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喽啰拍了一下自己膝盖,“还有个十来岁的半大孩子。”
“嗯,那就别担心了,我们继续喝酒吧。”于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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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白,别打了,停下来歇着吧,打伤的人多了,张屠那个做大哥的下不来台,指不定就得赶我们走了。”青禾跟青阳坐在一旁,两人各自倒了一杯水端在手里喝,好不悠哉。二白一听动作就停了,可满地已经都是嗷嗷打滚的人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手,接着也端了张椅子坐着休息,“忒没意思,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这样的防备之力如果派兵来围剿很快就可以剿灭殆尽了。”
“是谁胆敢如此狂妄,派兵围剿?我让你们有来无回!”
门外响起了极为沉重的脚步声,门板一揣,重重砸在了墙壁上还反弹了回来。
“哼,老子倒是要看看谁这么张狂!”
张屠刚一见到二白眼睛大睁,又见到青禾脸上挂笑和他打招呼说着‘别来无恙’,惊的手中刀差点落地,幸好他手快接住。
“许姑娘,你怎么来了?”他一脸喜色,连忙上起来,见到地上躺着一群呻-吟的人脸一沉,很是不悦开口,“还躺在这里做什么?碍眼吗?没用的东西。”
那一群小喽啰本来见到大哥的机会就少,都被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跑出去了,最后一个还机灵的顺手把门给关了。
“这俩女人谁啊,不会是老大外头睡过的女人欠了风流债,现在带了娃娃上门找他了吧?”
“有可能。”
“你们来了也没知会我一声,我这些小弟冒犯了。”说完持刀行了个礼,可是二白神色冷凝,忽然快步上前打开门,手中的杯子就飞了出去,然后接连听到外头“哎哟喂”的痛呼声。
张屠眼角跳了跳,他当然是听到他们说的话了,也许青禾这种没武力的弱女子听不到,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的,当即想的就是果然是安逸太久了,都开始嚼起舌根了。
“走,这里简陋,上山去大寨,今晚让你们饱餐一顿,尝尝我们厨子的手艺。”张屠大手一挥。
“说起来这个厨子还是四年前一个大户人家随身带着的,结果路上被我们给抢了,跟我们回来后就成了我们的专用厨子了,做出来的吃的味道挺不错,顺便让我们许大厨掂量掂量。”说完他哈哈大笑,震得路边树上的鸟儿都扑棱扑棱飞走了。
青阳扯了扯姐姐青禾的衣角,用一种自以为很低的声音说:“姐,真的没关系吗?”
“没事儿,听姐姐的啊。”
而在她们前面跟着走着二白,她将青禾姐弟与那个张屠给分隔开来,以便如果张屠起了歹心暴起伤人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解决对方。
一招制敌毙命做不到,但是还是可以克制他的。
青禾边走边看道路两旁,从山脚往山上开了条路,用青石铺的,路口不算大,毕竟大部分的小弟都住在山腰的位置,只有张屠还有有身份的头头才住在山上的大寨里,沿路风景很好,绿荫环绕,满山鸟语,青梁山上见清凉啊。青禾看在眼里,心里头还是有点羡慕的。虽然他们是匪类,可在这里占山为王,天高皇帝远,完全不需要受谁的气,只要活得舒心逍遥就好了。
“青青,这里很漂亮。”
察觉到张屠没有什么歹意,二白放慢了步子等青禾,她看了看周围的山与树,忍不住说了出来。
“以后我们也去找个这样的山住好不好?不用受那什么狗官的气。”
“姐,我也觉得这个好。”
青禾一听,忍不住苦笑,“好啊,等到有那么一天,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束缚我们的时候,就去找个山,安安静静住在上面。”
“许姑娘你们觉得我这青梁山可好?”张屠的声音从上面传下来。
青禾诧异,“很好,张大哥你们真是好眼光。”
“不如再次定居也很是不错,山中也是有夫子的。”说着好像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一样又笑了,“只不过那老头子迂腐极了,每天满口大道理的,我们的子弟都不爱听他放屁。”
“你、你这莽夫,我圣人道理岂是你能懂得!”青阳忍不住辩驳,青禾按了按他的手示意他冷静一下。
寄人篱下,不可动怒。
“我们俗事未了,没办法像张大哥一样洒脱,开阳城内还有个关系要好的老人家,我们过段时间还得把他接出来。”
“说起来姑娘为什么忽然来我这青梁山,这山和开阳城也颇有段距离,得走大半个时辰呢,难不成姑娘你天未亮就出城了吗?”张屠反复随口一说,可却听得青禾心惊。
这男人好利的眼睛,好细的心思,这都能猜得到,不愧是这一整座寨子的首领。本来她是打算随便扯个理由,看起来是糊弄不得了,好在他看起来爽朗硬汉子,说过的事情也算话。
“我被那个张知府家的二公子给算计,现在被满城追捕,逼得出城躲避,还请张大哥收留一段时间。”
说这话的时候四人已经到大寨门口的平地上了,青禾忽然停了下来,张屠没听到脚步声往后一看,才发现青禾行礼。
他素来不拘小节,当初是他见利心起,竟然欺负到弱女子头上,事后本来就很是不齿,也许诺了能帮则帮一次,见不得大礼,“快快起身,那个知府也是个贪官,手下也没一个好东西,没什么好说,三两年派兵围剿,实际上就是围了青梁山找我要钱,哪天弟兄们手痒了,带人端了他那知府衙门,看他们有什么好神气的。”
说完好似不解气,又踹了一旁的树木几下,“天高皇帝远的,我们才能建立起这个青梁山大营,可也因为这个他张海才敢如此胆大,我俩也算是相依相存。”说来更加无奈,气的一脚把那碗口粗的树给踢折了。
青禾一听,恍然。
难怪来这个五年,年年听说要剿匪,可最后都是官逼一丈,匪退一尺。
“到了到了,你看他们都出来迎了。”张屠笑道。
第33章 事发
付远忻写完了一幅夫子交代的字,摊开纸张瞧了几眼,非常的满意。他将那纸拿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可以嗅到淡淡的香气,他吹了一口,脸上带笑。
“不愧是百两银子买来的砚台,果然是好东西。”
他这么说完,拿起那个砚台左右又欣赏了一眼,越看心底里越生出几分愧疚来。忽然急匆匆拿了砚台就要往外跑,可是刚出了门口就被人给拦了下来。
“我说小少爷,你这是要去哪啊,老爷正找你呢,说是要你把今天的功课拿去给他瞧瞧,幸好我这拦住你了。”芍药收回手,看到付远忻手里拿着的东西,奇怪道:“少爷你这砚台要拿到哪里去?别弄得浑身都是,小心被老爷夫人说。”
“我、我要去洗洗。”付远忻涨红了脸才蹦出这么个理由,一说完芍药就笑了。
“少爷你这书是读傻了么,砚台哪里需要洗,你是不是拿错东西了,毛笔才要洗吧。”
“对对对,我拿错了,我马上去找父亲。”付远忻手里拿着砚台叹了口气,回屋子取了那一纸的书法一路小跑着去找付冬青。
他进屋的时候付冬青正在欣赏刚请人写好的一幅字画,听到有动静,头也不回就说了句:“远忻来了吧。”
付远忻心口一跳,站着也不是坐着也不是。心里还狐疑到,为什么父亲背对着他还能知道来的人是他呢。
付冬青一脸赞赏的看完那幅画后,转身看到自己的小儿子又有点恨其不成才的摇了摇头,伸出手示意付远忻把那字拿过来给他瞧瞧。
“咦?”他就看了两眼,就发现了此中的不同。这墨色沉而不厚,遇水不散,看来是个好墨。当他凑近看的时候,忽然闻到了若隐若现的香味。
此墨有香?
极品好墨!
“你这墨哪来的?”
糟了!被发现了!
付远忻心中一咯噔,眼睛就开始往旁边扫,付冬青本来没多想,见此情景就知道小儿子有事情瞒着他,眼睛一瞪,前者被吓得也没经过思考就说了一句话,刚说完就哭着脸。
“我昨天买来的。”
付冬青眯了眯眼睛,两手背在身后,踱步到付远忻身边,不动神色。
“哦?你买来的?这样的成色,非百两银子不可买,你一个月月钱也就三两银子,哪里来这么多钱?莫非是你数日前与我说的那个竹冼砚台?”付冬青也不过是揣测说完就看到儿子脸一慌,显然是说到了他的痛处。
“哪来的钱?”
父亲发怒了。付远忻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开始一股脑的往外头说事实。实际上这话他憋在心里很久了。
青青姐对他那么好,有好吃的就给他,还替他梳头,可他当时却拿了那个玉虎,后面虽然想还回去,可还是……
听完付远忻的话,付冬青只觉得颜面尽失!
“你是说你为了这么一块砚台,你偷了别人家里头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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