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现在办身份证去。”
“我说原大公子你觉得户籍是那么容易办的吗?”
原随云沉默一下,点点头:“你说的对,不差这几天了。”他只是,有点太激动了。
现在安泽一学校也没有事,他就光棍无比的回了一趟住处打包一下东西,开着他自己大学期间买的车,带着原大公子回老家了。
他觉得,自己应该跟父母坦白一下自己的性取向,或者,找一下他小叔叔,至少给原随云同志弄个假证呀!
兵荒马乱,一番折腾,安爸爸再也不满与愤怒,在看到宝贝儿子肚子上的伤口和妻子的眼泪盈盈下消失无踪。而对于安泽一想要报恩给原随云复明,全家人无人反对——————不说家里存钱,就是将地窖里金条拿几根兑换了也就足够了。
什么?办假证?没那么难,反正原随云也不会买房,出国,应聘,开公司签合同神马的。
于是十天之后,他们接到通知,五天之后,手术结束,开始长时间的调理修养。
毕竟,原随云失明,可是有十五年啊。
总之,介于安妈妈荼毒人的黑暗料理,安泽一很干脆的带着原随云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房子住,厨房小能手的他,天天变着花样的做利于伤口修复的汤和菜,再加上原随云本身就是身怀内力的流弊大侠,三个月之后,增长的不仅仅只是原大公子的愈合速度,还有他的体重。
在终于重见光明的时候,原随云的表情,简直不像他自己。
如何不激动?如何不兴奋?
他贪婪看着这个已经生活几个月的陌生世界,贪婪的看着蓝色的天空,碧绿的花叶,从来没有像任何一个时候感谢命运,感谢那个时候自己穿越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踏入祭台的决定,感谢………………
他抬起头,看着那个温柔微笑着看着自己的青年,第一次的,真诚无比的开口:“谢谢你,阿一。”
谢谢你,为我想尽办法复明。
谢谢你,一直悉心的照顾着复健时候的我。
谢谢你,一直担心我在陌生的世界感到不适,一直努力安抚我帮助我。
“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安泽一露出包容灿烂的笑容,这让他本来就清丽秀雅的面容因为这个笑容焕发变得更加漂亮吸引人注目:“照顾朋友,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原随云嘴角微微上扬,不再空泛寂寥的眼睛清亮有神的看着安泽一,认真专注的看着安泽一,这让青年下意识的伸手摸摸自己的脸,眨了眨眼睛:“阿云,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我只是觉得,阿一一定是我见过最漂亮的男子。”
“阿云,漂亮是形容女孩子的,不是形容男人的。”
这样璀璨的灵魂,这样美好的品格,这样如光明一样的阿一,怎么就不是他见过最漂亮的人呢?
那个抛弃这么好的阿一选择其他人的男人,真的是眼瞎心盲。
是的,他已经知道安泽一是断袖,尤其是现在,他在能够看得到安泽一之后就愈发觉得,他是断袖也不足为奇。
这么好的安泽一,谁家的姑娘站在他面前不会自愧不如?
拥有了视力,原随云看这个世界也就更加方便容易了。他贪婪的学习着陌生的知识,不断的充实着自己,闲暇之余,他也会和安泽一交流一下琴技绘画。
总之,两个人在同一屋檐下过的很开心,甚至之间隐隐有些暧昧浮动,但是彼此默契地谁都没有戳破。
这样的生活,一直到原随云连续三天做梦梦到故乡,梦到他父亲,梦到无争山庄为止。因为安泽一有一种直觉,阿云,要回家了。
“阿一?”看着安泽一往一个超大的不锈钢防水旅行箱里面满满实实的塞了一包又一包的巧克力压缩饼干,以及指南针打火机羽绒背心等一系列的探险野炊必备工具,原随云觉得自己不是穿回家,是跑深山老林去了:“你准备的,是不是有点多了?”
“没啊,我怕你回去的时候出现的不是在你家附近,而是掉到深山老林。。。对了,”安泽一又往箱子里装了一些看起来漂亮实则是塑料制品的装饰挂件小彩灯:“要是你在离家很远的地方又一时联系不上家里人,这些小东西就去当铺当了,估计这种小彩灯,他们还以为是什么绝世珍宝给你开个大价钱。”
原随云:泥垢了,我不就是一开始以为是什么能够变色的珍稀异宝结果是十元一个买一送一的便宜货吗?总之,原随云离开的那一天,手上拖着巨大无比的行李箱,后背上背着巨大无比的双肩包,在他穿越来到这个世界时穿着的青色古装的里面,羽绒背心羊毛裤马丁靴清一色现代化。
如果我不会武功,我一定拿不动这么大东西,原随云想,阿一你是不是把家都塞进背包里面了?
然后,天真的是他,因为安泽一看着他,下一句话是:“阿云,我用不用再给你买一辆自行车给你扛着?”
No!!!
熟悉的黑洞再一次出现,看一眼身后的黑洞,看着眼底含着水汽嘴上却微笑着说着祝他一路平安的安泽一,原随云忽然往前一步,在安泽一惊讶下,低下头,吻了他。
恍如蜻蜓点水一样的吻,也是他们之间唯一的吻。
“再见了,一一。”
安泽一的眼泪,终于落下了。
原随云很幸运,他没有掉到海里,也没有掉到山林了,而是掉到他的家里。
而他也是不幸的,他从天花板上出现的黑洞里背着大包扛着行李箱怎么看怎么都像是逃荒or春运的狼狈模样,恰恰就这样出现在好下属丁枫and他亲爹原东园面前。
这就尴尬了。
不过………………
“随云,你回来了?”唯一的孩子失踪数日,这让本来就年岁已高的原老庄主苍老许多。
“爹,孩子不孝,令您两鬓斑白许多。”三岁之前的记忆已经不甚清楚,但是原随云确定的是,那个时候的父亲,绝没有这么多白发。
“随云?”看着儿子明亮的眼睛,原东园心里面浮出一丝奢望的期盼。就见他的儿子点点头,露出比以往更加安详,同时多了几分舒展与愉悦的笑容:“爹,您穿着石青色的衣服,很好看。”
失明十五年的原少庄主复明了!这简直就是奇迹!
作为最贴心最衷心最了解原公子另一面的丁枫,他坚定不移的相信自己家公子是遇到神仙了,不然那么多的大夫都无力医治的眼睛为何复明,而且公子带回来的东西,还有能够变色的仙家宝贝和不会摔坏的琉璃杯!
原随云默默地看着小.能够变色.仙家宝贝.彩灯和钢化.不会摔坏.琉璃杯.保温杯,有点理解安泽一的心情了。
不不不我之前在他面前可没有这么土鳖!
如果说过去的无争山庄少庄主是白玉微瑕,目盲一点是他身上唯一的缺陷,也是谈婚论嫁时让女方诟病挑剔的地方。但是现在呢?
无争山庄少庄主,青年才俊,文武双全,才高八斗,而且温文尔雅,品性敦厚,现在又兼双眼复明,简直就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绝世好夫婿。
但是原随云一个都不想去娶。
门当户对的他见过,飒爽侠女他见过,大家闺秀他见过,但是总觉得有那么一丝说不出来的遗憾。
也许是眼眸不够清透,也许是笑起来的弧度有些刻板让人索然无味,也许是侧脸曲线过于柔美不够惹人怜爱,也许是她们的肤色白里透着红润(胭脂效果),比不上莹白如初雪让人想轻啄细吻留下暧昧的痕迹。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结果就是当天晚上,他梦到自己把一个叫安泽一的男人给啃了。
安泽一是断袖可我不是啊!
但是离别的时候你吻了他。
我那个时候只是故意的想耍下他。
然后梦里面把人翻来覆去啃个爽。
我心慕的是性格温柔,声若雀鸣的贤惠女子。
可是安泽一公认的温柔好脾气,声音也好听。
我不喜欢他。
你只想上他。
十八岁的原随云捂脸,当了蝙蝠公子两年,什么乱七八糟的不知道,结果到自己身上,他心虚起来。
其实安泽一和他一直都很清白,所谓暧昧,更多的是那个天然呆对他太好产生的,而事实上,他对每一个朋友都特别好,顶多对原随云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青年比较敬佩比较欣赏比较照顾而已。
而自己走之前的那个吻,估计安泽一会觉得自己喜欢他而纠结吧?他不会想到那只是一个恶劣的耍弄,简称渣。
好了,现在确定了,心动的那个人是自己。
于是,原著里面和他暧昧甚至发生关系的金灵芝枯梅大师他都没有碰没有发生什么(原随云:心有所属之后,看谁都觉得比不上心上人,碰谁都觉得是在委屈自己),金灵芝虽然喜欢上原随云,却也不知道蝙蝠公子是谁。
所以在去往蝙蝠岛的路上,原随云心有不耐的忍受着金灵芝的纠缠撒娇,眼睛则是注视着天空。
复明之后,他很喜欢看天空,想着那个笑起来如同天空一样明媚包容的青年。
然后他敏锐地发现,天空中出现了一个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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