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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性沉沦(詹题诗)


郑嘉琢这人到了晚上,双眼皮的褶皱会更深一点,眼尾拖得有些长,抬眼询问的时候眼里通常带着一点零星的笑意。
“今天给你买了衣服,”桑落打量了他两眼,移开目光,在心里暗骂郑嘉琢抢走他的两任暧昧对象不是没有理由,“还要手机?”
桑落不由得在心里留了个底,心惊会不会是对方想起来什么,只是看到形势不愿意轻举妄动。
没想到郑嘉琢这个不要脸的,说出来的话显然不合常理。
“因为我在家无聊,会想你。”
“……”
沉默了可能有一分钟,时间不长不短,郑嘉琢在想自己的金主到底吃不吃这一套,只见身旁的男人默默看向了阳台,留下一个特别不耐烦的后脑勺。
“麻烦。”
这话是真心的,因为说这句话的人语气硬邦邦,一点看不出来调情的意味。
实际上桑落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说出那句“金主”,和郑嘉琢这类人,不管是失忆之前还是失忆之后,玩这些他都差点。
况且,他还是个货真价实的直男,正儿八经有过好几个打得火热的美女暧昧对象。
郑嘉琢这人……虽说以前就一直有传言说郑家这位心狠手辣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年轻董事长男女不忌,但是桑落其实知道郑嘉琢更偏好男人一些。
可是……想起以前在曼都,这人每次见到自己时那个漫不经心的眼神,桑落觉得失忆真的会违背人的本能。
郑嘉琢居然能对着自己说出“想你”这种肉麻的话。
桑落吐出这两个字之后就去洗澡了,给郑嘉琢留下一个背影。
或许是桑落那天的背影太过于无情,郑嘉琢觉得手机应该是泡汤了,他不知道桑落如今在哪里工作,也不清楚具体的工作时间,桑落也没跟他说,或者没必要跟他说。
直到某个早晨,郑嘉琢生物钟是早上六点半,前两天醒了之后把桑落吵醒被踹了两脚,至此之后他起床会把动作放得很轻。
桑落已经允许他出门,原因是某天他没吃到想吃的菜,郑嘉琢说出不了门没去买。
走到客厅,他看到桌子上摆着什么,是一盒芒果味的软糖和一个纸袋,纸袋里装着一个手机。
郑嘉琢挑眉,蜷了蜷手指,没动那个纸袋,出门去晨跑了。
桑落的生物钟是中午十一点,他醒来,掀开被子打了个哆嗦,已经入秋,莱北比曼都冷得更快一些。
换了件长袖卫衣,桑落走出卧室来到客厅,与才关上门转过身来的郑嘉琢对视,然后与对方身上那件卫衣上面的巨大logo对视。
还没缓过神来的桑落又垂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这件。
“……”
被郑嘉琢一声轻笑打断,郑嘉琢把买的菜放在桌上,脸上有个淡笑,配上难得年轻休闲的打扮,说是某大学的风云校草都绰绰有余,而桑落脑子还是懵的,下意识在想:
郑嘉琢失忆之后的笑都好他妈清纯。

第8章 找你道歉
“起来了。”郑嘉琢娴熟地把才买回来的菜进行分类,有的放冰箱,有的放厨房一会做。
桑落就这么站了一会,看着郑嘉琢做这些,以前保姆收拾厨房的时候他不会过去看,就在岛台喝两杯温水,偶尔会搭一把手为对方拿高处的密封罐。
原本他以为自己看到一向高高在上的郑嘉琢做这些琐事会很爽,因为即使知道郑嘉琢的落魄与失忆与自己无关,但是让他做这些的是自己,桑落会产生一种错觉。
可是实际上,郑嘉琢长了张过分英俊的脸,又快到三十岁,男人的黄金年龄,挽起袖子露出的小臂肌肉漂亮又暗藏凶悍,桑落不合时宜地想这应该是郑嘉琢的婚后生活。
但是很快他就被“婚后”这个词雷了一下,总算散了起床气,把纸袋里的手机拿出来——这是他昨晚去酒吧之前顺路买的,两年前的款式,看到营业厅的活动,他办了张自己电话卡的副卡。
“郑嘉琢。”手机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郑嘉琢手很大,一掌握住那个黑灰色的手机。
他抬眼,双眼皮的褶皱轻浅,眸中不显惊讶,是一些淡淡的兴致。
“送你的。”
郑嘉琢按亮手机屏幕,连壁纸都是默认的,点开通讯录,里面赤裸裸躺着一个联系人。
“金主爸爸。”
他没忍住笑,在桑落发火之前进了厨房,留下一句“谢谢先生”。
二人吃过午饭,在桑落的印象里郑嘉琢这个人基本上不需要睡眠,但是失忆之后他却养成了睡午觉的习惯,茶几上摆了几本书,都是生涩的外国小说,桑落翻了两页就失去兴趣,不知道郑嘉琢怎么有心思看这些东西。
他的性格,失忆了也会改变吗?原本那么杀伐果断的一个人,失忆之后居然会安于在家做一个金丝雀,整日看一些文学小说打发时间。
趁着郑嘉琢去午睡,桑落回了趟老家。
虽然老家在莱北,其实他从小到大来到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他的父亲是个对事情过眼就忘的人,俗话说可以叫他没良心,当初发达之后就将自己的一对父母留在这个老旧而落后的城市,只不过他的没良心还不算彻底没用,至少带着他在曼都做好了生意。
生意好了以后他爸回莱北开了两个酒庄,开在莱北这种地方,每年都是入不敷出,常年项目上都挂着赤字,高中时候每个月拿着将近五位数的零花钱的桑大少爷自然没想到十年过后他还会有机会回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看到那个奄奄一息的酒庄。
因为父亲,桑落对“酒”这个东西很敏感,小时候他会因为自己名字觉得自己特别酷,长大的期间也有过觉得这名字不好听,但是他爸钟情,他爸是个酒痴,但并不是那种喝醉了会在马路上裸奔的人,而是对酒有研究,依靠葡萄酒发家的人。
当时桑正杰赶时髦,在莱北开了酒庄还要命名,两座酒庄,他举行仪式的时候正儿八经地介绍说都是以老婆儿子的名字命名的。
一座叫绯雅酒庄,一座叫桑落酒庄。
桑落酒庄别人听起来也没什么奇怪的,因为绯雅酒庄产葡萄酒,而桑落酒庄里只产清香大曲。
桑落站在酒庄门口,看着门牌上被涂花的两个字,无声叹了口气。
为什么离开曼都之后会选择来这里,其实这两座酒庄也是原因之一,郑嘉琢哪怕手比天大,也不能在短时间之内查清桑正的所有产业,更何况这两座酒庄在建始初期就被转到桑落母亲名下,后来又转到桑落头上,所以郑嘉琢在曼都大洗牌之后,这两座酒庄却被留下落到桑落头上。
“桑少爷。”
桑落没来过这里,刚到莱北他就想联系酒庄的负责人,可是当时郑嘉琢盯得紧,他不好露面,也拿不到能证明自己是酒庄主人的文件,直到郑嘉琢脑子撞坏了以金丝雀的身份安安分分待在出租屋之后,他才托了曼都的人帮忙拿一份资产证明出来。
“不用这么叫,”桑落不喜欢这个称呼,“叫桑总。”
那位负责人汗颜,也没想到这都过了好几年了还能见到老板。
“诶,桑总。”
桑落跟着负责人进了酒庄,期间和几个工作人员打了招呼,桑落在心里估算酒庄的价值,逛了一圈以后遗憾地发现这个酒庄并不值钱。
“桑总要不要尝尝咱们酒庄的酒?”
桑落抬手拒绝:“我不喝酒。”
负责人姓杨,杨毅,似乎是没想到桑落这样派头的人会不喝酒。
桑落以前喝酒,只挑好的贵的喝,后来出了事就不再碰,架不住杨毅热情,出酒庄的时候还是硬塞给他两瓶礼盒装。
礼盒也设计得不好看,桑落垂眼看自己手里的礼盒,最后视线再次落到酒庄门口那块写着“桑落酒庄”的牌匾上。
“裁员吧。”
这话说的突然,杨毅没反应没过。
桑落不做表情的时候显得有点面冷,杏眼落出一个蛮冷峭的弧度,像一把刀。
“刚才转了一圈,发现挺多人偷懒,这酒庄账目我也看过,以前就算了,现在我没心思花钱养一群废物。”这话说得难听,桑落抬了抬下巴,“下次我过来的时候不要再看到他们。”
杨毅抹了把脸,垂头说好。
桑落逛了酒庄出来,心情不太好,觉得自己现在真是走投无路,居然会指望着一家破败经营好几年的酒庄能帮他东山再起。
上车的时候桑落又不禁想到让自己变成如今这幅模样的郑嘉琢——后者现在比自己还闲,成日就在家里窝着。
凭什么。
桑落心里又冒出无数个邪恶的念头,那都是他在曼都的夜晚,辗转间想要让郑嘉琢遭报应的无数恶念。
郑嘉琢。
桑落咬牙切齿地重复这三个字,目光跟随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正好是放学的时间,于是堵车了。
他把目光落在校园的篮球场上,在落日余晖透过车窗照进来的缝隙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刚才在重复的名字。
因为有了把人弄过敏的经历,桑大少爷生平第一次有“愧疚”的情绪,但偏偏高中时期的桑落拽的二五八万,好几次觉得可能应该等郑嘉琢恢复之后跟他道个歉,但是拉不下脸。
转机发生在那天聚会后的某一天,迎新杯篮球赛开幕,参加的只有高一和高二,桑落原本不欲参加,但是恰巧班上有个哥们与隔壁班发生冲突,一场篮球赛跟复仇战似的,只能赢不能输。
没经受得住软磨硬泡,桑落把讨厌的语文作业扔给体委,说赢一场球帮忙做五页,对方只得答应。
桑落篮球是从小打到大的,上了高中又长高了很多,虽然身形偏瘦,但是架不住比例高,长了一张招人喜欢的俊美脸蛋,往篮球场上一站就能吸引绝大多数目光。
桑落听旁边的队友在商量说给某个有暗恋对象到现场的兄弟让球,桑落心想谁为了女人打比赛。
不过答应了别人就得做好,桑落球技精湛,身形灵活,打中锋控场能力很强,拦截也做得不错,操场下来他们班已经领先二十分。
“桑哥牛逼!”
桑落随口应答,接过别人递过来的毛巾擦汗,这时有人来跟他说班上的10号,也就是那个有暗恋对象的哥们,希望能让他两个球。
桑落投篮准头还行,但是前半场他基本上都在传球,自己投的少,他无所谓,点点头。
转眼间看到篮球场旁边的综合楼,二楼的过道站了一个人,他眯了眯眼,看清那张挂着淡漠的俊脸,棱角分明,眼尾狭长,薄唇微抿,隔这么远,桑落都能想象出对方那双深情更无情的眼睛,精确到眼皮褶皱。
惊讶于自己居然对郑嘉琢印象这么深,吹哨要求上场的时候桑落心想得给郑嘉琢露一手,不然真成他口中的小朋友了。
于是下半场,本来就是全场焦点的少年再一次惊艳了所有人,他穿着雪白的短袖,面容清俊,杏眼锐利,三步上篮的时候露出一截紧致漂亮的腰腹,篮球从他手里飞出,划过完美的弧度,正中篮筐。
“漂亮!”
“那是几班的?这么帅?”
“桑落啊,我开学就见过他,富二代,特别帅……”
“……”
赢下比赛之后,桑落有些脱力,下意识抬头看向综合楼二楼,可惜那里什么也没有。
“桑哥,不仗义啊,说好给我让两个球的,你怎么比上把还猛?”
桑落拧开运动饮料,额边滑下一滴汗水,他随手擦了:“不是让了?”
“你那叫让了?你……”
其他人说什么,太吵闹桑落没听清楚,他看着郑嘉琢从综合楼走下台阶,下意识叫他的名字。
“郑嘉琢!”
所有人都愣住,有队友在问郑嘉琢是谁,桑落没管。
“你们聚餐去吧,我碰见个人。”
他迈开步子向郑嘉琢跑去。
郑嘉琢没有为他停下脚步,只是在他跑近了才堪堪刹脚。
桑落还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就头脑一热冲过来了,就听到郑嘉琢抬眼,他眼下一片淡淡的青黑,衬得他像一个忧郁款帅哥。
“你有事?”
极其冷淡的一句,极其陌生的眼神,郑嘉琢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名为冷漠的气息。
桑落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于是他说了句后来想起来都觉得自己特傻的话。
“有啊,找你道歉。”
【作者有话说】
谁 为 女 人 打 比 赛

当时郑嘉琢什么反应来着?好像是没什么反应。
高中的郑嘉琢冷得过分,带了点狂,生人勿近的疏离。桑落当时甚至怀疑他还记不记得自己。
不过接下来郑嘉琢的四个字让他立马打消了这种疑虑。
“我接受了。”郑嘉琢语气冷漠地留下这句话,抬步继续往前走。桑落反应过来之后再次拦住他,说了句“就这样?”。
郑嘉琢用那种看智障的眼神看他,眼里看不出什么,更是没有过敏那天的脆弱。
十六岁的桑落怎么可能允许郑嘉琢用这个眼神看他,当即就瞪了回去,顺带补了一句。
“你就这么说没用,我请你吃顿饭吧。”
桑落他爸就是一个深谙酒桌文化的人,虽然夫妻俩把儿子养得一副混账二世祖的模样,但桑落还是懂得给人道歉要赔礼,他没准备礼,赔顿饭也是应该的。
郑嘉琢有些不耐烦的样子,看了看时间。
“我没空,你的道歉我接受,还有什么吗?”
郑嘉琢高中的时候就特别高,长了张玩得很花的脸却每天挂着跟奔丧似的,那一瞬间桑落很难说没有被吓到。
“我就是想和你吃顿饭不行?”
娇气又自大的少爷不肯轻易退缩,心里怨郑嘉琢抢走学姐关注那点劲儿又回来了,郑嘉琢不想和他吃饭,他这顿饭还非吃不可了。
大抵是真的赶时间,又或许是郑嘉琢不把他放眼里当他说的话在放屁,最后郑嘉琢敷衍点点头,然后迈着大步向校门走去。
“随便。”
这是郑嘉琢扔给桑落的两个字。
“帅哥?到了。”
出租车司机提醒桑落,桑落悠悠转醒,打开车门,与浅梦中的男高中生对上眼,一模一样的眼睛,双眼皮褶皱略深,此时正有些诧异地看着他,眼里没有高中时候的冷漠,他一只手拎着红色塑料袋,桑落认出是路口那家很好吃的酱板鸭,另外一只手护着一个一脸茫然的小孩。
“回来了。”
28岁的郑嘉琢用一种温和,与18岁郑嘉琢截然不同的语气对他说。
桑落看着他手边的小女孩,看年纪不超过五岁。
“你捡的?”
郑嘉琢:“……”
当着小孩的说这话,也就桑落独一份。
小女孩还处于懵懵懂懂的状态,只是桑落虽然长得帅,但是面色实在太冷,又懒,看着不好惹,于是她往郑嘉琢身边缩了缩。
桑落:“?”
郑狗失忆之后磁场也会变?他还记得郑嘉琢以前是著名的“小孩嫌”,严重到不认识他的陌生小孩都会不自觉离他三步远。
“小朋友,”桑落弯下腰,杏眼无辜又漂亮,在阳光下瞳仁是纯净的琥珀色,说出来的话却阴阴冷冷的,“他是坏人。”
小女孩仰头看了看郑嘉琢,郑嘉琢的身高对于小女孩来说实在太高,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橙花味道,显得很温良。
郑嘉琢还没来得及为自己沉冤,小女孩的妈妈就先过来,妇人先是检查了一下小孩身上有没有伤,然后眼眶红红地向郑嘉琢致谢。
郑嘉琢抬手说没什么,蹲下来对小姑娘说以后不要跑出妈妈的视线。
他的笑容实在太迷人,小姑娘也中招,红着脸说好,走的时候还看了一眼桑落,意思是这个帅哥哥根本就不是坏人。
桑落看得有点发愣。
直到母女的背影消失在巷口,他才回过神来,郑嘉琢替他拿过手里的两个礼盒,打量着上面“桑落酒”的字样。
“酒庄送的。”
郑嘉琢:“跟你重名了。”
“……”
桑落懒得回他,问那小女孩怎么回事。
“她妈妈买个水果的功夫,她就从那条街跑过来了。”
“真不听话。”
“……”郑嘉琢轻声笑了一下,“你看起来很不喜欢小孩。”
桑落随口回他。
“你喜欢?”
“算不上。”
桑落点头:“对,这是我们为数不多的共同点。”
在曼都的时候,有私人性质的聚会偶尔会有小孩子露面,桑落皱着眉毛把不喜刻在脸上,郑嘉琢端着香槟移开眼神,眉眼间很清淡的不耐。
郑嘉琢琢磨了一下这句话,没想出个名头,回到家,把酱板鸭腾出来放到盘子里,桑落小孩一样的饮食习惯,他把鸭腿挑出来给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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