻了进去。
席于飞手脚冰凉,明显气血不足。他把脚伸到云穆清腿中间,手也搂着人家胳膊,“羊城都穿短袖了,怎么这边还这么冷!”
云穆清摸了摸席于飞的脑袋瓜子,抄了枕巾给他裹上,“你把头也洗了?”
“我头上都是味儿,你没洗?”席于飞连忙伸头过去闻了闻,“你也洗了啊?”
云穆清嗯了声,“睡觉吧。”
说完紧了紧被子,伸长胳膊把人环住,就闭上了眼睛。
席于飞突然发现这个姿势实在有点儿尴尬,他脑子里都是宁哥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没一会儿就开始浑身燥热。
年轻真好啊。
席于飞咬了咬牙,撅着腚离云穆清远了些。
以前刷视频都没啥反应,现在因为几句话起了反应。他以后可不能跟玉玉俩人一个被窝了,这也太容易擦枪走火了吧?
如果真的走了火,自己在上面还是下面?
他偷摸捏了捏自己的小细胳膊,撇撇嘴,心说我可打不过云穆清,万一被他占便宜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又忍不住往后挪了挪,屁股都拱到被子外面去了。
“睡觉,别乱动。”云穆清嘟囔了句,胳膊使劲又把人搂了回来。
这可不是我主动的!
席于飞僵硬着不敢动,脑子里走马灯似的想着上辈子那些破事,总算把自己熬的睡着了。
云穆清终于松了口气,他看看怀里的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么长时间,大宝子早就养成了挨着自己睡的习惯。醒的时候还知道害臊,但人睡着了,恨不得整个人都钻自己怀里。
云穆清的手一下一下拍着大宝子的背,感受着掌心抚摸的细腻感觉,脑子里想的却是宁哥的那番话。
要攒钱,去港城……
他确实也应该想想办法,看怎么才能多赚钱了。大宝子这么娇气,要吃好的睡好的,钱少了岂不就受苦了吗?
自己现在还得靠大宝养着,这怎么能行?
对得起他喊自己老公?
云穆清又想笑,努力深呼吸把笑意压了下去。
他有那么多战友,那不就是大宝说的人脉?东家有西家没有的,流动起来那都是钱。
席于飞醒的倒是挺早,但不敢动。
他现在整个人都缩在云穆清怀里边呢,屁股上还杵着一杆枪,杵的他脑瓜子发蒙。
忍了半天就在实在忍不住想要爬起来的时候,云穆清终于醒了。他慢慢的起身,把被子给席于飞裹好,然后又把封好的炉子通开,放了煤烧上水,这才出去洗漱。
席于飞松了口气,两三下把自己裤衩子扒下来塞枕头下面,哆嗦着跳下床,去柜子里翻出条干净的换上,又抖索着钻进被窝里。
外面传来云穆清跟宁哥说话的声音,片刻后门打开,不知道是谁出去了。
席于飞用力搓了搓脸,心说自己都多大岁数了,什么没见识过啊,怎么重来一次又跟小孩子似的呢?
人家玉玉大好年华,对自己这么好,难不成自己还能断了人家的路?
不行,事儿不能这么干,不地道啊。
屋门突然发出吱呀声,席于飞连忙闭眼装睡。片刻后有人走到床边,温热的手指在他脸颊上碰了碰。
“还没醒?”云穆清轻声问。
席于飞放缓呼吸,让自己看上去睡的更加自然。
可谁知道,额头上突然被凉凉软软的东西碰了一下。
席于飞都惊了。
那是啥?
那是啥啊??
那是嘴唇子啊???
云穆清直起身,又给他掖了掖被子,然后转身出去了。
席于飞猛地睁开眼,他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脑门,刚才那一下碰触,直接给他干的大脑空白。
不是,云总!
你运筹帷幄睥睨众生的你怎么能偷亲我脑门子呢?
都偷亲了,就不能……
呸呸呸!
他蹭的坐起来,可不能再睡了,再睡指不定要被亲哪里了。
不过,自己的魅力这么大吗?
席于飞又摸了摸脑门儿,突然猥琐的笑了起来。
云总上辈子没对象,或许就是没有看见对的人啊!
哎呀,席总,你也是魅力无限,看看给年轻的云总迷的,都搞上偷亲了。
啊哈哈哈哈。
嘚瑟到了一半,席于飞突然抽了自己小小的一嘴巴。
这有什么好得意的?现在什么年代你不清楚吗?
难不成你还真的打算跟云总去港城?那破地方有什么好的?到处都是打架斗殴,贪污腐败!真想结婚那就等改开之后出国啊,去西班牙,去什么什么的地方,都可以……
不是,怎么想那么远去了?
席于飞连忙把脱肛野马般疯跑的思绪拽了回来。
算了,只要不挑明,我就按兵不动。
否则多尴尬啊,以后还咋一起工作一起睡觉?真挑明了,自己都不好意思指使云总给他干活儿了。
想到这里,席于飞装作没事人似的起床,穿衣裳,拎着暖瓶去外面洗漱。
云穆清正在院子里活动手脚,见席于飞睡醒了,便笑道:“你起来了?我去把被子叠了。一会儿洗完衣服还得回那边家里。”
“唔唔,”席于飞刷着牙只是点头。
刷到一半突然跳起来冲进屋里,正好看见云穆清掀开他的枕头,把藏起来的裤衩子拎手里。
“那什么……”席于飞想解释,不下心把牙膏沫子咽了下去,呛的直咳嗽,眼圈都红了。
“怎么了?”云穆清连忙过去给他拍背,“好好的刷个牙怎么还呛着了?有什么着急的事儿吗?”
“我,我,那个……”席于飞的眼睛不停的往他手上的东西上飘。
云穆清温柔一笑,“饿了?你先去洗漱吧,宁哥去买早餐了。”说完特别正常的把手里的东西丢进放脏衣服的盆子里,“放那里别管,我一会儿就都洗出来了。赶紧去好好刷牙,喷的到处都是牙膏沫子。”
席于飞别扭的去刷牙,他蹲在水池子旁边,看着云穆清把脏衣服盆端出来,坐在小马扎上吭哧吭哧的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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