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只有被饲养的经验,乐队时期柏文信和江敦都没谈过,他和贺京来,那算直接生活。
没有正式告白和公之于众,反而身体率先一步到位。
倪旭也很好奇:“那你和付泽宇也是?”
一脸思索的主唱忽然问:“没谈过但睡过算什么关系?”
贺星楼:“什么?!”
「啊?!!我听到了什么!」
「等会,你说的是和谁!」
得知谢未雨去练习室的贺京来正打算从行政别墅离开,收到了小鸟的消息——
樊哥,我之前和你是炮友吗?
贺京来下午也在练习室。
导师们有专门的一栋楼, 或许是住宿都和选手住到一起,这样的练习室豪华一些也合情合理。
1924的练歌练成了ktv金曲循环。
失氧之地的几位在听同行的新歌,江敦和对方的鼓手聊天。
导师练习室不公开, 也算是给这群老前辈一点面子。
大家极为放松, 唯独贺京来坐在一边,刚才还在乐器室选吉他, 选到一半宛如定住, 站了好半天了。
辛希尔到处转悠, 挤进鼓手的话题, 发现江敦在看贺京来的背影, 啧了一声, “江敦,你们队长现在外貌协会啊。”
一群人年轻的时候也算颇有姿色, 这行技术是一回事,差不多的技术下相貌高一等的有先天优势。
大家都默认这样的规则。
爱美之心人人都有,当年的众星捧月的谢未雨不闻其声, 光站着路边, 两支乐队pk, 观众都去他面前。
1924街头乐队时期就这么输过, 真大叔年龄的辛希尔依然很注重外貌, 清楚好身材要多自律。
上岛这么多天, 贺京来在岛上几乎雷打不动跑步健身, 可以窥见这十几年他都是这么过的。
“什么外貌协会,我看辛希尔你就是嫉妒。”
失氧之地的队长走来,勾住辛希尔的肩, 笑着说:“京来是岁数越大越帅,你不知道粉丝怎么说的, 说他还不够老,不然就是豪门daddy。”
“他怎么坚持的,我看背影这身段……比他二十岁还……”
“之前不是有新闻写他投资医美还是健身器材?”
“还说贺京来看过1924巡演,咨询过辛希尔保养……等会儿,辛希尔不会是你自己编的新闻吧?”
完全不用江敦回答,这群人坐在一边纷纷看向一玻璃之隔穿着白T的贺京来。
外头海风冷,室内保持肤感温度,不少人练歌都练热了,不是穿背心就是短袖,要么是无袖连帽背心。
互相嘲笑彼此一把年纪老不死装嫩。
“什么我编的,贺京来真来看过。”
辛希尔无论什么场合都爱穿深v,非要展示他煞费苦心练出来的胸肌。
男人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有几分得意,“他是羡慕我保持得好。”
江敦虽然不满意贺京来,在这种场合也有团队荣誉感,维护None主唱的审美和取向,说:“贺京来一直很在乎外形。”
“是吗?”
“不应该是小谢吗?”
“得了吧,小谢最随意了,他披麻袋都好看,年轻又水灵。”
一群玩乐队的碎嘴在外头叽叽歪歪,感叹青葱岁月,柏文信进来的时候听了一耳朵保养秘方。
失氧之地的成员早就放弃身材管理了,像是过了保质期的贴纸,和小学门口随便拎出来的家长没什么区别。
1924是国际级别的乐队,队长卷外貌卷技术,队员也不得不跟上,事业红火。
但你们能不能别仗着这练习室没有直播八卦主办方的隐私。
什么按照贺京来的岁数和体力绝对不可能到天亮。
什么指不定他手上的红印是自己亲的。
至于吗?
我们队长至于吗!
你们知道的还是太少了。
这些柏文信又没办法说,和听男人八卦脑门突突的江敦对视一眼,都苦不堪言。
从前主唱和队长关系亲密,但没再谈,他们不知道怎么说。
现在死了的主唱回来了,和队长重归于好,这又没办法说。
还好不是我一个人知道这天大的秘密。
柏文信和江敦齐齐叹气,正好里头的贺京来拿了吉他出来,依然眉头紧锁。
“怎么了?”
上午开会贺京来还心情不错,现在……
江敦:“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十几岁才喜怒无常吧。”
他没事老爱cue贺京来的岁数,虽然自己也不小了,鼓手中二期很长,反而显年轻。
不像贺京来。
练习室噼里啪啦的电吉他和鼓声重叠,两个队伍的贝斯手友好交流,也有队员试了管弦乐。
贺京来在这样的喧杂里问:“你有炮友吗?”
江敦的鼓槌差点飞出去,柏文信来路上看了谢未雨练习室的直播。
工作群也都有实时反馈,以为贺京来和观众一样,听成谢未雨和付泽宇的关系了。
柏文信:“他说的应该不是付泽宇。”
江敦不知道谢未雨说了什么,压低了声音,带着震怒,“炮友?贺京来你不会做了什么对不起小谢的事吧?”
他生怕别人发现谢未雨的声音,几个人凑在一起说话,挺有当初None的味道的。
辛希尔有些感慨,“要是小谢在就好了。”
他话音一转,又诶了一声,对主唱说:“你要不要休息一场,我……”
柏文信摁下要暴起的江敦,“冷静,你觉得有可能吗?”
江敦哼了一声,贺京来坐在台阶上,难得不是西装革履的休闲打扮,乍看简直梦回从前。
柏文信让江敦自己看谢未雨的练习室说的话。
贺京来倒是没多想,他只是很意外谢未雨的问题。
他如今是别人眼里的港市大老板,却没有任何朋友。
和下属关系不错,也不会发展成乐队时期这种同吃同住的亲密无间。
到头来还是None.
贺京来也不隐瞒,“小谢问我和他之前是不是炮友。”
说完贺京来都笑了。
柏文信沉默良久,他是None里最正常的一个,人生轨迹也算符合世俗程序。
一个正常人在不太正常的环境里,就会变成不正常的那一个。
柏文信叹了口气,“有个问题我早就想问了。”
贺京来:“什么?”
他还戴着那只布满裂痕的手表,却没有几个月前为了节目见面那么消沉了。
柏文信问:“你和小谢是怎么在一起的?”
哪怕是同吃同住一起长大的队友,柏文信和江敦在条件不紧急的情况下也不会睡在一张床。
偶尔柏文信刷到网友论述贺京来和谢未雨关系的证据,都觉得好笑。
人在近距离下是会忽略很多细节的。
十多年了,他还记得贺京来筹备的官宣,却忘了问这个关键的问题。
贺京来果然答不上来。
柏文信:“虽然你们一起长大,小谢也一直跟着你,他懵懂也就算了,京来你应该知道流程的吧。”
他也不是十几岁了,孩子都有的家长偶尔会站在另一个角度思考。
贺京来和柏文信同年,差不了几个月,四个人的乐队,他俩成熟许多。
“小谢直来直去,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你实在是太宠他了。”
柏文信也不是责怪,更像是感慨,笑着说:“怎么他要你,你也不要点什么就给?”
贺京来:“当年以为还有很多时间,来得及。”
小谢身体长大,感情没有长大,也没有关系。
贺京来会像教他怎么穿衣服叠被子那样,一点点教他。
只要自己是他的唯一选择就好了。
唯独时间是最不留人的,贺京来无法想象他如果真的等不到谢未雨,会变成什么怪物。
“所以这……”
柏文信指了指他的手机,熄灭的屏幕如果打开,还是谢未雨那句令人难以回答的问题。
贝斯手笑得有几分幸灾乐祸,“你没教好,自己全责。”
贺京来:“我问你不是让你笑我的。”
一边的江敦回顾了始末,也不留情面:“只睡没谈不是炮友是什么,我没这么渣。”
他依然不遗余力给贺京来扣帽子,不愧是从前被谢未雨粉丝当成战友的人。
柏文信失笑,“不过谈恋爱也没有固定流程,你们也确实需要……”
他思考了一会,“好好相爱。”
“都十二年了,小谢总该长大了,京来你别以为他什么都不懂。”
江敦:“就是,我们小谢聪明着呢,比喝水的乌鸦还聪明。”
他们三个扎堆说话,其他两支乐队就背后蛐蛐他们仨,从外貌到身形到条件,得出贺京来最心机的结论。
谢未雨等了半天没有得到贺京来的回复,练歌去了。
他练歌向来随意,其他歌手还要注意嗓子,他还能薅走周赐准备休息吃的黄油可颂,等贺星楼休息,问:“星楼,问个问题。”
贺星楼不敢和他靠太近,“不能问我小叔吗?”
「看来看去还是这个练习室最好玩。」
「贺星楼你也不用怕成这样吧。」
“你小叔不理我。”
谢未雨看了看手机,还是没有反应,还给贺星楼看。
不想看的东西以歹毒的形式进入了大脑,贺星楼的惊讶难以掩饰:“你问我小叔这种问题?”
谢未雨自己看了一眼:“不能问吗?”
比起弹幕讨论的付泽宇与岑末雨到底是什么关系,贺星楼倒是没想多。
主唱肯定和自己小叔发生了成年人会发生的事,但这么问未免太渣了吧!
“你们……”贺星楼低下头,背对着镜头,“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谢未雨:“什么打算?我还没有问你问题。”
主唱近在咫尺的面容很有蛊惑力,贺星楼全然免疫。
他见过这个人差点死去的模样,心电图趋近平直,又骤然回升。
或许那就是离去和回归的表现,也可能是一个灵魂和另一个灵魂的交接。
“看我发呆,你小叔会吃醋的。”谢未雨眨了眨眼,“星楼,你知道怎么谈恋爱吗?”
贺星楼:“不知道!别问我!”
他简直像一只跳蚤,弹跳力十足,放下吉他跑到外面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里头有什么洪水猛兽。
鼓声停,周赐看了眼还没完全关上的门,看向谢未雨,“你和队长说什么了,他一副火烧屁股的样子。”
贝斯手在看手机,没抬头也能猜到主唱说了什么刺激性话语:“末雨,星楼情绪不是很稳定,你不要影响他晚上发挥。”
“知道了知道了。”
谢未雨又看了眼手机,那边的人终于回了——
似乎是谢未雨的问题太荒唐,贺京来反问一句:你知道什么是炮友吗?
谢未雨在搜索引擎搜索,截图发给贺京来。
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才拿起手机,回得很快,节选了图片上的内容。
[除配偶或男女朋友外,我对你来说是什么人?]
谢未雨走到一边,靠在练习室的窗边回消息。
输入又删除。
他是你什么人?
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做人的时候,很多人问过谢未雨。
他被贺京来带回家,但贺京来的舅舅没有收养他。
哪怕贺京来的父母留下过遗产,洗衣店已经负担很重了,谢未雨没有成为贺京来名义上的弟弟。
他是一条街上符合收养条件的,谢阿婆的孙子小谢。
户口登记都是贺京来一起去的。
第一个问这个问题的是办理户籍的工作人员。
谢阿婆年纪很大,人到场确认后坐在一旁,都是贺京来忙前忙后。
他也是个小孩,却稳重得像是大谢未雨很多的成年人。
小鸟变成人,年龄也是杜撰的。
登记的是七岁,大人都说他看上去像五岁,可能也算营养不良。
当时贺京来不知道自己捡到了非人类,看奶呼呼的谢未雨不说话,抢答:我是他哥哥。
窗口的工作人员看两个小孩长得好,笑着聊了几句。
谢未雨看她□□,指了指贺京来,问:他也和我一本吗?
他说话仍然不利索,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腔调,很独特。
贺京来听他说话就想笑。
“他不是你的亲哥哥,当然不在一本上。”
谢未雨又看向坐在不远处的谢阿婆,“奶奶也不是我的亲奶奶。”
他是什么来历有人说明,工作人员看可爱,说话也像哄孩子。
谢未雨听得认真,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大概是隔壁窗口有人登记在一本,又问:“那我怎么样才可以和他在一本上呢?”
路过大厅的也有办业务的轮椅大爷,看小孩踮脚怪可爱的,乐呵呵地说:“那除了父子关系就是结婚关系了啊,都是男孩,结不了的。”
大爷被他女儿推走了,骂了句多嘴。
那天回去后谢未雨也没说什么,贺京来当他听不懂。
他还觉得这小孩脑子有点问题,是个漂亮傻子的概率也很高。
又有点担心自己能不能负担对方的未来。
没想到谢未雨记了这事很多年。
后来还咨询了江敦,得出做父子保障更高的结论。
等到认识1924,频繁加入人类聚会熏陶了还懵懂的小鸟,他才意识到还有另一种选择。
结婚的先决条件是什么?
一条街上的已婚叔叔阿姨都是住在一起的。
网上说要牵手、亲吻、同居。
那他和樊哥从小就是这样过的。
小鸟只有猎取食物有仪式感,对人类的节气不太了解。
二十四节气对他来说更像是食谱,方便查询什么东西熟了,能不能吃。
死后离开这个世界,为了回来准备的无数年里。
他见过无数爱恨,才意识到,自己的理所当然也是一种暴力。
他忽略了自己和贺京来的初遇再不同寻常,贺京来也是一个普通人类。
人类是要名分和过程的。
练习室的窗外是大片树丛,谢未雨的正在输入状态循环后停止。
贺京来等了许久,以为谢未雨又生气了,正准备起身找他,对方发了一句语音——
“贺京来,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正好贝斯手和鼓手停止练习,谢未雨这句话清晰得周赐一口水喷了出来。
刚冷却情绪从外头回来的贺星楼听了正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始作俑者比谁都冷静,捧着手机,等着视频通话或是语音的到来。
不知道周围的人,隔着屏幕的观众都快疯了。
「我听到了什么!」
「你们都听到了吧啊啊啊啊啊!」
「敢问现在谁还敢说是炒作,或者气死付泽宇??」
「这一身打扮就很暧昧了,做没做一目了然,而且岑末雨太坦荡了,反而显得我想得好龌龊。」
「你们的关系……」
「有没有人救救贺星楼,他快晕过去了哈哈哈。」
「主唱变长辈,换我也绝望。」
「None的粉丝能接受?当年队长粉丝也不少吧?」
「乐队没这么多限制,爱谁谁,都十多年了,粉丝都多大了,不至于。」
「付泽宇死心吧!」
周赐扶了贺星楼一把,谢未雨看着来电显示笑了。
他接电话不说话,彼此的呼吸与两边室内的声音交缠。
贺京来:“为什么是男朋友?”
这边练习室的前辈乐队们还没发现贺京来在干什么,聊起圈内的一些趣闻,没有发现江敦一脸恨铁不成钢,柏文信捂住脸。
这一幕简直和从前None的采访如出一辙。
「怎么了?怎么没有反应!!!」
「急急急!这算先do后爱吗?支持枯木逢春!支持老房子着火。」
「贺京来在哪里!!后期懂不懂切镜头啊啊啊!——」
贺星楼默默吸氧,周赐很好奇,站到一边企图听点什么现场直播。
站在窗边的主唱拢了拢外套,笑着说:“称呼不用一步到位吧。”
“先从男朋友开始。”
刘海细碎的青年扫了眼摄像,像是清楚观众的诉求——
“老公。”
第42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这一段很快转出了圈, 综艺方任由调侃最大金主的词条出圈,港市那边也很快收到了消息。
贺家今天有小型聚会。
老太太喜欢热闹,经常邀请各家的孩子前来玩。
不过孩子们是点缀, 大部分是长辈们来坐坐, 聊些听起来不太重要的事。
贺家四代不少孩子都在国外念书。
贺星楼和他妹妹是例外,他自己跑去参加综艺, 把妹妹留在港市。
这样的聚会对其他贺家小辈来说完全是煎熬。
父母不想来还能有事推脱, 他们几个念书的周末还要推掉朋友见面, 来棺材房一样的贺家公馆长草。
今天可能是最不无聊的聚会了, 围绕的主角只会是贺京来。
三三两两站在一起交谈的话题都关乎贺京来参加的综艺。
不远处的贺星敏和马上要比赛的哥哥发消息, 语音混着背景交谈的嘈杂, “我看太奶奶比我们有精神多了,反正我是活不到九十岁的。”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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