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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第十三年(不冻湖水)


「他们那边帖子骂贺京来不值钱的也很多!人家也从来没标榜过终身不婚吧,他只是一直不婚状态啊!」
「听说媒体趁贺家新楼落成还当面问付女士了。不得不说豪门老太太头发花白,眼睛黑亮,九十岁还精神这么好,真是厉害。」
“一个人睡当然死气沉沉的。”
谢未雨从兜里掏出一根能量棒,拆开还崩了贺星楼一渣子。
主唱眼神有几分幽怨,“这节目虚假宣传,说贺京来是制作人,没说是常驻的。”
贺星楼放心了,还是胡说八道。
“那么小的房间你一个人睡不是更好?”
他跟着谢未雨去医疗室,路上还遇见背着琴的选手,想起谢未雨来那天买的烧火跟吉他,问:“末雨,你买的破吉他呢?”
“说起来我也不知道你会键盘,难道你还会其他乐器。”
谢未雨:“都不怎么样,键盘还算能上台,吉他和贝斯都很一般般。”
他想起自己的新歌,“你有空帮我看看效果。”
贺星楼哦了一声,过了两秒:“你的意思是你需要我吗?”
他们都到医疗室了,谢未雨把门推开了一半,没好气地说:“大哥,你是队长,那不然呢。”
这时正好有个人出来,差点撞了谢未雨,下意识扶了他一把。
“抱歉。”
那人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胸牌还写着摄影组。
谢未雨没放在心上,往里走了。
贺星楼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里面坐着的医生,打了个招呼:“米哥。”
谢未雨问:“老板不在你能接其他单子了?”
他一副替贺京来审问的模样,米濯笑了笑,“今天道具那边出了问题,有人受伤了,节目医疗忙不过来,柏请我帮忙的。”
“他是最后一个。”
谢未雨哦了一声,他不关心这个,问:“贺京来什么时候回来?”
米濯:“问我?”
“你们两个,”黑色的签字笔指了指贺星楼和岑末雨,“都是我老板的亲戚,哪有下属追问老板行程的。”
贺星楼急忙摆手:“我算什么,我不敢的。”
大概是之前谢未雨太胆大了,他也奇怪,“末雨,你不是有小叔的号码了吗?”
谢未雨:“他都不找我,我为什么要找他。”
贺星楼:……
好幼稚,终于实质感觉到他比我小了。
米濯哈哈一笑,“那就多晾一会。”
贺星楼猜不透谢未雨和小叔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他是来蹭饭的,很快他想吃的就送来了。
主唱的那一份似乎是餐标,更丰盛,更不符合他目前的国籍。
谢未雨要做完理疗再吃,贺星楼在外头等,一边吃饭,接到了贺京来的电话。
他放下筷子,毕恭毕敬地喊了声小叔。
贺京来还在港市,前天清晨老太太那边传来消息,说老人家剪彩后旧疾复发。
他当天就回了港市,顺便处理要给贺英朗的部分资产。
他和侄子未婚夫的炒作新闻满天飞,高泉控制了一些侮辱性的言论,贺京来正打算回去前买份礼物给谢未雨,当成他临时离开的补偿。
“星楼,你之前说岑末雨看中什么牌子的吊坠?”
贺星楼的饭差点从鼻孔里喷出来:“什么?哦我想想。”
“他那是看杂志忽然说的,那都二十年前的老款式了,怎么……”
“哪本杂志。”
“他有在直播提过,我找找回放。”
“那不用了,我看看。”
电话挂了。
贺星楼正准备继续幸福吃饭,背后落下一道阴影,传来自家主唱阴恻恻的声音——
“是贺京来给你打电话吗?他为什么不给我打?”
贺星楼:……
他选择跑路。
做完理疗随便披了件外套的谢未雨倚着门,看着队长撒腿跑居然还带着饭盒,大概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这么无语过,居然笑了。
他余光瞥见贺星楼没带走的手机,正要喊,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小叔。
谢未雨接了,那边的人似乎在路上,还能听到汽车的鸣笛声——
“星楼,我和你确……”
“确认什么?贺京来,你宁愿和你侄子打电话,却不回我消息。”
又是一天傍晚,囊括一座小岛的综艺全覆盖镜头,观众想找自担轻而易举。
很快有人发现了在外头的谢未雨。
他就在日落的海岛大道上走路,慢慢悠悠。
不知道和谁打电话,表情看不出好坏,肢体动作也有几分不满。
“星楼呢?”贺京来企图回避问题,但小鸟不理他的转移,“贺京来!你讨厌死了,不许成天找贺星楼。”
忽然爆发的声音吓到了路边负责做岛上绿化的工作人员。
开着车的保洁阿姨还颇为关心地看了眼这个路边的年轻人,转念想这几天看到的年轻人都不正常,还有半夜撞树的,又开车走了。
“我哪有成天找他。”贺京来失笑。
谢未雨很少迂回,忍着不和贺京来打电话也是想从米濯那搞清楚这些年贺京来发生了什么。
贺京来的私人医生也很狡猾,应付提问经验丰富。
越是这样,谢未雨越难过,难怪贺京来应激反应,要是反过来,他每年多次偶遇赝品,能说出详细过去的赝品,被精心包装,借尸还魂都大众化的赝品。
都在试探贺京来。
是谢未雨让贺京来等他的,却不知道等他的人这些年如临深渊。
谢未雨没有不依不饶,声音混着海风,听起来呼呼的:“那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黄昏下的海岛漂亮极了,海鸥飞过,但谢未雨没有实感。
他在这个世界有了身份依然举目无亲,无论哪一辈子,谢未雨的支点都是贺京来。
“你也没有给我发消息。”
贺京来回来得匆忙,从医院离开后车开往某珠宝藏品行。
现在已经到了,高泉把谢未雨的直播小视频递给店长,点名要对方说的项链。
这家店百年历史,也中转过不少昂贵的藏品,不少孤品珍藏也可以在这里找到。
贺星楼说末雨张嘴就来,指不定是讨伐初恋编的。
豪门少爷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以岑末雨砸锅卖铁送初恋出道的实力,送给付泽宇最昂贵的东西应该是那串手链。
后来直播讨债类比的奢侈品随便一搜都是千万级别的。
原话是:我现在选的话,宁愿把这些钱拿去买《MOPL/1》1994版的封面项链。
实际上贺星楼也不记得是什么哪本杂志,这是贺京来路上看完直播回放记下的。
贺星楼分不出岑末雨和现在的岑末雨,贺京来分得清视频回放里的我和换作现在的我。
是谢未雨想要,就算是天体,他也想送到他眼前。
“有忙成这样吗?贺京来你就是故意的。”
谢未雨走了一段路,不远处是一群乐队人在拍照。
老远就吵闹,他不想凑过去,坐到了海边的长椅,看着不远处的灯塔和封锁的渡口,“好幼稚啊,樊哥。”
“你还想要我哄你。”
说完这句话谢未雨又笑了。
以前贺京来在他心里无所不能,对一只会飞就要独立的小型禽鸟来说,捕猎是危险而重要的。
贺京来为他遮风挡雨,好像没有脆弱的时候。
死过一次,谢未雨能感受到从前还没来得及感受的。
贺京来的另一面。
电话那头的男人说:“谁让你半夜偷偷走掉的,留我一个人。”
谢未雨想:果然很幼稚。
但樊哥也大不了我几岁,又当爸爸又当哥哥,是我遏制了他小时候的孩童天性吗?
藏品行内部装潢很华贵,听说来的是贺京来,戴着眼镜的老板亲自出来寒暄。
上午刚现身商会的贺京来换下了正装,略长的风衣质感柔顺,剪裁合适。
他此刻的柔和不是因为衣服,而是和他通电话的人。
识趣的人都知道不该这个时候上去打扰。
店员查询了高泉视频中年轻人说的项链,确认了在哪个保险柜,得到密钥才进后面取。
店内摆在外头的藏品对普通人来说已是天价。
这串多年历史的项链虽然不是古董,因为是设计师的遗作,上一任主人又是时尚界的名人,价格也不容小觑。
封存在这里,也有十二年了。
贺京来之前并不知道谢未雨想要,他听说过这件藏品,“我那是偷偷走掉吗?是你睡着了我才走的。”
谢未雨一个人坐在长椅,不知道自己很惹眼。
这个时间对综艺选手来说算放学,不知道自己拍摄什么,又往反方向跑,路过这边,认出谢未雨,打了声招呼。
“with的主唱!!”
“岑末雨!你要和我们一起直播吗?”
“别蹭他热度!”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声音也传入贺京来耳里,他问:“你在外面?”
谢未雨拢了拢外套,“今天是休息日,你忘记了?”
节目没有停播,选手自由直播,观众想看谁都可以直接进去。
谢未雨没有开放直播间,他的粉丝只好不停在别人的直播间其他偶遇他。
“抱歉,”刚才还很幼稚的贺京来说,“我应该提前一点的。”
谢未雨:“是啊,冷落我好几天,我一个人睡都不安心。”
他的生气稍纵即逝,好像刚才的埋怨都是贺京来的幻觉,“樊哥,是出什么事了吗?我看新闻说你家那老太住院了。”
当年谢未雨就因为贺家人找贺京来生过气,疑神疑鬼。
小鸟脑袋第一次思考深沉的问题,和从前规模相差无几。
担心樊哥在外面有别的小鸟了。
万一也是鸟人怎么办。
他会养他吗?也会给他捡掉了的羽毛吗?也会为他捕猎吗?
江敦陪他跟踪,从人来人往的商业街到高端的商场,发现和贺京来一起的是个头发花白的小老太太。
江敦松了口气,看谢未雨还是闷闷不乐,说我去找他。
谢未雨摇头,就不了了之了。
当天贺京来回来,说起这件事,他的表情谢未雨现在还记得。
他世界里最无所不能的人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当时谢未雨本能就厌恶这个家族。
但贺京来太心软了,他很想念父母,也渴望知道父亲的从前。
他说你还记得上个月的空难吗?
贺老太太找他,就是因为空难死了太多人,贺家剩下的人还在内斗,需要一个新的人出现。
贺京来的父亲本就是贺家人,一切都顺理成章。
不过贺京来最后还是拒绝了。
那天天气很好,他们在港市住酒店能看到巨大的火烧云。
连室内的玻璃茶几都倒映着泼颜料般的颜色。
贺京来坐在地毯上背靠沙发,谢未雨窝在他怀里,好像变成了软云。
他抱着谢未雨,像抱着他的宇宙,说:我不需要那些,没有很多钱,我也把小谢养大了。
谢未雨以为一切结束了,没想到从那天起,成了开始。
第十三年,他才重新回到贺京来身边,也终于听到他借着闲聊说的那句「留我一个人」.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老人家年纪大了,旧疾复发都当成最后一面,要我回去。”
贺京来的语气并不疲倦,单独的接待室外有保安把持,但贺京来出现在这里也被人拍到了。
他大可以像从前那样处理无数新闻和报道。
这次却难以掩盖内心急速蔓延的欲望。
他喊了声小谢。
谢未雨嗯了一声。
彼此的一呼一吸都传递。
贺京来:“我后悔了。”
“我也……很难演出不爱你。”
风掀起海浪,不远处的乐队选手一边拍照一边跑。
风声传入贺京来的耳里,俯瞰是一颗覆盆子的海岛,城堡俯瞰图是一只小鸟。
“我真的……”他眼皮颤抖,磕破的手表像是封印,封着他想要殉情和苟延残喘的矛盾,“我真的很想爱你。”
海浪轰到了谢未雨心里。
他和贺京来从前没有这样的情话。
太熟悉,朝夕相处,没有距离,接吻和做.爱似乎也和呼吸一样简单。
他的樊哥任他予取予求,认识他们的人一开始什么都不知道,说你们以后要怎么结婚。
本意是怎么各自成家,到谢未雨这里成了我们不可以结婚吗?
一阵嬉笑,贺京来也有些意外小鸟怎么会接这么一句。
反而是柏文信拍了拍他的背,说京来你有没有告诉小谢同性不能结婚啊,江敦坐在一边哼哼,说他肯定是故意的。
谢未雨向来无条件站在贺京来这边。
就算是为了节目效果要重新站队,他也不要和贺京来站在对立面。
当时他又问:为什么不可以?
团队奈何不了,谁都无法撼动贺京来在他心中的地位。
现场还有其他一起玩的乐队,当然也有岁数大的前辈。
搞乐队的强调个性。
1924当年的主唱Sias是个长卷发的男人,抱玩偶一样给了谢未雨一个拥抱,笑着问你想和你们队长结婚吗?
辛希尔重新开了啤酒。
现场喧闹,灯光被音乐切割,谢未雨捧着比他脸还大的酒杯,贺京来坐在对面说你们不要戏弄小谢了。
现场爆出一阵夸张的笑声,无非是「谁戏弄得了他」「这是人话吗」等等。
谢未雨唇上都是啤酒气泡,说:可以的话我当然要和队长结婚。
当时贺京来的心像是卡在井中的木桶,那是人生最七上八下的瞬间。
掺着期待、不要期待和无奈。
Sias问:那就去外面结啊,去……
他说了好几个国家。
乐队时期的谢未雨认识了很多人,五湖四海,各种国度。
Sias的故乡是一个分离的国度。
他说他和一起长大的人相爱过最后还是分开了,他选择远走他乡,后来认识辛希尔后才学会放声大笑。
谢未雨很喜欢他,但第二年Sias在演出路上出车祸去世了。
那是谢未雨第二次面对死亡。
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永不分离,却很早确认他想和贺京来永不分离。
哪怕代价是他不再回去,失去真正的巢穴。
谢未雨揪着胸前的布料,声音似乎被海风吹皱了,“我知道。”
时间过去太久,贺京来的爱也冷冻了。
他没有能力彻底解冻,爱成了冰沙,更不知道怎么告诉谢未雨,他如此难堪的状态。
“那就不要演了。”
谢未雨松开手。
覆盆岛天色渐晚,远处的灯塔像是明灭的星星。
他在这个世界每一寸的记忆都由贺京来构成,他们有过很多很多第一次,也不会就这么一次——
“樊哥,我们重头来过吧。”

从前他和谢未雨分开最长不过两三天。
乐队国外演出, 贺京来打算利用中转的时间回国,谢未雨不许,两人还在凌晨的陌生城市广场吵过架。
分开三天而已, 江敦和柏文信的消息宛如电报, 完全可以整理成一份主唱生存指南之喂养篇。
连团队都意识到这两人太黏糊了,贺京来不在, 谢未雨怎么能有气无力到这个地步。
还大剌剌说是没和樊哥睡所以才没精神。
负责人脑子嗡嗡, 做贼似地检查了现场有没有录音设备, 才指着谢未雨, 手指发抖, 半晌才憋出两句——
你是吸人精气的妖怪吗!
这种不知羞耻的话也说得出!
这一幕被柏文信录下来了, 至今才存在贺京来的私人硬盘里。
无数日夜他循环播放,想:要是小谢真的是妖怪就好了。
那怎么会死在我面前呢。
无论强调多少次自己是猛禽, 本质还是被他养得失去警惕心的小鸟。
贺京来的自责千锤百炼,浇成反反复复的我配吗。
他问得轻松,放在一旁的手握成拳。
藏品行送来茶点的服务生不小心瞥见他的手, 心想大人物就是捉摸不透, 上一秒还好好的, 怎么又生气了呢。
“就是什么都重新开始的意思。”
风吹得谢未雨有些复古的衬衫袖口摇晃, 他笑了笑, “之前我和樊哥在一起, 没有名分, 我是樊哥的小谢,好像不是樊哥的……”
禽鸟变人少有羞赧,明明见过无数同族求偶, 谢未雨这时还有些不好意思,咳了一声, “我是樊哥的另一半吗?”
贺京来失笑,“大家都知道我喜欢的人不在了。”
谢未雨抱怨,“和现在的我在一起,樊哥名声也不好。”
“你什么时候是考虑名声的人了?”
藏品行的工作人员找到了贺京来要的饰品,送了过来,男人依然在打电话,微微抬手示意她放下。
门外的高泉识趣地去付款了。
谢未雨:“我考虑的是你好不好。”
贺京来:“小谢什么时候会考虑这么多了?”
“樊哥,又暗戳戳点我呢,”谢未雨还很高兴,“我也长大了啊,总不能永远二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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