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还关注到钱迁也在,只是事情办得不好看来日子也不好过,在离中心远远的一个角落里怨毒地看着陆淮。
仿佛要把他的身上烧出一个洞来。
陆淮被他盯得不适,只是人这样多,他又是扮演着这样一个背景板的作用,做出什么也不太好,只能按兵不动。
而且还有个更让他不知如何应对的人——君陌。
那人正长身玉立静默地待在南方领主的身畔,就只是远远对视上一刻,便觉那眼底仿佛浓墨翻涌,情绪稠得吓人。
简直像,要把他吞吃入腹···
前有狼,后有虎,陆淮佯装镇定受在孟静堂旁边。
此刻后来的队友不在,对方倒难得地给予了他一丝安全感。
只能说萧远不愧是原主角攻,登上汇报台的那一刻,无数道或探究或轻蔑的视线汇集过来,停留在他那张过于年轻的脸上。
但他笔挺的身姿并未被撼动分毫。
反而眼睛明亮炽热如火,说话咬字标准,思路流畅清晰,很快为来者勾勒出一张关于共建人类未来的宏伟蓝图。
“诸位,人类已经到了最危急的关头,我们必须牢牢地团结彼此,才能共同守护百千万代的宏伟基业,才能给自己、给亲人还有未来的‘我们’。”
“致以一个——可以不提心吊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未来。”
那真诚的态度,叫人深深地动容,在场有人已经落泪。
想到自己曾经美好、如今却已分崩离析的家庭,想到那无处不在可以夺人性命的威胁。几乎所有人都绝望地浮现过一个想法,要是死了,会否一切就可以停止。
而现在有人在试图带领他们,抵抗这样可悲可叹的命运。
往日已然暗沉不可追,为何他们不能莽着尝试这一次,左右横竖都是死,万一?万一就打出一片天,回到和平安全的时代了呢?
但光“画饼”是远远不够的,他们要改变、要结束这一切,得拿出实际的行动来,不是空口白牙就能让那么多异能者愿意加入这所谓的“堡垒计划”。
毕竟牢筑起工事,抵御无处不在的危机的路上,永远都要有人顶在前头牺牲。
人性从来难以推敲。
有些本来心思就在制作“方舟”,要抛弃母星的权贵已经一溜烟跑走。
萧远能做的,只有触动原本就心存希望的拿一部分人,他们留下继续听着、一同谋划着中央基地之后的布防和建设。
而须发皆白,却依旧精神矍铄的首领萧正则本人也拄着拐杖,慢步从后间走出来。
俯身眺望着众人,眼里皆是睿智和正直,几乎一个露面,便抚慰了许多逃难来的代表的心。
萧远搀扶着父亲在主位落座,父子二人共同加入到这一场重要的集会来。
陆淮对于这,据说是萧将军晚年通过基因工程培育出来的老来子有些感兴趣,忍不住悄悄看了一眼。
剑眉星目,硬朗利落的面部线条,真是岁月静好、典型的中式帅哥。
外表也好,胸中也有丘壑。
当真不愧继承了萧家优秀的基因。
不料尴尬的很,就这一趟,反倒赶巧被人家抓了包。
陆淮赶忙急匆匆地收回视线,也不敢再到处乱瞟了,就静静地杵在原地。
像枚枝头抖动的杏花,被风吹着短暂露出清妙的正面,下一阵又倏忽着远了。
朦胧又惊艳。
萧远却实打实地被这有着纯澈眼睛的面纱美人瞅得一愣,趁着父亲在和德高望重的几位长者交谈,带着探究回望过来。
却遗憾地发现,陆淮已经不再对他感兴趣似的,头也不抬一下,羞涩地垂得低低的。
他也不好再做什么,只是心头,还是留下了一道香痕。
孟静堂在那边侃侃而谈,如同不需要思考的时间似的,对什么讯息的抓捕速度都很快。
在萧远和前来投奔的几位领主接洽、汇报当前的基地各项情况的时候,作为二把手的他对于涉及自己职责的内容可谓是如数家珍、对答如流。
陆淮害怕误事,只是无聊地杵在一旁,但被连累也收获了形形色色或好奇或不屑的探究目光。
强者引人注目,而身旁的蓝颜红颜,也将引来加倍的揶揄和窥探。
陆淮给了他们想要的反应,表现得婉转、瑟缩,当真如同一只可人的花儿,带着雨露颤颤巍巍,仿佛多被凝视片刻便会承受不住地躲起来。
实际上,他能敏锐地察觉到白发青年这样的一番表现下来,有些人的眼神显然就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原本因为孟静堂不良于行的孱弱外观,而对他轻视的那一部分,视线染上忌惮和敬意。
这种配得上地位的能力,果然就是击碎质疑的最佳良方。
陆淮厌烦这种被当作附属物的轻蔑感,他也想有受人尊重的实力。
可估计也只有他知道,这个位高权重的雇主,有着那样卑劣而不堪的心思。
孟静堂那厮简直就是个和莫承则不相上下、甚至更胜一筹的变态。
喜欢穿戴得再整齐正经不过,做的却是一些离谱的事情。
他的双腿很迟钝,知觉不起外界的一切。
便借着这个由头,让他沐浴完把脚搭在他的大腿上,不轻不重地…
还给了个好名字,叫《康复训练》。
这个正经的名头原来在陆淮这里有着很高的地位。
因为他自己身子骨也不算爽利,典型的穷人命费钱身,工作之后才有法子跟着网上学点养生技巧,努力地把自己的小日子过的长久。
陆淮都很懊恼,一开始自己怎么会误以为孟静堂还是个正经人,认为那天初识只是误会,那些不堪入目的询问是孟静堂激怒他的手段。
他来的时候认真地本着人道主义和工作精神,要好好给他按摩穴位、热敷调养。
孟静堂却一直摇头反馈着:不够,不行,前二十多年的实证已经排除,这些轻飘飘的力道都没有效果。
莫名其妙地就演变成,私人医生给了他一些莫名其妙的建议,然后他照做。
玉足被人捧在手里揉捏、赏玩。
他觉得又脏又痒,蹙着眉责备不安分的主家。
孟静堂却笑眯眯地没看见似的。
甚至有时做的不好,也不说话,先从足尖开始,到整个脚背,都被捧在手里,惩罚性地蹂躏。
有些时候意乱情迷,整个人都像张拉绷紧的弓弦,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人浑身酥麻。
陆淮几乎以为,那样极尽缠绵的触碰,是对方在迷醉地吻他···
他不堪重负地叼着下唇怒目,眼角沁出星星点点的泪渍。
面颊侧洇湿,泛着病态的潮红。
有时还会憋不住骂:“孟静堂,你这个混蛋!”
偏生孟静堂却以此为乐似的,反倒展露出极其好看的笑来,辩解道:“可是这样很舒服,一会儿就好了。”
还会很温柔很珍惜地,怕他累了,用有力气的手环着穿过他的腿弯,把整只陆淮抱起放到自己染上热度的腿上。
凑在他的耳边,热气喷洒在面颊:“阿淮最好了,是我最可心的小管家。”
“离了你,我该怎么办阿。”
明明是在外他的那些仰慕者都要痴迷盯着不放的程度,想都不敢想,甚至要发出尖叫声音。
却被面前的人儿不屑一顾,嗫嚅回应着“我不喜欢这样。”
只想着逃离。
孟静堂看着陆淮一溜烟就从他身上下来、避之不及的模样,忍不住宠溺地骂着:真是可恶。
可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不能和他的美人儿做康复训练。
孟静堂要和萧氏父子、还有其他基地领主,以及几个扮演着重要角色的异能者队长,彻夜谈论应对丧尸潮的事。
而陆淮也难得可以放假,回到自己的小窝里去。
但他显然没察觉有什么东西一路蹑手蹑脚地跟着,跟着他在房间里疲惫不堪地换掉了白的衣服,跟着他到浴室里洗香香,褪去一身的风尘。
那翠绿的茎叶摇曳着,却短暂地变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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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在脑一些舅舅和外甥还有淮淮的···
淮淮推着孟在路上走,孟用精神力悄悄地入侵他的意识(咳咳)
然后莫在他的身后捣乱
淮淮左右为难(捂脸)
湿热的水雾围绕在周身, 氤氲了整间浴室。
虽然条件没有孟静堂那里的好,但属于自己的空间无需担忧他人提心吊胆,的的确确更让人安心。
说句没良心的, 比在房车里和莫承则纠缠的时日还要让他自洽。
陆淮感到久违的松弛, 一根弦终于能绷得不那样紧实。
接连忙碌了数天, 他也没打算再把这来之不易的闲暇拿来吸收晶核, 只简单地想着淋个浴,涤荡洗去疲惫,为早点歇下做准备。
陆淮站在花洒下, 任喷头涌出的水把自己从上到下都打湿。
——那水是热的, 没有异样的气味和奇特的颜色 。
他一面慢慢地把要洗的湿漉衣服从白皙的肌肤上剥离, 宛如莲花在无人造访的深夜, 羞怯地一点点打开花瓣,显露出嫩生生的蕊心。
一面又神游九霄, 头脑放空盯着眼前的水流发呆。
陆淮在想,也就是只有人这样多的大基地,能让水系异能者心甘情愿地额外承担供水的重任。
之前南方基地也算势头不小, 但清洁用的水也是君陌拿着晶核或者物资, 去找那些比较强劲的水系异能者换来的。
中央基地其他更繁琐更危险的工作, 则分配给力量增幅大的异能者去做,比如雷系异能的萧远、强化系异能的简随安, 还有风系的蒋丰年。
莫承则作为“孟家人”,虽然待遇上没有明目张胆给的特别优厚, 但也做到了很适合自己、不用外出的仓库值班岗,把空间系的布局功能发挥到极致。
各司其职,各尽其才,虽然不一定公正, 但这样的分工倒也能服众。
陆淮回忆起了末日这五年,着实是再难找到不被丧尸病毒污染的水源。
他们在房车上的时候,都是拮据着用翻找到的饮用水、或者陆淮还有余力凝冰化开之后的淡水。
偶尔莫承则从空间里翻到点物资,给他们“加餐”,否则三五天才能洗一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就这,还是他们几个故意把清洁的机会让着他的结果。
谁对他好,陆淮看得出来,也记在心里,除了那片隐痛,让他不知如何应对。
但他不知道有位不速之客,已经造访了他以为的安全屋。
绕过他布局的警报器,关闭了他精心安装的几个微型摄像头,甚至,该看的不该看的几乎都收入眼底。
君陌一路跟随着陆淮回到他的住所。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吃错药了,当时以为陆淮真的就那样轻易地被害死的时候,心里还是止不住地痛,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再想到任何自己当时挣扎绝望地片段。
君陌曾经尝试警告自己,就算这个时间线的陆淮还没有真切地伤害过他,从未来、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他也佐证了一些背叛未来会发生。
这个始作俑者死了,他不是更有机会亲眼看到末日结束,找到自己那双不知是生是死的父母。
一路还帮他打掉了几个见色起意的不长眼东西,心情愈发烦闷。
他的异能又精进许多,但陆淮也是。
异能者的五感会随着能力的提升而获得一定程度的优化,刚开始险些被对方发现,他便伪作不再跟着,实则让小翠(他的伴生植物)的分体代行这一份职责。
代他去窥探。
可见到的都是些什么呀…
君陌从前也摸不清自己的心思,所以未逾越雷池半步。
可好不容易想通了他对陆淮不是真的喜欢之后,却让他看见这活色生香的一幕。
什么白的什么粉的,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入了自己的视野里。
他活了两辈子了都还是个…没有那方面经验的纯情胚子,这未免也太…
太刺激了一些?
陆淮浑然不觉有个人边唾弃着自己那不争气蓬勃生热起的身子,边沿着藤蔓的轨迹——踩着通风管道腾跃,做之前绝对不可能的窥探阴私之事。
正漫不经心地摸了藏下来的半块皂角,把那粗粝划过柔润。
打圆摩擦,抹出白花花的泡沫,机械地涂抹在自己的身上。
然后细细地冲淋掉,显露出雪白匀停的肌理、线条流畅的身躯。
拿毛巾略微拭干,然后先套上了裤子。
君陌一闯到窗边,便扑来了满面水雾。
夹带着皂角的清新和本身自带的体香,交织出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
原本挥动着想驱散的手,鬼使神差地放了下来。
陆淮惬意地哼着小曲。
却忽而被一股尾椎出传来的战栗感席卷,夹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酥麻,叫他的视线惊诧地向下滑去。
——水汽消散下去之后,便可以看见光滑潮湿的瓷砖上贴着腕粗的藤蔓样触手,有一根竟然不知何时蔓延到了他的脚边,已经牢牢箍住他的骨骼精致脚腕,顺着小腿往上爬…
“啊…唔”
陆淮条件性地惊呼出声,却被另一根“同伴”封住了口。
直接贴上他的嘴,甚至还隐隐有入侵的趋向。
这是什么?
这到底是什么?
是变异生物,还是人的什么异能?
想到异能,恍惚有一道流光从脑中掠过,但这样的危急情境下他的中枢仿佛生了锈,根本抓不住。
陆淮不敢喊,他怕张嘴会给这可怖的异生体机会,让他继续往深处走,直至占领他的身体。
于是只能喉咙里发出闷闷的、无助的呜咽。
屋漏偏逢连夜雨,眼看搬救兵的可能性十分渺茫,越来越多的藤蔓偏生又扎堆地往他这里涌。
他发出冰锥冻住了几根,其他的却前仆后继继续擒住他的手脚。
君陌来了,便看见陆淮刚刚只是粗略擦拭过的肌肤还泛着细腻的水光,显得白的更白,润的更润。
重点是刚刚挂上睡衣的上半身扣子还没来得及扣好,便被强势的藤蔓扯了个七零八落,半挂着除了更诱人更叫人血热,遮蔽的作用已然名存实亡。
他几乎看直了眼…
陆淮美眸圆瞪。
四肢不断地挣脱着,冰封的寒芒从手心刚刚冒出头,就被显然看穿了他的伎俩、蓄谋已久的粗壮藤蔓撞了个七零八落。
纵使现在的实力已经成长了许多,可在这显然十分强横、几乎摧枯拉朽的力量面前,陆淮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很难有还手的余地。
一圈一圈,细窄柔韧的腰身被入侵者的爪牙毫不费力地缠绕住。
陆淮成了那被架在空中下不来台的,像是献祭的祭品似的美丽天鹅。
呈“大”字形地铺陈开来,下意识并拢的膝盖被拉开,所有的羞都被迫成了坦白,弯折出极其容易被入侵的姿态。
长得稍长、不被允许剪掉的发丝飘荡在半空,有几缕无力地垂落,为清夭的眉眼增添了几分带着凌乱的、雌雄莫辨的惊心动魄感。
陆淮闭上眼睛,失重感让他感到五脏六腑都被一股气挤压碰撞。
好不容易恢复些状态,那些缠绕着他的藤蔓却又勒得那样紧。
他要被杀了么?
是妨害了谁的利益,还是碍了谁的眼睛?
还是真就时运不济,遇到了前来猎食的变异植物,他成了可以大快朵颐的盘中餐。
可没有人告诉他答案,那致命的一记却也没有到来,反倒捆绑着他的力气还轻了些。
陆淮讶异而小心地睁开眼,却撞见一根藤正蹑手蹑脚地靠近。
“这感觉,不像敌人··”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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