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出关,别急着修炼,打基础的功法当然要用最合适的,许家那些不行。]
[好嘞宿主!]
话糙理不糙,没等多久,许照熠果然听劝下楼了。
两人虽住在同一屋檐下,但好几天没见上面,冷不丁视线相撞,都有点莫名其妙的不自在,又不约而同地飞快掩饰过去。
“咳,天色不早了,先吃饭吧。”秦晟收回视线往厨房走:“面条过来帮忙。”
“好…诶?”面条刚要应下就被打断。
许照熠揉了揉它的脑袋道:“我来吧,面条守了我好几天,辛苦了。”
面条本想说它其实不会累,但眼珠子一转把话咽了回去,立刻就胖柳扶风起来,扶着自己duang粗的水桶腰爬到沙发上不起来了。
“好的呢!”它一边应下,一边自认为隐蔽地冲秦晟挤眉弄眼使了个眼色。
“?”秦晟解读失败,不理解它明明可以脑内交流,为什么非要学人类使眼色,使得明白吗?
反倒是将他们的眉眼官司尽收眼底的许照熠鬼使神差的竟比秦晟先一步懂了,神情尴尬一瞬,直接转身快步朝厨房去。
秦晟本来没懂,看他反应才懂了,忍了忍没忍住轻笑了声,许照熠听见脚步一顿,一阵懊恼过后走得更快了。
第23章
厨房再宽敞,架不住忙碌的也就灶台连着盥洗台之间那点地方,两个身高都逼近一米九的男人挨着站在一起,还是显出几分局促。
这本没有什么,就是兄弟朋友之间偶尔肢体触碰的正常距离罢了,顶多算亲近些,奈何两人现在多了一层婚约关系,位置歪了,看待彼此的心态就很难摆对。
好在秦晟不管心里如何咕咚冒泡,面上总是镇定自若的,因为他太过淡然,许照熠也慢慢放松下来,自己给自己做心理疏导,翻来覆去的就一个意思:
别矫情,都和他睡过一张床了。
破罐子破摔大法很有效,如果忽略许照熠刻意避免和秦晟对上的视线,只看脸,他确实拥有了秦晟的同款淡定。
“停手吧,再切就成渣了。”
这边秦晟刚把锅洗好,转头一看,许照熠手下的那把杭白菜已经被切成了细丝,他都不知道该不该夸赞一句对方的刀功不错。
许照熠回神一看,讪讪收了菜刀,不好意思地问:“还能用吗?”
秦晟没忍住笑了声:“又没弄脏,当然可以,炒的时候注意火候就行,顶多卖相差点。”
“嗯。”许照熠点点头把菜装进备菜盘里,拿了一旁准备好的蒜剥起来,没发现自己嘴角勾了勾。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好高兴的,但秦晟的性格和他还挺合拍,这个认知让他心情不错。
他确信秦晟这个人情绪稳定,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都绝不会责怪他帮倒忙,但他以为对方顶多好言好语安慰他把这些菜扔了重切一把就是,毕竟这位大少爷看起来就是一切都在准备阶段就要控制得很完美的强迫症。
特别在于,秦晟的掌控欲和强迫症表现得并不明显,颇有春风化雨柔润无声的意味,常人甚至很难察觉。
许照熠倒是察觉到了,只是连他自己都惊讶于他竟对此并不反感,可能是因为自父母去世后,他就再也没有感受过这种密不透风的照顾了吧,尽管秦晟目的明确。
大抵是这个人平时实在周全得有点假,刚刚那自然而然表达出来的不浪费食物的习惯时从他身上浮现出来的红尘气,才能惹得许照熠心头微有异样。
客厅里,面条翘着二郎腿等啊等,等得无聊又去给泳池里的小水怪们加了顿餐,回来时总算见到饭桌上摆着冒热气的碗了。
结果乐颠颠地跑过去,到跟前脸上的笑就滞住了。
它面色凝重地看着碗里不管是肉丁还是青菜全部剁稀碎拌在一起泡在汤里,颇具猪食风格的卖相,心道大事不好,今晚多半是它小爸爸掌的厨。
原作没说许照熠厨艺怎么样,但没说不就代表根本拿不出手吗?他可是男主,应该略有一丝优点都值得大书特书才对。
“去洗手。”秦晟端着饭走过来。
“啊这其实……诶?”面条还没来得及措辞婉拒这顿饭,就被许照熠不由分说拎起来,带去卫生间洗手去了。
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脚步沉重地走向自己的专属儿童座。
到底是它欠了许照熠的,它实在说不出口它不想吃人家好心帮忙做的饭这种话。
秦晟看它这悲壮小样儿就好笑,这么明显的抗拒,许照熠又哪能看不出来,故意不说清楚菜是谁做的,打断它的婉拒还亲自提着它去洗手,都是逗它玩。
面条看不懂人心险恶,为了不让许照熠失望,只好委屈巴巴地妥协。直到第一口菜吃到嘴里,愣了一下,再看秦晟和许照熠憋笑的表情,哼了一声埋头苦吃。
才一起做了顿饭,关系就突飞猛进,整这出把它当玩具玩了。
之前还努力融洽他俩关系的面条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饭后,秦晟带许照熠去了地下室,许照熠一开始还不明所以,等看见昏迷着被五花大绑的五叔时才觉得心情复杂。
他早就不是那个面对几个叔叔迫害深感无力只能拼命挣扎的少年,上辈子他灵根觉醒后并没有试图报复回去,但在秦晟提醒他重新审视父母死亡的意外后,再次见到许文柏的这一刻,那些过往的点点滴滴累积的痛苦就像火山喷发,流淌的恨意烧向四肢百骸。
原来他不是不恨的,只是上辈子被各种事情裹挟着狼狈往前走,没精力回头计较了。
“谢谢。”许照熠轻声道谢。
他知道如果不是为了帮他查父母的事,秦晟想报复许文柏对他出手就是一句吩咐的事,完全不需要这么麻烦。
“毕竟是我提出来的,善始善终。”秦晟耸耸肩,状似不经意道:“听面条说,你父母的遗产都落在了你几个叔叔手里,一会儿顺带问齐全了,到时候一并收回来。”
说完想到什么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我觉得如果你父母的死真是他们做的,那说不定就与此有关。”
仔细想想,如果只为家产争夺,没道理只针对许照熠父母,其他几房人这些年倒是和平共处上了,狗都改不了吃屎,何况能谋害血亲的杂碎。
多半是许照熠父母手里有什么极为难得的东西,才引动了他们的贪念杀心,但拿到手后发现他们无法使用,这才偃旗息鼓。对许照熠动手,大概只是纯粹的斩草除根。
要是没有今天系统第二个任务,秦晟还不会这么笃定,但能被系统任务列为目标,就说明遗物里确实有值得世人觊觎的好东西。
而许家人用不了那东西的猜测,一是源于系统预定给许照熠的目标物品不太可能是二手货,二则也是因为许家这些年越发没落,不像得了莫大机缘的样子。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许照熠父母的死确实是与他那几个叔父有关。
许文柏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被吊在泳池的上方,他那大侄子和只从照片上见过的秦家大少爷坐在泳池边冷眼盯着他,还有一个似人非人的胖娃娃站在一边,笑眯眯的,在光线微弱的夜里显得阴森诡异极了。
他骇得心肝都在颤,早知道对大侄子下手会是这样一步错满盘皆落索……不,许文柏在无尽的后悔中找回一丝清醒。
早知道也没用,这些年他们何曾没有在恐惧中后悔,可从大哥大嫂死的那一刻起,回不回头,住不住手,就不是他们能主宰的了。
“小,小熠!”他双唇颤抖喊了声。
许照熠跟没听见似的,眼皮都没动一下,见他醒来,直接开门见山道:“五叔,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你也清楚你做了什么要命的事。”
“可……”许文柏脸色煞白,仍不甘心地想他虽然雇凶杀人,但这秦晟现在毫发无损,杀人未遂,现在又成了一家人,让他拿命来赔是不是过分了?
许照熠抬眼一看就知道他想说什么,没给他机会把话说出来膈应人。
“扯皮没有意义,我不耐烦听那个。”
他微微笑了笑,语气平直,听不出情绪,好似循循善诱道:“五叔,如果我是你,现在就会好好想一想脑子里有没有交出来能抵你这条命的东西。如果我觉得值,看在你没得逞的份上,放你一马也不是不行。”
许文柏先是眼睛一亮,随即却面有难色,有倒是真有那么一样东西,虽不在他手上,但他知道在哪里。
那东西虽然他们捣鼓了十几年都没反应,但确实来历非凡,说出来不怕听的人不动心。
可问题的关键就在这儿,那东西的来历和许照熠有关,应该说那本来就是许照熠的东西,他把不准说出来,许照熠会是什么反应。
他这一犹豫,秦晟朝面条使了个眼色,吊着许文柏的绳子慢慢往下放,很快泳池里的水就没过了他的膝盖。
一开始许文柏还以为秦晟是想拿溺水当刑罚吓唬他,可泳池的水能有多深,还没有他身边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胖娃娃可怕,他根本吓不着,还生出几分轻视来,想着到底是两个不经事的年轻人,说不定他能混过去。
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泳池里的小水怪自打来了这边一天三顿没饿过,刚刚又被无聊的面条强行加了一餐,都饱得很,但当有生人落入水中,它们还是循着本能一拥而上撕咬起来。
也不吃,就是呲着尖牙咬,主打一个敬业爱岗,争取让新主人知道这几天的投喂没有一斤饲料是白给的,别把它们送回去,这池子虽然小,但可比落星湖舒服多了。
很快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就从许文柏嘴里发出来,吵得许照熠皱了皱眉。
“放心小爸爸,有我在,庄园里的动静是传不到外面去的。”面条胖脸骄傲。
许文柏瞬间嚎叫得更大声了,这鬼娃娃居然还会说人话!
“我说我说!”
感觉到自己越发下沉,只差一点水面就要没过□□,许文柏心神俱裂地喊道:“拉我上去,我知道一样宝物你们肯定感兴趣!”
“是什么?”鬼娃娃大发慈悲暂时收手,好奇地问。
“是…是一块玉璧。”许文柏意识到他们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只得忍着双腿被啃咬的痛颓然道:“我也不清楚它具体有什么作用,只知道那是,是小熠的…伴生玉璧。”
这话一出,不说许照熠,连秦晟和面条都不免惊讶非常。
拥有伴生法宝可是传说中大气运的人才有的际遇,别说末法时代,就是灵气鼎盛的时期这种天大的机缘也不常见。
不过许照熠只震惊片刻,脸色便阴翳下来,他已经几乎可以确定,他父母的死不是意外,且和他几个叔叔脱不了干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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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还是衔玉而生?”秦晟回过神后扑哧一声笑出来,对许照熠调侃了一句。
许照熠:“………”都不知道该回他什么,这事儿他也是刚知道,被秦晟这么一复述莫名有些羞耻,只能神色无奈地白了他一眼。
再看许文柏那边,泳池里的水都快被他的血染成淡红色了,面条也不怕他直接嗝屁,水里灵气充裕,伤口虽然不断增加,但也同时不断被滋养修复,死肯定是死不了的,只是又痛又痒煎熬加倍而已。
它自上岗以来跟过许多任宿主,却还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十足一个法外狂统,望着满池子血水,不由自主地抬手摸了摸良心,感应了几秒,那里静静的,没有东西在跳。
嘻,差点忘了,它哪来的心?它就是纯纯清白无辜只会听宿主指挥的AI罢了。
想到这,它暗戳戳地又把绳子往下放了一小段,随即许文柏嗷嗷叫唤的声音就升了一个调,骤然尖锐的嚎叫声打断了它两个爸爸无意间的‘眉来眼去’,也喊回了许照熠的注意。
许照熠示意面条先把人拉出水面,等许文柏稍稍冷静些许才继续开口问:“说吧,那块玉璧现在在谁手里?”
许文柏嘴巴张了又合,到底没蠢完,纠结了片刻道:“我说了你们真的会放过我?”
这回秦晟没有再作壁上观,开口替许照熠保证:“你这条命对我来说可有可无,我可以起誓,只要你把玉璧所在交代清楚,我就不再追究你买凶杀我的事,哦,还有前段时间阿照被追杀也有你的份,这个我也替阿照做主一笔勾销!但要是你之后再起什么心思,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他没什么诚意地伸出三根手指誓天,说完佯作刚想起什么似的,斤斤计较地补充道:“还有啊,我说的这些,只针对你,你那些兄弟可不包括在内,别到我收拾他们的时候,你再跳出来指责我说话不算数。”
说得好像真的想放过他,且还放得不太甘心生怕震慑不住他似的,这一番丝滑的唱作念打,许文柏果真信了。
至于他的兄弟,笑死,谁管他们?换成老婆孩子在他面前,他或许还会犹豫一下。
许文柏闭了闭眼一鼓作气:“那块玉璧现就埋在大哥大嫂的墓地旁!”
秦晟闻言挑了挑眉。
其实他猜到了那玉璧应该不太可能由他们几兄弟任意一个人保管,因为他不信这几个人会彼此信任对方不会私吞。
但他以为顶多就是在银行开个保险柜,规定必须四个人一起到场才能取之类的方式,埋在许照熠父母坟前这种迷惑操作,真的很意料之外。
总不能是这几个牲口为了宝物害完自己大哥大嫂之后又愧疚忏悔,然后把宝物埋进大哥大嫂坟头权当还回去了吧?
“我猜是玉璧认主,他们私心占据,反受其害,又不想把它还给你,让你得了这机缘,才选择还到岳父岳母那里。”
许照熠本来因父母坟墓被动而阴沉的脸色听到岳父岳母四个字后都忽地微妙起来,搁这儿乱喊什么?
秦晟对此视而不见,笑着说完又看向许文柏,许文柏眼神闪躲闭紧嘴巴没有回应。
玉璧的事,多说多错。他只庆幸他大哥大嫂死的时候,许照熠还小,从小到大的既定认知不刻意去点点戳戳,轻易不会破,他们现在的罪名顶多就是侵占大哥大嫂遗产,迫害大侄子未遂。
他虽吃不了苦头一打就招,但也知道有件错事是一定不能认的,甚至沾都不能沾,否则许照熠绝对跟他们不死不休。
他却不知道,有秦晟点破在先,玉璧之事在后,两相印照,就算他不说,许照熠也已经把他们几个列为了重大嫌疑人。
许文柏被关回地下室。
“打算什么时候去把东西拿回来?”秦晟呼出一口气问,他正和许照熠给泳池换水,面条则拿了个长杆刷子在卖力洗刷池壁。
“你决定就好。”许照熠对于收回伴生玉璧这件事并没有太迫切。
他是觉得以秦晟的谨慎,应该会让他先修炼一段时间再拿回属于他的东西,否则怀璧其罪他拿回来也容易节外生枝。
但现实是只有在帮助他拿回所谓遗物,秦晟才能收到系统奖励的功法。
“那就明天吧。”秦晟一锤定音:“外面的人一定会跟着,最多叫他们等在墓园外面,你把面条带上,它能检测到你周围有没有人窥视,情况不对或是有危险,就让面条消耗一次传送机会带你回来,无需有顾虑,被看到也不要紧,性命在前,其它一律靠后。”
“好。”许照熠有些意外,但没多说,只略有犹豫问了句:“你不一起去吗?”
他也是记得之前秦晟主动提过一次,才有这一问。
秦晟一愣,差点脱口反问‘你不是不想带我去你父母面前招摇吗?’,好在及时想起自己是个体面人,才没把这话直说出来。
“你不纠结怎么和你父母介绍我的话,我自然是应该去祭拜一二的。”
“…不会。”许照熠之前只是觉得没必要打扰父母安宁,而且爸妈未必能接受他和秦晟这么‘新潮’的关系,但秦晟帮他点明了父母当年并非意外亡故的真相之后,他再纠结这个可就太不礼貌了。
毕竟所谓父母在天之灵也只是个念想,要是投胎不需要排队的话,他父母的转世这会儿怕都已经快小学毕业了。
秦晟给他的帮助却是实打实的。
不过想到什么又神色微妙补了句:“别乱喊什么岳父岳母就行。”
秦晟笑了声。
“行,那就一起去。”
翌日,两人带着面条和叫人连夜准备的拜祭用品去了许照熠父母所在的墓园,后面自然是跟着一大长串尾巴。
不年不节的,墓园这边没有人来,秦晟正吩咐所有人守在外围,怀里就被许照熠塞进了一只体重压手的大肥猫。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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