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穆清忍笑,“我也想啊,但又抢不过你三个哥。”
他就一个哥,瘦的跟柴火似的,压根不往这边凑,生怕被席家兄弟拽去搓澡,在给他肋巴扇搓断了。
席家哥仨搓澡上瘾,给弟弟搓完又到处划拉儿子侄子。家里的毛巾用的毛都快掉光了,拧干水跟砂纸似的,那大巴掌裹着毛巾往身上一搓,给小崽子们搓的嗷呜乱叫,直喊救命。
泡个澡,身上的皮都浮囊了。上来再搓一次还能搓出二两死皮。这次搓完了打个香皂冲干净,就算是正式洗好。
一群老爷们水灵灵的往家里走,到家女人们还没回来。
每次女人集体洗澡都拎着篮子,里面塞满了脏衣裳,不洗完不会罢休的。
等再过几年,澡堂子被个人承包,墙上都得贴上不允许洗衣裳的提示。不贴不成,卖个澡票都不够水钱的。
但现在还是国家单位,水随便用。
单位是我家,我就随便花,我爱我家。
洗完了澡算是去了晦气,席家东屋炕头空出来给云家爷爷奶奶睡,然后就是云爸云妈。他们身子骨弱,天一冷容易生病,最适合睡热炕头了。然后是席家两口子加席于飞跟云穆清。
云霞早就把自己那间倒座房收拾好了,让她弟弟弟妹跟着自己一起住。
这小院子里虽然又多了几口子人,但热闹啊,人气十足。
云家爷奶原本寻思着跟这边吃个饭就回自己家,但曾柳华说什么都不让。
“一起住亲香,你们这身子骨弱,身边得留个人看着。这边离医院也近,不是还得吃药保养了吗?方便。再说你们就几口人,回去冷冷清清的,做个饭都费劲儿!跟这边住,住到暖和了再回去。”
于教授也在一旁帮腔,“老叔叔老婶子,你们就住着吧,住习惯了都舍不得走。都是实在亲戚,别整这些矫情的。”
好家伙,这于教授也跟着说实在亲戚了,原本还有些沪腔的普通话,也被曾柳华带着时不时蹦出几句东北腔来,听着就搞笑。
于教授是真的看开了,见这么多人平反回来,胆子也大了不少。
他最近在跟席文明商量,能不能把工作转到这边来。毕竟这边实在亲戚多,进出有个照应。沪市那个伤心地,他是真不想回去了。
席文明最近正在帮他跑这件事儿呢,人家好歹是个教授,行政级别也恢复了,比席文明高好几级。
想把他办自己学校里去,最低也得是个副校长,而且是享受正校长待遇的那种。
如果以后真开了大学,还能往大学里调。否则这一肚子学问,就白白浪费了。
席家人多的好处于教授是看出来了。
自己儿子行动不便,进出都得靠那几个壮劳力。每次洗澡,也都是席家兄弟几个帮着于天河搓洗,洗完了还能稳当的抬扛上去。
这要是他一个老头子加个小孙子,压根搞不动!
席家现在可是真热闹啊,云家平反国家分了好多粮食肉和菜,还给了一千斤的煤票。现在都拉席家院子里了,天天锅里飘肉香,给周围邻居们馋的要命。
眼红是真的眼红,但最多也就在肚子里酸几句。
毕竟是真的惹不起。
那个于教授人家是享受副厅级待遇的,云爸是正厅级。云老爷子更牛批,人家是省级退休待遇。这放谁家都是宝贝级别的人物,现在都扎根在席家了。
上面还有领导三天两头过来慰问,拎酒拎点心的,就连跟席家关系好的邻居们也都沾了光,能分不少点心呢。
席于飞只觉得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但压根轮不到他怎么感慨呢,在家歇了几天,还是要上班。
哎,上班,真是令人伤心的话题啊。
作者有话说:
阿三入常又被拒了。
他是真的不甘心啊……
据说是阿三看上高卢鸡的位置了,想跟下两常掰个手腕。
被否决了。
哈哈哈哈哈哈。
虽然可以日常辱法,但人家好歹是五大善人之一啊。
话说咱妈跟老毛子军演,给脚盆吓得不行,摇了他的干爹们过来撑腰了。
S3感觉真的是一触即发,全球只有一个中国这件事,我看靠谱了。
对了,你们知道之前戴高乐号大船船跑来南海亮肌肉了吗?不敢直接进,绕了个大圈子偷摸进来的,被咱家055给堵了。去菲猴家整顿,菲猴说自己港口升级不让进,去脚盆家,人家说我家不允许有核,除非你船上没有。
给戴高乐号整的左右为难,受了一肚子气,想要回家的时候被咱家四十多艘船关门打狗了。
戴高乐号吓得半死,求爷爷告奶奶好不容易回来,然后发了个通告说跟东大和平共处,被四十多艘船夹道欢迎。
这新闻能查。
反正我看一次笑一次。
这草台班子,越整乐子越大。
田新又打了电话过来,还是要货。
这家伙的门路是真的广,青岛的海产他吃得下,席于飞给的香水香膏口红啥的也吃得下。
之前宁哥过来了一趟,席于飞跟他对接,给他装了大半个车厢的物资。什么水果蛋类肉类,还有各种粮食豆子,熟食点心糖果,白菜土豆大萝卜,胶鞋小白鞋等等,什么都不嫌弃,当场就结账了。
这才过去没俩月,又想着要东西。
“我这里又不是厂家,”席于飞都服了,“之前给你们的还是我准备好久的呢,哪儿有那么多啊?”
田新在电话里笑嘻嘻道:“你门路广啊,我什么都不嫌弃,给什么要什么。”
南方已经开始转暖了,很多人家墙根下面偷摸的种点儿葱蒜,小白菜丝瓜蛇瓜之类的菜。但架不住席于飞给的菜品质好啊。
那大白菜结结实实,又脆又甜。土豆也是又大又圆,白萝卜空口吃一点儿都不辣。
田新心里好奇极了,品质这么好的菜席于飞这小子是怎么弄到的。但规矩就是规矩,收货不问出处。
问了,惹急了人家,倒是把自己招牌砸了。
“我给你挖土坷垃你要不要?”席于飞无语,“下一趟我们跑长途去羊城,到时候我看看那边有啥好东西给你整点儿吧。”
青岛那边席于飞也帮忙给拉了线儿,现在田新直接跟那边对接。
什么瑶柱干嘎啦干虾干鱼干之类的,都是后世的好东西,但现在价格非常便宜。
田老板财大气粗,一麻袋一麻袋的往回运,直接卖给那些大单位食堂采购,赚的盆满钵满。
去羊城,路上是个熬人的活儿,但到了那边可就是肥差了。
羊城那边沿海,又挨着港城,各种基建已经快速展开了。而且那边工厂多,尤其是服装厂,箱包加工厂,小配件加工厂,电子加工厂之类的,数不胜数。
等到改开,无数的务工人员小商贩疯狂的涌进羊城,有点儿脑子的都能发财。
等跑完这趟青岛,下一趟就是羊城。
同事们都喜气洋洋的,看见谁都笑嘻嘻的。
但有人嘻嘻,有人就不嘻嘻了。
老王在宋科长办公室跳脚的吵架,因为被“亲戚”连累的原因,新上来的领导对老王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毕竟是正式工不能开除,但小鞋可以穿。
“你跟我吵吵什么?”宋科长一个头俩大,“又不是我给你安排的,你去找上面。我就是个小科长,上面怎么说的我怎么做!”
席于飞抻着脖子听热闹,“这是怎么了?”
他们这是过来领工资的,得让劳资科的宋科长签字,然后拿去财务那边领钱。还要领春季的服装,毕竟要去广州,那边已经很热了,他们总不能穿着厚制服过去,一路都给捂馊了。
侯长青老神在在道:“老王调组了,明升暗降。说是给他三个段管理,但都是短途慢车,没有什么油水捞,他当然不乐意了。”
其实就算短途也有肥差,可没有那么肥。
一般都是几个正式工带临时工跑,正式工还是轮转的。
如今上面给老王就按死在这个位置上了,说什么当段长比车长待遇好,好个屁啊!
他们的待遇再好也就那点儿钱,能比得上跑个沪市羊城捞的油水多?
老王见这件事没的回转,气的脸色铁青,出门又看见死对头,更是恼怒。
他恶狠狠地瞪了眼侯长青,一句话不说,把门摔的山响,走了。
“看给我叔气的。”席于飞跟在他师傅屁股后面进去,往宋科长桌子边上一坐,从兜里摸出个纸包塞过去,“给我叔消消气。”
“当着这么多人呢!”宋科长一捏就知道是好茶叶,直接塞进抽屉。
侯长青啧了声,“别,当我们没看见啊,这小子有本事,不知道从哪里整的好茶,让你占个便宜。”
宋科长啐了口,“早知道这小子本事大,我就把他安排在我办公室了。”
“这你就不懂了,安排在办公室他一身本事也没地方施展啊。”侯长青笑嘻嘻的,“赶紧签字,我们还等着领工资呢。对了,这次换季福利有什么?”
“有个屁,多领几套劳保手套就不错了。”宋科长签了字把条子递过去,“看你们成天到处跑,我都不想坐办公室。”
“可别,咱们这里就你文化水平高,你不坐办公室谁坐?”侯长青拎着单子,带着一群徒弟摇尾巴晃腚的走了。
铁路福利真的是嘎嘎好。
现在全国人民买什么东西都要票,但这里换季福利有肥皂香皂牙膏蜡烛还有一大摞劳保手套。
服装从里到外有两套,还给两双鞋。
一大摞东西用绳子捆着,每个人脸上都十分开心。
老王也来领东西,他毕竟是段长,职位看上去比老侯这个车长高,但行政级别是一样的。
他从侯长青身边过,突然道:“当初那小子还是我不要的,你也就配捡破烂。”
侯长青切了声,“可不是吗,这么好的大宝贝儿你都能当破烂扔了,可见你眼力价也不咋地。不过还是恭喜你升官啊,王段长。”
老王气的脸涨红,席于飞生怕这家伙脑溢血,赶紧拽着他师傅跑了。
梅雨啧了声,“之前那老王仗着自己有亲戚,可没少挤兑咱师傅。如今风水轮流转……我估计宋科长也没少给老王上眼药,那家伙去哪里都不讨喜。”
老王这个人,就是个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
自己的亲戚拼命往单位塞,还敢把一些职位卖高价。临时工的位置他都敢要两千块,如果是正式工,都能要到五千!
上面没有把他撸了好歹也是看在他是个老同志的份上,又是正式的铁路子弟,否则指不定把他打发去哪个偏僻小站做站长呢。
说着好听,穷得要死,离家远,事情多,责任重。
那就更闹心了。
京城倒春寒,又下了一场大雪。
但羊城都快入夏了,满大街穿单衣的。
这一趟车足足晃荡了七天,给小伙子们晃的脸都是绿的。从车上下来,踩在地上腿都打软。
就算这么累,一个个也没闲着,签完到呼啦啦的散了,就连侯长青常峥嵘跟刘队长这仨老家伙,饭都没吃,直接找了个三轮坐上就走。
时间就是金钱,可见羊城这边满地都是钱。
云穆清没地方去,就跟着席于飞。俩人直接在招待所洗了个澡,换了便装,觉都没睡,溜达着就出了门。
席于飞来羊城,是要找几个熟人的。
他上辈子就是在南方打拼的,先是在江浙待了一年半,然后辗转去了羊城,在这里发狠的折腾了几年,注册了个小公司,转头扎进鹏城,跟人逞凶斗狠了七八年,这才站稳脚跟,然后在鹏城慢慢的发展了起来。
羊城这边工厂扎堆,很多地方小楼刷刷的盖。
京城的楼房还都是三四层的筒子楼呢,这边已经有七八层的楼房了。
就算这时候的楼房都是步梯,但这毕竟是楼房,扛着煤气罐徒步上八楼都开心。
敲门砖席于飞已经准备好了,一包用报纸包着的散装精品华子,几瓶分装的人参泡酒还有几块精品普洱,一斤用饼干盒子装的上好猴魁。
南方人就好喝点儿补酒,他们喝酒十分斯文,一二两慢悠悠能抿一天。
这让北方人看着都着急,恨不得拎起瓶子咣咣灌。
南方人还喜欢喝茶,就拇指大的几个小杯子,和工夫茶也能喝一天。
如果看见席于飞用暖壶泡好茶,都能把好茶的南方人气的跳脚。
席于飞带着云穆清坐公交晃悠了一个来小时,来到一片家属楼,熟门熟路的找了单元进去,走到三楼敲门,“请问,邹科长在不在?”
科长,这是个神奇的位置。
别看行政级别不高,但里面可造作性非常强。有的地方科长比处长捞的都多,因为这个级别是老百姓能够得着的,求人办事,首先找科长,一般的事情科长这个位置就能办的了。
除非是什么大事,才会往上找补。
譬如说西北马科长,铁路局宋科长还有这个印染厂的邹科长,手里那点儿小小的权利,足够让普通人羡慕了。
开门的是个中年妇女,看着穿着十分普通,黑瘦黑瘦,齐耳短发,穿着半截袖衬衣,衬衣上还有两个兜。
“你找谁?”妇女说着口音很重的闽南话。
这时候羊城粤语跟闽南话都有,而且粤语据说和港城还不太一样。
但无所谓,席于飞都会。
“我找邹科长,”他笑着先把礼物递过去。
那妇女是邹科长的媳妇儿,也是这一片街道办的小领导,对不认识的人送礼上门已经十分习惯了。
她往袋子里看了眼,侧开身扭头喊,“老邹,有人找。”
如果说京城有权的都穿干部服列宁装,兜里插着钢笔。沪市有钱的都是西装,兜里也插着钢笔。
但在羊城,仿佛满大街都是穷鬼,穿着跨栏背心戴草帽,大裤衩子配拖鞋。
可指不定哪个就是个大官儿,或者是个包租公包租婆。
人不可貌相这五个字,在羊城淋漓尽致。
邹科长也是黑瘦黑瘦的,个头不高,也就一米六多。顶着个四周支持中央的发型,穿着破洞老头背心,大裤衩子,手里还拎着把破蒲扇,踢踏着拖鞋就出来了,“谁啊?”
女人把手里的布兜递过去,邹科长扒拉了一下,眼睛刷的亮了,“哦,进来吧。”
“邹科长,”席于飞带着云穆清笑嘻嘻的进了门,转身把门关上,“大外甥我这是有事儿,想找您帮帮忙呢。”
作者有话说:
其实我一直觉得小胖挺穷的。
毕竟咱们这里人人都智能手机了,他们还都没有全国联网。
今天刷了个消息,才知道什么叫地表最强80后。
人家真不穷。
老美,那么牛批,每年还得给小胖交几十亿美金的保护费!
高卢鸡现在也因为被小胖制裁,要掏100亿欧元的保护费呢。
这是为什么呢?
不得不给小胖家网络技术人员点个赞,他们盗取了老美好多机密,让他用钱来换,不给钱就曝光或者直接锁定,让老美用不了。
老美气的跳脚,想揍他又不敢下手,毕竟两边俩大哥虎视眈眈呢。
高卢鸡因为不想给钱,结果部分机密被曝光在网上了,吓得满地乱爬,开始跟小胖讲价去了。
能顶着老美的压力手搓大蘑菇的小胖真的是厉害啊。
之前南棒不是给二毛支持了武器了吗?小胖转手就给大毛支持了翻倍的武器。
人家就没在怕的!
主要是,别人也不敢揍他!
先不说他有没有蘑菇,只要敢动手,咱妈跟大毛首先就得不乐意。
这方面,小胖可比蒙古强多了。
蒙古被两大强国加在中间,啥也干不了,但他脑子不好使啊,他亲美!
如今被制裁的,电跟油都不够用了,别人都是四个现代化,他是四个牧场化,再这么下去,怕是这辈子也只是个放羊的命。
反观小胖,要蘑菇有蘑菇,要技术有技术,要钱有钱。
80后几乎能睥睨全球,扔去欧洲地区他能给那群金毛干统一了!
小胖不亏是小胖,地表最强80后,可不是说着玩的。
上一章唠嗑有个地方错了,阿三不是想取代高卢鸡,是想干翻英子啊。他瞧不上英子那个岛国,觉得英子比不上自己,人口不行地盘不行,只要把英子赶下去,那他就是妥妥五常之一。
英子……
英子都快气笑了。
云穆清心想,这下席家又要多个亲戚了,实在亲戚。
邹科长也笑,主要是席于飞这个礼送到心坎上了。
他是印染厂的科长,专门负责货物进出的,比较有话语权。但上门的都是小老百姓跟亲戚,顶多拿个乙等的酒,几包烟,家里腌制的腊鱼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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