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陌看了看自己沾着血的手指,看上去泥泞不堪。
一向爱干净的他却在这一刻非但没那么强迫症作祟,还回味似的摩挲着薄唇上, 刚才和对方相触碰的地界。
那滋味是一等一的好, 也的的确确是让人着迷, 叫他这个可笑的、两世以来都没有和人有过这样亲密链接的chu哥难以自拔。
不过他之前又何尝能想到,第一次和陆淮有这样负距离的接触, 是在孟静堂的地盘。
不知是否吊桥效应作祟,君陌好像能听到自己胸膛心脏在勃勃跳动的声音。
“砰—砰—”地, 澎湃激昂得很。
他却发现自己确实是数一数二的能装。
君陌听见自己笑了,说出来的话在陈述事实这块还算轻松:“用了这么大的力气,阿淮,看来你当真是厌恶极了我。”
他原本还想幽默一句“从前也不见你这样牙尖嘴利”, 却惊觉亲手推走对方的人是自己。
足以灭顶的酸涩苦闷不知源于这一世残留的自己的意识,还是重来的他自身。
陆淮却摇头:“谈不上厌恶。”
瞥见君陌如释重负的模样,他补充道:
“但厌不厌恶是另外一回事。只是我想,强迫别人,只怕也不是一件值得被喜欢的事情吧?”
“对,是我混蛋,我不值得阿淮喜欢”
君陌坦然地承认,反倒让陆淮有些无所适从,甚至“混蛋”这个词也是他没想到对方会用在他自己身上的,一时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但我有个疑问:你被孟静堂亲的时候却一点反抗的意思也没有,难道是他亲的你很舒服吗?”
陆淮也不是纸糊的脾气,以前依赖尊敬他是因为信任,当这份链接被破坏了之后,便不再有那样多畏首畏尾的顾虑。
他虽然不喜欢和这种亲密的事情扯上关系,因为和男人搅合在一起至今还是叫他不愿回想。
之前的二十多年人生里,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摸过,他只归咎于自己身体不好、长得又弱气不够阳刚,谁知道作为男人的自己还会勾动别人的欲望。
在这种人性愈发放大的时代,甚至被追逐和索取远远超过了以前的程度,无论是莫承则、还是孟静堂···这些人着实让人心烦意乱。
可这样的烂桃花挥刀斩不断,当真是··莫名其妙···。
陆淮回敬君陌,在他眼中,这样的话语算得上十分尖利。
他反问君陌:“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无论是谁,都比你这样对我来得让我愿意。所以,君陌,你离开好么?”
对方却不愿谈话就这样结束,反而露出了受伤的神情:
“我不是故意做这样的事情,只是想和你谈谈。”
看到陆淮典型的不为所动,灿亮黑眸沉静无波,君陌心里隐痛直摇头的同时也不由苦中作乐的欣慰:至少有点长进,没那么容易被男人骗了。
于是他又说:“如果你不喜欢,谈完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纠缠你。”
毕竟还有三年的情份在,陆淮到底还是软了态度,点了点头:
“如果你答应,我们可以谈。”
但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气恼地补了一句:“还有,无论你要谈什么,不许亲我。”
他再也不想让对方找到任何借口来占他的便宜!!
殊不知薄怒使得白嫩的脸颊上飘出粉色桃花,让这寒玉显得格外娇俏,更加让人想要调戏捉弄一下。
君陌咽了下口水,努力克制住想要采撷的欲望,和陆淮分析着:
“你不觉得刚才的自己很奇怪吗?你看,我亲你的时候你反抗的这么厉害,但就在孟静堂对你做同样的事情的时候,却一段抵抗的意识也没有,你在接纳、在···”
“够了!”陆淮不想听他再描述更多,双手几乎都要覆盖到耳朵上逃避。
君陌情难自已地攥住了他的手腕,察觉了陆淮绝美颜容上逸散的冰寒,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得罪”人家,又识时务地松开了。
不过这种事情去细究,其实已经发生了不只一次了。
只是孟静堂对异能的操控火候十分毒辣,每当他即将回归清明,便警惕着调整,以至于没有君陌这样直白的质问,陆淮还没办法这么快摸清问题所在。
其实陆淮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想到自己被人那样的时候君陌全都看在了眼里,甚至还有闲心关注他表现的细节,便感到一种难以抑制的羞耻爬上身去。
君陌却察觉到了他的变化,立刻追问了下一个问题:“难道你是真的喜欢那个姓孟的吗?”
他咽下自己的心痛:“如果是你们两情相悦,那一切当我没说。”
一切毕竟只是推测,他已经在陆淮这里不剩下多少信用了。
不能再因为过于主观地以己度人,而把对方越推越远。
听到这样离谱的揣测,陆淮却立即给出了回答,几乎不假思索地就传递出了自身的情感态度,一点都不想和对方挂上关系:“我怎么可能会喜欢,我,我只是··”
这是君陌最希望听到的答案,他内心的喜悦抑制不住。
一时之间小翠都被感染,悄悄地游走到了陆淮的手边,情难自已地触碰了一下对方的手。
熟悉湿滑的触感贴近,险些叫陆淮一开始吓了一跳,但发觉小触手这回显得格外乖巧老实,便也犹豫着,试探性地揉了揉它。
小翠开心地贴贴着超喜欢的美人儿,几乎要把自己这株草,卷成了一朵漂亮花。
陆淮边抚摸着自己正常状态下的老朋友,边回忆着先前发生的一切。
一开始···孟静堂说让他当秘书,然后外出形影不离,进而,他居然就···同意了那些不合理的要求?
他对孟静堂之前的态度可支撑不起那样大的牺牲和让步,毕竟陆淮知晓他除了君陌算得上放进心里过,其他男性要么只是朋友,要么是陌生人,又怎么会有同意做接吻这种只有恋人能做的亲密事的空间?
有些东西就是经不起推敲细思,正如此时陆淮绝望地明晰了任怎么组织、都无法解释出自己那刻鬼迷心窍一般的失控模样。
君陌趁热打铁,适时给出了他自己的猜想,显露出来的认真姿态恍惚间竟然像极了他还没变时的样子。
陆淮看着他有点失神,痴楞着听他说:“阿淮,你被控制了,我得到了情报,知道孟二的异能应该是和精神操控相关的。”
“他对你显然有龌龊的想法,但你不同意,有些便无法实施。”
“所以他就对你用了暗示,篡改了一些思维的机制,至少在那一刻无法穿帮,能让你继续,心甘情愿地陪着他。”
“你想离开吗?只要你想,我可以带你走。”
“走?走去哪里,离开南方基地吗?”
孟静堂的手眼何其通天,他们要么自己灰溜溜地离开基地,要么寻着更高的靠山···前路定然死路一条,但是又有谁能够替他们背负被孟家仇视的骂名?
君陌也意识到哪里不对劲,越想越觉得前世自己被陆淮杀的时候也感觉对方的神情不对。
但无论如何,杀他的人是陆淮这件事,板上钉钉子跑不了。
想在一回来的时候就把人杀了以绝后患,现在反央着对方不要和自己把界限划分的那样开的,却也是自己。
但他君陌就是贱骨头不长记性,恐怕就算陆淮再杀他一次···
君陌想,估计他也不会忍心反过来把陆淮给毁灭。
陆淮坚决地要离开孟静堂,重新回到小队。
陆淮哄孟静堂开心,甚至还让他占了便宜,终于找到了跑路的机会。
他今天,没有动用异能操控陆淮···陆淮居然也表现得这样亲近?
事出反常必有妖,孟静堂本能地感到警惕,但这温柔乡太过缠绵,简直和做梦一样,直叫人无法招架。
那葱段般的细腻手指轻柔地摁压着他的太阳穴,那诠释着一切美好的脸庞离他那样的近。
陆淮的呼吸都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鲜甜,这股芬芳自然地顺着耳后那一片敏感的区域拂过,轻缓地如同一阵风,再卷入孟静堂的感受之中。
他宁愿相信这一切真的是自己的异能升了级、或者陆淮开了窍,真的把他纳入了自己的心底,也不想这是什么不利于他的阴谋。
陆淮却觉得火候还不够。
他在被操控的过程中学到了一些提升体验的技巧,而今天,他要把这些技巧反过来用在他的“老师”身上。
让驯化和被驯化之间对调,让狩猎者和猎物的主次更迭。
于是,陆淮几乎连自己也骗过了。
他慵懒眼眸半阖,长睫婉转如同振翅欲飞的蝴蝶,碎光水汽氤氲了瞳仁,那枚泪痣显的更是红得似朱砂。
难得的水光潋滟,难得的显出几分动情的姿态。
孟静堂入神地望着他。
陆淮半坐半趴在他的身上,一只手搂着他的脖子。
蜻蜓点水地沿着下巴向下细细缀着亲。
宛如初出茅庐的懵懂狐妖,青涩着不知道怎么做,却已经有了操控凡夫的得力本事。
至少那花瓣的盖章对于这白发碧眸的圣子还是格外受用的。
孟静堂一开始有放任陆淮动作,想看看他藏着什么居心的刺探在,后面却着实是忍他不住。
一把扣住了那伶仃却实在优美的细腕,让他实打实地坐在自己怀里。
那魅魔,那狐妖却没准备好一般,破了工停下了动作。
已经进入状态的圣子却不愿意放过他,反倒把着他衣服笼罩下看不出来、实际上却丰腴挺翘的臀,缠着他细韧狭窄的腰身,迷醉而堕落地吻上他的唇。
带着一切思绪,都翩飞进漫天的花海里。
时间的维度变得何其漫长。
因着孟静堂的感知极其敏锐,连君陌都没有把握能藏在与他的领域里。
作为原主角受,君陌自然有几分真本事,也不会惧怕和孟二单挑。
但他根基尚浅,全靠拳脚在这块最核心、最受人类掌控,也是群英荟萃的地方很难站稳脚跟。那日夜闯已经被孟静堂注意到,事后南方领主也召他语重心长地谈过,大意是若要长远前途,且需藏匿锋芒。
万不能在实力不够强横的时候,就直接对A。
故而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守候在幽暗环境中,藤蔓拟态成和树木相似的色泽,人则躲避在其中。
但是内部隔音极好,几乎一点的东西都传递不出来。
唯有他这个窃听者对于内部的信息抓心挠肺,头脑中千般可恶的遐思叫人痛苦。
难捱地等待着陆淮脱身。
他不知自己忧心的一切几乎都要发生了,实际的表现甚至更过分。
而他挂心的主人公正艰难应付着自己“引火上身”的后果。
一吻过后,陆淮的眼眶还失神地挂着泪,身上的衣服也已委屈地生出许多褶皱,挂在腰间皱巴巴地凝结成一团。
雪白的肩颈若隐若现地浮现在身下人眼前。
但腿脚不便的青年显然没有餍足,他开始不关注陆淮的时候,竟然头一回,把手伸向了自己永远封闭得严实领口,解开了位于最上头的扣子。
这种行为虽然不算出格,比起他那个便宜侄子莫承则更是好了许多。
代表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突破,也让原先自以为能够应付好一切的陆淮感到惊慌。
察觉到他的不安,孟静堂的动作似乎慢了下来,到最后戛然而止。
陆淮闭上眼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却没有再被做些什么,而是轻缓地察觉到对方努力地调动着自己的腿,配合着他的手臂一起把他送出了怀里。
“时间也晚了,你先休息。”
杏眸重新睁开,白发青年爱恋地抚摸着他的脸,在他的眉心正上方落下一吻。
“阿淮,你能接纳我,我真的很开心!”
“我知道你怕,剩下的事情,等结了婚之后我们再继续。”
“结婚?”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而退却,以为将死的局孟静堂要放过他,着实陆淮感到十分意外。
但是不妨碍他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人都直愣愣地不知道身在何处,震惊的提问脱口而出。
“嗯,是不是太突然了,不开心么?”
“没有没有···我只是,太激动了。”
没想到自己营造的错觉已经到了这种以假乱真的地步,孟二这下整的陆淮都不知道自己和对方谁才是精神系异能者了。
但之前提到过一次想离开,去参与小队考核的事情或许是让对方起了警惕,已经看他看的分外紧。
权宜之计,是拿下对方的信任,然后接着君陌的力量一起出逃。
正逢简随安、蒋丰年已经在龙华站稳了脚跟,莫承则更是孟家血亲,应当也无法太大波及。
陆淮也少了顾虑。
但0359一脸懵啊,它才刚回来没多久,便连连迎接暴击。
一天之内,宿主被反派和主角受都给亲了。
好在是末日文,对节操要求没那么高,否则它都不用看马赛克版本崩坏度,就直接碎成好几片了。
待孟静堂走后,陆淮打开窗户,折了一只娇嫩欲滴的玫瑰,将它冻成冰晶往下落去。
这是刚才他和君陌约定的操作。
他合理怀疑这是君陌这小子看孟静堂送他的花不爽,要趁机摧毁一下。
但他扮演的“陆淮”还是个单纯仔,一般只会老实照着做。
“淮淮,你到底对黑心boss做了什么,这个长得跟个天仙似的,但是芝麻馅儿八百个心眼子,怎么也春心萌动了?”
“也没做什么,就是这个世界走下来,他和我这个角色的联系阴差阳错多了很多。”
它宿主这该死的魅力···唉
0359还有好多的话想和陆淮蛐蛐,但外界似乎催促着陆淮去应对,于是只能默默闭上了嘴,白白在一边生气。
那头君陌动身的格外快,立刻便从藏匿处出来,用藤蔓接应陆淮,守卫太过森严,两个人马不停蹄地往外闯,却也进度缓慢。
孟静堂忽而想到了自己想给未来妻子的信物还没有赠出,估计着现在也不算晚,便试探着敲了敲门,里头却无人响应。
“陆淮?!”
仔细一看,竟然已经人去楼空。
他尽力心平气和地用对讲机通报陈伯:“戒严,务必地毯式搜寻,把陆淮给我找出来。”
熟悉的人却已然明了这是孟静堂震怒的表现,立刻命人封锁了教堂,一时之间全员戒严,很多进进出出都不被允许,包括那些“夜生活”刚刚开始、等待嬉戏的莺莺燕燕。
他们虽然颇有微词,但是敢怒不敢言。
毕竟能够活得还算体面,在末日里有吃的喝的可以获取又不用出去冒险已经是万幸,
不就是封闭了些嘛,不珍惜下场就更明摆着了——死!
谁又敢不配合孟静堂玩这一场地毯式追“娇妻”的把戏。
只是听说被寻找的对象是那位黑发黑眸的大美人的时候,有些还有印象的还是忍不住暗暗叹了一口气,不忍心道:“这么漂亮的造物,主上把人带回来了之后也请千万温柔点,别把人给欺负坏了。”
另一侧君陌带着陆淮好不容易蹿到了教堂外的廊道,却遇上不速之客。
当面撞上了来找孟静堂的萧远,而对方看到他们两个“私奔”的模样,好似摸不着头脑似的,有话要说。
“你们···这是?”
“嘘——”
陆淮事先看了一眼君陌,却不知为何,这家伙竟然一点表示也没有,活像一樽静默的雕塑,只是用难以言表的眼神盯着萧远。
这是,对喜欢的人应该有的态度么?
真是,死闷骚···
他在心里骂,外在做出了噤声的手势,那样子偷感更重了。
眼看对方的诧异快要满溢出来,自己又无法确定萧远是不是会乖乖听话闭上嘴,以及他和孟静堂对方更愿意帮谁。
陆淮一个着急竟大着胆子用手捂着萧远的嘴,绵软的掌心触碰到了青年厚薄适中、天生带笑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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