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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奴持刀重生(今州)


青坤心中冷笑,宫里御医都是些什么脓包,又都是哪些世家的人手,他怎么可能在宫里看病。
他早发现狄族圣女养蛇,按下不表到现在,纯粹是他觉得可以当理由利用,现在刚好,便拿狄族蛇来做个幌子。至于说回霜刃阁,一举两得的事,这样他按照谢漆的吩咐去办事,也没人会怀疑到他头上去。
“你……能回霜刃阁?”谢如月手上的动作全部停下,惊愕地看着他,“霜刃阁不是有规矩,全体影奴出师后不可回山?纵使回山,山门不开,怎么回?”
青坤挑眉,似笑非笑:“我师阁主,我是例外。”
谢如月咬牙,脱口而出:“玄漆大人也是阁主弟子,你能回他为什么不能回?”
青坤摇头笑:“我不是阁主,少师大人替师兄鸣不平的话,可以飞鹰传信去质问。”
谢如月回神来,脸色煞白地起身向青坤行礼:“甲一不敢对阁主有何异议,一时失言,请青坤大人恕罪。”
青坤散漫地笑着,行了个更大的礼:“少师大人言重,言重,那事假既已告知,我先退下了。”
说罢也懒得再看谢如月什么反应,他一顿轻功就飞了出来。每个霜刃阁影奴对阁老们的恐惧都是深刻骨髓的,但他现在不怕。
因为霜刃阁那群退休的老头子现在不管打打杀杀,也不管鼓捣新苗子,他们现在正在忙着研究怎么种田。
是的,种田。
韩宋云狄门之后,吴攸决意要捧毫无根基的三皇子高骊当皇帝,先是直接拉拢护国寺造势,要借着那天命仪式,让一波脑袋瓦亮瓦亮的国师和尚们指认高骊才是真天子。当时国师给出的条件是,把长洛城外白涌山的万亩闲置田送给护国寺,吴家财大气粗,一手盖章就送地了。
只是吴攸大概不知道,杨无帆和护国寺私底下做好了交易,万亩田,一半归霜刃阁。
现在阁老们都放下了兵器,满手泥地琢磨着怎么致富,早日解开外头的桎梏。
于是乎,老少影奴都忙得飞起。
卖命的卖命,挣命的挣命。
青坤说是回霜刃阁,实则先去了城外的白涌山,大老远看到三个易容成老农的阁老,没忍住哈哈大笑。
方贝贝的师父最为老不尊与跳脱,听青坤谑笑就抠起一块泥巴用化骨掌振出去,几十块小泥点准确地击中了青坤全身,没一点不中。
阁主杨无帆无语凝噎地踹了那阁老一脚,随即脚下一掠,眨眼间就无影掠过了几十丈来到青坤面前:“宫里如何?”
青坤狼狈地抠着脸上的泥点,开口先说:“师父,师哥生辰要到了,还是弱冠日。”
“我知道。”杨无帆低头脱下脏污的手套。
“知道怎么没个表示。”青坤一撩衣坐在一棵果树下的木凳,擦着脖子上的泥点先从谢漆说起,“师哥倒霉人总遇倒霉事,太子私底下对他还是虎视眈眈的,九王那边也不对味,两边人看着都恨不得拆下他几根骨头去暖被窝,皇帝那边吧,皇帝本人怎么折腾他先不说,但除了皇帝完全相信他,另外的都是人精,保不准什么时候就咬他两口血肉。”
青坤抠完泥巴就去弹指甲缝,详细地讲起了三件最棘手的大案:“师父,最近有不少事件很新,新到霜刃阁没记载清楚,我弄不懂。总有直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我在宫城的人手不够使,你们几个老头鞭长莫及,我担心我应付不过来。”
杨无帆直接堵住他的话:“你看着办。”
青坤笑起来:“啧,你们这么放心我,万一我办砸了,把师哥给弄丢了……师父,到时别怪我没有先预警哦。”

第82章
服药第八天,正是十二月十一日,高骊在难得安眠的梦中醒来,昨晚梦里没有交织了不知谁人记忆的遍地骷髅,只有漫山遍野的野花,花的尽头是谢漆蹲在花丛里鼓捣着什么,他跑上前去想帮忙干活,谢漆只是十指翻飞地把一个编好的花环戴到他头上去。
眼下梦醒,脑海里的山花却还盛开着,高骊望着还没天亮的昏暗穹顶出神了好一会,都没等到脑海里那催促人杀戮饮血的鼓声。他紧张地吞咽了好几下,转身看向身侧睡得正沉的谢漆,胸腔中有千言万语,但是这几日来沉默寡言习惯了,张嘴都不知道怎么张。
他伸出粗糙的拇指抚摸上谢漆的侧脸,指腹一遍遍揩过他的朱砂痣,摩挲到谢漆在半梦半醒里呼出微哑的热气:“小狮子,不老实。”
高骊心中山花更炽,搂过人贴得更紧,濡湿地轻吻着他,嘴唇是软的,只是蓬炸的卷毛会扎到谢漆的眼角。他这样黏黏糊糊地贴了半晌,谢漆的睡意终究被亲跑了,蹙着高低眉困乎乎地睁开眼睛:“早……”
“早。”高骊眼眶瞬时热起来,亲他的力度大了些,“早!”
谢漆被亲得后仰,眨了好几下眼睛眼神才聚焦,探出脑袋去看外头天色,还是薄弱星光一片,风雪砰砰,地龙声如流水轻荡。
“这会是真的早啊。”谢漆被高骊抱回来塞怀里,咕哝着抬头看他,“好陛下,这么早的时刻,你多睡一会吧,还是说身体有哪里不舒服么?”
“我都好,你困不困?困的话靠着我睡。”高骊忍着心中那份疑似康复的激动,大手捞着谢漆尽可能地要将他拢到怀里来,他脖子上的黑石吊坠硌到了胸膛,他便伸出滚烫的两指捏出吊坠拨到后颈去,务求和谢漆紧贴得不留间隙。
浮光稀薄,手伸出热乎的锦被瞬间,映入他眼底的是熟悉的糙手,手背还裹着纱布,指节明朗。
一瞬间,浮光如炬。
“靠太紧了高骊……”怀中人被他在激动之下按得狠,高骊连忙松开一些,谢漆赶紧从被窝里钻出脑袋来,脸都让闷红了,散乱的鬓发黏到唇角去,像画笔不小心勾勒出的黛青水雾。
高骊低头就朝那缕水雾欺了上去。
谢漆起初揪着被沿死撑,撑不过猛烈抽打的暴风雨,转而去揪褥子,结果还是没撑太久,只得胡乱咬住自己被掀起来的衣角不出一声,有些迷茫地望着前迁后移的纱帐,看帐上的昏暗慢慢地,一寸寸地染上微光。
天刚亮,谢漆偏过脸靠在枕上,微微抖着蹭掉眼角失控的泪意,嘴里还没松开衣角,人就被抱起来坐直了,正因坐得直,他把衣角咬得更皱,无措地闭上眼睛克制兜不住的泪,关上视觉后被迫感知其他感官带来的感受。
高骊抓着猫崽似的掌着他。
上朝的时刻很快就到了,踩风知道皇帝陛下正在养病当中,以为是身体不适赖床,便先静悄悄地在外间布置好东西,布置完再控制着刚刚好的音量去提醒内间的两位,他知道就算皇帝陛下起不来,他那小恩人也能哄着皇帝起来。
谁知今天反过来了,先出来的是衣冠整齐的皇帝,气场与前几日都不一样,多了餍足的柔和,气色也好了许多,通身气质不再像之前戾气横生。
他是卡着时刻起来的,飞快洗漱和用食过就掐着点赶去上朝,走前无声地朝踩风递了个往内间去的眼神。踩风小心肝一跳,屏退了人轻手轻脚到内间去,看到了小恩人累极地趴在床上呼呼大睡,散乱的柔顺长发有几缕掉出被褥,轻悠地晃荡在纱帐的包裹里,又乖巧又可怜。
巳时时分,方贝贝按着无声恸哭着要去满地乱爬的高沅,手里捏着神医特意对症调的药丸,唠唠叨叨地劝听不见人话的高沅:“主子诶,你能不能消停一会会?咱乖乖吃个甜滋滋的药丸好不好?这不苦,是像糖果一样能救你命的灵丹,你咬咬牙吞了它就能轻松啦。”
无奈他怎么发扬碎碎念功力,高沅也还是置若罔闻地要去当虫,边无声地哭着边蠕动。
方贝贝没得办法,举起手要往他后颈劈一掌的时候,谢漆来了。
“兄弟,我的亲亲兄弟啊……哎你的腰怎么了?”方贝贝脸上是夸张的小表情,看到谢漆一只手扶着个腰走来,眼里是真诚的大大疑惑。
“闪了,少问,别管我。”谢漆脸不红气不喘,拖着脚还没走到高沅面前,高沅便四肢各自用力地爬了过来,仰着脸朝谢漆呜呜地怪叫着。
谢漆看空气似地看他,朝他伸手指向方贝贝那边:“去,去吃药,别哭了。”
高沅一片混乱的脸上是更混乱的表情,但他听得懂谢漆的话,扭头又带着那组装似的四肢爬了回去。
方贝贝连忙把药塞到高沅嘴里,药猛,他吃下不久便摇晃着脑袋一头栽倒在地上。方贝贝一只手就能轻轻松松地把他拎起来丢到药浴的木桶里去。
谢漆找了位置想坐下,结果坐了比站了还难顶,只好揉着胳膊靠在墙壁看方贝贝忙碌:“贝贝,纸包不住火,梁家忙完何家的事,很快会回头来监督高沅,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方贝贝绑好高沅的手,拍拍手转过身走来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我派人试探过了梁家那边对这里的态度,现在仍然是不放在心上的放养,梁三郎倒是派人来问过他怎么病假日久的情况,我用殿下任性不愿上朝的理由搪塞过去了。包括太妃娘娘那一边,我也去试探过了,但娘娘这一阵子来在忙着料理她宫中的其他琐事,都是些不顶用的。我一天是殿下的影奴,就一天看顾他,尽量不让梁家人来打扰他的治疗。你呢?你家那位情况好些了吗?”
谢漆没忍住嘶了轻声,小心揉着自己的后腰:“他情况没高沅严重,今天开始见大好了。”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方贝贝由衷地替他感到高兴,“终于啊!虽说解毒的时间还不过多久,可我真的是觉得度日如年,更不知道在他们这些病人眼中看到的世间又是怎样的荒谬。皇帝陛下能走出来,那真的是好事啊!”
谢漆唇角的朱砂痣扬起来,哪怕是高骊好了之后扬言要把他绑在床头搞得昏天黑地他也不在乎了:“是啊,是好事,只不过……”
他揉着腰的手蓦然一用力,话锋也转了:“一想到烟草还不能在长洛禁止流通,我心里就不踏实。这一回他是能靠自己的毅力走出来,可烟草还在这世上流通一日,我就担心有朝一日,还会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烟草送到他眼皮子底下。”
方贝贝听出了一些熟悉的语意:“直说吧谢漆,你想干嘛?”
谢漆刚要开口,嗓子突然发哑,干得咳嗽起来,方贝贝连忙去倒了杯水给他:“好好的你怎么咳嗽了?”
谢漆咕咚咕咚地喝水,没脸解释是在床上被搞的,喝完故作豪气地一挥手,继续和他商量:“指望宰相和梁家人去禁烟,压根就不靠谱。神医之前就带着烟草的种种危害跑去宰相那里说明白,但是宰相并没有打算禁烟的意思,只怕私底下还不知道要用烟草去办什么其他的损招。可是你我也是烟草之害的当事人,都知道烟草这东西不禁不行,如果他们不愿意禁,我们也得在暗地里把他给禁掉了,这理你是明白的吧?”
“明白得透透的,这东西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世间,真他娘的是阴到家了。”方贝贝呸呸两口,“我一看殿下那样跟个野兽似的在地板上乱爬,心里就不好受。你说这梁三郎是在哪块缺德地方找到灵感才把这东西搞出来的?荼毒到现在简直是为祸苍生。我就不信他在研制这一种折寿东西时,没预料过它以后泛滥的后果,私底下还搞药人,真他娘的……”
方贝贝噼里啪啦的一阵骂,谢漆刚想顺着他的话继续讲,结果一旁泡在木桶里药浴的高沅似乎是被药性刺激到了,醒过来后仰天一顿鬼哭狼嚎的大叫。好在方贝贝提前把他的手给绑着固定在木桶边,才没让他挣脱出来。
方贝贝悲愤交加:“你看看你看看,殿下又他娘的天狗狂吠了!”
谢漆被他一连串的口头俗语整得哭笑不得。
“这阵子,我看着他这样子不是没想过禁烟的事。”方贝贝动作有些粗鲁地搓了搓脸,“这世上有一个受罪的高沅就够了,我实在是不想再听到有第二桩这样倒霉的事情。梁尚书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明白,要让他松口这块给他带来暴利的肥肉,他怎么肯呢?梁三郎那人……从前我还以为他是个谦谦君子,但现在……越查探越不对,简直就是……就是,总之不是个东西!”
谢漆就在这时开了口:“所以,还是把他杀了比较妥当。”
方贝贝两手把自己的脸摁出了一个小包:“啊……?”
谢漆黑沉的眼眸看过去:“绛贝大人,你觉得呢?”

方贝贝揉揉自己的脸,不管谢漆有无玩笑成分,反正他眼下是当真了。
“让我先想想。梁尚书直到现在都不娶妻,膝下几个光明正大的私生子平平无奇,分散在政部各处打下手,不足为虑,梁三郎如今是梁家的第二把手,虽然没进朝堂,可他手眼不比尚书差,走南串北的大东家,手底下的守卫多如牛毛,真要暗杀得费大劲的,杀完还须得造出个不被怀疑的情状……”
谢漆听他头疼地嘀咕着,并不着急插话,一时之间想到了其他的事情。
虽说当初他们这批影奴出师来效忠各皇子,但往深处其实也是效忠于皇子背后的母族,似罗海便也效忠宋家,张忘效忠太子外家梅氏,谢漆早年也是被韩家的上代家主拉拢,只是韩宋云狄门之后韩志禺继任,对他多有芥蒂疏远,他才逐渐不与韩家绑定。
他们为世家办事,世家也交予庇护和依托。
然而方贝贝是众皇子影奴当中最与世家远离的,只因梁家最瞧不起霜刃阁,他在高沅这里便只是个打骂撒气的仆役,在梁家那儿便是有事随意差遣无事一边凉快的小丑角。
假如现在是方贝贝建议谢漆去杀韩家家主,他大约会斟酌一下,到底前四年还是有过薄恩与深缘,但在方贝贝这,梁家于他除了排外和蔑视,全无半点好记忆。
他与梁家的联系,只有一个不成体统的疯癫高沅。
谢漆希望方贝贝先斩断和梁家本就不亲厚的依附,来日寻得适机再与高沅一刀两断,带着他手下的小影奴们海阔天空,想去哪儿潇洒就只管去。
只不知他除了霜刃阁和宫城,剩下的牵挂还能有什么地方。
若真能剔骨剪筋地切断小前半生的无形桎梏……切断后到底还是大伤元气,自出生便沉在泥河下游的浮萍,上哪再去找人世间最后的依托呢。
方贝贝还在认真地琢磨着:“我现在皮肉还没长回来,伤没半好只会拖后腿,再给我小本月时间,赶在新岁前,瞅准梁三郎在外洽谈走动的时机,真要下手也不是不行。只是后续,要把他的死推到哪一方去好呢?”
谢漆开始接话:“一个是姜家,一个是吴家。”
方贝贝每次紧张便会去捏耳朵,眼下两手一起捏着来看他:“怎么说?”
谢漆呵气搓搓手:“梁奇烽力主斩何家满门,姜云渐力求保何卓安但保不下来,何卓安若死,姜云渐本就有可能去咬梁家报复,把梁千业的性命丢给姜家,梁奇烽会深信不疑,你操作起来难度不会太大,但要抓紧时间,拖太久我只怕姜云渐也快要被韩家拖下来倒塌了。”
“韩家怎么也在这里面浑水摸鱼……”
“韩家以后会收拾的,现在先谈禁烟的。”谢漆又飞快喝了一口水润润嗓,身上一阵阵发冷,“但如果你有余力,我建议把梁千业推到吴家身上去更好,现在何家这条板上钉钉的鱼让吴梁短暂地联手共剥鳞,可一旦砧板上只剩鱼骨,两个胃口都胀大的食客就要进阶到互撕对方的膏腴上去了。梁奇烽因大长公主的原因一直都对吴家抱以敌意,吴攸那头正好有神医进谏过禁烟的前情,他手下又有一支够强的影卫,不愁梁奇烽不信梁千业的死是他所为。”
“推给宰相比推给姜家,能有什么利处?”
谢漆看向在浴桶中嚎叫的高沅:“吴梁相杀,你主子才能隐身,不然,你主子要在何家倒下之后,被拎出来当傀儡和东宫一党对峙。不止梁奇烽要拎他,吴攸也需要他,你要知道他当年从宠冠六宫的梁贵妃腹中降生出来,当傀儡就是他一生既定的宿命。”
不然前世也不会有三年后废高瑱立高沅的局面。
方贝贝怔怔。
“等你觉得时机成熟了,我跟你一起去把人解决了。”
方贝贝猛的回神来,看到谢漆黑亮的眸子和伸出来的一只手:“绛贝大人,你要救你的主子了却职责,我要护我的主子断绝危险,到时候,我们一起联个手怎么样?”
他还有些没能回过神,便看到前面的那只手轻轻摆了摆,突然令他想起少年时在山中练武完,两人互拍手背以示成功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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