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海根本没接纸巾,而是一把抓住了左安的手,紧紧的,半点不敢放松。
“当然,这就是我们万界姻缘屋的业务范畴。”被抓疼了的左安只能咧咧嘴,然后对肩膀上的圆球道,“小球球,上才艺。”
原本隐身蹲在左安肩膀上的圆球,飞到半空中,突然现身,然后在空中旋转一圈后,朝天花板,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呼………”
淡蓝色的气息飘散开来,铺到天花板上,将雪白的天花板,染成了黑蓝色,整个店面不由的一暗。
张小海几人来不及惊呼,就见一颗又一颗的星星出现在黑蓝色上,如同黑夜里,点亮的繁星,美不胜收。
“哇,好好看。”汪小玲惊叫起来,她看向那个飘在空中的圆球,“小球球,你是会魔法吗?”
“哼,我会的可多了。”圆球傲娇的甩了甩它头上的两根小触角。
“这个很好看,但是怎么救刘哥?”张小海吞了口唾沫,这个不知所谓的店主,真的是个魔法师吗?
“你现在需要用你对他全部的爱意,去呼唤那些星星,只要有星星能回应你,他就就能死而复生了。”
“真的吗?”张小海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死的盯着那些星星。
”你们谁回应我一下,我真的想要救刘哥。”张小海大声的喊了起来,可天花板上的群星,只是在闪耀,却毫无动静。
“你们回应我呀,回应我吧。”
“刘哥是为了救我才死的,他不该死的,该死的是我,是我呀,若是你们可以救他,你们把我的命拿走都行。”
一声又一声,如同杜鹃泣血。
如泣如诉!
“呜呜呜呜。”汪小玲听着听着,就钻进了哥哥怀里,哭了起来,她想爸爸妈妈了。
爸爸妈妈也是为了救他们才被诡异杀死的。
张小海喊了半天,嗓子都喊哑了,群星也毫无动静,他以为再无希望了,整个人崩溃大哭。
【世间,唯有情字最伤人。】左安的眼睛里,看到那呆在张小海身边的模糊虚影,留恋的看了看张小海后,毫不犹豫的朝那蓝色的星海扑了过去。
一颗深红色的星星的动了动,一下子冲破了蓝紫色的光幕,狠狠的朝那模糊的虚影撞了过来。
相触的一瞬间,一道耀眼的光芒充斥在整个万界联姻屋里,甚至直直的穿透联姻屋的墙壁,射到了黑暗里。
黑暗中的诡物,在接触到那光芒后,能力弱的,瞬间消散,能力强的也受伤遁逃,一瞬间整个姻缘屋方圆百米,黑暗尽退了。
数秒后,光芒变暗。
汪小玲小心翼翼的睁开眼,就看到了一个半透明的人影漂浮在空中。
“小海哥哥,是刘江哥哥。”
第24章 你就是我的归宿,是我永远不想离开的海洋!
我叫张小海,一个在诡异降临的世界,挣扎了两年的普通人。
我能活下来,并不是因为我有多么强大,或者我的运气有多好,而是我因为有一个对我不离不弃的爱人。
他叫刘江,总是嬉皮笑脸的抱着我说,“我是江,你是海,江总是要流入大海的,所以我们天生一对。”
天生一对吗?还记得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他还满身戾气,似乎整个世界都对不起他。
初一夏日的一个下午,我拿着妈妈让我去买复习资料的钱,顶着毒辣的太阳,我准备抄近道去街对面的那个书店。
走进小巷的时候,我听到一阵吵嚷声,还有嘭嘭啪啪的皮肉相接声,吓得我躲到了拐角的墙壁后面。
等了好一会儿,里面没啥动静了,我才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看到四五个黄毛少年,骂骂咧咧的从小巷的另外一头走了出去。
我拍拍胸口站了起来,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幸好自己躲得快,不然自己这小身板儿,还不够人家一拳的。
本来想换一条路,但抬头看看,天上毒辣的太阳,到都到这里了,那些混混少年也离开了,自己还是走这条路吧。
于是我便快步往前走,结果走到巷子中间的时候,我听到了咳嗽声,吓得我一个哆嗦,一转头,便看到一个挑染了白发的少年半倚靠在垃圾桶边,额头上咕咕的流着鲜血,双眼紧闭。
“哇!死人啦。”我吓得跳了起来。
“闭嘴。”白发少年低低啐了一口,然后睁开眼睛瞪向我。
他的眼睛红红的,看起来有些吓人,我缩了缩脖子,还是壮着胆子问,“你要去医院吗?需要我帮忙打个急救电话吗?”
白发少年沉默了。
看着他头上还在流血,我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头上流血了,再不去看医生,你有可能会死耶。”
白发少年张了张嘴,最后把脸撇到一边,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模样。
嗨,热脸贴了冷屁股,我想反正我都问了,他不要帮忙就算了,我还急着去买复习资料呢。
结果,我刚抬腿准备走,我就听到了低低的一句话,声音太小了,我没听清,“你说啥呢?”
白发少年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才有些羞耻的大声道,“我没钱。”
啊,我没想到是这个原因,我摸了摸兜里妈妈给的两百块,又看了看躺在地上,似乎要把血流干的白发少年。
救还是不救呢?
算了,老师说了,要弘扬雷锋精神,助人为乐,再说了,要是因为自己有钱,却不救他,他后面死了,会不会变成诡来找自己呀。
大夏天的,胡思乱想生生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有钱,前面有个诊所,是我妈妈的朋友,我带你去那里看吧。”诊所的李阿姨,见是熟人,应该会收费便宜些,到时候估计还能剩点钱,买本练习题。
我想着就走过去,“要我扶你不?”
“不用。”少年倔强的道,然后自己撑着身后的墙壁,用力的想要站起来,两三次后都没能成功。
他抬头看到我在一边看戏,便恶狠狠的道,“你眼瞎呀,不知道来扶我一下呀。”
嗨,真是个不知好歹的狗东西。
我心里碎碎念着,伸手去把他扶起来,然后发现他竟然比自己还高一个头。
白发少年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我艰难的半拖着他,往前走,走了几步就气喘吁吁,“喂,你能不能自己走呀。”
“切,弱鸡。”白发少年嫌弃的说道,但他语气似乎轻快了不少。
随后,我便发现他没有使劲压着我了,于是我们就这般搀扶着往巷子外走。、
走出巷子,来到大路上,幸好现在天气热,路上没有什么行人,不然就少年这满脸是血的模样,估计得有人报警了。
很快就走到了诊所,我推开门扶着少年走了进去,便扯着嗓子喊,“李阿姨,李阿姨看病呀。”
在里面休息的李阿姨,听到动静走出来,见我满脸通红,脸上还蹭到了少年身上的血迹,被吓了一跳,赶紧来扶我,“小海,你这是摔到了?还是撞到哪里了哟。”
我用力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指着坐在凳子上的人,“不是我,是他受伤了,李阿姨你快去看看,他是不是要死了。”
李阿姨抬眼一看,只见那白发少年满脸是血,顿时吓了一跳,赶紧冲过去检查。
我见李阿姨过去了,扯了根塑料凳子,坐到空调口下面吹风,哎呀,真是热死人了。
李阿姨在白衣少年那里忙忙碌碌,先是帮忙处理了额头上的外伤,又发现少年有些中暑,赶紧把他扶到床上,给他打点滴。
一通忙活下来,半个小时就过去了,我拿起手机看了看,已经下午五点了,再不去买练习册,书店该关门了。
“李阿姨,好多钱呀,我先把钱给你,我还要去买练习册,再不去对面书店要关门了。”我扬声问道。
李阿姨走过来,一边算钱,一边小声的问我,怎么认识这么一个看起来就是混混的朋友。
我不好意思说不认识,只能笑着打哈哈,结果李阿姨一算,哦豁,去了150块,再想到那少年没钱,我就跑到隔壁商店,买了些吃的喝的放到少年身边。
还剩20块,刚好能买一本练习题。
我跟李阿姨打了一声招呼,就跑了。
我原本以为,我跟这个混混的交情,到这里就结束了,结果周一下午放学的时候,那个少年顶着一头白毛,出现在了我的班级门口。
我这时才知道,他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大我两级,是一个初三学生。
嗨,都初三了,还不好好学习,还出去打架,到时候高中都考不上。
我心里嘀咕着,要远离这么一个不好好学习的家伙。
结果,这人就像一块牛皮糖沾上我了。
这一沾就是四年,那年我高一,他高三。
他头上的的白毛早已经染回了黑色,有一天他顶着一头的板寸,把我叫到,我们常去的草坪上。
“我要去当兵了。”他对我说。
“啊?”我很疑惑,他原来不是说,要考大学吗?
“我的成绩不好。”他挠挠头,“考也是考不上的。”
“要不你还是参加一下高考再去吧,哪怕考一个大专,到时候当兵回来后,还能继续读书。”我害怕他,去当了两年义务兵后,回来就没办法找到一个好的工作了。
他摇摇头,伸手摸了摸我的头,“你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到时候我来看你。”
最后,他走了,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踏上了当兵的旅途。
我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只是身边少了一个人,有些空空的,不是很适应,我以为很快他就会回来了,到时候到我的大学来看我。
结果,两年又三年,三年又三年。
我已经大学毕业了,在毕业的城市找了一个工作,我也曾去他家问过他的情况,可他父母早已经离异了,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只知道他还在当兵罢了。
也许他已经把我忘了。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不过是相逢和离别罢了,谁又不是谁生命中的过客呢?
可是,那日下班后,看到那个晒得黝黑的人,穿着一身军装,拿着一捧花,站在公司门口后。
又酸又涩的热意,模糊了我的双眼。
他朝我大步走来,将鲜花递到了我的怀里。
我看着他道,“你怎么才来呀。”
他咧着一口白牙,笑着道,“抱歉来晚了。”
“哎呀,别哭呀,你怎么还这么爱哭呢?”粗糙的大手蹭上了我的脸,把我的皮肤刮得生疼。
我哭了吗?我以为我是在笑的。
在笑的。
他在附近找了一个工作,堂而皇之的搬进了我的出租屋,说要帮我分担房租。
有些事,就如同水流一般,总是要汇入更大的江河,甚至海洋。
我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他立刻用退伍费用,买了一套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
他说,他在部队里,就想有这么一天了,买一套小房子,小房子里有我,他的一辈子就值了。
我们以为这么美好的日子,会一直这般过下去。
直到有一天,青天白日的太阳身边出现了一轮血月,血色的月亮将蓝蓝的天空染上了一层红色。
一个又一个黑色的旋涡出现在空中,然后一个声音高叫,“想活下去吗?挣扎吧,蝼蚁们。”
诡异降临了。
原来只是些民间的诡故事,或者都市传说都成了真。
那个常年背地里侮辱儿童的高官,被光裸的吊死在了政府门口。
那个打死老婆,却逃脱了法律制裁的男人,半夜被从地狱爬回来的老婆,撕开了肚皮,掏出了心肝。
那个将老婆孩子烧死了,却和情人逍遥在外的男人,被烧成了焦炭。
那个卖掉了父母房子,却把父母在冬天里赶出了家门的不孝子,被冻死在了被窝里。
那些拐卖了儿童的人贩子,被发现死在了监狱里,浑身都是漆黑的小手。
那些贩卖面粉的毒枭,被大卸八块在了别墅里。
那些从外面买来媳妇,生儿育女的村落,一夜间鸡犬不留,路过的路人,看到那些披散着头发的瘦弱女人们,用铁链拖拽着强壮的男人女人,用荆棘将他们打得鲜血淋漓,用木桩一下一下的钉入他们的身体,如同他们生前对待她们一般,男人们和他们那些助纣为虐的家人们,惨嚎声响彻了整个山林。
一个又一个的消息,飞快的席卷了整个世界,看起来似乎都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都是大快人心的消息。
起初,人们以为,所谓的诡异降临,只是恶人们的报应来了,无人不拍手称庆,可一个月后,那些发生过惨案的地方,开始散发出浓烈的黑气,路过旁边的人,被卷入其中。
有些人能活着走出来,更多的人却死在了里面。
这成了一个恶性循环,死人越多的地方,便越危险,有些村落,有些城市,甚至一些罪恶滔天的国家,直接沦为了诡异的乐园,变成了诡域。
大夏的政府,是最先行动的,他们发现修佛修道甚至一些隐士家族,都有能对诡异造成一定伤害的方式方法。
他们迅速行动起来,军队在各个诡域外拉起警戒线,防止普通人误入,稳定经济,铺天盖地的教授普通人对付诡异的方法。
半年后,大夏彻底稳定了下来,这个时候,诡异又开始改变,它们会随机朝人类发送邀请,被邀请的人,需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诡域,若是不去,会在当天爆体而亡。
大夏用了很多牺牲,换来了一条消息,若是能找到方法攻略下诡域,那这个诡域就会消失。
即使死亡率非常大,被邀请的人也无法拒绝,而大夏却组织了诡异攻略小组,他们用性命帮普通人踏出一条血路。
刘江本想顺应国家号召,加入诡异攻略小组,但他害怕,若自己不在家,小海会被诡域选中。
他那么弱,那么爱哭,没有了自己是活不下来的。
一次又一次,他们如同所有的普通人一般,在诡异世界里挣扎求存。
他们见到了很多生离死别,越发的觉的双方还活着,就是一种幸福。
直到他们被这个C级的鬼村诡域选中,刘江为了救张小海,被诡异掏出了心脏。
————
被掏出心脏的刘江,在死亡的一瞬间,看到了张小海哭红的眼,他后悔自己怎么就不能再强大些,再强大些他就陪小海更久了。
他们说好了,要一辈子在一起的。
不要哭,你哭得我的心好痛!
哪怕现在我的心脏已经被掏走了,可还是好痛。
我如何能见你哭呢,你是我想一辈子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呀!
我想再替你擦一次眼泪!
我想再一次把你拥入怀中!
我想………我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的,你想要养的那条小狗,我已经买下来,只要这次回家,我就去抱回来。
小海,我还想,还想陪着你,陪着你慢慢变老!
小海——
江水总会流入大海,你就是我的归宿,是我永远不想离开的海洋!
“小海哥哥,是刘江哥哥。”女童的惊呼声,让众人都抬头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半透明的人影飘在空中,他的胸口散发出红色的光芒。
张小海猛然跳了起来,站到桌子上,想去触摸那飘在空中的人影,可他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他害怕,他眼前的人,只是他思念过度的幻影,他害怕他一碰他,刘哥就如同空中飘荡的泡沫,消失不见。
飘荡的人影,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向了张小海,只见他张开嘴,无声的说,‘别哭,我回来了。’
刹那间,泪水又如崩溃的泉水一般,止也止不住。
【这小子,是水做的嘛?也不怕哭瞎了。】圆球在一边无语的道。
左安本来被这爱人相聚的画面,感动得不要不要的,结果被圆球这么来一句,当下就有锤死圆球的冲动。
真是一个不会看时机的家伙。
刘江见张小海,还哭得更凶了,只能无奈的扯扯嘴角,本想伸手去安抚一下小海,结果一股不可抗力的疲惫,朝他席卷而来,让他的睁开的眼,不得不再次闭上。
张小海模糊的泪眼,没看到刘江闭上了眼,只觉得眼睛一花,原本飘在空中的人,突然缩小变成一个红色的蛋,那个蛋如同有眼睛一般,直直的撞进了张小海怀里。
“这这这怎么了?”张小海抱着蛋惊慌的问左安,边问,还边吸溜一下鼻涕。
看起来真是又可怜,又好笑。
“他的灵魂很虚弱,需要休息一下。”左安不得不又将纸巾递过去。
怎么觉得自己成了递纸巾专业户了,不会以后进来的顾客,都这般哭得稀里哗啦的,然后自己就跑上跑下递纸巾吧。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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